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开端 (刘少冲)

“重播时间，必须要等到十号以后，也就是江浙台播放完《铁血丹心》，开始播《东邪西毒》之后，这是当初我与他们签的合同规定。而且最新一集射雕在江浙台播出后，你们要第二天以后才能播放，这些都是业内默认的行规，几位台长没问题吧？”

在饭桌上谈事情，早就成了一种习惯，林牧挺喜欢这种轻松的感觉，夹了片鲤鱼肉给老人，神情间，全然没有一点热情。

这并非是他恃才傲物，而是此时饭桌上的几个人，根本就没必要热情！

他们都是国庆电视台有空档，当初林牧曾派人联络过的电视台，但他们却因为傲慢，或者其他原因，没有理会派去的人员，这才让江浙台抢了先。

现在看到《射雕》热播，他们又来想拿下重播权，主客易位，林牧自然对他们不在乎了。

这其中的道道，林牧在刚才已经和自己家里人说过，因此林父林母虽然很热情地劝着吃菜，但对于谈判的事情，却并不胡乱插话。

海上卫视虽然并不顶尖，但因为海上市的原因，在五个人里，算是带头的。

李亨心里肠子都悔青了：“这些我们都懂，就是不知道这价格……”

林牧随口反问：“李台长觉得价格多少合适？”

“重播嘛！肯定比首播要便宜点，《射雕》现在虽然热播，但重播肯定也没那么多人看，就按二十万一集，怎么样？我们五家放一块，就是一百万一集了，六十集六千万，够你赚很多了……”李亨试探道。

真奸诈！

其他四人心中不由得鄙视地骂了一声，面上却是没有丝毫表现，齐齐闷头吃菜发大财。

重播是该比首播便宜，但你也不看看是个怎么样的情况！

《射雕》剧组是新人剧组，加上周沈雪中送炭，这才三十万一集。即使这样，他们在合同时还加了个条款，就是视收视率定以后两期《东邪西毒》、《华山论剑》的价格。

单看如今《射雕》的火爆程度，即使还不知道平均收视率能达到多少，但你想用二十万就买下这部热剧的重播权，会不会太想当然了？

欺负一页书是新人，不懂行？

林牧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右手捂着额头不想说话。

他实在是被李亨的无耻给惊呆了。

李亨感觉气氛诡异，尴尬笑道：“二十万是不太合适，这样，我再加五万，二十五万怎么样？！”

林牧摇了摇头，看向其他四人：“你们要是也这样想的话，那咱们也不用谈了。咱们虽然是第一次合作，但我也不喜欢讨价还价地浪费时间……”

说到这里，林牧摸了摸小萝莉的头：“琳琳，去帮我找五张纸、五支笔来，给五位台长分了……”

林琳乖巧地应了声，去翻书包去了。

“一次暗标，我觉得价格合适，咱们就合作；不合适，咱们也就当交个朋友，几位领导就当来旅游了怎么样？”

五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人精，也都感觉到林牧的性格。

写吧……

五张折叠好的纸放到林牧面前，林牧一个个打开来看，微微一笑，把其中一张写着“35万，海上台”字样的纸，还到李亨面前。

“交个朋友……”

第三百四十六章一个亿的生意

三十五万一集，少吗？

不少！

一个普通的大学毕业生，除去日常花销，一年能存个五万，就已经是很会省钱，三十五万，他要赚七年，人生中最美好的七年时光，才能换来三十五万！

六十集，那就是两千一百万，全世界七十亿人，六十亿人一辈子都不敢想的数目。

再加上其他四家，那就是一个亿，一个剧，光重播权，就卖一个亿！

但对于普通人来讲很大的数目，却已经不适用于《射雕》现在的人气，否则……

其他四人为什么都在四十万以上呢？

即使是四十万，依旧少了，因为《射雕》可以保证原本的观众，不会因为看过而失去兴趣。前世的《乡村爱情》系列，那可都是按百万一集起价的！

这个原因这四人并不知道，所以才只开到四十万，林牧第一次做电视剧，没有根基，就当是给对方个隐性的好处了。

但李亨这货仍旧有点想混水摸鱼的意思，林牧懒得理他，直接表明了态度。

“交个朋友？”

李亨看着其他四人默不作声的样子，心里怒火直涌，劳资费这么大劲，吃了这辈子从没吃过的苦，就是来这鸟不拉屎地破村子来和你交朋友？

五个人先前都通过气，虽然他们四个都不太赞同李亨压价的做法，但表面上也答应了共同进退。

哪曾想林牧只是用了个投暗标的手法，其他四人就全反悔了？！

人干事？！

李亨脸上肥肉气得直抖：“不用这么绝吧？一页书！电视剧第一批重播，只能有五家，你真就不给海上卫视这个面子么？这纸条你收回去，咱们还是朋友，以后你在海上市有什么事情，老哥我也算是有点影响力，能拉你一把……”

威胁我？

林牧呵呵一笑，取回纸条，就在李亨面露喜色，其他四人脸色轻视的时候，手掌一动，团成一个纸团，随手扔到垃圾桶里。

“你！”李亨犹如被人当面打了一巴掌，一张脸涨成了猪肝一样的红色。

一边的林父沉声道：“小牧！”

林牧朝父亲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心里有数。

“原本价格不合适也就不合适了，商人逐利，也没什么。但你还想威胁我，呵呵，你以为你是谁？给你面子才让你继续坐这，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让你见识见识‘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

其他四个人再也没法独善其身，当下上来两边劝，到最后见林牧态度强硬，李亨终也是没有办法，直接和秘书离桌而去。

“哟！老李！你先来了！”出院门没多远，就见一个熟悉的脸对面走了过来。

川蜀卫视也来人了？

李亨心里不由得涌现悔意，他压价格，是因为来时台长已经对他暗示过，台里的报账可以开到五十万一集，实际能压价多少，到时两人四六分账，他这才压得那么狠。

但直到现在看到这么多电视台找林牧，他跳出局外，才恍然意识到《射雕》如今收视率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价格高了，他只是少赚些钱，但合同没谈下，连他地位都要受到影响……

……

“哈哈，我说老李耸拉着脑袋怎么走了，亏着我这好运气，不然也是白跑一趟。一页书没的说，其他四个老兄弟哪家出的价最高，我就也出多少！你报个数，支票我现在就写给你！”

林牧家中，川蜀卫视何义哈哈大笑，神情间庆幸无比。

西江卫视的李援朝疑惑道：“我记得老何你们台档期不都满了吗？你可别说你花了大价钱买了后，准备放到夜间档播，那可就太大手笔了！”

林牧也有些疑惑，当初联系电视台时，他也派人调查过各大电视台的情况，川蜀卫视电视剧安排得很满，他甚至都没有派人过去。

何义脸上一黑：“你就会揭我的短！行！在坐的也都不是外人，我也就曝回家丑！前段台里不是花大价钱买了部《熊猫人》的天王新作么？本来还以为能够凭着天王的人气，热播一把，没想到……不说了！要是早能签下《射雕》，我最近也不用那么烦心了！”

林牧汗了一把，前世周董的《熊猫人》就TJ了一把，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也逃不了这个宿命。

端起杯子：“也别说最高价了，几位都是有诚意的，以后合作的机会多了去，咱们就都按四十万一集的价格，就当交个朋友！”

这时候交的朋友，和刚才李亨的那个朋友可不一样，四个人里，最低开的价格也是四十二万，最高的是四十五万。

可以讲，林牧只这一句话，就给几人一共让利近一千万！

而对林牧来说，虽然少赚了这么多钱，但这点钱，根本就不算什么。完全能够在以后的合作中，数倍地赚回来，没必要现在为了点钱，把所有的好处都占完，给人留下个贪婪的印象。

……

离《铁血丹心》播完，也不过再有三四天功夫，因为随意地吃完饭，把合同签下后，五名送财童子就着急忙慌地离开了。

随着林牧送走几人，林母就同样着急惊慌地回家，林父虽然没有多说，但呼吸也是有些粗重，脚下步子加快。

两千四百万的支票，一共五张，放在桌子上，正被林野林琳，以及小萝莉好奇地拿着看，三人都很懂事，但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小小的一张纸，就能换来那么多钱。

“三个小狗娃别弄坏了！来，都给妈妈！”

林母小心翼翼地收好，看着上面一长串的0，有些发呆：“咱们这就成了亿万富翁了？一亿两千万……都是咱们的了？”

林父呵呵笑道：“那还有假？不然小牧能给他们签合同么？你要是不相信，明天都取出来，看看一亿两千万能堆多高！”

年前还在为了几万块，与工厂老板纠缠不休，半年后家里竟然就有了一个多亿，这放到谁家，都让人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