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农场 (疯二神)

两人来到牛棚里，有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正在里面观察病牛。见到李晟他们进来，黄斌迎了过来，送来两个口罩说：“老板，张经理。安全起见，先戴上口罩。”

李晟接过口罩戴上才问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已经用了药，病牛也进行了登记。病牛的情况基本稳定下来，开始有进食。腹泻情况也没有加重。”黄斌带着两人来到关着病牛的地方。

每头病牛都单独关着，在牛栏里都有拉稀的牛粪。不过李晟发现这五头牛都是半大的牛。便问黄斌说：“这牛肠炎小牛易感？”

黄斌摇头：“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我也那样的担心。从养殖记录上看，农场里的牛除了注射过疫苗之外，几乎没有用过药，可见牛群的抵抗力还是很强的。牛圈的环境也相对比较好。如果是换做其他的养牛场，如果发生这样的病情，现在已经无法控制了。”

李晟点点头，农场的牛群的抗病能力比其他养殖牛强是肯定的。至少它们吃的是草，而不是玉米。

他又问：“现在给药后，效果怎么样？”

“因为比较紧急，所以我用的畜牧用广谱抗菌口服药物，不过现在看来情况还好。至少牛的病情得到了缓解。”

李晟看到病牛依然不时拉一点出来，但至少没有那么稀了。他点头说：“这些病牛你处理的很好。牛圈的预防做的怎么样？”

“我已经让工人将那些病牛拉稀的粪便处理掉，而且将发现那些粪便附近的草地进行小范围消毒。我的意见时最好整个牛圈和所有的牛都消毒。”他说着对张峰点点头，才继续说。“不过张经理说老板对草场的保护非常重视，需要请示你。”

李晟确实担心大面积消毒会给整个农场的牧草造成污染，他问：“你打算用什么消毒剂？消毒过程中，这里面养殖的牛怎么办？”牛都是吃草的，如果牧草进行消毒，牛还能马上吃草吗？

黄斌也说不出话来了。牛群如果放出去，很可能会污染外面的草场。不能将牛放出去，可农场里的牛都是放样的，消毒必然会对牧草造成伤害，至少也会让牛不愿意吃正在消毒的牧草。这个矛盾，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破。

不过他还是将自己的意见说出来：“大面积消毒，最经济也最合适的办法，就是用生石灰。但生石灰对对土壤造成很大的改变，而且对牧草的伤害很严重。”至于用农药的办法，他没说，因为他知道李晟是很抗拒使用农药的。而且用了农药后，牛群就只能饿肚子。

生石灰遇水生热产生强碱，这个初中化学知识，李晟还是记得的。如果真的用了生石灰，整个牛栏内部的牧草也许根部还能活着，但地面上的草叶肯定会完蛋。而且生石灰反应后会让土壤酸性发生比较剧烈的变化，他也不知道牛栏里的牧草根系会不会受影响。

他犹豫了一阵说：“先观察一天。如果病情开始蔓延，就用你说的办法。”

黄斌点头。不过他看了一眼病牛，有说：“农场的牛发生了病情。是不是通报有关部门？如果不通报的话，我们农场还没有具有执业资格的兽医，治疗处方我们不能记录在案。”

李晟想了一下说：“通报和不通报会有什么不一样？”

“如果不通报，只要病情控制住，工人不对外说。一切都没问题。怕就怕病情蔓延的很厉害。那样就算想瞒也瞒不住。”黄斌想了一下，如实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如果通报了。很可能会被要求对所有牛圈进行消毒。甚至会要求销毁发病的牛。”

李晟一听，马上决定说：“那先观察两天。让工人多注意有没有新发病的牛。”他转头对张峰说。“老张，你让其他的牛圈调些工人过来。其他牛圈暂时辛苦一些。”

他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他觉得通报上去后，说不定就真的被要求扑灭病牛，并且要求对所有的牛圈甚至是所有的草场进行消毒。农场有足够的牛棚还好说，可以投喂干草。可问题就是农场几乎没有牛棚。

如果要消毒的话，这些牛放到外面，有可能感染牛圈外的草场。那是一个农场根本没办法解决的矛盾。

那不是他杞人之忧，他和帕拉州的动物防疫结构关系可不好。上次可是让他们出了一个大丑。就算这不是人畜共患病，对方要为难一个农场有很多办法。别的不说，仅仅是要求病情确定扑灭之前不得出售牛只就让他足够难受的。

他最后对张峰说：“这个事情要保密。病情不要对任何人说，工人也不需要知道太多。”他这是想起之前那次农场鼠患泄露出去的事。他怀疑农场里面有内鬼，只是这个内鬼张定边却一直没能找到。虽然只是怀疑，但他觉得还是小心一些。

张峰也知道寂静农场现在正处于风头浪尖，任何一点小事情都会很引人注意。

李晟提出到牛圈里看看情况。

三人走出牛栏，李晟将口罩摘下，一边走一边问黄斌：“考执业医师的事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黄斌也已经将口罩摘了下来，回答说：“我在国内的学历和从业经历已经得到这边的考核机构认可，已经报名参加一个月之后的考试。”

“有多大把握？”

“实操方面没有问题。理论考试正在看书。我最近和同事练习口语对话，口语答辩问题也不大。”

李晟点头说：“尽量一次性考过。你也看到了，我们现在缺一个兽医。”

如果有兽医的话，农场的养殖动物如果发生什么病情就可以开药治疗，而且可以对一些非疫病制定处理的方案，而不是任由宰割。

“我会尽力的。”黄斌对这里的工作还算满意。

现在虽然是试用期，但一个月相当于一万五rmb比国内执业兽医还高一些。除了有点想念家人之外，这里一切都好。如果考取了执业证书，他每个月可以拿到近四万五rmb，还包吃住，这样的待遇如果是在国内，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才能拿到。

第三卷 第八十八章 忧心和期望

虽然交代了张峰和黄斌不要让人知道五号牛圈牛群具体病情，但是李晟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他离开牛圈后驾着直升机飞到安保队，找到张定边。张定边没有单独的办公室，李晟示意他跟着自己出来。

两人走在空无一人的跑道上慢慢走着，李晟看周围不怕有人偷听了，才说：“农场出了点事，五号牛圈有牛生病了。”

张定边知道他的话还没说完，只是静静听着，并么没有说话。

李晟站定，转身对他说：“我担心外面有人知道后会用这个事情对付农场。”

张定边眉头皱了起来，说：“老板，你是担心农场有人想外人通风报信？”

李晟点头，很严肃地解释说：“我也希望是我多虑了。但我不能不防。如果真的出了那样的是事，表面上，只要牛的病治好了，农场不会有什么损失，但是不要忘了媒体的尿性。另外，如果有心人刻意将整个农场的牛群视作一个整体的话，农场的牛也许相当长的时间无法外售。仅仅是违约金我就要损失不少。更不要说这样的事情媒体很容易引起市场恐慌。”

张定边终于明白李晟为什么这么郑重其事地要自己监控农场，正如李晟说的，如果外面的媒体夸张报道农场牛群的病情，之前喜欢吃寂静农场牛肉的人可能都会因为担心而放弃。

他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也不再说什么：“我明白了。我会安排人做的。”

李晟点点头，这才转身往回走：“这个事情不用让太多人知道。只要监控，看有没有人和外面的人有异常的接触。”

张定边和他并排走着，说：“我明白，我们会尽量避免工人知道。不过我建议农场最近最好不要批准太多人的请假。我们会监听农场工人和一些异常电话的通话。”

李晟想了想，觉得监听总是有些不道德的，便说：“监听的话，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是和家人或者是朋友通话的，就不要监听下去。”

张定边眉头松了一点，说：“我明白。其实农场总共也就八百多个电话，监控的难度不大。”

李晟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说：“监控期限，就从今天开始，一旦牛的病情结束就停止。”

“明白。”

这天李晟一直担心五号牛圈牛群的病情。隔两三个小时打一次电话给黄斌。每一次黄斌都会给他一个最新的发病牛数量。而发病的牛每一次都在增加。到了晚上他最后一次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有一百三十多头牛发病。不过黄斌说最早发病的那五头的病情已经基本控制住，现在已经不拉稀，但还处于观察期间。而且小范围的消毒也做的比较到位。李晟这才放心一些。

在和缇娅通电话的时候，缇娅突然说要去南朝旅行。

“布兰卡和安东尼带恰希去玩，他们问我去不去。”

看着小丫头屏幕里一脸的期待，李晟难道还能不行？而且他也没有限制她行动的打算，只是说：“去当然可以去。不过不要买那边的化妆品，致癌的。另外，不能单独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