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跟施工工头交代两句,自己前去见马飞。
地方还是先前那个地方,不过屋子里多了些日用家具,电视换了个二十五寸的,也买了dvd,放了大音响,桌椅都换了崭新的,床上换了一套新棉被,还是丝绸红面的哩。
我打趣道:“你把家里布置成这个样子,得是要结婚?”
马飞嘿嘿笑,“是有这个打算,想结婚。”
哎呦,这倒是出乎意料,我问,“有相中的吗?”
马飞神秘秘地笑,“等会她回来,你一看就知道。”
“可以啊。”我有些稀奇,马飞本事不小,都这样了,还能钓到妹子?
桌上准备了几样菜,无非是牛肉花生炒鸡蛋拍黄瓜,西北人喝酒最爱这几样。
两人坐下,马飞拿出两瓶小劲酒,拧开来,一人一瓶,道:“这个是药酒,有股药味,喝了对男人好。”
我摇头笑,马飞真会玩,这劲酒喝了就要想女人,大家都知道,很长一段时间何若男都给我买劲酒,说是喜欢我累成狗样呼呼向外喘酒气。
也不知道,马飞这要是喝多了,该怎么解决。
马飞道:“不怕的,车到山前必有路,桥到船头自然直。”
当下两人就着菜,你一口我一口,二两装的瓶子,呼噜噜干下去半瓶。
按说我的酒量都不差,半斤量是有,可是今天这才喝了一两,就感觉到不对。有些头重脚轻,脑子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一圈一圈地向外扩散震荡波,由大脑中心,向四周扩散,嗡……嗡……
我迟疑着问:“马飞,这酒哪买的?似乎不对路。”
马飞却道:“你知道,等下要来的女人是谁?”
我摇头,“你的女人,我哪能知道。”
马飞的笑容开始古怪,“是李秀。”
这画风咋开始不对了,我放了筷子,以手扶额,问:“你跟她相认了?”
马飞点头,“等会她来,我们就相认。”
我看看桌上的菜,那些盘子,开始出现重影,再看马飞的脸,也开始左右飘忽不定。
这不是醉酒出现的幻觉,这是被人下药了,昔日吃过摇头丸就是这德行,我感触良多。
当下不再犹豫,双手一抓桌子就掀翻过去,马飞身子一扑躲开,桌上酒菜全部洒落。我连忙上前追打,却发现身体不好使,明明看着他在哪里,手却软绵绵的够不着,于是转身向外。
身体不受指挥,但头脑是清醒的,已经知道马飞没安好心,自己又中了迷药,当下最要紧的不是收拾他,而是自己逃命。
然而为时已晚,明明看见门在前方,结果冲出去结结实实撞了堵墙,人给弹回来。
鼻子好痛,天花板也在旋转,无数星星在我眼前飞。
跟着,马飞那被油淋过的脸出现在我眼前,朝着我奸笑。
“马飞!”
这是我能记得的最后一句话。
等我醒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我是从时间上推测的。
我记得我进马飞家门是四点,而现在才五点,掐去前面吃饭喝酒那些时间,昏迷半个小时是有的。
当然,按理来说我不可能这么快醒,是马飞用一盆水给我浇醒来的。
我的鼻子在流血,这不是马飞下的手,是我自己撞在门上的。而我本人,却被十多道绳子捆成了粽子,上身不能动,下身也不能动,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事实摆在面前,无须废话,就看马飞要怎么做了。
马飞手里拿着一把小剜刀,寒光闪闪,就是农村里常用来骟猪骟马的剜刀,不过此刻看来,那是用来剜眼的。
马飞手里拿着刀,问:“左还是右?”
我笑笑,“你随便,你喜欢那只选那只。”
马飞歪着头,似乎不理解,“你不害怕?”
我摇头,“有什么好怕,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大个疤,我能活到今天,都是赚了,何况是丢一只眼?只是没想到,多少仇家想整我整不到,结果栽在自己人手里。”
“自己人?”马飞面上带着戏谑,“你当我是自己人?”
我目光平静地看他,“你心里清楚,要不是当你自己人,又怎么可能被你绑在这里?”
马飞面上的戏谑消失,剜刀收了回去,责怪一般地问:“那你不把李秀给我约来?”
我一阵苦笑,“我们是同学啊,你叫我怎么开得了口?你要钱,要物,只要我有,都可以给你,可是你叫我坑同学,我怎么下得了手?”
马飞是讲义气,他就跟水浒好汉们一样,只对弟兄们讲义气。
女人?对他而言是可以用来共同享用的,也可以拿来相互赠送的。
马飞说:“你讲义气,对谁都好,我知道,要不然刚才趁你昏迷我就先剜了你的眼,不怕你知道,这事我不是第一次干了。”
我的眼睛瞪起,却不敢露出愤怒,而是惊奇。
马飞此刻的思想已经偏激,和常人不同,我必须顺着他的意思,不能激怒他,看看能不能想个办法脱身。
马飞知道我稀奇,桀桀笑着,“有件事我对你撒谎了,那几个人根本不是抓你的,他们就是抓我的。”
“这……”我假装不懂,摆出一副求知面孔。
马飞嘿嘿道:“说起来也怪我,几个叫花子要饭,我不给,还打他们,就叫他给盯上了。后面的事我却没哄你,那个女人上车给我喝了瓶饮料,我醒来后就跟你现在一样。”
我看看自己身上的绳索,让马飞继续说。
马飞掀起自己衣服,亮出后背给我看,后腰侧一道缝合伤口。
“他们拿掉我一颗肾,打断我的腿,剜掉我一只眼,还用油烫了我头发,把我变的人不人,鬼不鬼,叫我去街头乞讨。周发,你一辈子都体会不了我当时的心情。”
我连忙答:“我懂,我怎么会不懂,看到你这样子,我……”后面的话没说,眼泪先淌出来。
人到极点,演技也越发精湛。
马飞手里的剜刀转了转,思考着,“我就剜你一只眼好了,我的痛苦,你体会五分之一就好。”
我闭了眼,向后靠,“不用,你要觉得不公平,你遭过的罪,齐齐给我来一遍,我不怪你,好哥们,本该如此。”
这么一说,马飞倒是不会了,恨恨叹一声,“那些害过我的人,都死了。都是我亲自动的手,剜我眼的,被我剜了双眼,割掉鼻子,放去街头乞讨,我给他吃屎喝尿。断我腿的,被我打断双腿斩断双手,吃饭要像猪一样在地上拱。还有那个女人,她最歹毒,用药迷我,偷我的肾,还用油淋我。你知道我是怎么对付她的?”
我不去想,只是道:“蛇蝎心肠,你怎么对付都不为过。”
马飞桀桀地笑,“我先把她弄了三天三夜,也烧了滚油,给灌进去,你知道我灌在哪了。”
我头皮发麻,脊背犹如电触,发根都要竖起来,这手法已经是魔鬼,正常人想都不敢想,他却做出来。嘴上却道:“能解你心头之恨,怎么对她都不过分。”
马飞收了剜刀,正色道:“对待仇人要如寒冬般凛冽,对待兄弟要像春天般温暖,周发你虽然不算讲义气的好兄弟,但毕竟对我有恩,现在我给你两条路,你自己选。”
第五百七十四章 残忍的恶作剧
马飞说:“要么,你打电话把李秀约过来。要么,我用你手机发信息约李秀过来。”
两条路的结果是一样的,只是方式略有区别。
我不明白马飞为什么非要扯上我,他又怎么知道我一定能约李秀出来?
马飞说,“用眼睛看,李秀看你的目光,跟看其他人的目光不一样。”他眯着眼回忆,“知道当初学校要我们给教官道歉,我为什么死活不道歉吗?”
马飞说,我们站在国旗下,听校长训话,但我看的清楚,人群里李秀火辣辣地看着你,至于我,她从始至终都没瞅过。
他还说,在来东莞的第一天,就对自己定了目标,这辈子非要把李秀弄到手不可,这个想法困扰了他五六年。他在这里打工,给李秀写过三份信,说的明白,能供她上大学。但李秀只给他回过一份。
这是个悲伤的故事,单相思,每个男人都有过。
马飞道:“其实后来我有阿玉,心里已经渐渐的淡忘李秀,可是她却自己来了,刚好那个时候你有老婆,老婆还怀孕,我就在想,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我不能放弃。”
所以,今天这一切,是马飞蓄谋已久的,他为此准备了半个多月,反复推敲细节。
剜刀在我眼前晃悠着,寒光闪闪,马飞问:“怎么样,是你叫她来,还是我以你的名义叫她来?”
我上身下身都被捆着,身子最多只能像鱼一样乱摆,没有半点逃生的可能,只能服从马飞的命令。
或许李秀来了,我能找到解脱的机会。
只是一种假设,代表机会很小,依照马飞的性子,李秀进门就会一棍子放倒,接下来的事就简单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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