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磊眉头拧在了一起,后背冷汗直冒,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这些话?”
“你能让自己,完全不相信吗?”陈自默反问道。
“我……”聂磊无言以对。
“好了,话既然已经说开了,就早些回去吧。”陈自默神情和蔼地一笑,然后自己推动轮椅转过去,背对着聂磊往操场中行出了几米远,静静地望着漆黑的夜空。
聂磊选择相信了陈自默的话,可是,他心里那股子火气却越来越大,因为陈自默的态度!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自觉有实力有资格强硬,所以掌握着接下来谈话的主动权,未曾想三言两语,就完全被陈自默给说得哑口无言,这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而且,聂磊感觉受到了极大的欺辱:“我可是一位术士,陈自默以及陈自蛮、白启林、陈金,都是莽夫!一介凡人,却在明知我是术士的情况下,还敢在我面前如此摆谱……还,还他妈的像个长辈在教育孙子似的!”
现在倒好,训孙子训完了的陈自默,干脆一转身,自己去清静了……
这架子端得,真够格啊!
其实也是难怪聂磊有这般想法,人性的通病——我有错,我犯了错,但不许别人指出,更不许被叱责,谁指出,谁批评我了,我就恼恨谁,我就跟谁没完!
聂磊越想越气,喝道:“陈自默,你……”
背对着他的陈自默右手抬起。
聂磊还没说出来的话,噎回了嗓眼儿里,他愈发愤怒,可是刚才,也不知为何,看到陈自默示意他住口的手势,就忍不住停下,想听听陈自默,又要说什么。
“聂磊,术士没什么了不起的。”陈自默看着远方,轻声说道:“你自觉天赋足够,修为在同龄人中或许算得上出类拔萃,自然也能施展出许多在常人看来如同仙人手段的术法,但其实你知道的很少。譬如你轻视白启林,轻视我这位哥哥陈自蛮,轻视我的父亲,但我可以告诉你,纵然给你时间做足施术的准备,从容不下术阵,陈自蛮也能轻松杀你,更不要说,白启林了。你和你背后的势力,被人欺骗而不知,你现在这般冲动,更是无知的表现。我这么说,你肯定不服,但你不妨施展一下术法,无论是杀我,还是想要展现出什么诡奇幻象,试一试。你放心,第一我不会举报你,从而不必担心违反了官方对术士不能在校园施术的规定,第二,你施展不出术法……”
“你,你什么意思?”聂磊浑身冷汗直冒,禁不住颤栗着,他清晰感觉到了,天地间有无形的,无法抗衡的巨大压力,将他的身心完全笼罩!
随时,可以碾碎他!
霎那间,聂磊眼睁睁看着,背对着他的陈自默,不知如何,连人带轮椅,已然转过来,正面看着他,陈自默还是那般平静,温和,平易近人的神情,微笑着说道:“比如,你看不出,所以不知道,我是术士!”
“你……”聂磊傻眼了——陈自默,是术士?
为什么我之前没有感觉到?
我已经很小心谨慎了,提前仔细地以术法,悄无声息地查探过所有可疑的人物,尤其是陈自默和陈自蛮,更是暗中仔仔细细地观察过他们。
陈自默,比寻常人的体质还要弱!
他体内没有丝毫的本元!
甚至,他的七魄和经络都不齐全,中枢魄象征性地存在着,没有丝毫用处,经络干涸得只留下了痕迹的存在,收缩得容不下丝毫本元的流通,当然,他体内也没有本元。
还有,他体内气血五行微弱不全,以至于用术法去查探时,都无法在短时间内迅速区分出他体内气血的五行量分配比。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术士?
难道他一直都在用掩息术,隐藏自己的术士气息?
可现在环绕在自己周身上下的可怕天地之威,又是从何而来,为什么如此突兀地就出现了?如果说是人为施术,又是谁在暗中,且胆敢在校园里施术?
不会是陈自默吧?
聂磊使劲揉了揉眼睛,瞪大了盯着陈自默仔细看,又默念术咒施展术法用意念力去探查,陈自默分明就坐在轮椅上,在自己面前,微笑着。
没有丝毫施术的迹象!
“听我一句劝,回去吧,心里的疑惑,回去问长辈。”陈自默轻轻叹了口气,道:“还有,当他们听完你的讲述,能想明白个中缘由,并忖度出深意时,记得再替我叮嘱一句,不要再轻信于人,更不要把这件事,包括我个人,传到外人的耳中,以免,给自家惹来麻烦。”
言罢,陈自默看了眼跟在身旁的陈自蛮。
陈自蛮会意,推着轮椅往寝室楼方向行去——陈自默因为身体原因,享有特权,无需上早晚自习的课。
174章 境界和国运
东北边境地区。
清晨。
那片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中,有野兽奔逐,有鸟儿扑棱着翅膀打落些许积雪,发出扑簌簌的声响。
在此划地为牢数年之久的松本青根,走出陈旧破败的木屋,将木门缓缓关上,又颇为细心地把门闩挂好,试着推了推门,又检查了一遍窗户,确认还挺结实,短时间内不会被风吹雨打毁坏,还能扛得住岁月的侵蚀,这才转身走下了木制的台阶,向老林深处走去——毕竟居住多年,此去无回,岂能没有感怀?
松本青根走得不快,但如若有人此刻看到他离去的步伐,必定会瞠目结舌惊为天人。因为,他行走在近一米厚的松软积雪上,如履平地,踏雪无痕。
这些年固步自封,查探出卷轴去向的线索后,松本青根就开始布局釜底抽薪,乱华夏国运龙脉。然而去年爱徒川本刚一之死,让他不得推迟计划两年,可是,就在几个月前,他察觉到华夏龙脉根基中忽而新生乾枝,更有华夏厚坤滋养,短时间内便一枝独秀。松本青根经过仔细认真的探查推演后,确认是华夏的奇门江湖上,又有一天资卓绝之士,入了醒神境!
让松本青根感到绝望和震惊的是,古往今来,术士入醒神境,天地感应,且必然会汲取国运而涨一人之势。
换句话说,醒神境高手的出现,对国运其实是一种伤害。
但此次不同以往,新进这位醒神境的高手,不但没有汲取国势大运,反而一枝独秀起,国势乾坤愈厚,龙脉大涨摇曳生姿,中天紫微愈发明朗,北斗增辉耀中宫!
松本青根在这片老林中,坐不住了!
必须迅速赶回国内,一来稳住国势大运,不至于受华夏龙脉的大涨之势而动荡衰落;二来,要提前开始行动,搅起全球风云,从而拉住华夏龙脉的疯涨势头。
还有一个原因……
此地不宜久留!
松本青根离开大约一个多小时后,三架直升机出现在这片深山老林的上空,旋翼搅动气流的隆隆声,震荡着山林,树木上的积雪扑簌簌大片大片落下。
其中一架直升机盘旋在天空中,另外两架就近寻找到适合降落的地方,分别降下。
半个多小时后。
穿着黑色大衣的穆仲秋,来到了陈旧的木屋前,却并未拾阶而上,只是站在台阶下望着紧闭的屋门,几分钟后,他冷笑着摇了摇头,心道:“修为到了这般境界,还是如此的胆小如鼠,都不敢应战便匆匆逃离!”
木屋四周茂密的丛林中,接连不断闪现出了几道人影,有身着道服者,有穿僧袍的,也有便装者……
看着出现在附近的人,穆仲秋不禁苦笑并为自己刚才的想法自责——换做是自己,面对这般情况下,恐怕也会和松本青根的决定一样,走为上策。
“穆老。”一个穿着便装的中年人走上前去,看着安静的木屋,道:“他最大可能就是逃向鲜岛北国,毕竟这里距离鲜岛北国很近,如果我们现在追的话,再有边防军协助封堵,应该能追得上,您看?”
穆仲秋摇头说道:“随他去吧。”
“可是……”
“松本青根有心要逃,到了他这般境界的人,想要追上他,很难的。”穆仲秋叹了口气,面露些许可惜。
不是可惜此次未能功成。
而是可惜可叹,这些年为了确保国运稳固,龙脉昌隆,国家层面无论是政治上的外交政策,还是各特殊机构单位、组织、势力,都不得对外露出友好的姿态,而且在很多明明受了欺辱的情况下,也必须忍辱负重。
若非如此,当年推断出松本青根进入华夏境内,划地为牢时,秦院长恐怕早就锁定松本青根所在,并暗中派人解决松本青根了。
当然,默许松本青根的存在,还有另一层面的考虑。
譬如国际上神秘势力错综复杂局面下的平衡,牵制,还都需要松本青根这样一个声名显赫的人物存在。
只是如今……
穆仲秋背负着双手,神色间流露出强者的自信,转身离去。
国内再添醒神境高手,国运无碍,反而愈发昌隆——大势之下,国运龙脉如巨舰,扬帆乘风起,破滔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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