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丽妈住院的押金是不包括每日的医药费、检验费和营养费用的,才过一日,曾学兵又打电话来叫他们再拿五千块钱去了。
现在的唐鲁立和曾小丽哪儿还有那么多现钱拿出去呢?烦恼过后,唐鲁立只好决定再去找铺头单位的领导讨钱了。
他带着怏怏不乐的心情走出家门,想到向那单位的领导讨钱肯定还是讨不到,他真是头都胀大。
此时在工程队院子里正有人吵吵嚷嚷,唐鲁立顺着别人的视线前后看,见邻居成精结婚一年多的妻子不知借助什么工具,竟然爬上了几十步远的别人家瓦顶上,坐在那似乎没有横梁的地方,如果屁股下的薄木条承受不了她的重量,她可能会连人带瓦坠下地去。
此时唐母也在门外,她对成精说:“你快央告她央告她吧,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等她下来再讲嘛!”
“我管她不癫!”成精气冲冲地说,“跌下来跌死才好哩!”
“怎么能这样讲话。”唐母责备地说,“她可是你老婆,要不是你昨夜输了五百多块钱,她怎么会气成这样。”
“有什么好气的?又不是只我玩麻将,全工程队的人都玩!”成精不平似地说,对瓦顶引颈上望,向他老婆摇手说,“你快下来,不下来我搬张梯子上去揍扁你!”
“有话好好讲,不要噎人。”唐母皱眉头道,“对女人,想靠拳头压服是压服不了的。”
第三二二章
“她癫成这样,不揍她她哪儿会听我的话儿呢!”成精说。
唐鲁立望向他老婆,看见那女人似乎在胡言乱语,像神经不大正常的那种样儿。不过他臆断那女人不会是真疯,而是佯狂,因为本院虽然先有老李赌输了钱神经突然失常,但他是在外边与人赌三公时一下输掉太多钱才疯的,当时他儿子做生意还做得不大,没有能力给他还那笔赌债,老给人逼着、恐吓着,要有能力还可能不会疯。现在成精只是输了区区五百多元,就算对每月给人打工只领二百多元工资的成精来说也是很重的负担,他老婆应该也不会为这个因由而疯。都怪这工程队已经基本上不再是一个单位,陈队长许多事情都没责任管了,使一个一个原职工都沾染上了赌博这种恶习,致使许多人家都出现了严重家庭矛盾或者其他问题。他没有心思看热闹,带着毫不相信成精老婆会疯了的心情离开了工程队。
来到了铺头所属单位的办公楼里时,正好该单位的正副主任都在办公室。他们招呼了唐鲁立在一张靠椅上落座,然后一个年轻的职员便给他送上了一杯热茶来。
他还没有喝一口热茶,罗主任便先盯向他问:“怎么样,唐鲁立,这次来又有什么事情?”
“我想来问问那开电脑店的人有没有交够钱给你们?”唐鲁立有些费劲地问。
“没有。他到这下还没同我们签合同,所以钱就没给。”罗主任高深莫测地回答。
“怎么那人这么迟!以前我想要你们的铺头,一同你们讲,即刻就交够两万块钱,他却开档了还不交够钱!”
“不要急,你那间铺头终究有人接手了,另外有两家也写转让的,写了很久了,到这下还没人要哩,你再怎么讲心中都应该有了底。”
“如果是其他时候,我就算再急也可以顺其自然,先不去管它那么多,但问题是这下我岳母得了尿毒症住进卫生院,需要拿出很多钱去交医药费啊……”
“这确实是很叫人同情的事情,但那个人讲他这下没钱,我们想收也收不了,也没有办法。”
听到罗主任这样说,唐鲁立更加没有点儿办法了,只好告辞离去。出门时他心中感叹:这世上雪中送炭的事少,雪上加霜的事多,自己的钱要想收回来,不能一厢情愿地只管催促,要是操之过急,可能还会把事情弄得更糟,还是继续耐心地慢慢等待吧。
收不回两万块定金,唐鲁立虽有心出钱给岳母治病,也只能像扬汤止沸,拿不出多少了,因而也就帮不到什么大忙。想到自己以前是因为没有钱遭致曾父曾母的反对,现在在需要自己显示能力的时候自己却拿不出钱来,就不能不觉得自己真是衰透了!
都是铺头那单位的人没用,要建成一幢楼也一拖再拖,延误他做生意,不能早些周转回一些现金来!不然他早能够看情况去决定自己应该怎么样做,现在也不用那么被动啊!
唐鲁立带着憋闷的心情回到工程队,竟然见成精的老婆在家门口大叫大嚷,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儿。他不禁讶然:真想不到赌博赌输了几百块钱也会真的叫人精神失常,这成精的老婆神经可好脆弱啊!
……………………
刘雅芳从小到大极少给家里做事,煮饭炒菜她嫌耗时间,洗衣拖地她嫌累,冲厕所擦粪坑她嫌脏,总之什么事情她都是不想做……
直到长大成人,她数不出自己给家里做过多少次家务,给家里做出过什么大的贡献。她能贡献的是吃饭、穿衣、上学……不是家里不给她做点儿事情,而是每次叫她做,她都以不做抗拒,久而久之家里人都没有什么心思再叫她做了——在做惯了家务的母亲看来,家里也没有多少事情可做,孩子不想做就随她算了,她嫁了人以后自会有人逼着她去做,她不做也不行。
刘雅平没有出惨剧之前,刘雅芳有一段时间住在她家柴房。她给凌帆杀了以后,整套房子归了刘家,姐夫到外地去打工、生活了,再也没有回来。但刘家全家至今没有一个人有心思在那儿住,包括刘雅芳在内。一想到刘雅平是惨死在那套房子里的就伤心。结果后来房子低价卖给了别人,刘雅芳搬回了家里住。
以前刘雅芳去刘雅平家的柴房住之前,虽然也没有找到什么事情做,但父亲对她也是没有什么怨言的,毕竟眼不见心不烦嘛。但这次搬回来住就不同了,嫂子用斜眼看她,父亲更是会动不动就对她生气,给她精神压力。
刘雅芳一改以前不做家务的坏习惯,开始主动做一些了。这日早上她吃过早饭后上卫生间,看见一个大塑料盆里浸着有半盆衣裳,解过手后,也不管是谁换下的,搬了张椅子便坐到那跟前去搓起来。
才搓到两件衣裳,先听见嫂子在客厅里怪腔怪调地叫:“想不到她这下也变勤快啦!都是不做事太心虚啊!”然后父亲就从客厅里走了进来,说他要解手,叫她出去。他解完手后,看见刘雅芳想再进卫生间,他却拦住了她道:“阿芳,你要快去找事做了,整日在家吃闲饭怎么是路。”
刘雅芳一听他这话儿便心中窝憋。她也想啊,要是有一个又轻松,又稳定,收入又高的工作给她做,她早就去做了,何必闷在家里老给父亲数落,老给嫂子嘲讽呢?
父亲嫌恶地又道:“你就是太挑剔,这也不想做,那也不想做,要是做什么工作都去做,早不知变成什么样子了!”
她翕动嘴皮,想要再说什么话儿为自己分辨,但终于又没有说了:父亲的话儿确实是一针见血,她就是对工作太挑剔,爱挑三拣四,不高工资又轻松的工作她就不想做。有时虽然羡慕某些女子即使做的是脏重的工作,但有钱买衣裳,买皮鞋,买化妆品,过得也是挺心情舒畅、精神焕的。可换了她想到去做那些工作,她就由不得产生畏难情绪。就算她在家里很无聊耐,还老受父亲、嫂子指责、嘲讽,她还是情愿闷在家里。
第三二三章
现在遭到父亲数落,刘雅芳完全没法理直气壮地回对他,只能低下头,侧着身子从他身旁走进了卫生间去。
刚坐下拿起一件衣裳来搓,母亲也走进来了,对她说:“阿芳,你莫洗衣裳了,让我来洗。你去上街买菜吧,我给你三十块钱,省得你在家里耳朵老不得清静。”
“好,好,我去,我去。”刘雅芳当下喜形于色,欣然站起来,用水净了手就从她手上接过钱,快步走了出去。
父亲仍然站在门外,眼睛盯着她那有些喜滋滋的脸儿,阴冷地说:“你莫一下把三十块钱花完了,我们可没有那么多钱给你乱花。”
“我知道,我知道,只要买够了一日吃的菜就得了,能剩多少算多少。”刘雅芳赶忙回答说,头也不抬地离开了家。
来到街上,她原本低落的情绪才变得愉悦了一些,因为她每次来到街上,不仅不会再受谁责难,相反还会看见不少年轻男人含情脉脉或者色迷迷地瞧向她的目光。有个别十分露骨的,还会嬉皮笑脸地凑近来向她献殷勤,称她“靓妹”、“美丽的小姐”,想邀她去酒店吃饭,或者带到哪儿去玩,给她的虚荣心以很大的满足。要不是她的初恋找错了对象,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找到司马刚,给他玩弄以后又遭他遗弃,以至到头来不仅不能像别的年轻女子那样享受到嫁了个好丈夫的幸福快乐,还越弄越糟,再找不到好对象了,连那个在刑警中队工作、打败过凌帆的男朋友彭林杰,在凌帆杀害刘雅平后,以她身体肮脏为由,而最终与她分了手,再也不来见她了。想到自己这一辈子可能会再没有机会找到理想的丈夫了,刘雅芳的眼里便由不得汪上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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