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丽走进这儿没发现陈述进,心里想:“这旅馆的老板也太抠门了吧?把旅馆建得这么差劲,如果我同唐鲁立新婚时来到这儿投宿,两公婆想亲热也不能防止别人看见,那怎么敢住下去呢?”
她正在那儿看着,忽然一个男人走前来,点头哈腰地问她:“小姐,你想开房间吗?”
她一惊,忙摆手回答:“不要,不要,我不要开房间。”
她说着便赶忙离去,很快回到了家。
唐鲁立等在里边,她一进门就看见他手里拿着一盒项链对她说:“小丽,我人穷,不能给你买金项链,就用这镀金项链代替吧,希望你也能喜欢。”
曾小丽拿过那手饰盒来看,见项链虽然不是真金的,却很漂亮、精致,给人一种熠熠生辉的感觉,叫她由不得为之动容。于是她取出它来颠来倒去地仔细端详、欣赏,然后抬头问他:“你这是拿来同我定婚的信物吗?”
“是,不是……是吧。”他有些迟疑地回答。
“好,我接受了!”她富有感情地说,然后拉着他的手一起上医院去,好像是到那儿去作什么婚检……
曾小丽猝然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刚才竟然是做了一个挺对她口味的好梦,这梦使她适意、可心,却叫她不满足:它做得太不够长了!而且她想不明白的是,那个她早就不再做爱情幻想的刘亚军,怎么会突然之间进入她的梦中,对她作出那种像是挺温柔,挺有情意的表示呢?
她不是那种爱回味过去的人,而且她对过去了的事情总是很容易放弃的,不会老拿出来反复品味,因此她没去多探究。看看窗外的天色,虽然此时已有些发白了,但最多只有五六点钟的样儿,不是起床的时候,她便闭上眼睛,仍旧躺在那儿,继续睡下去。
第三章
凌帆六点半钟时就起床出门了。结婚前他养成了早上跑步的习惯,已经坚持了十多年。
安都镇不大,但对用肉体来剧烈地丈量距离的人来说,跑不上镇边的环镇公路三分之一,就会气喘吁吁,难以坚持下去了。凌帆虽然日日坚持跑步,风雨无阻,但他却从未跑过一次连续上五百米的纪录——因为他的体力还没那么强,没法继续跑下去。
晨曦微露,行人寥寥。凌帆今日异乎寻常的跑得很轻松,全然没有一点儿平时跑上二三百米就会出现的那种疲惫、懈怠感。是他的身体锻炼了十多年后有了质的飞跃,还是他这几日吃得好,睡得香?看别人,今日也意外地跑得很轻松、很有劲。看起来是今日天气比较好吧?凉爽、清新,给晨跑的人们身体注进了力量。
凌帆跑了六百多米的路程,还一点儿不觉得累,正想继续往前跑下去,这时他却突然发现了小姨子程雅湘——她正从前方向他走来。他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人,一向对雅湘存有异样的想法,但因为他已是他人之夫,怕她不会对自己就犯,他便至今约束着自己。现在见她向自己跑来,他便心生一种鱼儿可能会自动上钩的感觉,故意不与她打照面,决定改向十字街头的另一条路跑去。
凌帆还没向另一条马路拐弯,程雅湘已发现了他,快步向他跑过来,喊道:“姐夫,等等我!”
见已被她看见,凌帆便停住了步,等她来到跟前时便脸上带笑问:“阿湘,你这么早啊?也是出来跑步吗?”
“我不是出来跑步,是在等你。”
“呵,等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日日早上都要出来跑步,我还能不知道!”
凌帆点点头,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就沉默不语了。
晨风轻轻向他们吹来,吹拂起雅湘的秀发,吹拂起她的衣领。雅湘含情脉脉的眼睛瞧着凌帆,突然说:“姐夫,我有话想同你讲,我们可以去找个地方讲吗?”
凌帆假装惊异地盯着她,不知她要说什么话儿,静默了一会儿之后,他才点点头道:“好,我们到河边去讲吧,那儿背静。”
雅湘“嗯”了一声,和他肩并肩地往河边方向走去。
路上凌帆一副拘礼的样儿,故意与程雅湘拉开一点儿距离,不让她太靠近自己。来到河边,凌帆和雅湘走进了有回廊的凉亭,在一张水泥靠背椅上坐了下来,然后凌帆望着雅湘的俊脸,掌握分寸地道:“阿湘,你讲有话要同我讲,这下就请你跟我讲吧。”
雅湘窘促地低下了头去,什么话儿也不说,过了一会儿之后,她突然哭了起来,眼泪“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
见此情景,凌帆知道她有不同一般的隐衷要跟自己说了,便不急着催促她,而是由着她尽情地哭完,这才问道:“阿湘,你干啥哭呢?有人欺侮你吗?”
雅湘抽泣着,用手背抹着眼泪。努力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直到不再那么抽泣了,她才开口道:“姐夫,我失身了,怀上了别人的孩子,你讲我该怎么办好啊?”
凌帆想不到她要跟自己说的是这样的事情,十分意外,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好——他还没沾到她的腥哩,她却已失去了处女之身!
雅湘又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道:“我真没脸见人了,不如跳进河里去死了算了!”
“你就算跳进河里去,也难洗去你的耻辱呵!”凌帆见她这样说,赶快选择跟自己的身份相称的话儿“开导”她道——现在的局势对他来说有些出乎意料,但他看出来他将有利可图。他还要再说什么,这时有一些晨跑的青年男女也涌进了这凉亭,在那儿打打闹闹的。他觉得不便在这儿再说什么话儿,便叫她一起去木场。
路上凌帆始终走在前边,不让雅湘太走近自己。木场是有宝塔的,最近镇政府已经拨款重修,据说整个木场到时会建成为公园。不过他们来到时,铁门关着,门边一块牌子上写着:“八点正开门。”
这儿进不去,凌帆只得带着雅湘又往前走去。
到了卫生站大院后门,凌帆站在那门旁对雅湘说:“阿湘,有个退休的原来卫生站站长,他老婆以前是我高中的语文老师,我们找他想想办法吧。”
“想什么办法呢?”雅湘很疑惑。
“就是,嗯,就是偷偷……就是……”他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好。
“我不会生下这孩子的!”她口气坚决地道,眼神有些迷茫。
“那就打掉吧,这种事情得快刀斩乱麻才行。”他想这样解决问题,但他还没开口,又顾忌她会心急地叫他去找那前站长给她做人流手术,而他现在是不愿意这样做的,不要说他至今没沾到她的腥,就算沾到了他也不想使自己给传出坏名声去,影响自己今后的前程,因此他在她面前就得让自己表现得更谨言慎行一些才行。
于是他们找到了河边一个有树荫、石凳,附近没其他人的地方坐下,然后凌帆又道:“阿湘,你这下先莫管你肚子里的孩子吧,就让它继续留在那儿算了。但是你不能死。你如果死了,即使有耻辱也洗刷不去的。再讲,你知道吗?我这几年里在心中偷偷爱上了你,我觉得你人靓、文静,有一股子叫人难以抗拒的魅力。如果你死了,会给我的心灵带来多么大的痛苦同创伤,我是接受不了的!”
他的貌似真诚的表白似乎拨动了程雅湘的心弦,她脸上流露出了受感动的神情,情不自禁地道:“姐夫,你真好,我也喜欢你!”
听她这样说,凌帆很高兴,当下便毫不避嫌隙地把手伸向了她,把她揽进了怀里。
第四章
唐鲁立不是个喜欢睡懒觉的人,即使是以前星期日和节假日不上班的日子也是这样。他早上六点多或者七点多醒来,都会赶快想起床去干事的。但每当这种时候他都还觉得困意难消:他一定是贫血了,所以没那么容易精神健旺。贫穷的生活给人带来的恶劣影响之一就是,你的健康状况会过早地受损。如果生活条件好一些,得了贫血症最起码可以买些补血药来吃,而像他这样的情况,这种事情只能免谈了。
唐鲁立继续躺在床上,闭一下眼又再睁开一下眼。每当他睁开眼睛时,他便看见陈旧的天花板或简陋的书架陪伴着他。他家住的这平房建了至少有三四十年了,房子很小,不连通的两“大”间合起来大约是二十五平方米,然后在这两“大”间之外,又再另连通了一间客厅和一间厨房。其中作厅的最大,有近二十平方米左右,厨房则最小,只有七八个平方米。
像以前一样,唐父唐母继续睡一间房,阿姐唐鲁花又睡另一间房,唐鲁立则还是仍旧睡在客厅中。
房子的天花板是用泥浆抹上去的,刷了一层白灰。年深月久,泥浆越来越不牢靠了,时不时会从中间地带或靠墙边处一片片地脱落下来。如果早看见那些泥浆整大块会很快掉下,可以先用竹竿将它们捅烂,不会对人造成危险。但有些小片的泥浆,你完全无法预料它们什么时候会剥落,这就可能会砸人头了。有过这样一次,还在读高一的唐鲁花正在客厅里一边吃稀饭,一边愉快地哼着歌,突然两小片泥浆自天而降,一片砸在她的头上,一片砸进了她的碗里。稀饭给弄脏了不能再吃自然是一种损失。最糟糕的是那头给砸出了血不仅要赶快去医院治疗,还得花上一笔不小的钱。因此谁住在这儿,谁都会越来越有一种提心吊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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