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开,我跟我爸要去江钢。”
秋荷想绕开他的手,谁想他手就还硬是转个方向又拦住了。
“你可得想明白了,他那种男人,你要走得太近了,早晚要被他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嗳呀,你让开啦。”
秋荷不爱听他说张玄坏话,手一推他胳膊,快步走出了医院。
陶飞握紧拳头,怨恨地一拳打在墙上。
等了半小时,秋岗带着秋荷赶到了,这是个戴眼镜瞧着挺斯文的男人。张玄知道别瞧他是种果树发的家,秋岗可是九十年代初省农大的高材生,不是什么文化都没有的。瞧他那身板,比秋顺水还结实许多。
“我先要谢谢张先生……”
“你叫我小张吧,我跟顺水也算朋友。”
秋岗顺水推舟的笑笑,就跟秋荷坐下,听张玄将那地下溶洞的事说了。
“要搞旅游项目也成,这地下溶洞里的怪鱼能不能让我瞧瞧?”
张玄将吃剩的鱼头扔过去,秋岗抱着看了半天,突然迸出一句话:“这鱼可以在地下溶洞里搞人工养殖吧?”
在那摆弄药炉的老叶就回头嘿地一笑:“还是秋老板眼力好,这什么旅游项目投资大,回报慢,哪有什么搞头。就是这鬼脸怪鱼,又有经济价值,又有噱头。这要是能成批养殖,那光就是卖到江都,这一年都是几千万的赚头。比那旅游项目好多了……”
“不敢当。”秋岗嘴上客气,胸却是一挺,“这种怪鱼好像只有咱贵江有,那就是特产。我公司里有几个搞养殖的专家,我让他们来瞧瞧,看能不能从大批量养殖。这先在地下溶洞里做,到后面就模拟地下溶洞的环境养殖就行了。”
“那旅游项目呢?”念彩衣说。
“先看可行性报告吧。”秋岗微笑道,“当然,这要养殖怪鱼,也可以跟江钢、富国合作。”
旅游项目是不行了,张玄想到那野狐林的泉眼,也没再跟秋岗提。他既然看上了鬼脸怪鱼的经济价值,那就投在这上头好了。
这要做得好,还真像老叶说的,一年下来光江都就几千万,要是整个华西呢,怕不得要两三亿去了,分到江钢的钱也不少吧。
聊了会儿,秋岗就先走了,秋荷留下来说:“我再坐会儿。”
念彩衣就撇嘴一笑:“你是想跟张玄说些别的话呢,还是想做什么?”
“没呢。”秋荷小脸儿一烫,就坐得离张玄远了些。
老叶在那扇着炉火,嘿嘿地直笑:“你这叫欲盖弥彰,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反正都一家人……”
“谁跟你一家人了?”张玄捡起块石头就砸过去。
老叶侧头躲开,摸出烟斗说:“小荷,你老子这脑袋还挺不错,这鱼要弄得好了,你家这一年下来又有上亿进账啊。”
秋荷脸更红了,这鱼是张玄发现的,说得秋岗贪财一样。
她正要反驳,突然有几个人冲过来,拿着相机,冲张玄就乱拍,一根话筒还伸到他嘴前。
“请问你是张玄吗?我们是《贵江生活报》的记者,有人举报说你经常出入贵江的夜总会,你还跟江钢的厂长蒋群芳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张玄冷笑道:“你是找打吧?我管蒋厂长叫蒋阿姨,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是谁让你来的?你这江钢宣传科的还不赶紧把她轰走?”
那带这帮记者过来的宣传科干部一下傻了眼,本来说好是正面宣传,怎么一上来就问张玄私事,还无中生有,要往张玄身上泼粪。
“你别推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记者!你敢推我,明天我就在报上登你们江钢的坏消息……”
那女记者还挺嚣张,张玄就立刻怒了:“吴莫西知道吧?现在还在局子里待着,你要没事找事,成啊,你也进去。不就是《贵江生活报》嘛,你们总编是谁?”
“我们总编你知道又能怎样?你不就是个小工人吗?”那女记者叉腰撒泼:“你们江钢效益又不行,工资都拖着,资金更是好久没发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那你不知道江钢马上就要活了吗?跟富国要联合开发房地产?”张玄奇了,这女记者脑子被驴给踢了?还以为江钢是以前的江钢,这消息满贵江都知道了,她还活在梦里?
“那开发又不是一下能做出来的,你们还得熬几年……”女记者像才是想到这事,话也松了些。
“你没听过转让金吗?前段时间吴莫西他们不是在闹这个事,就说转让金少了?”陪她来的记者也不高兴了,心想你没做好功课啊。
“转让金能有几个钱?能把欠工人的工资都发了?”那女记者口气松了些。
“不单能发了,还能让江钢转型,哼,你什么都不知道,是被人蛊惑来的吧?”张玄冷笑道。
那女记者脸红了,问随行的记者具体的情况后,她才说:“我们是接到一个举报电话,说你不单在江钢里搅风搅雨,还想要骗秋岗的女儿……说你要骗财骗色!”
张玄想到是谁打这电话的了,当即看向秋荷,就见她也很愤怒的在那抖着手:“人家张玄不是江钢的,他是富国集团公关部的,给你打电话的人说他叫什么了吗?是不是叫陶飞?”
“你怎么知道?”那女记者一愣就明白了,她是被人当枪耍了,她脸一下就挂不住了,拉着别的记者就走。
“我去找他!”秋荷急道。
“你找他能说什么?算了,这不算什么事。”老叶喊住她,就往药炉里瞅,“嗳哟,我这火候控制得好,三天的药,我半天就给你熬好了。”
第118章 雾都四少
瞧着马槐那腿,从膝盖以下就几乎只剩下骨头了,像是那猪肉摊上被剔了肉去的大腿骨。拿来炖萝卜汤倒在,可要是长在人的腿上,那就触目惊心了。
老叶都有点恶心,不说硬要跟过来的秋荷了,她看一眼,就跑门外楼梯那吐去了。
蒋群芳也不介意,马槐更是了,他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倒是念彩衣,那表情就跟稀松平常的事一样,蒋群芳也不好打听她这心是怎么长的,就硬成这样。
“药都抹好了,闻着有味薄荷味吧?这药很快就能起效果,在这段时间,你得先忍着,这药水不能泡了。每天换一次药,要在夜晚九点到十点之间换。还有,这些药渣,你每天用温水泡半分钟,喝一碗。”
张玄摸出一堆烧成了灰的符咒,递给保姆。
腿从药桶里抽出来,马槐就一脸的痛苦,这抹上药膏,也不太好受,平躺在沙发上,双手抓紧了沙发皮,一副万箭钻心的样子。
“他这事算是完了,那边搞养殖的事,我跟蒋阿姨说说。”
张玄和蒋群芳走到门口,秋荷还在那弯着腰狂吐。
“你跟秋岗合作,我想钱是没问题的,前期也不要投太多,那些鬼脸怪鱼我是吃了,美味至极,这江都啊雾都的餐馆肯定要。一年下来也能分个几千万上亿的,富国也会投一笔钱。”
“你说能做我就听你的,秋岗也和我谈过了,我想先试试吧。”
告别蒋群芳,张玄就和老叶念彩衣要回江都,走之前还去看了秋顺水,这小子还不能说话,只能用手指指妹妹秋荷,又指指张玄。
“小玄子,我瞅这秋顺水是不是想让你做他妹夫?”
“想占我便宜?”张玄一歪嘴,念彩衣就嘿嘿地笑,“你就不愿意?我瞧你都快要将秋荷吃定了,她那小妮子对你也不是没意思。”
“这种小姑娘家家的有啥意思,要说女人还得看咱师姐。”
念彩衣眯起眼眯他半晌,才掐他脸说:“你这小子,还算有良心,晚上回去就住师姐那吧。你师姐最近收了两本明代的《某宫图》,上面花招可多了……”
张玄捂着脸节节败退,出了医院,看秋荷在那跟陶飞吵架。
这小子还有脸过来,打电话让记者过来采访张玄,目的就是想黑了张玄,让秋荷也瞧明白张玄是个什么玩意儿。
谁想张玄根本就不是江钢的人,人家是富国集团公关部的秘书,一听这消息,陶飞也傻了,就跑来医院,刚好碰上秋荷,本就一肚子火的秋荷,当然没给他好脸色瞧。
“我就是开个玩笑,没别的意思,小荷,你想吧,他就是个秘书又怎样?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城里人,我爸还是江一中的主任呢。”
“你爸是主任又怎么了?就能毁人了?你还有脸说你爸,你要跟陶叔说了这事,你看陶叔不打你!”
秋荷在那生气,看张玄他们出来,就撇下陶飞跑上来。
“张哥念姐叶叔,你们要回江都了?”
“先等等,你管叫啥?我跟小玄子彩衣平辈,你叫我叶叔?我有那么老吗?”老叶不乐意了,扇子挥了几下,走过的人都当他神经病,这多冷的天啊,还扇扇子。
“那叫叶哥。”秋荷笑说,“你们要回江都了?我爸还说想晚上请你们吃饭……”
“不用了,改日秋叔到江都我坐东吧。”
张玄和她告别后,就看陶飞在那一脸不屑的神情,两步冲过去,一拳打在他肚子上。疼得这陶飞弯着腰在那里,地上吐了一堆白的东西,连站都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