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马面，黑白无常。
这回石老敢彻底明白过来了。那在正前方高坐的戴着门帘的人一定是阎王爷，这里是阴曹地府啊！
刚才那个人头说的话无比清晰的回荡在他耳边。
“石老敢，你害死了那么多条狗，那些冤死的狗告上地府，阎王爷命我前来拘你的魂魄，跟我走！”
扑通一声，石老敢从床上跌落在地，由于身子虚弱，再加上受了太大惊吓，他很费力的把自己摆成跪姿，咚咚咚，冲着阎王爷的方向直磕响头，一边咳嗽一边说，“阎王爷，不是我心狠要害那些狗，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得了不治之症，家里还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娘，我要是走了，剩下老娘无人奉养，我只能答应人家，收了一笔钱帮人办事。我知道错了，求阎王爷开恩。”
石老敢全身都被冷汗打湿了，跪地不停磕头。
刷！
光线一变，什么阴曹地府，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瞬间消失。那颗戴着惨白面具的人头再次出现，依旧漂浮在半空中。
“你罪大恶极，本该将你直接打入十八层地狱，受油烹火燎之刑，永世不得超生，但念你是个纯孝之人，担心日后老母衣食无着，情有可原，故观音大士有命，对你网开一面。”
“观音大士？”石老敢猛然抬头，口中喃喃，一脸的不可思议，“观音大士还知道我？”
人头消失，房间内场景又是一变。
满室白光，圣洁无比，一身白衣，手托净瓶，慈祥悲悯的观音菩萨坐在莲台上，一双剔透澄净的慧眼望着地上的石老敢，不发一言。
“真的是观音菩萨！”石老敢泣不成声，全身抖成一团，好久才慢慢平静下来，咚咚咚继续磕头，“菩萨，我真的错了，我和老娘信了一辈子佛，想不到临死前却杀生了，弟子罪孽深重，求菩萨责罚，弟子没有半句怨言。”
刷！
白光消散，房间里再次恢复原样，那颗人头第三次出现。
“既然你知道错了，就去弥补吧！对警察说出真相，才能消除你犯下的罪孽。”
石老敢再抬头时，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余音袅袅，绕梁不绝。
他猛然站起，挣扎着扑到了门边，一边大力扣门，一边声嘶力竭的高喊，“我有话要说，我全坦白，是有人指使我下毒的。”
第二天，得到石老敢突然招供消息的毛坦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听筒里警察又重复了一遍，他这才信以为真。
“石老敢已经招供，是大金犬舍的老板李大金给了他五万元钱让下的毒，我们警方已经将李大金拘捕归案，正在突击审讯，马上就会有结果出来了。这边一有结果，我们就会通知你。”
毛坦雄发了一会儿呆后，猛然仰头大叫。李大金这个混蛋一向和自己不对付，他的大金犬舍和天雄平日里竞争的非常激烈，不过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使用这种龌蹉的手段在背后阴自己，这特么真是个小人。
不过不管怎么说，石老敢突然招供，揪出李大金这个消息简直就是一场及时雨，自己的损失有人赔偿了。
毛坦雄在屋里转了几十圈这才慢慢冷静下来，心中又多了一丝悔意。早知道石老敢会开口，我又何必花大价钱找私家侦探呢？
生意人的精打细算在这个时候开始露头，多花一分不必要的钱都会让他肉痛无比。
毛坦雄有心直接中断和陈最签订的协议，他也有充足的理由，主要嫌犯已经落网，剩下的都由警方来办理，没有你私家侦探什么事了。可是碍于陈最和吴焕然的良好关系，他又心有忌惮。
思来想去，毛坦雄决定先打个电话探探陈最的口风。
“小陈神探吗？我是老毛啊！哈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石老敢招供了，你猜谁才是幕后主使，就是李大金这个王八蛋，案子算是破了。”
“我知道，恭喜毛总了。”那边陈最淡淡答道。
“你知道？”毛坦雄心里一惊，石老敢是昨晚深夜招供，警方立即去李大金家里拘捕了他，今天早晨第一个打电话通知了自己。这么短的时间，陈最怎么可能知道？
他一定是在诈我，好掩饰他的无能。
毛坦雄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呵呵，小陈神探，案子破了，你看咱们的协议是不是……你放心，你的差旅费我一分钱不少的付给你，谁让咱们是朋友呢！一天五千，一共四天时间，两万是吧？我这就让财会打到你的账户上去。”
陈最握着手机的手都有些哆嗦，妈的，老子干了大半年侦探，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为了这个案子，我费了多大的劲，想不到只换回来区区两万元。
“就这样吧！小陈神探，我就不耽误你了，再见！”毛坦雄飞快的挂了电话，长出了一口气。
我给他两万元是不是有点多了，他也没干什么啊！
毛坦雄后悔莫及，差点为自己的一时鲁莽抽自己两记耳光。
------------
第266章 女巫的报复
陈最咬牙切齿的放下电话，四名女巫一齐围了过来。有月亮这个顺风耳在，刚才那个电话的内容自然被她听了个真真切切。
月亮不高兴的撅起小嘴，“领主大人，这个客户太抠了，我们辛辛苦苦工作了这么长时间，他才只给了两万块钱。”
若是搁在以前，陈最早就怒了，肯定会想出各种整治手段出来。可是经过大半年的侦探生涯，陈最现在锻炼的愈加成熟温和。
“算了！懒得理他那种小人，他早晚会吃亏的。”陈最抻了个懒腰，走到窗前看看外面的天气，“今天天气不错，你们几个带爱神去四处逛逛吧！她还没来过京城呢！”
“你不陪我们去吗？”伊娃若有所思的问道，两只绿眼睛里闪现着疑惑的光。
“呵呵！”陈最干笑两声，“我去看看我的同学，她来京城工作挺长时间了，正好今天有空……”
绿妖精的脸当时就沉了下来，“男同学，女同学？该不会是那个班花江菲吧？”
如果说凡人女子的直觉准确性像常规武器，那女巫的直觉就是核武器，准的吓人。
“这个……”陈最小心翼翼的的看了看绿妖精，又看了看索菲，勉强一笑，“你们两个啊！怎么又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醋。我都解释过好多遍了，我和江菲只是普通同学关系，她在京城工作，大家很久没见面了，我们老同学见见面不是很正常吗？”
“再说了，我和她认识比你们早，我要想和她有什么，哪还轮得到你们。”陈最顺手一手一个，把绿妖精和索菲搂紧，低语道：“你们要对我有信心，我是很专一的，你们也要对自己有信心，外面那些女人都赶不上你们漂亮。”
在陈最花言巧语的安抚下，绿妖精和索菲这才勉强压下妒火，同意了陈最去和江菲见面。
四名女巫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手拉手走出了门。自从上次京城一游，女巫就对古色古香的中国建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次，她们带着爱神要把那些有名的景点逛了遍。
有索菲在，这次她们连门票钱都省了，四人横行无忌的穿梭在故宫、天坛、十三陵等景点之中。从没见过原木古建筑的爱神自然盛赞连连，大加赞叹。
四人一直游玩到中午，随意在景点附近找了家快餐店点了几个汉堡吃。
绿妖精和索菲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个汉堡就说饱了。不过她们两那点小心思早就被月亮看了出来，“我说你们两个就这么信不过领主大人？既然信不过干嘛还要装大方让他去会老情人？女人啊！真是可怜的动物。”
伊娃狠狠瞪了她一眼，索菲倒是抱住她的胳膊，一阵摇晃，“月亮姐姐，你帮我看看领主大人在干嘛呢？”
月亮显然对她们两个这种没出息的表现很不屑，摇摇头，无奈戴上墨镜。这里毕竟是公共场合，如果自己突然眼泛红光会吓到人的。
稍倾，月亮一摘墨镜，“我就说你们两个瞎操心，领主大人正和他的老同学吃饭呢，放心吧！面对面，没坐在一起，也没有任何亲密举动。”
就见伊娃明显松了口气，索菲也是喜笑颜开。
月亮小嘴一撇，“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想点正事，我们这几天这么辛苦，累得眼睛都要瞎了，最后还是靠爱神出马才破了投毒案，可那个姓毛的才给拿了两万块钱，分到我们手里只有两千块钱，你们就不生气？”
爱神急忙摆手，“没关系的，能帮到领主大人我就很开心了。”
索菲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可是领主大人都没说什么，我们还能怎么样？”
伊娃倒是凝神和月亮对视一眼，眼中冒出了一丝火花，“你想干嘛？”
月亮一笑，“不干嘛？我只是想拿走属于我们的那一份而已。”
在现代社会生活了这么久，女巫早就知道钱是好东西，上个案子没挣到钱人人心里都有气，只不过陈最没说什么，她们也就没再追究，现在月亮重提此事，一下子成功的挑起了仇恨。
伊娃看看索菲，又转头看看爱神，稍微迟疑了一下，“要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