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开端 (刘少冲)

他对面的中年老师，满脸笑意，口中连连答应。

“咦？这篇言语有意思，‘一页书’？这是哪位老师的笔名，倒是挺有意境。咱们学校又有新老师上报了？”路不平眼中一亮。

对于目前的他来讲，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好追求的了。

整个学校，从一所普通镇级高中，达到现在“省理科高考状元常驻学校”的地位，给他带来事业上的成就的同时，在名利地位方面，所获也是极多，并且都是光明正大，根本不会有任何问题。

因此，他目前的主要精神，都放在保持、发展校内的师资力量上了。

尤其是文科师资，临市的一家高中，常年压在一高头上，因此他这才那么注重老师上报率。

中年教师来之前，就已经将所有事情打听清楚，当下细心解释：“一页书并不是老师，而是咱们高三应届班的一名学生，名叫林牧，不过他以前成绩并不好，属于常年班级垫底，最的两个多月，却仿佛突然开窍，发表了几篇武侠，以及这最新的市教育报上的这篇文章……”

路不平先前听到作者是个学生，还有些高兴，但听到林牧成绩不好后，喜色又淡了下来，等听到林牧先前发表的是武侠后，面色直接又恢复到平常。

“武侠？”路不平沉吟道。

中年老师赶紧自手中办公包里取出几本《武侠故事》，那是他自学生手里没收的。

“就是这些，我和学生们了解过一点情况，这个一页书，也就是林牧，目前在《武侠故事》上，基本每期都有发表，一个月稿费大概在四千到五千左右……”

路不平吃了一惊：“这么多？”

不怪他大惊小怪，五千块钱对现在的他而言，只能说是九牛一毛，但这个数目，对于学校里的老师工资来讲，已经算是那些优秀老师的工资水平了。

而这，还得老师每天辛苦备课讲课，辅导改作业，朝五晚九，风雨无阻才能拿到的工资！

一个月的辛苦，等于两篇不到十万字的？

路不平随便翻了几眼《武侠故事》，便没兴趣看了，沉吟一会，还是叹了口气道：“算了，就这样吧，不要管他，咱们学校毕竟还是教育为主。”

在这一点上，路不平与尚志城观点一致。

若是林牧学习成绩极好，那他能上报的事情，肯定是要大肆夸奖一番，号召全校师生向他学习的。

但林牧成绩一差，这种报纸杂志的文章，就变得有些“歪门邪道”了。

……

不过，显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如路不平这般想。

在更偏僻的一家育才小学里，一个二十多岁的五年级社会男老师，正拿着这一期的《市教育报》，向着台下的一群小学生兴奋讲课。

“泡菜国为什么叫泡菜国呢，是因为他们都爱吃泡菜的原因；还有这些猴子家族，大家顾名思义，就知道他们国家树林面积极大了……”

小学社会课，就是历史课，与升学无关，更多的是让学生了解历史，因此这名男老师讲起来也是很随意。

下面的小学生，两个一桌凑在一起，好奇地看着桌子上的报纸，那些蠢萌的小动物形象，让他们分外地喜欢。

“二哥，你说大哥怎么两个月都没回来了？是不是上次大伯笑他学习不好，他生气了？”问的是一个扎着两个垂角辫的小女孩，正是林牧的小妹，林琳。

旁边的林野摇了摇头：“估计是了，大伯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坏的很，也难怪大哥不想回来。昨天咱妈打电话，问起大哥的事，爷爷还替他说话呢！”

林琳叹了口气，小大人一般，与周围无忧无虑的同学相比，两人稍显成熟懂事些。

“听老师说，这些报纸上的东西，都是镇上高中里的老师写的，还有稿费拿呢，我要是能写就好了，赚了钱后爸妈就不用出去打工了……”林琳看了看报纸，又羡慕道。

为了赚钱，这些班里的学生，家长基本上都出去打工，不过还基本上是家里男丁出去，像林牧家因为穷，负担重，爸妈都出去打工的，还是少数。

“别想了，再过几个月，爸妈就回来了，到时让妈给你做好吃的！”

第十五章持续发酵

报纸与杂志不同，属于周刊，林牧很快，就将接下来的稿子，寄到了报纸社。

对方既然收录了第一期，那只要不是稿子质量下降得太厉害，就不会中途停刊，因此林牧干脆直接全邮了过去，免得老是麻烦。

这让报社的副社长岳文行记住了他。

其他长期合作的作者，虽然也愿意发稿，但水平所限，每次总是到了最后几天，才肯交稿，哪里如林牧这般不用操心？

而且看这接下来的内容，也越来越是精彩，行文立意上，果然也如自己预料的那般，没有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第二章，准时刊发。

第一章的主要内容，是老土鳖，也就是古代中国，与其他国家的对比，从丝绸之路赚对方家的小钱钱开始，到各种医疗、文化上的强弱对比。

但第二章，就一下子转到近代，因为固步自封，老土鳖被人砸开硬壳，敲骨吸髓，失了壳的老土鳖，变成了谁都可以欺负的存在，成了一个秃子。

当然秃子里也有不甘心一直被欺负的，于是这些小秃子放眼世界，研究学习，民智开启，渐渐长出耳朵，这就成了兔子。

二十世纪最大的开挂狂，兔子，就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在蓝星动物园里！

落后与挨打，反思与奋进，都在看似轻松幽默，真品味起来又沉重万分的文字下显现。

市教育报的受众比较固定，上一期注意到林牧这篇文的人，基本上都在心里留了个印象，记得这个很不错的连载文章。

于是，在第二期刊发后没多久，记得这件事的人，就已经将第二章一口气看完。

……

“这个一页书还真是厉害，那么漫长的千年历史，直接这么大略地表释清楚，与这篇文章一比，那些写小学近代历史书的人，都可以去死了！”

育才里，五年级的历史男老师，赞叹地对同事说道。

另外一个老师也是赞同：“是啊，比着那些硬巴巴的历史，学生明显更愿意接受这种符合他们兴趣的另类读物。像之前，我给大家说起各个国家的情况时，有学生甚至问我，朝鲜和南朝鲜是什么关系！”

小学教育比较轻松，这些老师就这么闲聊着，将分派下来的报纸，按照班级人数，相应分发。

这些报纸，以前只会被他们用来贴墙、垫桌子，属于没人在意的存在。

但现在，却成了学校里学生们的最爱，每次都还得有几个学生换着看。

……

“林牧，下面的稿子呢？快拿出来，我等不及了！”前桌妹子魏云抓着林牧右臂，一阵乱晃。

林牧好笑地摇了摇头：“早给报社邮过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没有备份存稿的习惯！”

林牧现在的心情很好，甚至好到比捡了钱还好。

这次的稿费，因为进入了正文，字数多了两倍多，因此拿到了一千三百多块钱。

他虽然将所有稿子都邮了过去，但报社仍是按每次刊发的字数来发稿费。

况且新一期的《武侠故事》也出来了，两份稿费加到一起，足有四千多块，让他手里又宽松起来。

不过，他心情好并不是因为稿费的多少，而是因为声望的增加。

第一期《星辰大海》刊印后，林牧的声望就猛涨了四千左右，待到第二期刚刚刊发两天，他的声望竟然直接涨了两万。

这种进境，让他吓了一跳，自己之前一期《武侠故事》，半个月差不多才能给自己赚两万声望，而这只是两天的功夫，就达到了。

“看来，武侠短篇毕竟是图个新鲜乐子，篇幅有限，虽然也让人很着过瘾，但又有几个读者会去关注作者是谁，又有几个人会觉得那作者厉害？而报纸则不同了，连载的情况下，读者会不自觉地关注起作者来……”

内心想着，林牧翻开桌子上的《武侠故事》，直接翻到后面的长篇连载页面。

这是常在杂志上发表的一个作者写的，在《武侠故事》上的资历，比林牧高了不知多少，是杂志的支柱人物。

他的这篇连载，人气很不错，还差两期就要连载完了，林牧在q娘上与林水清编辑聊的时候，对方曾经让自己关注下一部连载，说让自己了解一下圈里前辈的文风。

事关自己衣食，林牧自然不会松慢，他还电话预订了《武侠》的杂志，作为分析比较的资料。

两份杂志，目前看来，整体质量已经相差不多。

《武侠》杂志虽然拥有圈里一流的名声，以及供稿作家，但其人情关系也很是复杂，不时会刊发一起质量并非顶尖，但却有人情关系的，导致整体质量略有下滑。

但这份下滑，明显有限，其质量，也在一定基础之上，加上《武侠》长期积攒下的人气与口碑，仍旧死死压着《武侠故事》的发行量。

《武侠》每月平均销量是四万册，《武侠故事》是三万册左右，差距不算大，可也不算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