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面众多围观群众这才明白,原来我不是什么恶人,而是佛家罗汉,因明空在这里以次充优,犯了戒律,所以佛爷派我来敲打他。
这么说,佛还是比较灵验啊!
一时间,阿弥托佛之音接连而起。
我特么就醉了,阿弥托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怎么和尚们天天挂在嘴边?
眼下大师去了医院,黎先生对众信徒解释一番,今日不能给大家解惑,什么时候恢复,择日通知。
等众多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离去之后,黎先生才长叹一声,原地搓手。
这时候王子聪上前,询问我,“细佬,怎么今天你寻到这来?”
我讪笑着,先给黄永贵和王子聪两人做了介绍,而后说明原委。
“原本我都无所谓,但是他起了淫心,居然要我带着妹子来给他开光,这不是骑在我头上屙屎嘛!”
黎先生听完也赞同我的说法,道:“这厮是有些过分,我早告诫过他,我们的目的是推销文玩,不是骗财骗色,他倒好,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动不动就给女菩萨开光,今天遇到硬茬,栽了吧?”
黄永贵一直在旁边听,不明不白,眼下听黎先生一番话,却是恍然大悟,“那这么说,这珠子,真的就是一场骗局?”
当下几个人都有些尴尬,王子聪拦着黄永贵肩膀道:“珠子当初收你多少钱,我全部退给你,这事你就不要再往外张扬。”
黄永贵急了,哼哼唧唧说道:“这怎么行?你们骗我这么惨,光是退钱怎么行?”
黎先生就问:“那你要如何?”
黄永贵胸膛一挺,双目一睁,“我要入股!”
众人皆愣,少顷,轰然而笑。
笑完,黄永贵又道:“那和尚给我吃的药丸,是身什么东西?竟然治好我的感冒?”
大嗓门道:“感冒?那他应该吃的是感冒药吧。”
黎先生却道:“这里不宜说话,大家换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
随后,一行人去了酒店包间,点了一桌好菜,边吃边聊,不亦乐乎。
我才知道,自从那日黎先生对王子聪一番洗脑,王子聪觉得这事可行,当即拿出五百万投入,进行运营包装。
在此之前,黎先生的团队已经运营了半年,积累了不少人脉,只是一时间资金周转不开,才拉的王子聪下水。
至于黄永贵为何要拉我来这里看大师,全因大师一句话。那贼秃子明空对黄永贵说,你之所以重病不起,是因为身边出现了命硬之人,和你八字不合。
黄永贵对大师说他身边只有一男一女两个,大师让他都带来。黄永贵却暗怀鬼胎,觉得余淼对他好,自己生病肯定不是余淼的问题,所以只带了我一个来,也就引发后面这些事。
至于那大师的手段高明,为何连我都骗过去,这些事则是由黎先生仔细解密。
首先,大师说我自北方来,因为我生了一张北方人面孔,这都简单。
再者,大师说我因感情困惑。这里是根据我的相貌判断,年轻小伙子,又高又帅,要说没两个女人喜欢,那才不正常。那万一说错了呢?
没关系,看相算卦是门学问,说到底就是一蒙二骗三诈唬。
没算准?那就开始询问诈唬,为什么你还没为感情困惑?是不是今年遇到过某个远方亲戚?回答是,哈,问题就在这,你遇到了那个谁,他碍着你了,所以你命里注定的桃花劫没来呢。回答不是,哈,问题还在这,你命里注定那个人没来,所以你的桃花劫也没来。
至于我的职业,这都好判断,年轻人带刀又多金,不是江湖人物是什么?
这些都好理解,我唯独想不通,他是如何知道我住所的环境?连墙壁格局都画的一清二楚。
我之前一直都是半信半疑,但是对方将我家里格局一画,我立马就双膝一软,大写的一个服字。
第二百二十五章 老千对老千
原来,那和尚先忽悠的我半信半疑,然后让我把身上东西拿出来,借此判断我的职业和收入水平,我带刀,还有两把车钥匙,手腕上有劳力士,年少多金又带刀,江湖人物错不了。
至于我的居住环境,他看看我摆出来的住宅钥匙就明白了。
但凡江湖骗子,在骗人之前都要做许多功课,就像这贼秃驴,他将周围十里八乡的房屋构造全都摸清楚,记在心里。眼见我摆出家门钥匙,上面写着香港一号,他就知道我住那个小区。
又根据我的收入推断,肯定买的是大房间,年轻人爱装逼,买房子要大的错不了。所以先动手画个大概,又多问一句,是不是有二楼。我说有,他就百分百可以肯定我的户型。
整个香港一号,只有一种跃层户型,他根据图纸画出我的房型,还不容易?
后面见我惊诧,就借口说功力不够,不能再画,要我自己将家里位置摆放都画出来,还让我标注那个房间都住着谁。
我标注好,他一看,就知道,家里两男两女。其中夫妻一对父女一对,那还少个女主人。他就知道,要么,这女的死了,要么,这女的离婚了。
在这里,他就开始把主意往小妹身上打,说小妹命硬,一出生就克死了至亲,还说至亲在三代之内。
为何这么说,因为他怀疑小妹之母已死,但不确定,说三代之内,范围广些,谁家三代之内没死过人?九成以上的人家里三代以内都死过人,所以这么说错不了。
得知我岳母已死,贼秃驴心里又定了七八分,接下来就开始吓唬我,说死一个不够,还得再死一个。按他的猜测,是准备将话题往我身上引,说我有血光之灾。结果巧不巧,我老婆有脑瘤,刚好给了他机会。
有脑瘤怎么办,秃驴的目标不是我老婆,他是为吓唬我,因为他不确定我是好人坏人,若是单说克死老婆,有些男人甚至会拍手叫好,所以必须得吓唬我。
因此他假惺惺地拿出一串珠子敷衍我老婆,重点准备吓唬我,结果那珠子被我识穿,他自己骗人不成,反倒是遭了殃。
话说回来,今日若不是我提前知悉了文玩骗局,说不得就被他蒙骗了,因为当时的我已经对他深信不疑,他说什么我都信的。
试想一番,我被吓住,为了救命,将小妹带来。贼秃驴连吓唬带蒙骗,要小妹脱了衣服跟他修欢喜禅,还不是手到擒来?
再者,这事也不是没用先例,平时跟一班烂仔吃饭吹牛比时也听过许多江湖传言,其中就有淫僧骗良家妇女的案例,连新闻上也多有报道,故而他一提到小妹,我就起了戒心。
所以说,他今日也是活该倒霉,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主意打到我小姨子身上。
众人吃吃喝喝,又说起黄永贵的病,起先黎先生说应是吃了感冒药混合成的药丸,后来又听我说了黄永贵病的情形,当下就面色凝重起来,给大和尚打电话,问他给黄永贵吃的什么药。
答曰:是罂粟混合的一些维他命,又加入了一些伟哥成分。
当场就将黎先生吓出一身冷汗,问黄永贵吃了几天。
黄永贵说两天吃一次,已经吃过三次。
黎先生大惊,道:“赶紧去医院,这药只是暂时压制感冒流涕,对你的肺炎没用任何帮助,故而你白日里感觉精神好,晚上则因呼吸苦难从梦中惊醒,得赶快去医院,让大夫重新开药。”
黄永贵吓的面色蜡黄,将大和尚好一顿臭骂,张口闭口都是秃驴不得好死,自己先急匆匆地赶往医院。
即便如此,我也不放心,打电话给余淼,问她最近这几天有没有跟黄永贵在一起。
余淼在电话里哼哼唧唧,问我要干嘛?
我这边急的鬼吹火,哪有心情跟她胡扯,语气急躁地问:“你就说有没有跟他睡在一起?”
余淼那边咯咯地笑,“怎么?是不是害怕黄胖子病好了我吃亏呀。”
我急了,怒问:“到底睡没睡?他的病怎么样了?”
余淼答:“睡是睡了,不过他还是办不成事,病嘛还是老样子,大半夜里胸口跟拉风箱一样,呼哧呼哧地跑火车。”
我:“还是办不成?什么意思?”
余淼答:“我前几天来大姨妈了,哈哈。”
我这边一声丢,心里莫名担心干姐明日的婚礼,方才听黎先生说药里有伟哥成分,也不知黄永贵到底如何,就问:“那他没有要求吗?”
余淼道:“没有,他一硬起来上面就喘不过气,弄不成。”
闻听此言,我才放了心,挂了电话,悠悠地叹,“也讲究是专业卖药的,怎会这么蠢?”
黎先生和大嗓门对视一眼,看着我笑。
黎先生道:“正因为他是卖药的,所以才不信医药,这道理你还不懂吗?”
接着,黎先生开始痛斥医药行业的种种弊端,讲做医药代理的,那真正是良心被狗吃了。搞文玩的骗人,都是骗有钱人,撑死把人骗的穷家荡产,不会要人性命。医药行业的不同,稍微心黑点,那就是要完你的钱还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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