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今儿这事儿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张一元太小了。您甭寻思,茶馆里总共才二百来个座位,就算一年365天,德云社天天都有演出,那不过也就只能卖出去九万多张票。
这九万多张票,别说全中国,或者整个京津唐地区了。估摸着京城市随便一个大一点的城区,也就给消化的差不多了。总不能指望着观众每天晚上都来买站票吧?
……
在安抚好没能买到票的观众们的情绪后,演出正式开始了。
“下面请您欣赏,郭大纲、于迁带来的相声——《我这一辈子》”
随着一个新亮相的女主持人地介绍,郭大纲和于迁两人缓缓走上舞台。
“吁!”一见他俩上来,底下的观众们就算疯了,屋里屋外,玩了命地一起高喊,房顶好悬没让他们给震塌了。
走到舞台中央,站定后,郭大纲双手往下压,示意观众们收声。待到声音静下来,他这才笑着开口道:“呦,今儿来的人可不少,满坑满谷。坐着的、蹲着的、站着的、就差风扇顶上再挂俩了。”
于迁点头附和:“嗯,对,来的人是不少。”
郭大纲笑:“来就对了,于老师不容易,他今天带病参加演出。”
于迁:啊?我什么病啊?
郭大纲:“痔疮。都破了相了。”
“去你的吧。”于迁瞪他:“我没有啊,痔疮还有破相的,那是您。我这就上厕所疼。”
观众:“哈哈。”
郭大纲叹口气:“唉,没有就没有吧,没有最好。希望你还有观众朋友们,你们每个人都能合家欢乐,永远幸福,别跟我似的。”
“跟你似的?”于迁纳闷:“你怎么了?你这不挺好的嘛。”
“嗯。”郭大纲拉长音儿,摇头:“我是个不幸的人。”
于迁:“你怎么了?就不幸。”
郭大纲想了想:“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吃炒饭吃出瓶盖,打喷嚏掉下巴,咳嗽一声肋叉子折了,横垄地里拉车,一步一个坎。早餐去买两张糖饼,刚出锅的,咬一口把后脑勺烫着了。”
于迁:“昂?吃糖饼怎么还能烫到后脑勺呢?”
郭大纲做动作:“糖饼吗,接过来,一撕,往高了举。刚想舔两口糖,结果这点糖水儿全乎我后脑海上了。”
观众们:“哈哈。”
“嗨,我说呢。”于迁摇头:“你这也是浪催的。”
郭大纲也摇头:“你们都不理解我,我是个有梦想的人。”
“呦。””于迁惊讶:“快说说,你有什么梦想啊?”
郭大纲:“最初那阵,我想当个游泳运动员来着。我觉得自己特别适合干这行,蛙泳,仰泳,我都行,我是个天才啊!可惜,后来受到了园林部门的阻挠。”
于迁:“你游泳碍园林部门什么事儿啊?”
郭大纲:“可说呢!他们非骂我破坏草坪。”
“破坏草坪?”于迁想了想,做恍然状:“好嘛,你跟人家草地上刨来的是吧!”
郭大纲特无辜:“旱泳嘛,先跟草地上练,学会了在入水。”
于迁气够呛:“哪有旱泳啊,都你自己设计的。”
观众们乐:“哈哈。”
郭大纲咬牙切齿:“不让我练,活该,死怯。”
于迁:“哎,你这叫什么话。”
“吁。”观众们又一次起哄。
……
很快,这一段相声说完了,在观众们的不断呼喊之下,两人又进行了一次返场。
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郭大纲叹了口气,有些唏嘘道:“唉,这几年相声这行干的挺不易,我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万万没想到,上了几次广播,突然就红了。感谢京城的出租车司机们。”
于迁点头,也很感慨:“是啊,是得感谢。我到现在都有点不敢相信,怎么就红了呢。”
郭大纲指了指脚下的舞台道:“13年前,就是在这个舞台上,德云社第一次演出。当时演员没有现在这么多,当时后台拢共就四个人,迁哥都还没来呢。”
于迁点头:“对,那时候还没我呢。”
郭大纲白了眼于迁:“你把你自己说的这么年轻,有意思吗?”
于迁得意地笑:“还行,听着嫩儿。”
观众们:“哈哈。”
郭大纲继续说道:“那时候不像现在,那会儿是真苦啊。我记得特清楚,就迁儿哥刚来的那年,大冬天,外面下着好大的雪,街上都没有什么人。您诸位想啊,街上都没人,这茶馆里还能好的了!”
于迁:“嗯,确实。”
郭大纲点头:“是苦啊,大冬天,逼得我们没法了,几个人拿着快板,拿着二胡,到大街上拉观众去。刚开始就喊,大哥大姐,进来听段相声吧。后来实在没人搭理我们,就改成爹,进来听段相声吧。那时候为了吃顿饱饭,真是顾不上要脸了。”
于迁:“嗨,饿极了还有什么脸不脸的,谁饿谁知道。”
“是啊。”郭大纲点头:“话虽这么说,可是咱们这一群大老爷们,把脸皮摔在地上碎了八半,到了,最后还是没能招呼进一位观众来。哪怕连个多看我们俩眼的人都没有,全都绕着我们走。”
于迁笑:“可是呗,人家还以为咱是要饭的,跟这儿数来宝呢。”
郭大纲歪着肩膀:“行,不来看相声是吧,活该,死怯。”
“哎,你怎么又回去了。不是那段了啊。”于迁忙拦他。
“哈哈。”观众乐不可支。
笑声过后,郭大纲继续说道:“那天啊,直到最后,我们到底还是没能卖出一张票去。一群二十郎当岁的爷们儿,兜里连个买俩馒头的子儿都没有,自己都替自己丢人啊。出来一整天了,钱一分都没挣着,怎么回家面对父母妻儿,怎么好意思!”
于迁:“是,那太跌面了。”
郭大纲:“万幸啊,的亏了是有迁哥在啊。人家和我们不一样,他家里有钱,他说相声就是为了图个乐呵,不指望这个吃饭。人家那是富贵人家的少爷。”
于迁:“别这么说,谈不到,不过我家里确实是有几个闲钱。”
郭大纲感慨:“富贵人家啊!咱比得了吗,那是京城最大的歌舞厅。”
“哎,你打住吧。”于迁推他:“好嘛,我是那的少爷是吧?难怪不指望相声吃饭呢,我这是有工作啊,都靠人家点我。”
观众:“吁。”
郭大纲瞪他:“去,别瞎说。底下有孩子呢。”
“嘿,咱俩谁瞎说啊。”于迁气急。
“行,我错了。”郭大纲做无奈状:“算我错了,行吧,咱这茬儿就算过去了。”
顿了顿,郭大纲继续说道:“总之吧,那天多亏了有迁哥在,迁哥真仗义!当时迁哥身上穿着的是一水儿的皮草。拉着我们几个人,迁哥直奔了最近的当铺,手往柜台上一拍,掌柜的,我要当当。”
“掌柜的都傻了,当当?什么意思?”
于迁:“哎呀,我那时候口条也不怎么顺啊。还当当,谁听得明白啊,你就直接说当东西不就完了。“
观众:“哈哈。”
……
俩人插科打诨,引得观众阵阵发笑。然而,嬉笑怒骂间,两人口述出的却是一段艰辛的创业过程。
这种艰辛,现在看来是笑话,回想当初,却是深深的迷茫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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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给彼此的希望
待到观众们的笑声平复下来,郭大纲又继续说道:“你们现在听着可乐,但我们当时可真是揪心。我记忆犹新,迁哥那天把他身上的貂皮给扒下来当了,是当了九千多块钱吧。交付完了场地费、茶水费,还有其他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挑费后,最终剩下不到五千块,迁哥给我们一人分了六百。”
郭大纲感叹:“六百块钱,现在说起来不多,都不算什么,但当时可真是救了命啊。所以说,郭大纲能有今天,除了靠您各位捧场,也靠后台许多个像迁哥一样的兄弟,挺着我度过了那些艰苦岁月。”
“郭大纲给各位兄弟,还有台下的衣食父母们鞠躬了。”说罢,郭大纲弯腰深居一躬。
“郭老师你最棒!”
“老郭,钢丝们永远支持你。”
见状,台下的观众回以了热烈的掌声和尖叫。
等郭大纲直起身后,于迁安慰他:“嗨,咱现在不是好了吗,你说这些干嘛。难过的事儿就该都给他忘掉。”
“不行,不能忘!”郭大纲猛摇头:“我受苦的时候,有你陪着我。我吃不上饭的时候,有你陪着我。我生病住院的时候,有你陪着我。我受同行排挤的时候,还有你陪着我。”
“这样的你,这样的过去,我怎么能忘呢?”郭大纲表情特严肃地看着于迁:“有时候,夜里睡不着觉啊,我就忍不住想,我这么多年一直不见好,到底是不是你丫妨的我啊?
“噗嗤。”
“哎呦,这包袱可真气人。“
这话一出口,台下的观众又一次笑出声来。
于迁也愣了,前面听到郭大纲可劲儿地夸自己,他还觉得挺乐呵,挺不好意思呢。但万万没想到,下一秒,话锋突然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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