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村边没有什么可看的地方和景色,特别是晚上到处都黑蒙蒙的,更是这样,因此才到八点钟刚过的时候,他们又回来了。
曾小丽一进门就说她口渴了,自己走去灶屋去用一个大碗盛了大半碗水出来,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来喝,同时对唐鲁立说:“阿立,你要也口渴的话,也自己去灶屋舀水喝吧,莫渴着了。”
“好,行,没问题。”唐鲁立回答,真的也自己走进灶屋去,拿了一个大碗从坐在灶膛上的锑锅里舀了同样大半碗的开水走出来。
喝完水后,曾小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唐鲁立也喝完了,她就将两个空碗都一起放进了灶屋去。再出来时,她就拉着唐鲁立的手,带他跳舞。她跳的舞,基本上就是驴拉磨似的转圈,因为这时的人都难得跳舞,谁也不晓得该怎么跳。结果鲁立只跟她跳了一会儿,转了个三五圈之后,就象脑子里灌满了浆糊一般,觉得自己迷糊起来了,想要往一边倒去。
曾小丽见他欲倒,就紧紧拉着他的手,不让他栽倒,这样他们随后就完全拥抱在一起,放声大笑了!
原来她这次带了有菱角、棋子饼、金钱饼、糍粑和花生等吃食,还有“禾秧”和一个“七姐盘”这两种与“牛郎织女”传说息息相关的贡品,另外就是沙梨了——表示与姑娘节离别之意。
在把这些东西拿出来以后,唐鲁立就伸手想抓菱角来吃,可他还没有把一个菱角给抓住,曾小丽就拦住了他,说:“莫急,先许愿!许完愿再吃!”
说着她就从她的衣裳口袋里把一张纸条掏出来,递给他。
他接过来一看,见上边已经是写着有字的——她把自己对爱情的期望写在了这张字条上,不过写得有些隐晦,是这样写的:祝愿能够顺利走在一起。
在这儿,曾小丽没讲跟谁在一起,但唐鲁立想到自己这下跟她的关系,自然晓得她是祝愿能跟他在一起了。
唐鲁立以前从没参与过七姐诞这种活动,不晓得跟着该怎么搞,就望着她,也不吭声,等着她来指点自己。
曾小丽见他看向自己,便对他妩媚地一笑,然后站了起来,连他也给她拉了起来,自己推着饭桌让它靠到墙前去,纸条再放到桌面上,又向她外婆要了一根带有线的针和一块白布,在那儿有模有样地缝了一会儿,缝出两个并列在一起的心形,也放到桌面上,对他说:“阿立,你快拜,向七姐娘娘讲出你的心愿!”
“我们一起拜吧。”唐鲁立含情脉脉地说。
“不,要你先拜,然后我再拜。”她同样含情脉脉地回答。
他看她一眼,心想这也许是七姐诞的规矩吧,他不懂,就该听她的,不能乱违拗。于是他就顺从了她,独自一个人走到了对着纸条的位置,按照他以前看见自己拜祭时所做的样儿,对着那纸条拜了几拜,然后便开口道:“七姐娘娘,我现在向你许个愿望,希望你能接受,以后时时告诉小丽,在岁月的枝丫上,不管遇到什么烦恼,都要轻拿轻放,不要让它总是压着自己,因为第二年的幽兰如雪,还会开在我们的脚下。另外我也希望七姐娘娘保佑我,让我和小丽相亲相爱,将来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许愿完以后,他问曾小丽:“我这样讲行吗?”
“我不晓得。”曾小丽顾左右而言它地回答,脸儿还向一边转开了一点儿去,不过她跟着就象带发狠一般地又说,“如果你不这样讲,那我就恨死你!”
说着她就也站到了对着纸条的桌前,对着纸条连拜了两拜,然后用很低的声音去作许愿。
唐鲁立虽然离她这么近,竟然也没法听清她在说什么话儿,听了一会儿之后没听出她说的意思,便忍不住问她:“小丽,你许的是什么愿啊?怎么我一句也听不见呢?”
“你不用听见了。因为你听见了也不会喜欢。”曾小丽笑眯眯地回答他说,说完她就再把饭桌推回了原处去,在桌边坐了下来,招呼唐鲁立吃东西了,同时也向她外婆喊,“毑婆,你也来吃了吧。”
曾外婆原是在灶屋里烧着水的,听她这样喊,就应着说:“好,好,我来吃,我来吃。”
说着他就从灶屋里走了出来。
一只狗闻到了香味,从别处跑来,守在门前,流着涎水。
曾小丽买来的都是好东西,当然不会舍得给狗吃,因此就向那狗喝斥,说它是馋狗,想把它给赶走。可这狗没有给赶走,很快又再来了三只狗。
“哇,来那么多狗,到时可能会抢食吃哩!关上门吧?”唐鲁立瞧向曾外婆和曾小丽道。
“不用,这些狗很老实的,你不扔东西出去给它们吃,它们不会自己跑进来抢。”曾外婆回答说。
“可不关上门,它们老守在这门前,也是挺叫人烦躁的啊。”唐鲁立想再这样说,可又觉得说出来不合适,就没再说了。
曾小丽站起来,想走进灶屋去拿一些剩饭菜来扔给狗吃。曾外婆看出了她的意思,没让她往灶屋走,而是喊住她说:“小丽,你莫去拿什么东西了。这些狗都是有自己的主子的,得它们自己的主子去喂才行,我们管它那么多做什么呢?!”
她的话儿是有道理的,事实确实是这样。曾小丽听她那样说以后,就再次坐了下来。
狗们好象是听得懂人话的,曾小丽想去灶屋拿吃的给它们,却给曾外婆喊住了,它们就有很大的意见,猝然在门外骚动起来,发出或高或低的的吠叫声,象是在向曾外婆发出抗议一样。曾外婆不管它们怎么吠叫,都表现出无动于衷的样儿,它们吠叫了一会儿之后见没点儿效果,才不得不停下来,抖抖身上的毛,悻悻地回各自的主子家去了。
唐鲁立不管是什么东西都一通吃,特别因为油糍又软又香,吃得最多,弄得满手满嘴都是油,结果叫肚子给撑得胀胀的,最后不能不打起饱嗝来。
因为曾小丽和唐鲁立两个人不久以前也有过在一起同床共枕的事情,所以这个晚上他们再睡在一起,对唐鲁立来讲就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他只是担心曾小丽在她外婆面前会不会因为有什么顾忌,或者太害羞,而不好意思跟他睡在一起。
结果事情并没有向唐鲁立所希望的相反方向发展。这屋里有三间房,三张床,他们不来就只有曾小丽外婆一个人睡在其中一间,他们来了,就可以睡多一间了。
十点钟不到,曾外婆说她犯困了,自己亲自把大门给闩上,然后去了她房间睡觉。曾小丽和唐鲁立因为要洗澡,又是轮着洗,就到快十一点钟才睡。
躺上床去以后,曾小丽立刻便紧紧地靠住了唐鲁立。
她这么依恋自己,唐鲁立觉得很温馨、很甜蜜,就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亲她,吻她,然后顺理成章地跟她做成了亲热的事情。
完了以后,曾小丽想撒尿,说:“真倒霉!怎么这个时候有尿呢?”说着她就想下床去,可尿罐搁在另一间屋,这屋子里黑漆漆的,她不敢下地。
见她这样,唐鲁立就翻身想找火柴点燃油灯给她照路,结果摸摸枕头下,给他摸出了一个手电筒,就用这手电筒射出了一束光来为她壮胆。
第四十六章
曾小丽竟突然不见了!
这是唐鲁立和她一起到了莲塘墩村以后的第三日,也就是在她连续两日都没再找唐鲁立以后,唐鲁立的心中隐隐地感觉不安,于是自己找到曾家去,才晓得的。
当时是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他睡了一下午觉起来,总觉得自己心中有一种很空落的感觉,没法再继续在自己屋家呆下去,河粉店里又没很多事情做,他就走去了河对面。
到曾家时,曾父正将一根自卷的纸烟夹在指间,悠哉游哉地在那儿不紧不慢地抽着烟。
“曾叔,小丽这下在家吗……”唐鲁立一边踏进屋去,一边便声音显得有几分迟疑地问。
“不在。”曾父语句很简捷地回答。
“那她去了哪儿呢?”鲁立又问。
“我们也不晓得她去了哪儿。”曾父再回答,好象特意把个“们”字给加了进去。
“那她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这个我更不晓得了。”
唐鲁立见他这样说,觉得自己这一次来曾家是问不出什么好结果了,只能怏怏不乐地离开了这儿。
随后连续三日,曾小丽仍然是没有再来找唐鲁立,不祥的感觉就没法不在他心中升起来了:是不是她这下确实已经是接受了赖争,打算让自己嫁给赖争,所以七姐诞的时候就特意叫他陪着她去她外婆屋家,再给他一次美好的人生体验,让他多少得到一些爱情的补偿以后,就先躲起来,然后毫不回头地将他踢掉呢?……
这样想了以后,虽然唐鲁立总想说服自己,叫自己不要再主动去找曾小丽,但他在这一日晚上,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再找到了曾家去。
“曾姨,小丽呢?她这下在不在屋家?”唐鲁立进门一见曾母,立刻便显得有几分胆怯似的问她。
“不在。”曾母冷冷地回答他,语句象上次曾父那样说得很简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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