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人在笑,也有人在替念彩衣这大美人担心。
这可是鹰,以前有过在赌场中出千的,出门后手被剁断了。
“我不需要证据,我说出千就是出行,两位请吧。”鹰冷傲地说,“你要是不想走,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时,宁果儿跑了过来,她刚跑到厕所去了,错过了这场好戏。
“什么!?两亿!?”她一听赢的钱,那小脸儿都快笑成了花,“快去换成现金!”
“宁小姐,这家伙不让咱们换。”念彩衣大声说,“他说我们出千!”
“出千?谁出千了!鹰!你无凭无据的敢栽赃我,你想死是不是死?”宁果儿叉起腰,一副母老虎出笼的架势。
能来这赌局的都小有头脸,就是不认识她的,一打听到是宁家的大小姐,就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宁果儿,你找人来出千,我倒是不想死,不过嘛。”鹰环顾四周,那鹰鸷般的眼神,倒令不少人低下头,大家都是有身家的,这个鹰江湖出身,犯不上跟这种较劲,眼神回转到宁果儿脸上,看她夷然不惧,就往外一指,“出来说。”
宁果儿去看张玄,他耸耸肩表示出去就出去。
鹰站在停车场摸出烟点燃了,深吸一口说:“宁果儿,我承认我没证据,你们的手段也很高明,但你一下赢走两亿,我很难交代,你把筹码给我,我给两千万给你,你们走吧。”
他也不想把事情搞大,这赌局是做的口碑,真要动手,会吓跑客人。
“两千万,你打发叫花子吧?”宁果儿冷声道,“什么叫手段高明,我告诉你,我们就没手段,是运气,知道吗?”
鹰眉头一挑,看来是谈不拢了,就打了个响指,立时从数辆车后走出六个人,手里都托着涂成黑色的AK47冲锋枪。
“你敢拿枪吓我,你知道本姑娘玩枪的时候,你还在尿裤子吗?”
鹰这才想起宁阎王就是部队出来的,宁果儿年幼时,他还是附近部队的上校,心就一抽,草特莫的,这姓宁的还真扎手,可都到这地步了,难不成还将枪收回去?
先把人逼走再说,哼,过了今晚,这连楼都给炸了,也没人能找得到老板。
“砰!”
鹰一抬手,一个枪手突然开枪,子弹划出一道弧线打在地上,这才把宁果儿吓住。
“你,你要干什么?你敢开枪!你要伤了我,我爸不会放过你。”
她一边说一边往张玄身后躲,张玄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倒是念彩衣在给他递眼色。
“快走吧,再闹,这子弹就射到你身上了。”
“是吗?”张玄突然开口,鹰就霍地将视线转到他身上:“这位兄弟,你也是帮宁果儿打工而已,有必要把命赔上吗?不划算啊!”
“那要看值不值得了。”
呼!
突地一阵雾无由地聚起,将所有人的视野挡住,鹰心叫不妙,将手里的烟一弹,从腰后拔出一把六四手枪,往雾中瞄去。
可这雾来得快,聚得浓,身前一米便伸手不见五指,哪能看得到人。
砰!
一声闷响,可不是枪声,来自鹰的左侧,离他最远的那个枪手,他下意识的转身将枪口朝向那边,却又是一声响,这次来自他的右侧。
跟着哗地一声,一样东西扔到他脚下,他一低头,就见是一把AK47冲锋枪,已被拧成了一根麻花。
我草!
鹰急忙想往自建房里退,轰地一声,身子就撞在一个障碍物上,他扭头瞧,心就一慌。
这原来不该在这里的一辆奔驰车,竟挡在了他身后,而那车尾好像还有一个脚印。
擦,这都是什么人!居然能将车都给踢过来,要知这车随便一辆都是上吨的啊。
不行,得先退进去再说。
才要脚踩在奔驰车上,跑回去,突然一阵突突声,惊得他脸色一变。
就听到咔嚓一声和一阵惨叫,他才猛然想到,那六名手下,还有人没被制服才是啊。
这枪声想必就是他手里的冲锋枪发出来的吧?也不知打没打中那个男人。
呼!
还在思考,一个拳头从他的左脸处打来。
鹰的反应超级快,他头一歪,手枪就指向拳头来处,立刻按下扳机。
砰!
子弹滑出一道直线,直取来人。
正当鹰还在等候着子弹打破身体的时候,咣的一声,一阵火花闪,子弹竟是打在一块车门上,那车门被人提在手中,子弹嵌进了车把下方十厘米处。
就在他看到的瞬间,那车门整块撞上来,鹰抬手去挡,便有一股巨力跟着车门撞来。他连人带枪被撞飞在地,滑出四五米。好在枪并没脱手,他便举起枪大喊:“够了,你们快停下,不然你们会死得很惨!”
浓雾在一刹那散去,就瞧在他几米外的车门上站着张玄,另一边则站着脚底踩着他一个手下脖子的念彩衣。
宁果儿却躲在远处的一辆厢型车后,在那伸着脑袋在瞧。
地上躺着他的六名手下,枪声静动了其它的保安,不断地有人跑向这边。但枪声却没传到赌场里,那里的人赌得酣热吵嚷,哪注意到停车场的事。
“你们在找死!”鹰抬手连开三枪,都是对准张玄,他这才知道,眼前这年轻人,威胁比那穿道袍的美人大多了。
张玄一踩车门,三颗子弹都射在车门上,他再一踹车门,这块车门就整扇削向鹰。
鹰瞧子弹也没了,随身也没带多余的弹匣,心中暗暗叫苦。
这赌场平常安排六名拿AK47的枪手就够了,他带这六四手枪五颗子弹也足够应付突发事件,谁想会惹上这两个怪物。
不过,他还有后招,但只能等脱身再说。
一个打滚,缩到一辆车后,那车门削中那辆丰田车,整扇车门陷进去一半,看得鹰眼珠都快鼓出来了。
那边宁果儿更是,小心脏有点受不了,终于明白徐嘉儿为什么到哪里都带着张玄了。
这简直就是个宝啊!
她也跟王蔓一样,起了要将张玄挖过去的意思。她可不怕徐嘉儿,明着挖墙角,她也不能怎样。
鹰往车后连滚带爬的跑,张玄和念彩衣分两边追过去。
“你把筹码赔了,这事就算了,你要再跑,靠,老子都成强劫的了。”
鹰大声喊:“那我出来,你们就不打我了?”
“不打!”张玄一喊,鹰就真不跑了,他从车后走出来,衣服也破了,头发也乱了,哪还有半点的气质,他也顾不得这些了,遇上这俩冤家,算他倒霉。
先把钱赔给他俩,等赔完钱,回头我再抢回来!
鹰也没空去管那些断胳膊断腿,躺在那里晕了一半,剩下一半在那喊娘的枪手,示意那些没枪的保安将人拖到后面,再深深地瞧了眼张玄念彩衣这对非人类。
“钱给你们倒没什么,可你们这次得罪我狠了,就不怕报复?你们也是有家人的吧?到时……”
“我是孤儿!”
“我也是!”
鹰实在无语了,灰着脸说:“进去吧。”
宁果儿在车后摇手想进去,张玄朝她摇头,示意她在外面等着。
赌场中照旧赌得昏天暗地的,不少喝了酒的赌客,手掌就放在女侍者的臀上胸上,手中夹着雪茄,在那边摸边赌。
光是烟味,就让念彩衣想咳嗽,看这些人跟行尸走肉般,就哼了声,跟在张玄和鹰的身后进了换筹码的地方。
“先赢的一千来万,再加上带来的五百万,后面赢的两亿,零头就不算了,一共是两亿一千五百万。”
换筹码的女孩一听,就完全愣住了,看鹰沉着脸点头,才将旁边保险柜里每一份五百万码好的钱按箱子一个个装好。
装到一亿时,张玄就头疼了,这箱子也太多了吧。
“外面有辆拖拉机,要不用拖拉机拉吧?”
念彩衣尽出馊主意,咱是像用拖拉机拉着两亿多回市里的暴发户吗?
可这些箱子每箱五百万,这就是四十三口箱子,叫辆皮卡都指不定装不完。
鹰瞅着那个心痛啊,可一时又没法子,先让他们把钱拿走,等我去仓库那边再说。
“要不转账吧。”鹰脸皮一抽,转账就别想拿回来了。
“怎么不愿意?”张玄脸一冷,鹰就叹气说,“转一部分吧,账上也没那么多钱。”
“多少?”念彩衣忙问。
“四千万。”
念彩衣一把将他衣领拎起:“你寻老娘开心呢,两亿多,你转四千万,剩下的钱我们不是还得提着走。”
鹰忙赔笑说:“账上没那么多钱,这赌局开得大,但赚得不多,再说,一年就一次,我们能赚多少?”
念彩衣想也是,就问张玄怎么办。
“你让人先将钱放到外面的露营车上,就那辆奔驰露营车,我看能装三十多口箱子,师姐,你过去,把车里没用的东西都扔了。剩下的就转账吧。”
念彩衣带着人去装箱子,张玄看鹰的脸抽搐得厉害,想他不会晕过去吧。
“哇塞,好多钱啊!”宁果儿爬在车上,抱着箱子就不愿下来。
这次不单把输的钱都赢回去了,还赚了好多,算上分给张玄念彩衣的,她还有一亿多入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