上门为婿 (3楼)

　　我轻轻的喊了一声：“小沫，你醒了？”
　　唐小沫微微撇了下头，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动人的大眼睛，情绪很复杂，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我走过去，抓起唐小沫的小手，问道：“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让我有些不解的是，唐小沫竟然缩回了有些冰凉的小手，轻声说道：“没事！”
　　我心里暗暗纳闷，唐小沫是怎么了，没受伤之前，不是也经常和我牵手拥抱吗。怎么醒来之后，好像对我有些排斥了。
　　不过，见唐小沫似乎精神不太好，我也没有追问，轻声安慰了她几句，就离开了病房。
　　下午的时候，我有些放心不下张雯，她的脸上有一块拇指大小的烫伤，比较严重。
　　虽然，只是一块小小的疤痕，但是，对于张雯这样漂亮的女人来说，无疑与比杀了她还难受。
　　来到张雯病房的时候，里面似乎有医生，穿着白大褂在对张雯说什么。我站在门口，没有立即进去，想听医生说了些什么。
　　医生拿着一面镜子，指着张雯的镜子里的面容：“综合你目前的情况，我有两个建议。第一，就是保守治疗，用中药敷脸，但是不敢保证效果。第二就是整容，成功率比较高，不过恢复之后，你的容貌多少会发生变化。至于怎么选择，我们完全尊重你自己的意思。”
　　张雯眼角有些发红，微微的吸了口气，说道：“那保守治疗的话，恢复的可能性多大？”
　　医生想了一下，又看了下自己手中的资料夹，沉声说道：“最多百分之五十！”
　　张雯放下镜子，平静的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不想改变容貌，还是保守治疗吧！”
　　医生点点头，抽出一张协议书给张雯：“签个字吧，假如失败了，我们医院不承担任何后果。”
　　张雯看了一眼协议，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唰唰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医生收好协议，转身走了出去。
　　张雯拉扯着被子遮住了整个身体，低声抽泣了起来。
　　我站在门外，心里刺痛得厉害，忍不住推门走了进去：“张雯，别难过了。我知道，都是我害了你。假如那个‘王董’不要你了，我养你一辈子！”
　　张雯掀开被子，露出一张泪痕斑斑的面容，愤怒的吼道：“你闭嘴，给我滚出去！”
　　我迎着张雯冷厉的目光，坚定的说道：“不，我一定要告诉你，我喜欢上你了。即便你治疗失败了，我也愿意娶你的！”
　　张雯死死的咬着嘴唇，双手紧紧的拽着床单，嘶哑的说道：“你什么都不要再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很多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也怒了，张雯一再遮遮掩掩，把我当成陌生人，可是我心里是真的有她，难受的吼了出来：“我知道王董有钱有势，但是他只是喜欢的你的容貌，我虽然是个穷光蛋，但是我可以努力的挣钱，努力的守护你一辈子！”
　　张雯抓起床上的枕头砸向了我，哭泣了出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偏偏那样猜测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需要的你的施舍，给我滚啊....”
　　我站在病床前，像是一根木桩，任凭张雯手中的枕头砸在我的胸口上，坚定的说道：“我一定会让你知道，我比那个有钱的老男人，更适合你！”
　　说完，我捏着拳头转身走出了病房。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那抽着雪茄的微胖背影。
　　暗暗说道，我知道你很强，但是为了张雯，我不会怂的。
　　我并没有走远，就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没过多久，医生带着两个助手，走进了张雯的病房。
　　我随后也站在门外，看着医生把一团浆糊一般的药草，抹在张雯烫伤的左脸上，还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只留了鼻子，眼睛，和嘴巴在外面。
　　包扎好了以后，医生就带着助手离开了病房。我在门外站了很久，还是没有勇气进去，我怕张雯看见我，又会生气，难过。
　　我默默的叹了口气，转身下了楼，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我再次来到了张雯的病房外面，推门走了进去。
　　张雯的头包扎得像木乃伊一般，缓缓的侧过脸，冷漠的看了我一眼，随即有些厌恶的冷声道：“江华，你现在这样子，就像一个小丑，很可笑！”
　　我看了眼窗户的玻璃，倒影出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破旧的衬衣，脸上抹满了墨汁，滑稽得像是马戏团的小丑。
　　我没有丝毫的难堪，咧嘴傻笑，一会扮演猴子，一会儿扮演猪八戒，最后直到张雯冰冷的眼神有了笑意。
　　我才累得瘫软在了椅子上，吐出了舌头，拽着自己的嘴角，傻笑着：“你看，我现在也这么丑了，要是你真恢复不了以前的样子，我也一辈子不洗脸！”
　　张雯眼神看向了天花板，有晶莹的东西在闪烁，轻轻的挥了挥手：“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我点点头，不敢拂逆张雯的意思，刚刚走到电梯门口，随着叮当一声，一道微胖的人影走了出来。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王董”的正面，个子不高，五官很平凡。头发灰白，整齐的往后倒着，嘴里叼着一只雪茄，淡淡的扫了我一眼，就朝着张雯的病房走去。
　　看来，王董压根就没认出来，这个满脸墨汁的男人，就是他手下的员工。
　　我站在电梯门口愣了一阵子，鬼使神差的又折了回去。透过房门上的玻璃，看见了让我痛苦的一幕.....


第33章 一个月内生宝宝！
　　很多年后，我曾问过张雯，和我在一起最快乐的日子，是哪一段？
　　张雯微微闭上眼睛，脸上浮现着幸福的光彩，仿佛陷入了回忆中：最快乐的，应该是我烫伤那一年，你满脸墨汁，像个小丑。
　　手舞足蹈，在病房里嬉闹。而我，是二十六年来，第一次真正的笑了。
　　我轻轻点头，告诉张雯，我对爱情的理解，无非就是我在闹，你在笑，仅此而已，简单而透明。
　　当然，我和张雯之间的感情，用“坎坷”两个字来形容，还略显不足。但是，爱情也如同美酒，经过发酵过程越复杂，我们越能品尝到醉人的芬芳。
　　好吧，有些跑题了。让我们把思绪拉到张雯脸上敷药那一晚。我本来是打算，回楼下睡觉的。
　　因为，我的身体，其实一直没有恢复好。胸口的刀伤，也因为想逗张雯笑，做了几个吃力的动作，似乎有点撕裂了，隐隐作痛。
　　但是，看见那个微胖的男人，走进张雯的病房后，我又强忍着胸口的难受，折回了病房门口。
　　因为我身材比较高，就算站着，也能透过房门上的玻璃，看见病房里的一切。
　　让我心里一酸的是，王董坐在床沿上，抓着张雯的小手，轻声的说着什么。特级病房的隔音很好，我听不见内容。
　　张雯一反平常的冷漠，很是温顺的点了点头，任凭王董抓着她白皙的小手，轻轻的握着。
　　我心里酸溜溜的，原来张雯和王董，真的有关系。所以，雷哥他们才会在危机的时候来救我们。
　　我有些自卑的叹了口气，擦了擦酸涩的眼角，转身离开了病房门口。
　　随后的几天里，我很少上去看张雯，不是我不想。而是，我眼前只要一浮现王董抓着她小手那一幕，心里就会堵堵的。
　　虽然明知道，我和张雯之间，其实什么关系都没有，但是我还是会觉得心里酸涩得厉害。像是撞见了妻子出轨的丈夫。
　　而唐小沫，也明显表现出对我的逃避，我去看她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沉默。我猜测，可能是地下室那件事，对唐小沫心里造成了阴影，所以导致了她的性情似乎变了一些。
　　我输了几天液以后，身体已经明显好了许多。这几天里，我也想了许多，与其让自己深陷痛苦的泥潭里，不如换个环境，也许会好过一些。
　　我来到了张雯的病房外，我想告诉她，我准备换一个分工作，虽然还会和她保持“夫妻”关系，但是我不会再对这冷傲的女人痴心妄想了。
　　我正准备推门进去，里面却传来了张雯说话的声音：“爸，我不说了，是江华身体不好吗？”
　　接着，张旺财有些愠怒的声音响起：“雯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老家的风俗，你都二十六岁了，还没给张家留下一脉香火，你让我在村里怎么抬头，以后死了怎么面对你都母亲！别老是用身体不好搪塞我，我是老了，可是我不糊涂。江华那孩子，身体好着呢！”
　　我顺着门缝看了进去，张雯脸上的纱布已经解除了，左脸蛋上那拇指大小的疤痕，已经变得很淡了，虽然还有一些轻微的痕迹，不过已经不影响什么了。
　　我心里本能的还是有点高兴的，张雯美丽的容貌终于恢复了。但是，很快又悻悻的叹了口气，她是我不可触摸的女人，再漂亮又与我何干？
　　张雯白皙的脸蛋，有些羞恼，咬着嘴唇说道：“爸，我....我会尽快和江华要宝宝的！”
　　“给个具体时间，反正现在秋天也没事做，我就等你有了身孕，再回乡下！”
　　张旺财拿着旱烟袋，胡子一翘一翘的，有些严厉的看着张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