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门坐上车,王天逸正在用手机看电视。他见到我回来,轻声说道:“回家么?”
“去虎虎成人学校……”我微笑着说道,“走吧。”
“好的。”
王天逸踩下了油门,而我靠在车上舒服地闭目养神。
等过了十几分钟,我忽然听见了一阵悠扬响亮的dj歌曲:“香烟爱上火柴,就注定被伤害。老鼠爱上猫咪,就注定离不开……”
有意思。
我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几个小流氓正蹲在路边放着音乐聊天。这让我心情大好,我连忙让王天逸将车停在里边看热闹。
等过了一会儿,上边忽然拥有个人走了下来,对着那几个小流氓说道:“你们要放音乐去其他地方放。别在这里吵吵吵,我们这是学校,安静点。”
“你他妈命令谁呢……”一个小流氓顿时不高兴了,对那人骂道,“你再瞎逼逼跟我叫,老子就去你妈了。”
那人顿时一愣,然后说道:“我这是学校……”
那小流氓怒骂道:“我这儿还他妈是大街呢!怎么的,吓唬谁啊?这街道是大家共有的,老子就是牛逼,老子就是霸道,老子跟你们一样就是个纳税人。我也有给国家纳税,我凭啥不能坐在国家的街道上聊天听音乐!?”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小流氓,轻声说道:“这小伙子有点意思,叫什么名字?”
王天逸诚实道:“我不知道,下次帮你打听一下?”
我轻声道:“先看着。”
此时那负责人已经气得都要冒烟了,他大骂道:“你跟我嚣张是吧?行,我现在就报警信不信?你们要是再不走,我就让警察过来了!”
那小流氓看着负责人,忽然张开嘴跟着音乐大声唱道:“如果你是我眼中的一滴泪,那我永远也不会哭。因为我怕失去你……因为我怕失去你!”
“你他妈等着!”
负责人已经被气得够呛,他连忙拿出手机开始报警。而那小流氓不慌不忙地去买来了三瓶二锅头,跟兄弟们一起喝酒。
等过了一会儿,警察还真过来了。他们看见这情况后,都是纷纷问怎么回事。那负责人气恼地将话说了一遍,一个警察皱眉对小流氓说道:“你这做得不太对啊……”
“咋不对了,我他妈咋不对了……”小流氓摇头晃脑地说道,“我想请问一下,我违反哪条法律了?”
那警察愣了一下,下意识说道:“扰民……”
小流氓耸肩道:“那你查查我这喇叭的分贝,它绝对没有达到高音喇叭的分贝。这根本就是他们学校自己的错,应该怪他们的隔音不太好,怎么最后要怪在我的头上?警察同志,我就问你三个问题,你看行不行?”
那警察下意识说道:“问吧。”
“我这喇叭的分贝是符合法律规定的,我想我唯一的错误就是在摩托车上装了个音箱,但这是交警队管的事儿,不是你们管的事儿对吧?”
那警察点头道:“对。”
小流氓继续说道:“你看我们哥几个大白天在这喝酒聊天,好像不务正业的样子。可我们经常有去打零工,另外当我们购买物品的时候,也是为国家的税收做了贡献,没问题把?对了,我每天工作时间都有超过八小时,为国家的劳动力做出了自己的一份贡献。”
“这个……”他想了想,点头说道,“也对。”
小流氓嗯了一声,继续说道:“第三,一个遵纪守法的纳税人,坐在国家的街道上喝酒聊天放音乐,还要被别人赶走,这是什么意思?我承认他有自己的公共区域,问题是我绝对不在他的区域里,我何错之有?”
那警察转过身,无奈地跟那负责人说道:“他确实没犯法,我们也不能抓他,只能选择调解啊。那个小伙子……你能不能过来接受一下调解?”
小流氓不假思索地说道:“不能!”
“噗……”
我听得忍不住笑了起来,轻声跟王天逸说道:“这是个人才。”
王天逸也是忍俊不禁,而那负责人已经是气坏了,冲过来就一耳光刮在了小流氓的脸上。那几个警察连忙拉住了他,严肃地喝道:“干嘛!别动手打人!”
“有话好好说,动手干什么!”
“打人啦,哎呀打死人啦……”只见那小流氓往地上一躺,滚来滚去说道,“我的耳朵被打坏了,请警察同志帮我主持公道啊……”
一个警察连忙说道:“小伙子你先起来,我们这不是在帮你们调解吗?”
小流氓哭道:“调解个屁,先让他带我去医院检查,我觉得自己被打伤了。”
那警察愣了一下,说道:“做什么检查?”
“先把耳道检查一下,再拍个片检查一下脑震荡……”小流氓捂着脸说道,“我还觉得自己的牙齿被打松了。警察同志,我只是想检查一下被打到的地方,让他来负责医药费,应该没问题的吧?还有,我要他给我赔礼道歉,他竟然动手打人。”
“这……是没问题。”
一个警察看向负责人,冷声说道:“不管怎样,你打人就是不对。我们都已经过来调解了,你却还当着我们的面打人,这简直就是蔑视法律!你先带他去医院检查,还有要给他赔礼道歉!一码事归一码事,现在先把你动手打人的事情解决好。”
负责人激动道:“我赔个毛!老子一毛钱都不会出,操他妈的!”
警察皱眉道:“既然如此,你就跟我们去趟警局吧。”
这负责人顿时一愣,随后就被那几个警察带上了警车。他不敢置信地大吼大叫,连连喊道:“是我报警的,怎么最后还把我抓进去了!”
而那小流氓扭了扭屁股,忽然就放声歌唱:“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够在一起……”
我一直憋着笑看这场面,而在场已经有很多学生走出来看热闹了。他们脸上也是有点气恼,因为今儿个一整天什么都没学进去。
我指了指前边,轻声说道:“开过去。”
“好。”
王天逸轻轻踩动了油门,等到了小流氓跟前,我吩咐他停车,然后就打开了车门。
那小流氓正在唱歌,他一抬头看见我,不由得整个人都懵了,傻傻地蹲在地上。那目瞪口呆的样子,原本的歌词也变成了嗯嗯嗯。
我对他招了招手,平静道:“上车。”
他连忙坐上了车,小心翼翼轻轻地关上了车门。结果因为太轻的关系,车门根本就没关上,王天逸就说道:“再关一次。”
小流氓急忙推开车门,然后又轻轻地关门。结果还是没关上,我无奈地说道:“可以重点关,宾利没这么容易坏。”
“好的张先生。”
他连忙稍微用力点关上了车门,然后有些发抖地坐在我身边。小声说道:“张先生……我……你……那个……找我有事吗?”
我看着这小流氓,轻声说道:“叫什么名字?”
“大毛……”小流氓连忙说道,“我经常能把人给气毛了,所以大家都叫我大毛。”
我笑道:“看得出来,那负责人确实要被你给气炸了。唔……抽烟吗?”
我拿出一根烟递给大毛,他下意识说道:“不会抽,但张先生给的……不会抽也抽。”
“不会就别抽了……”我收起烟,自己点燃了烟,平静地说道,“抽烟是最愚蠢的行为,不会抽烟的人不一定是聪明人,但会抽烟的人一定是低能儿。你别看我风风光光的,但我时时刻刻都很清楚,在对于自己的生活和家人,会吸烟的我就是个失败者。”
大毛有点害怕地点点头,而我搭着他的肩膀,笑呵呵地说道:“你小子还挺会说话的,懂点法律是吗?”
“读过大学……”大毛不好意思地说道,“但总是顶撞老师,最后就被开除了。后来还喜欢顶撞老板,也找不到什么适合的工作,就每天随便打点零工,混混日子。”
我赞赏道:“我看你是个聪明人,只是没将自己的才华放在有用处的地方上而已。唔……今天的表现很不错,一会儿准备怎么办?”
“包子都准备好了……”
大毛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透明塑料袋,里边还装着几个包子,嘿嘿笑道,“晚饭就吃这个了,吃完继续闹腾他们。”
“吃点好的吧。”
我从包里拿出一叠钱递给大毛,轻笑道。“他们晚饭时间也不上课,你带那俩兄弟去吃点好的,吃饱来了才有力气继续闹腾他们,去吧。”
“张先生,这……”
大毛愣了一下,随后小心翼翼地从我手中接过钱,满脸感激地说道:“谢谢张先生!”
我点头道:“去吧,好好表现。
他连忙嗯了一声,打开车门走下了车。而我哈哈大笑,跟王天逸说道:“回家吧,碰到个挺有意思的人,晚上再来看看。如果这小伙子的能耐不错,也许可以在我身边做点事。”
王天逸笑着说了声好,然后就开车带我回了宿舍。正好这是个不错的故事,于是我在吃晚饭的时候,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周兰她们,把周兰与叶佳佳逗得咯咯直笑,说她们今晚也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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