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一脸的迷惘，她好像不记得高天亮了一样。
对她来说，每天都要经历不同的男人，听着那些男人们似真似假的甜言蜜语，这个帅气的男生在她的记忆里，其实早已经只剩下极模糊的一点点印象了。
“小鱼，他是跟着仁义哥混的！你别得罪他！”旁边一个消息稍微灵通的姐妹怕她不知道深浅，凑到小鱼耳边，轻声提醒道。
小鱼这才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抹职业化的媚笑，她的声音听起来和上次一样好听，但是所说的内容却残酷得令人心碎。
“我，我能不跟你走吗？帅哥，最多你以后每次来找我，我都不收你钱，行吗？”
“为什么？”高天亮情不自禁的有些愤怒了，自己拼了命、舍去了尊严换来的，难道就是一句不愿意？
“是真的，我怕你把我再卖一次！我不想再被男人卖来卖去了！”小鱼怯生生的回答让人感觉到痛，而且是痛澈心扉的那种。
高天亮的所有心防都在一瞬间被击溃了，他其实很清楚，无论是家世还是层次，自己和小鱼都完全不是一类人，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但是他就是不甘心，他想要寻回和留住小鱼曾经带给自己那一刹间的美好。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当心底那个美丽的泡沫被戳破之后，剩下的唯有永远失去的痛！
高天亮没有勇气再面对小鱼，头也不回的一口气冲出了小发廊。
第五十二章联手
海天国际商场顶层，这里是步行街最高的建筑。放眼望去，夜色中的步行街就像一条色彩斑斓的彩带，为这座城市孕育着无限商机。
空旷的楼顶上，面容削瘦的钟老虎背靠着护栏，嘴里叼着的香烟忽明忽暗，任凭夜风将他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
在他的面前，凌青锋、白无垢、柳狂徒、高天亮四人并肩而立，目光炯炯的望着这位积分任务的发布者。
钟老虎猛吸了一口香烟之后，将烟头狠狠的摁熄在了护栏上。
“你们四个的运气真的很不错，误打误撞接近了目标人物。我要恭喜你们！你们做到了很多优秀的警察卧底都没能办到的事情！当然了，这本来就是我的目的。找几个身上完全没有警察气质的小子来办这个案子,风险虽然稍微高了点，但是事实证明确实有效！孙仁衣是一个极度危险的犯罪嫌疑人，你们给我牢牢记着，任何时候，你们都不要试图正面和他对抗，他的武力值太高，就算是有枪在手你们也没有胜算，千万不要冲动！一定要记得忍耐！”
钟老虎说完之后顿了顿声，见四人均没有异议，心中还有些惊讶，这几个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得住气了？
他不知道柳狂徒早已经冲动过了，凡是见过他下场的人都不会再有类似的傻逼冲动了！
“据目前的情报分析，孙仁衣的背后很可能有一个庞大的犯罪集团，而他则是这个犯罪集团中的节点人物，你们的任务是搜集孙仁衣犯罪集团的证据，我们不出招则已，一出招就要钉住他的死穴！明白吗？”
“明白！”四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孙仁衣脖子上有个做成项链形状的加密u盘，里面有他们的所有账目，只要你们能拿到那个u盘或者拷贝出里面的资料，我们就有足够的证据拿下他！你们还要继续努力，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等你们完成这个任务之后，除了学校颁发的积分之外，我还会在你们的警务档案里记录一笔，给你们请功！”
钟老虎说完之后，几人的反应各不相同。
高天亮压根就瞧不上这点功绩，撇了撇嘴。
白无垢仍是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表情根本没变化，说明他也不在乎这个。
柳狂徒昂首望天，他的人生目标是变得更强，对于升职立功之类的根本无所谓。
只有凌青锋两眼放光，只要能对自己实现警察梦有帮助的事情，他都百分之百的愿意。
“孙仁衣这个人的管理手段很残暴，只要他信任你们，他手下的其它人基本上不敢反对，你们收集证据的时候要小心些，主要是摸清他们的犯罪结构和路线，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搞定！另外，你们四人要团结一致，其实一旦投身到和犯罪份子战斗的过程中，你们就会发现以前在学校的那点斗气实在是太小儿科了！我相信你们几个小子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磨合，已经快要成为一个团队了！我没说错吧？”
钟老虎明显是知道了上次长街上四人联手的那场激斗，故意把话挑明了。
高天亮脸色一红，正要表态，白无垢却抢过话头道：“钟队，上次我们几个差点就被人砍死在街上，你们背地里难道没有安排一些保护措施么？要是我们真的挂了怎么办？”
这个问题其实也一直萦绕在另外三人脑中。
当日的情况险之又险，如果凌青锋多犹豫片刻，如果白无垢没有及时跟上他，如果半途中柳狂徒没有及时杀出来，这三人暂且不论，高天亮就直接是一个死翘翘的下场！
钟老虎很想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算无遗漏的智者模样，可惜最终只是抬了抬手就放弃了。
“你们几个小鬼居然还有脸说！饿到半死还要去找小姐？这是多牛逼的职业精神啊！老子哪里想得到会有这一出？当时确实是安排了人手跟着你们，可总不能跟着你们上茅房入洞房吧！不过没想到你们几个还真有料，居然在人家红灯区杀了个七进七出，惹得上百人追杀，我他妈能怎么办？拔枪射那些烂仔？通通乱枪击毙？还是去把武警调来？就算我想，他妈的时间也赶不及啊！要不是老子我灵机一动，让你们去找孙仁衣，现在你们的遗照都挂上墙了！反正这事可不能赖我！我就是一警察，又不是如来佛祖，对不起，算不到你们的七十二变！”
钟老虎这一番话说得又毒又刁，高天亮的脸色立刻变了。
“是我的错！对不起！连累了大家！像我这种人冲动又没用，我会退出这次的积分任务！”
这应该是高天亮生平第一次当众服软道歉，因为他确实没脸没脾气了，一直以凌青锋作为假想敌，可是人家却在最危机的关头挺身而出救了自己，哪还有脸跟人家斗啊！原本以为找到了真爱，不惜作好了放弃一切的准备，却发现对方根本不领情，就连记住自己是谁都不一定，人生的失败和打击莫过于此，经历过这一连串的事情，他已经快要心灰意冷了。
钟老虎轻轻摇了摇头，竖子果然不可教也！这些豪门大族的年轻人虽然训练有素，但是个性偏激，遇到挫折就轻言放弃，做人没有韧性，哪能经历风雨。
可就在这时，凌青锋却故意一脸幽怨的走到高天亮面前，一开口就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说好的情比金坚呢？你就这么放弃了，要人家怎么办？”
这鸟人一脸的贱样，别说高天亮瞪大了眼睛直发呆，就连站在一旁的柳狂徒都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费了好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有一拳砸在这货的脸上。
凌青锋脸上的笑意更贱了，提着嗓子尖声道：“你一句放弃，我们是无所谓，可是人家仁义大哥那里就纳闷了！四个人突然少了一个，这又是什么情况？高天亮同学，以前我还差点真把你当成对手了，现在看来，你真的太脆弱了！你这么一撤，就彻底输给我了，哦，对了，警校你也干脆不用念了！听说你家底不错？那你当初来念什么苦哈哈的警校啊！直接让家里安排个公务员岗位，每天给人端端茶，送送水，翘着二郎腿看看报纸，多好的人生啊！唉，连我都羡慕！”
“不～要再说了！”高天亮脸色通红，胸口起伏不定，他又动怒了。
凌青锋耸了耸肩膀，摇了摇头，道：“我有时候也觉得挺奇怪的！论长相吧，你虽然比我差了那么一点点，也还是比一般人强些的。论身手吧，你暂时强过我那么一点点，其实也还好啦，最多就是智商比我低一点，气质比我差一点而已，可你从入校开始，哪件事是赢过我的？啊呸！其实我都不想跟你比，是你自己太小气，老是找我的麻烦！算了不说了，我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优秀了！你还是乖乖放弃任务，回去把退学手续一办，回家找个机关单位看报纸吧！”
“放狗屁！我哪里长得比你差了？你，你......”高天亮气得咬牙切齿，可是偏偏发泄不出来。因为凌贱人说得在理啊！自己明明什么都比他强，可是却偏偏诸事不顺，全都输给了他！
“你什么你？你要是个男人，就堂堂正正的和老子比一比！不只这一次，还有下次，下下次，咱们不凭家世，只凭真本事，看看四年警校念完之后，是你了不起，还是老子更牛逼！”凌青锋最后这几句几乎是怒喝出口的，明着是在骂人，其实大家都听得出来，是在鼓励高天亮和自己并肩作战。
高天亮的眼泪一下子不争气的奔涌而出，连带着胸中所积蓄的郁闷随着眼泪全都流淌出来了。
“行了，行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咱们四个先联手摆平孙仁衣再说！”凌青锋乐呵呵的笑道。
“行！一言为定！”
“嗯，我觉得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