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实在睡不着,唐母便干脆起床出去卖河粉了。
刚出工程队大门,正站在那儿的老陈头的胖老婆赖群跟她打了一声招呼,然后把她拉到十步远的一些积泥背后,关切地向她问:“唐嫂,你儿媳妇昨日是不是同你们阿立吵架了?”
赖群的话儿触动了唐母的脑神经,但她没有答腔。确实有这样的事情,由于唐鲁立请回几个人到厨房动土建厕所、洗澡间,惹怒了曾小丽,曾小丽在恼怒之下就跟唐鲁立吵了一架。但声音其实很低,除了左右两隔壁,别人都不易听见,不知怎么这么快就传到了赖群的耳朵里。
赖群一脸同情地说:“我早看出来了,你那儿媳妇是不怎么得的,讲打扮、讲出风头,同阿立过久了还会有事出!”
唐母自己也早觉得曾小丽不大合自己的心意,明显比不上曾晓惠勤快、贤惠。但她到底是自己的儿媳妇,做婆婆的得尽力维护她的名声,特别是在多嘴多舌的赖群面前不诋毁她,以免让赖群再播弄更多是非出去,便沉住气,不赞一词。
第三0六章
赖群却似乎看不出唐母的表情,只自顾自地讲下去道:“你那儿媳妇你是得当心着点儿的,她肯定是一个花心的妹子,在阿立面前脾气那么不好,在街上我却看见她拿糍粑、豆腐干给男的吃,还一起嘻嘻哈哈,打情骂俏的,一点儿体统都没有。.”
她这些话儿叫唐母不能不为之动容了。赖群虽然爱在人前说长道短,有些事情搀杂着水分在里边,但她跟唐家无冤无仇,应该不会平白无故地编造谎言,去挑拨唐家婆媳不和,叫唐鲁立和曾小丽以后产生更多的矛盾吧?她是那种消息灵通人士,得闲就东家跑,西家坐的,也许她已经看到一些曾小丽在外的“丑事”,听听可能大有裨益,即使自己不会全信,但可以透过“现象”看“本质”,防患于未然,以免将来出现难以收拾的局面吧?
于是唐母定一定神,有些热切地问她:“赖姨,你看见的事是真的吗?除了那个,你还听见、看见了些什么呢?”
“我听见看见的事情多着了,你想听可以慢慢讲给你听……”赖群很有城府地道,轻咳一声,似想详谈,但这时她男人倒背着手从远处向这边走来了,离她们还有十多步远便向她招手,喊她快走。她应一声,对唐母笑笑:“唉,老陈要去看病,我给忘了,得陪着他去才得,以后再同你谈!”
然后她便快快离去了。
……………………
唐鲁立站高在法院宿舍楼六楼的阳台上,按部就班地焊着防盗网。曾小丽拿着一个苹果和刀站在旁边栏杆前切着瓣儿。
唐鲁立谙练地焊着,用直枝按照对称轴的要求一个个组合成图案,给人一种美观大方的感觉。
此时的曾小丽妆饰出众、大方,令人赏心悦目。但唐鲁立不能分心看她,只能心神专注地焊着防盗网。
曾小丽把苹果切成了四瓣儿,将其中一瓣递给他说:“先吃苹果吧,吃完再接着做!”
“得,你先吃,我焊完这个圈就得了。”唐鲁立心无旁骛地回答。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把那个圈焊好了,便从内脚架上跳下,从她手上接过了一瓣苹果送到嘴里,慢慢吃起来。
曾小丽纵目远望,目不旁顾地道:“阿立,你是一个很有科学才能的人,你看你在市里都获得过那么多次奖。”
“你讲的也许是。”唐鲁立低声地道,看着她明亮、迷人的眼睛,“可惜我只能在市里获得三等奖,不能在省里也获得三等奖。”
“这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曾小丽郑重其事地说,突然道,“这下我要告诉你,昨日我为建厕所的事同你拌嘴是没心的,请你要原谅我。”
“我原谅你!我怎么会不原谅你呢?”
“是真的吗?我是相信你的,但这两有些不安心,我怕你会误会我,以为我不像以前那样爱你了,更怕伤了你的心。”
“我会相信你的,永远都会相信,这一点你一定要放心。”唐鲁立用加重的语气宽慰她说。事实上也是这样,虽然这一段时间他因为她进了县艺术团而常产生一些不安的情绪,但他对她的心却是信任的,很珍惜两人之间的夫妻感情。
曾小丽欣慰地笑了,轻声地说:“你真是我的好老公,完全理解我。”
她把第二瓣苹果递给他,他接过去以后一边吃,一边注视着她问:“老婆,你上到六楼来会不会晕高呢?”
“不知道,好像不会吧。你呢?”曾小丽反问他。
“有一点儿,以前我刚上这么高的时候,往下看挺容易心悸的,后来慢慢习惯了,就越来越没那么明显了。”唐鲁立回答。
吃完苹果再焊一会儿之后,唐鲁立把六楼其中一家的阳台防盗网焊好了,便和曾小丽一起下到二楼去。二楼的有一间屋子里铺了简易木床,这几日唐鲁立在下午一二点钟困了的时候,便在那儿睡上一下。现在他们来到这儿,唐鲁立先躺到枕席上,曾小丽随后也躺了上来。
唐鲁立仰躺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曾小丽则侧躺着,像大多数时候那样脸儿望向他,一条柔软的大腿则屈着放在他的下腹处。
唐鲁立撩起一点儿她的裙子,用手在她光滑细润的大腿上抚摸着。
“你觉得我今日的化妆好不好看呢?”她突然正经八百地问他。
“好看,你怎么化妆都好看。”他毫不掩饰地赞美她说。
“是真的?”
“是真的。”
“那我昨日生你的气你是不是真的没记恨我呢?”
“真的没记恨。”唐鲁立真挚地回答,想不到她转弯抹角的又问到了他们拌嘴的事情上。他那么钟爱她,纵令她某个时候生他更大的气,他也会珍惜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不会轻易记恨她的。
曾小丽却似乎有些不放心,喃喃地说:“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觉得我们这下存的钱还不多,那铺头很快又要拆了。可你没同我商量就请了人去建厕所、冲凉房,我一时生气就骂了你。”
“是我先不对,我是应该先问过你的,因为我们是两夫妻嘛。”唐鲁立神情显得很知书达理地说。
“你没有不对,厕所、冲凉房是早该要建,你们工程队的那个厕所我早就不敢进了,有时上厕所都要跑出很远,到学校,到卫生院去上,有时都怕自己跑不赢呢。只是我昨日脾气太坏,想都没想就骂了你。”
“那没关系,夫妻之间总难免有磕磕碰碰的事情,拌一下嘴没关系。常拌嘴的很多是好夫妻哩!”
唐鲁立把语气着重放在“夫妻”两字上,让她感受到他心中是很珍惜他们的夫妻关系的。他是一个有主心骨的人,知道现实中夫妻关系是一种什么样子,不会采取浪漫的态度去对待。只要妻子是对他有贞节的,跟他吵再多他也会理解她、原谅她。
曾小丽终究是一个女人,在夫妻感情上是分外敏感而多疑的,尽管他百般爱抚她,宽慰她,她还是再问了一阵,问到他有时都不知该怎么吱声了。
第三0七章
忽然,一阵马嘶声从远处响来。『在粤北,以前是从来没有见过、听过马的,现在他们乍一听,都讶异地赶快跳下床,跑到阳台前去看,见原来是这新楼底下有一个男人驾来了一辆马车,那马车在前头是三匹壮马,后头是崭新车厢那车厢涤成绿色,一直跑到楼下一间门前停了下来。
曾小丽非常羡慕,咂嘴说:“这人真是新潮!别人急着去买汽车,买轿车,他却买马车,有眼光!”
唐鲁立则侧歪着头说:“我觉得他是没头脑。买马车那马要人喂,会病会死,买一辆的钱也不会比买汽车少多少,太划不来了。”
“但他有新意,与众不同,容易引人注目。”
“嘿,摆阔气!跑长途马有什么用?很容易累,还要不时喂草,要担心它病,太麻烦了。汽车可就省事多了,只要给它灌饱汽油,跑多远都不会累。”
“但马好玩,汽车不好玩。”
“我觉得汽车好玩,马不好玩。如果我有钱,我情愿买汽车也不买马车!”
……
他们说话时,那个驾马车的人从车上跳了下来,向他们走来两步,说:“这位阿生讲得很对,买马确实是做亏本生意,很划不来的。如果有一样多的钱,还是买汽车合算。”
说完他又退了回去。
……………………
曾小丽从法院的新宿舍楼与唐鲁立作别出来,独自一个人往家走去。
安都新开的城区离老街区算得上挺远的,她没骑单车,只能步行走现在她很少骑单车了,家里的单车太破旧,她骑不出去。街上跑的除了大小工具车和轿车之外,普遍都是摩托车。她很想也拥有一部汽车,摩托车她都觉得卑下。如果能够买回汽车的话,即使她不会去开,摆摆门面也是好的。但她夫妻俩做生意时间不长,白手起家,收入有限,莫讲买汽车,单是买摩托车也支绌毕竟他们除了买摩托车之外,还要应付其他许多事情的。因此她现在只能白想。以前她还常骑单车,但自进入县艺术团以来,为了不给别人看低,她就情愿少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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