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想起来了,那个乡下来的妞,倒是挺听话的,就是可惜身体太差不禁玩,才搞了那么几个花样就……”电话里传出叮铃铃的手机铃声,“清姐,我这边来电话,等下我再给你回。”
清姐呆坐在大班椅上,双目无神的盯着远方的空气。突然,她有一种与人对视的奇妙感觉,就好像对面空气中,有一双眼睛正在愤怒的瞪着自己。
“啊!”吓得她惊声尖叫起来。
两个服务员推门进来,“清姐出什么事了?”
清姐慌乱站起来,“没事,我不小心扭了一下。”
服务员退出去后,清姐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办公室,除了自己,没有第二个人。
她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丰满的胸|脯,走到屋子角落里那个小小的佛龛前,燃了三支香,虔诚的双手合十,跪在佛像前,小声道:“小谷,你别怨我,我也没办法啊!我惹不起历家。”
在一层半透明的薄膜中,陈最双眼几乎喷出火来,双拳攥的咯咯直响,真想冲出去抓住这个女人的头发暴捶一顿。虽然她刚才打的那个电话说的不是很清楚,但也猜得出,田小谷已经死了,被那个历少的人弄死的。
他的眼前浮现出田小麦那双圆圆的清澈如水的眼睛,他不敢想象,这个单纯的女孩听到自己姐姐的死讯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那个不惜堕身风|尘供妹妹读书的伟大姐姐就这么被那个畜生弄死了。陈最都不敢想,她是遭受了怎样的折磨屈辱而死的。
历少,又是特么的什么人?
他还要继续等下去,等那个历少给清姐打电话,他要弄清楚这件事。
现在的陈最不是那个冲动莽撞一言不合就拔拳的大学生了。
五分钟后,清姐的电话响了。
电话里历少的声音吼得震天动地,“你刚才是不是说有两个私家侦探来了,妈的,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砸老子的场子,我要弄死这两个王八蛋。刚才阿蛇已经跟我说了,其中一个姓陈,是什么大东侦探所的,老子明天就上门弄死他们。”
清姐握电话的手都在颤抖,这个蠢货,只能看到这点无关紧要的事吗?酒吧没遭到任何破坏,阿蛇和那个保安也不过是轻伤,真正严重的是这两个私家侦探是来找田小谷的,一旦被他们找到真相,你历清河还能像现在这样享受美女醇酒,夜夜笙歌吗?
蠢得冒烟的货,没有你爸,你狗屁都不是。
清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稳定下来,这才开口,“历少,酒吧什么事都没有,只坏了一张椅子,现在迫在眉睫的是那两个人是来找田小谷的,田小谷,你懂吗?你杀人了,被他们查出来,你,和我,都得完蛋。”
电话那头没了动静,十秒钟后,历清河嚣张的大笑,“我当什么大事呢!你原来为这件事害怕。老子杀人了又怎么了?这都过去半年了,田小谷恐怕连骨头都找不到了,你放心,我派人把她的&(*…………%¥%……。”
后面那句话他突然压低了声音,陈最没听到。
“没有证据,没有尸体,他们查个屁。”历清河笑着笑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声音一变,“你那边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清姐心里一惊,怕这个混世魔王因此惦记上自己,急忙道:“我这边能有什么问题?咱两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出事了谁都跑不了。”
“那个川东妹子呢?当时我就要做掉她,是你心软,向我保证她绝不会泄露什么,我才放了她。”
“历少你放心,从那以后,费佳就离开奉天了,她知道轻重的,不敢乱说的。”
“那你还担心什么?明天我就去会会那个姓陈的侦探,挂了。”
直到电话里传出盲音,清姐才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失神落魄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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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某洗浴中心的单间里,一个满脸戾气的青年人一脚将一个身材凹凸有致的佳人踹到,“妈的,今天不顺,老子心情不好,非常不好。”
青年人有一双异常醒目的暴睛,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金鱼眼,配在他那张铁青的脸上,给人一种怪异感。
倒在地上的美女双目含泪,也不敢反抗,只是卧在地上垂泪。
金鱼眼像个疯子一样在屋里大吵大闹,一会儿蹦进水池里扑腾出巨大水花,一会儿又跳出来,抓着美女的头发连打带骂。
叮铃铃……
手机响了。
一个阴嗖嗖的声音只说了一句话,金鱼眼立马就恢复了正常。
“马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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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历天
沿公路西行,进入奉天西郊地界,拐进一条小马路,再行驶500米便会看到一堵高高的围墙,围墙上面假设着铁丝网,一扇厚重的黑色大铁门矗立在路的尽头。门里,传出震耳欲聋的犬吠声。几个大汉牵着狗把守在门前,警惕的看着四周。
这里就是历家,把持奉天黑道20年历天的老巢。整个大院,占地约20亩,一栋4层高的小楼立在院子中央,东边盖了一排平房,那是保镖佣人的住所,院子后面是一个小花园,几棵移植过来的大树遮天蔽日,在这炎炎夏日里为院子带来一缕阴凉。小楼前方是一个小型游泳池,几束灯光照下,赢得一池碧水波光闪耀。一个身穿比基尼的少妇正在池中游泳,像一条美人鱼在水中自由游弋。借着灯光,可以看出她的皮肤白嫩,身材尤为惹火,前凸后翘,更为难得的是,她有一张清纯无比的娃娃脸,配上她成熟的身体,魅惑十足。
历清河被他爸的一个电话叫回,心里憋了一肚子气,步履匆匆走向小楼。路过游泳池时,两只金鱼眼狠狠盯着池中少妇,眼珠差点飞到水里。
妈的,小骚货,总有一天老子趁着老头子不在,要好好弄弄你。
一想到这个要叫小妈的女人被自己压在身下,用她的娃娃音婉转娇啼的画面,历清河的胯下就像着火一样,饥渴难耐。
历清河脚步略微停顿一下,想和池中少妇打个招呼,可是一抬头,看到二楼窗户上站着一个人影,吓得他把刚要出口的话又咽回肚里,三步并作两步,进了楼。
二楼尽头是书房,推开门,入眼是整整一面墙的字画,价值不菲的红木书柜摆满了屋子,很多古籍善本堆满了书柜。一些个珍奇古董摆放在架子上,有瓷器,也有象牙骨雕木刻,琳琅满目。在古董架的最下一格不显眼的地方,赫然摆放着一个精美的俄罗斯套娃,和满屋子的古风有点不搭边。
一个50多岁精瘦的男人坐在海黄官帽椅上,手捧着一本书,两只金鱼眼,一个硕大的鹰钩鼻子长在坑坑洼洼的脸上,让人不寒而栗。
“爸!”历清河低下头,乖乖的叫了一声,心中却腹诽不已。
这几年家里生意做大了,可谓财源滚滚,老头子也开始学起别人附庸风雅了,整日里看这些不知道写什么的破书,没事还写两笔毛笔字,以为这样就能装高雅了?呸!整个奉天谁不知道咱家是屠户出身,你一个双手沾满猪血的杀猪匠,就是看上一车书,也洗不干净你身上的杀气。
一把年纪了,也不说颐养天年,老了老了还要弄个小妖精养在家里,你这个岁数别再得马上风暴毙身亡,那么一个尤物被你霸占了真是暴殄天物。
这些都行,你装文化人,玩女人都可以,你倒是把生意交给我呀!土都埋半截了,还把所有的都牢牢抓在手里,弄得我什么都干不了,不论做什么都得看你的眼色行事,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印清河心里想是想,可是脸上却不敢表露分毫,他是最清楚父亲为人的,阴狠毒辣,别看自己是他儿子,可真要狠下心来,他能半点不犹豫的让自己人间蒸发。
历天放下手里的书,撩了儿子一眼,带着寒气的声音从口中发出,“晚上光辉岁月的事我知道了,你不要妄动,这件事我心里有谱。”
历清河一听就急了,老头子真是老了,连这种事都能忍,他可忍不了,“爸,别人可都到咱们头上拉屎撒尿了,这要是就这么算了,咱们历家在奉天还能抬头做人吗?”
历天轻蔑的看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你懂个屁,你以为干咱们这行的都得要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知道晚上去酒吧的那两个人是谁吗?”
“两个私家侦探而已,爸,给我两个人,我明天就把他那个侦探所平了,不用你操半点心。”
历天嘴一咧,发出夜枭般的瘆人笑声,“说你不行你还真是不行,连对手是谁都没搞清楚就喊打喊杀的,要是没有我,你这样的已经死十回了,而且,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历天站了起来,“酒吧那边一出事,就有人向我汇报了,我派人查了一下,去的人叫陈旭东,现在的身份是私家侦探,可是五年前,他是奉天公安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办案很有一套,公安部二级英模,我和他还打过几次交道,这人绝对不容小觑,你给我记住,这人不能忍。”
历清河十分不解,“爸,他以前再牛逼现在也不行了,现在的刑警大队队长咱们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一个前副队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