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同学打起圆场:“秦风都说了随意嘛,马达你意思意思下就行了,别较真。”
“喝就喝,谁怕谁!”马达一拍桌、眼一闭,仰头将酒强灌进喉咙里。
“咳咳”,他刚喝下就呛了两口出来,火辣辣的酒连眼泪都呛了出来,样子十分狼狈,一旁的孟欣不停给他拍背,嘴上却埋怨着,“你不是吹嘘海量豪饮么,才一杯酒而已,再来!”
秦风轻蔑一笑,“就是呀,才一杯而已,马达你行不行啊,是歇会还是继续啊?”他再次站起身,伸直长长的臂膀给马达倒满,然后又开了一瓶,给自己也斟上。
旁边的同学将他拉回座位,“秦风你可别闹事!”
秦风呵呵笑着,“我这像闹事么?我是在感激马达请大家喝酒,还替我照顾这位孟大美女。”他说着,又是一杯入肚,那辣劲让他只觉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可他玩笑的模样,反而让同学们更加如临大敌,认定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摆明就是来闹场的。
马达一杯酒下肚,已是面如猪肝,落了下风,现在看他又来一杯,还真不敢接招,只语重心长道:“秦风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恋爱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是因为你自己没出息,你的女人才跟了我,要怨只能怨你自己没用,你懂不?”
“不、不,她从来就不是我的女人,我拉她小手都会被她嫌脏,我亲她嘴她还嫌我恶心,至于上床,我特么还是处男!哈哈,两年了,我还是处男!至于她嘛……”
他越说越激动,却被气急败坏的孟欣将话打断。
“秦风!你恶心不恶心?别整得像我亏欠你什么似的?这两年我贪过你什么?我又欠过你什么?你根本什么也没给过我!”孟欣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她不得不用手压住,怕一不小心内衣都要崩了,继续理直气壮道,“我们之前说好,你考上大学,咱俩就正式确定恋爱关系,可你倒好,高三都读了一半,说老爸死了,你要辍学,那咱们的约定自然就一笔勾销!有什么不对的?”
铿锵有力的辩驳,说完摔了椅子去了洗手间。
秦风被她批得一无是处,字字如针扎,心中更是翻江倒海,有千言万语在脑子里闪过,可到了嘴边竟一字也出不了口,待她从眼前离开时,已是心如死灰,原来她所谓的爱情,就是一场交易,互不亏欠便是最好的结局?
心中的苦向谁说?向马达么?还是向这群曾经的同学?
他们一个个深谙世道,意见出奇的统一,纷纷劝他放下。
“人往高处走,秦风,你还是接受现实吧!”
“就是,你能跟马达比么?人家家里生意做的大,县里房都买了,开的是宝马x6,你有什么?就算你考上大学,也最多是个三流大学,毕了业拿三五千的工资,能有什么出息?”
听着同学们的“好心”劝告,秦风保持着沉默,他把玩着手中的空酒杯,心中的苦涩只有他自己懂。
两个月前,相依为命的父亲突然亡故,他的天都塌了,正需要安慰的时候,女友却弃他于不顾,转投他人怀抱,这可是他的初恋,是不是每个人的初恋都这么操蛋?两个月来他都没能走出这段阴影,想想今天也该画上句号了。
丧父之痛,辍学之痛,失恋之痛,加上连续几天的高烧,他死的心都有了,可没人可怜他,没人心疼他……
他左手把玩酒杯,右手大拇指正摩挲着中指上一枚古铜色戒指,是那位婆婆让他死寂的心重新复燃,两个月时间里,她传他炼气心法,教他强身之术,更送他这枚充满神奇力量的戒指,虽然历经了两个月地狱般的煎熬,但在现实面前,这都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俱往矣,现在的他,已经脱胎换骨,深怀强大力量,神戒在手,他将会越来越强,他不再是软弱可欺的穷小子,他不但要自立更生,更要出人投地,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马达见他不再说话,以为他是服软了,便装作一副好心肠的模样,说道:“秦风,咱们好歹同学一场,我知道你现在打铁为生很辛苦,这样,我家县城里才买了两间商铺,明年……不,就是今年夏天,我体校毕业后就会自立门户去经商,到时你来我铺子里帮忙,我保你衣食无忧!”
秦风“呵呵”苦笑,“你家真有钱,那我是不是该提前谢谢你呢?”
“你看,马达多大度、多豪气,秦风你也别小家子气了,大家以后还是同学。”
“就是嘛,就这么说定了,马达,以后毕业了我也找你讨生活!”
马达终于又一次成功炫富,一高兴,刚才呛酒的感觉也忘了,举起杯又叫嚷起来,“好说好说,大家都是兄弟嘛,继续喝酒!”轻抿一口,十分享受的样子。
秦风的第三杯酒也满了,可看看眼前,物是人非,他赫然发现自己没了喝酒的雅兴,正如苏雪所料,他来错了地儿。
(本章完)
第3章 牢狱之灾
“马达!”包房外的孟欣忽然一声惊呼,发出了求救声。
马达率先冲出去,其他同学也都跟着去看看,唯独秦风坐在原位,酒不想喝,但并不妨碍他继续享用美食,家里一贫如洗的他,过年也没吃过几块肉,此时他要化悲愤为食欲,不吃白不吃。
包房外,四个喝得烂醉的混混正围住孟欣品头论足。
见马达他们冲出来,其中一混混反而更乐了,“大哥瞧瞧,真的是帮幼雏,好像还有几个妞呢?”
“那些歪瓜裂枣就免了,哥今儿就看中这个!”为首者尽显猥琐,拉着孟欣的手不肯放开,“小美女跟哥几个喝几杯去!”
孟欣见马达带着同学都冲出来,马上委屈地叫道:“马达,他们欺负我!”
“玛德!兄弟们,干死他们!”马达指着那混混头子大骂,可身后十几个同学没人敢动。
那为首者年近三十,正值壮年,虽然酒喝高了有些脚跟不稳,但一脸杀气,只听他一声冷笑,“你小子知道老子是谁不?你牛八爷!干老子,你小子有几条命?”
“牛八……”
马达听到这个名字一下子就怂了,他家就住在镇上,牛八是镇上混混老大,纵横镇上七八年,没人敢惹,他比其他同学都清楚。
牛八看着他认怂的表情,自然得意,指着身边的手下,“你们还愣着干嘛?把小美女请到我们房间去!”
在身边同学的怂恿下,在大家欺待的目光中,马达也只有硬着头皮,颤颤巍巍上前两步,哀求道:“八哥,我家是镇上马家的,您给个面子。”
牛八的手下笑道:“八哥,姓马的跟您姓牛的是一家人么?”
“麻逼,当我没读过书,什么叫风马牛不相及?我姓牛,你姓马,正好,各不相干,这妞陪哥们喝瓶酒的事,你别不识趣,不然我把你马家屋顶都掀了!”牛八唱大戏似的,一时唾沫横飞,喷了马达一脸。
马达擦了擦脸上的唾沫,“八爷求求您就放过她吧,她是我的……啊!”他还想过去拉孟欣,结果左边一拳打中他的小腹,右边的巴掌啪啪打在他脸上。
“叽叽歪歪的,滚!”牛八的手下老拳伺候。
别看马达人高马大的体校生,强势面前,也只有捂着肚子蹲地上装怂,屁都没再敢放一个。
孟欣愤怒地嚷道:“马达,你不是说你家在镇上谁也不怕么?还不叫人来帮忙?”
马家有几斤几两,马达清楚,他胆儿都吓破了哪里还敢叫人,任她如何叫唤,他全当没听见,捂住肚子装疼。
“你们别碰我!”孟欣无助地叫嚷。
可她的挣扎,反惹得牛八的手下更加为所欲为,上下齐手,“现在的女学生发育得真好,穿得还这么性感,就别装纯啦!”
她吓得哭起来,“马达快救我!”她又将求救的目光转向那十多个同学。
这帮同学见马达都怂了,他们更不敢轻举妄动,有人直接吓跑了,仅有的三个女生则全退回了包房。
她们看见秦风还在那吃吃吃,惊恐中露着一脸的不屑,“秦风,外面都出事了,你就不能出去帮帮忙?”
“就属他最胆小,难怪孟欣不要他!”
秦风仍无动于衷,又盛了碗热汤喝起来,外面的吵闹他能听得清楚,任那牛八跟手下说着下流的话,听着孟欣哭泣的声音,还有马达那乞求的可怜劲,可这关他屁事。
“哈哈……”牛八肆无忌惮的笑着,楼上所有包房的门都紧闭着,没人敢跟他过不去。
他更加张狂,上前拍了把孟欣的****,从手下手中接管了她,掐住她瑟瑟发抖的脖子,当着所有人的面,张开大嘴要吻她。
面对满嘴烟熏的黑牙,臭得作呕的口气,孟欣无力地在他身上拍打、尖叫,最后绝望地喊道:“秦风救我!呜……”嘴竟被牛八堵住,她只能紧闭牙关,呜呜求饶。
当所有同学都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欺负时,秦风走出了包房,他倚在包房的门口,当年正是他拼死为孟欣打跑骚扰者,才得以成为她的朋友,没料到今天,她最害怕的时候还会想到他,她的求救声虽然还没喊出来就被堵住,但他听得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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