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文娱 (幼儿园一把手)

　　老爹这种嗓子，高音已经是根本就唱不上去了。
　　那首高亢的《小鸟》，路小苏是注定听不到老爹现场唱了。
　　“爸，我们先回家休息会儿？”路小苏扭过头来问道。
　　“不急，先去魔都艺术高中。”老爹道。
　　学校已经放假了，本来是进不去的。
　　刚好，和路小苏相熟的门卫大爷还在，估摸着他要呆到过年。
　　“秦大爷，快开门！”路小苏高声喊道。
　　“吵什么吵，都放假了还来练琴？”门卫秦大爷给路小苏开了门，看了一眼路天，疑惑道：“你爸？”
　　“嗯啊！”路小苏说着，就带着老爹走了进去。
　　看着老爹的背影，秦大爷倒是有点纳闷了。他虽然不关注娱乐新闻，但在那几天也听到过学生们的议论，在议论路小苏与路天。
　　路天他还是知道的，那会儿的摇滚小将嘛。那几年，秦大爷还只是秦大伯呢。
　　“奇了怪了，看起来也没传闻中那么大脾气啊。”秦大爷喃喃自语道。
　　一走进校园，老爹根本不需要路小苏带路，校园虽然变化也很大，但大体还是留有几分以前的模样，他很快就找到了教师办公大楼底下的那棵梨树。
　　“爸，今年的梨子都是我摘的，我还给师公做过冰糖雪梨呢。”路小苏邀功道。
　　老爹看了眼梨树，或许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忍不住摸了摸它粗大的树干。
　　“那年我说我退出歌坛，再也不回来了。你吴波师叔就冲我喊：路瘸子，你要是敢走，我就把你种的梨树给砍了。”老爹对着路小苏道。
　　这话听起来的确是吴波的风格，又傻逼又自以为自己超凶。
　　说着，老爹轻轻敲了敲梨树的树干，轻声道：“这不是还在吗？”
　　看着背着手离开的老爹，路小苏发现，回到魔都后的老爹，和在小县城里有点不一样了，至少更爱说话一点了，也更像“传说中”的路天了。
　　走了几步，老爹停下脚步，又看了梨树一眼，喃喃道：“谅他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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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吴波总监坐在天方娱乐的办公室里，打了个喷嚏。
　　很快，他的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路小苏。
　　“臭小子，什么事？”吴波大大咧咧道。
　　“是我。”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吴波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拿着手机的手都有点发僵。
　　虽然声音变得不一样了，变得更加沧桑更加嘶哑了，但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跟以前一样！
　　年轻那会，别看他老是“路瘸子、路瘸子”这样的叫，但他还真挺怕路天的。
　　没办法，路天老揍他，那可是真揍啊，而且每次都只用一只手……
　　最主要的是，老校长吴冬青可能把路天当亲儿子养，自己怕是路边随便捡的，每次都站路天那一边。
　　一旦自己犯错误了，吴冬青给路天一个眼色，路天捏着拳头就会一脸笑容地慢慢走过来。
　　那会梦到都会吓醒！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也老梦到，梦里被揍哭也就罢了，醒来后也感觉眼睛发酸。
　　后来啊，他去读大学了，两位师兄创办了天方娱乐的雏形，他嚷嚷着也要加入，路瘸子笑道：“先滚去好好读书，等公司办大了，请你当音乐总监。”
　　没来由的，握着手机的吴波感觉满身怨气，大吼道：“路瘸子，老子都当了十一年的音乐总监了，你人呢？！”
　　没有温情脉脉的“我不是回来了嘛”之类的。
　　回应吴波的依旧是简短有力的两个字：
　　“皮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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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五点，长林小区，老校长吴冬青正在给盆栽浇水。现在学校放假了，他一个人也落得清闲。
　　家里的门口却被钥匙打开了，吴波和董方走了进来。
　　“怎么过来了也不说一声？还买这么多菜干嘛？”吴冬青问道。
　　“爸！路瘸子来魔都了！”吴波一进门，立马开口道。
　　吴冬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看了董方一眼。
　　董方笑着点了点头。
　　吴冬青本想说什么，最后却哼了一声道：“他再晚两年，就只能去坟前看我了！”
　　“瞧您说的！劝你退休的时候怎么非说自己身体还硬朗？”吴波翻着白眼道。
　　“都到魔都了，他没说要过来？”吴冬青吹胡子瞪眼道。
　　“说了，说一会就来，所以我们才买了点熟牛肉，等会叫阿姨随便烧几个小菜。”吴波提了提手中的牛肉道。
　　“他哪敢不来啊。”董方也在一旁陪笑道。
　　“谅他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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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我不用去吗？”路小苏问道。
　　“不用。忙你的去吧。”路天道。
　　路小苏想想也对，他们叙旧，自己一个小辈，没必要跑去凑热闹。
　　“那我送送你。”说着，路小苏就送路天过去。
　　路上，路天突然道：“停一下。”
　　然后，路天就下了车，走向了水果摊。现在科技发展，很多水果在其他季节也能吃到。
　　没过多久，老爹就走了回来，手上拎着的是一袋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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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三章 唱歌吧，老爹
　　老爹虽然来了魔都，但路小苏的生活其实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他去天方娱乐后，老爹就会去吴冬青的家里，每天基本如此。
　　没有外人知晓，原来大魔王已经回来了。
　　如今，《新贵妃醉酒》和《将军》的差距已经越拉越大，下载量已经反超《将军》五百余万，导致李信这段时间都没有接受任何采访，也没有再活跃于群众的视野里。
　　天王级的擂台赛，天方娱乐以着压倒性的优势，力压磁石唱片一头。
　　本身这首《将军》就有跟风的嫌疑，哪怕磁石唱片再如何的不承认，这类将戏曲融入流行歌的潮流，就是由路小苏引领的。
　　跟风也就罢了，如若出的作品的确更胜一筹，那么一切都好说。只可惜路小苏又玩出了新花样，相比较之下，大家就觉得《将军》有点换汤不换药了。
　　早上七点，路小苏早早的起床吊嗓子，他永远是那么精力旺盛，光凭这点，怎么着也饿不死，很多特殊的机构就喜欢这类少年郎。
　　老爹毕竟上了年纪了，起得比他还要早一点，正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晒着冬日的暖阳。
　　看着在阳台上吊嗓子的路小苏，老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藤椅的扶手，几次差点跟着旋律哼哼出声。
　　路小苏看着想唱歌却憋着的老爹，只觉得有些好笑。
　　他很清楚，那个年代很多唱歌的人，不只是为了赚钱，很多人是真的热爱唱歌。
　　路小苏瞄了老爹一眼，干脆唱起了老爹的《小鸟》。
　　高亢的歌声穿透力极强，还好隔壁住的是叶胖子，路小苏也不怕吵着他。
　　唱罢，路小苏还不忘撇过头来问道：“爸，怎么样？”
　　“还凑合。”老爹微微点头，手指头继续轻轻敲着扶手。
　　厉害了，张明宇果然是学他的！
　　其实啊，刚刚路天在心里是跟着唱的，喉结都忍不住动了两次，全部落入了路小苏的眼睛。
　　“爸，唱给我听听吧。那么多人看过你的演唱会，我是你儿子，还没听过你唱歌呢。”路小苏搬了一条小板凳，坐在旁边道。
　　老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他慢慢站了起来，以前笔挺的后背已经微驼，头发也已经微微泛白，最主要的是，他的嗓音是那样沙哑，高音根本就上不去了。但是唱给儿子听，他不觉得丢人。
　　这是路天退出歌坛后第一次唱歌。
　　曾经台下的是上万疯狂的歌迷，现在只有一个刚长大的大男孩。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曲罢，隔了良久，路小苏才开口道：“爸，回来唱歌吧。”
　　......
　　......
　　“小苏总监，早。”
　　面对天方娱乐的一声声招呼声，路小苏都是笑着点头，没有丝毫少东家的架子。
　　理所当然，老爹刚刚拒绝了他。
　　路小苏在心中不免嘟囔了几句。
　　小时候，他经常在路天的房间里看到一堆A4纸团，有几次他好奇地捡起来看了看，里面全是一些话，好似写完后不满意，亦或者是觉得自己不该写这种东西，全部都被黑笔划掉了。
　　那个时候的路小苏还觉得很好笑，一个开出租车的，难不成还自己偷偷写诗？
　　现在他知道了，那哪里是诗啊，是路天忍不住手痒，写下来的一句句歌词。
　　这个退出歌坛的男人，偶尔还是会怀念的吧，偶尔还是会忍不住和年轻时候一样，坐在桌子前面进行创作的吧。
　　十几二十年前的歌手，和地球上老一辈的歌星差不多，经常会有退出歌坛的现象发生，然后过个几年又开一场复出演唱会，重回歌坛。
　　路天离开歌坛太久了，哪怕重回歌坛，也很难再有以往的风光，更何况天方娱乐现在也根本不缺钱，也不缺人气歌手。
　　只是路小苏始终觉得这个瘸子还是想唱歌的。
　　嗓子嘶哑，唱不了高音了，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