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数学家 (大米小麦0)

“我说有就有，等着。”冯耀冷淡，几天问了五遍了，烦人。

“你说过杨帆他当时确认第一轮最多扣三五分，那不就是295分以上？冯老师，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不是不相信，瞿校长着实接受不了这个惊喜。

八个数学教师目光转向冯耀，只等他嘴里放出答案。

“全国5年之内，必然会出现一个290以上的，为什么不能是吴州附中，为什么不能是杨帆。”

“是，是，是，冯老师说得很有道理。”瞿孟修压住心头热切，“以杨帆同学的水准，那个……真说不好，说不好。”

“冯老师这回又发现明珠了。记得四年前，冯老师那位学生也是力压吴州，当时联赛总分271吧，省内第二，把吴州三大名校压的毫无脾气。”

“对，我也有印象。”

“告诉你们，杨帆这个学生和他不同，陈理当年我是从高一时就跟着，故意压着两年给他打基础，到高三才爆发。杨帆完全是自己的进度，我说了你们可能不信，到现在，我就给了他两本书，什么都没教。用我十几年教学经验保证，他是属于全世界的。”

冯耀声音在会议室回荡，大家都看出来了，这位对杨帆的评价，比当年陈理更高。

“冯老师，你给陈理评价是可以走出国门，我听以前学生讨论，他进入了美国研究机构，冯老师的眼光真是没话说。”

“陈理潜力已尽，杨帆才刚起步，顶点都没法……”

“出来了，出来了。”

一声过后，人头汹涌，集中到笔记本前。

这是全省统一大名单，等待各省分数自行申报到中国数学会，再次确定全国排名。

名单从高分至下，第一名个名字醒目：“杨帆。”

“是不是我们学校的杨帆？快，点开资料，看看学校。”

点击，页面弹开，只有短短2秒，瞿孟修校长却觉得等待了千万年。

“吴州附中杨帆。”

“好，好。果然。”

“校长，恭喜啊。”

“冯老师，恭喜。”

“陈长亿老师，恭喜。”

瞿校长大吸口气，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了。光这一个名字，就能压住其中三所学校了。

冯耀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样子，非常冷静淡定。

大名单只显示一等奖，不显示分数。圈子里都明白，第一个，就是分数最高的。

“不要急，今年数学会给我们江东省一等奖名额有32个，未必没有其他学生进入大名单。再看看。”

“第二名，江水源。”

……

页面向下，各位老师对自己学校参加比赛的学生名字都了解，一路下翻，都是陌生名字。。

几人心情低落，一直到28名叶浩然。

“快看，叶浩然也拿到了一等奖。”

“好，不愧是理科天才。”

“校长，大丰收啊，拿下一等奖两个名额。”

吴州附中，每届二等名额，每年会有1至2人，一等奖纯属运气。

“这一届高三那两位，必然载入校史，真是从未有的壮举。”老师惊叹。

“都能算冯老师的门徒啊，冯老师以后还要多多出力。”

照理来说，冯耀应该高兴才是，这个时候他却眉头紧锁。

“冯老师有什么问题？”瞿孟修非常关切，拿过一等奖的学生，都是他手下，要多烧香。

“叶浩然可惜了，我听说他还参加了化学，物理，生物等比赛，分心太重，专精一门，就是第二陈理，不上不下的，他以为是杨帆吗？”

瞿孟修呵呵一笑，表面大为赞同，心里不以为然，个个都学数学，谁来刷其他奖杯。

叶浩然这学生瞿校长清楚，每门比赛都能给自己带个奖杯回来，还有什么比这类学生更能给母校增光的。

想到这，瞿孟修有点小小怨恨，当时也提议让杨帆每门都去试试，也可能带些荣誉回来，可惜冯耀挡着。

“校长，我统计过了，我校今年一等奖两人，二等奖四人，三等奖13人。非常大的进步，校长英明啊。”

“好，好，你们数学组辛苦了，年底绩效提一等，学生一等奖5千，二等2千，三等1千，发放奖学金。”

瞿孟修红光满面，下发奖励更是爽快：“还有，立即打造横幅，今天就挂出去，记住，省第一在我校，可能也是全国第一，上报吴州教育局。”

指挥一下列事务，瞿孟修想起一个事，又问：“把吴州其他三所学校也统计一下，第一中学和实验中学今年不行啊，真让人失望。”

瞿校长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一脸忧国忧民：“那九中怎么样了。”

“九中一等奖4人。其他……”

“那算了，我先和实中那只猪沟通下。听说星期天篮球比赛，竟然手段低劣到用学生裹挟，想翘我附中墙角，是可忍孰不可忍。”

富贵不炫耀，如锦衣夜行。

校长愤愤不平，老师们相互对视，果然有八卦，传说两人是死敌，看来不是假的。

“星期三下午考试结束，同时召开高三年级家长会，让得奖学生家长当面领取奖学金。”

“不太好吧，物理化学生物信息组也要出结果了。”

“数学这回不一样，我们是全省第一，你们要搞明白。家长听到这还不到处向同事邻居炫耀，口碑大大提升，明年招生不愁。”

果然是校长，就是心思剔透。

附中成校也就20年，在全国性赛事中得到省级以上第一，实属首次。

“等会，冯老师，全省第一肯定能参加全国奥数冬令营选拔，那叶浩然有没有机会？”

“叶浩然的成绩，放在全国不行，CMO每届三百人，先考虑联赛成绩，省内排名前三分之一包进，其他的就看各校底蕴了。”

冯耀为叶浩然可惜，还是分心重了。

“那就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最近托杨帆同学的福，还有什么学校比我吴州附中名声更响亮的，我向教育局争取争取。”

瞿孟修拍板，要利用学生关系，比如杨帆同学怕生啊，杨帆与叶浩然共同进步啊，那教育局捏着鼻子只能认了，最关键还是，全省第一，就是有这个底气。

第六一章软件世界1和0

考试期间，对学生来说就是休息放松时间，吃了几月灰的校园广播也同步开启了。

非考试时，广播会播放一些舒缓歌唱，由电台主持随便忽悠。

第二日，是曾思思做主持。从高一到高三，这份工作她做了无数次了，领悟上级领导思想，汇报政治工作，手到擒来。

“哎，林雨薇，你有事。”曾思思正要去广播站，林雨薇挡住了去路。

看她低头害羞的样子，曾思思也是我见犹怜，这个同学存在感很低，一天都说不了几句话。

“那个……班长，我……有首诗你能……读吗？”林雨薇用了全身力气，把话表达完整，听的人非常吃力。

“行。”

曾思思接过彩纸，善良如她，没有当面打开。点点头，一路赶到校园广播站。

“听众朋友，大家好，我是高三三班的曾思思，又见面了……”

曾思思声音不疾不徐，悦耳动人。

“今天，我为大家带来一段自己的总结——男孩的友谊。”

“青春是什么？青春是放纵，是犯错，是无畏……男孩的青春与女孩不同，是游戏，是运动，是女孩的颜值高低大讨论……

激情少年为王者荣耀一打十小时，会为了某个女同学眼角一颗泪痣争辩一整天，为MBA两队哪方强大不吝啬拳脚，会为二次元中的女孩角色痛哭流涕。

有个词汇叫中二，很多人认为是贬义，错了，我认为它是中性词。每个人十几岁，不中二几回，就不能算年少。

……

门口横幅上的名字挂了两天，在那个午后，我们班级听着那位大能讲解数学，当时有种拨开云雾之感，佛祖讲经传道不外如是。

突然，一位中二少年闯入，我们取经之路被人打断，中二言之凿凿被人虐，请各方大能拯救。

……

我们看见一场激情的战斗，没有输家，男孩沉浸在篮球世界，不可自拔……

男孩的世界，女孩很难懂，前一天可能还是仇人恨不得杀之以除后患，第二天勾肩搭背一起看女孩大长腿。

……

最后，再提一下，强强联手的篮球队，在星期天，战胜了实验中学，让我们为篮球队鼓掌。”

“啪啪。”校园里响起稀稀拉拉地掌声，体育运动，在省重点中学，真的很不受待见。

听众一直到曾思思说完才知道，自己学校竟然有专业篮球队？怎么没听过？

广播放一首轻音乐，十分钟后，曾思思的声音又响起：“下面，带来一首高三三班林雨薇同学的现代诗。

雨

轻雷之后，万丝飘落。潇潇瑟瑟，滴滴答答……穿过那片乡间小路，踩着泥泞蹒跚前行……

“林雨薇的文青又犯了。”

“酸，真酸，都听不懂。”

“还是大班长牛B啊，讲个故事激情四溢，中二满满。励志又惊奇。”

林雨薇低着头，听着同学嘀嘀咕咕，评价都不太高。自己学不来曾思思的阳光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