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师傅并没有起身,双手撑地,后臀也紧挨地面,一条腿微微屈膝,然后发力猛的一踹,正中大金链的面门。这一脚踹的好不沉重,几乎改变了大金链下扑的方向,呈侧滚之势直摔了出去,惨叫声中和着血的牙齿不知飞出口腔几颗,手中的匕首早已飞的没了去向。这几下兔起鹘落,林翰看的如痴如醉,朝着起身的金师傅竖起了大拇指。
路虎车的车门再次响起,终于最后下来了一个一直不肯露面的“老大”。这位老大是个中年人,赤裸着上身只套了件白色的马甲,一样的脖缠金链,耳架墨镜,胸口臂膀上纹龙雕凤,痞性十足。不过此时三个手下全部被人撂倒,底气明显虚弱,假意壮着场面自报家门:“飞龙进出口贸易公司,赖久兴赖老三。两位留下个名号,咱们日后好想见。”
金师傅身子刚一动,林翰一下抓住了他手臂,只好站在原地,看了看赖久兴,一副厌恶的难以忍受的表情,爆了一句粗口:“赖尼吗个比老三!见你奶奶,滚!”他今天可是憋了一肚子火,但由于现在是给吕瑾逸省长服务,肯定要不得处处这么生猛,以前在部队的火爆脾气早就收敛了许多。可是偏巧遇见这事的时候,吕瑾逸和许展先一步走掉了,也没想到林翰是个说动手就动手的主,这下可对了他的胃口,又没了约束忌讳,憋在心里的一股怨气狠狠地发了出来,大金链挨的那一下和小黄毛挨的那一下,足够他们躺医院呆上半个月了。
赖久兴看得出来这是个狠角色,想要用什么名声之类的江湖手段恫吓住人家,多半不会灵,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木在当地,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有心动手吧,对方的实力摆在那儿,自取其辱要挨顿臭揍肯定不是问题。
赖久兴和大金链等这类人就是这样,无非靠的就是武力蛮横。不管什么问题谈不拢,往往最后能解决的办法就是动武,但是今天被人家抓到根子上了,也踢到铁板上了。能依靠的那点微末伎俩根本就蛮横不出去,那结果只能是傻眼和认怂。
金师傅拉住林翰的手转身就走,人群纷纷让路,更有好事者不停的用手机拍照。赖久兴看看俩人渐行渐远,终于有了些胆色,张嘴继续充大个:“两位兄弟,今天的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金师傅猛的回身,右手一挥,一个事物疾如流星般脱手飞出,不偏不倚地一下命中了还在装逼撑门面的赖久兴额眉处,随即弹落,却是一枚鸽子蛋大小的石粒。
赖久兴的墨镜应声碎裂,“啊”的一声惨叫传来,紧捂住眼部痛的蹲下了身去。鲜血从指缝里流出,原来眉骨处在这小小的石子一撞之下已经被砸破。他忍着剧痛用独眼看去,林翰和金师傅已经匆匆消失在人流车流中,却再也无力站起来说几句“英雄”话。
林翰和金师傅快步转过街角,在一大片平房住宅区的小胡同里七拐八拐,顷刻间就远离了喧嚣的闹市。林翰很是兴奋,拉住金师傅的手道:“金师傅,您是练家子啊,那连环腿和飞镖术太厉害了!”金师傅好像不善言辞,沉吟道:“我踹那个大傻个子的时候,顺手在地下拾起来的小石块,没想到能给那什么癞蛤蟆用上了。”林翰点头道:“嗯,他们确实是欺人太甚,对付这种人,没什么道理可讲。”
金师傅温厚的一笑,问道:“小兄弟好大的手劲,我看那辆路虎车的车门扁了下去,你这可不是借势把人摔出去的,是硬扯出去的,是不是这样?”林翰嘿嘿一笑,却不回答。刚好电话这时响起,他接通一听,是许展打来的,问他们脱身与否,得知情况后就约定在山河区养老院汇合。
过了中午时分,山河区老区的一家高丽菜馆里,围坐着吕瑾逸一行三人和林翰。许展安排了几个知名但并不奢侈的高丽名菜,还要来了一壶清酒。身份上许展并没有藏着掖着,已经实话实说地彼此做了介绍,吕瑾逸得知林翰是许展在巢平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便温和的微笑,向林翰点头示意。
许展又给金师傅倒了一杯清水,然后和吕瑾逸请示:“首长,车辆刮擦的事有惊无险,后续的工作我都打电话安排完了。因为我们的疏忽给您出行造成了不便,请您原谅。”吕瑾逸呵呵一笑,说道:“总是有人开霸王车,而且就在市区的大马路上明目张胆,看来是要责成交管部门加大普及提高一下广大驾驶员的安全常识和驾车素质了。大家伙如果开车都是这样霸道,想走就走,想停就停,把行车道当成是自己家的后花园,那交通秩序就会瘫痪错乱,这可不是老百姓和政府愿意看见的。”
吕瑾逸没有直接说这和金师傅开车技术无关,而是由此引出了对施政方针的深层次见解,没有怪罪两个人的意思之外,借用要加强交管部门工作的话题阐明了自己要主观表达的意见,说明他还是很有水平的。于小细节上不看得失,能着眼于小事情上反映出来的大问题,站在全盘的高度上有机的联系实际,是每一个高级官员都应该具备的能力。
许展又汇报道:“交警部门去了现场,已经带走了那辆路虎车和四名闹事者。经查,车是还没有上牌照的黑车,车主赖久兴狡辩说手续正在补办中;而驾驶员胡文(大金链)由于是前一天一直喝酒宿醉到今天清晨,身体内的酒精含量依然超标,属于饮酒驾驶。山河区交警大队已经对他按照法律相关规定作出了对应处罚……”
吕瑾逸听得不算认真,摆摆手道:“这些事情,就叫地方上处理吧。那些混混流氓耀武扬威的乱停乱站,连车辆都没有上牌照就开上了大街,虽然是少数个别现象,但是也是代表,是典型,不能姑息迁就,该怎么惩办就怎么惩办,让他们长长教训也是好的。”
许展点头道:“刚才山河区的区委书记、区长都给我打来电话,也是这么表态的,并且想和您请示下,就这件事跟您具体汇报一下工作。”
第二百二十七章省长的电话
吕瑾逸又摆手道:“这个就免了吧,不过你可以代我通知他们,最近我会请仲发省长召集所有市直省直有关部门,开一个统一的会议,其中的一个议题专门来研究存在于广大驾驶员当中不能自律、自觉、自查的陋习恶习和如何督促提高改善他们的驾驶素质。如果时间允许,我也会亲自参加会议。”许展不停的点头,用心的默记。
吕瑾逸看了看林翰,笑道:“你看咱们坐在吃饭桌上,还是不忘记谈公事,这个习惯得改正。小林同志不是体制中人,听多了可是会烦的,呵呵。”林翰微微一笑,恭谨的道:“吕省长日理万机,忧国忧民。能多聆听您的教诲,可以帮助我们年轻人开拓视野,积累经验。和您一起吃饭这个机会,我宁愿比其他人多上几次才好。”
林翰应答得体,吕瑾逸哈哈大笑,很是爽朗,叹道:“好一个‘忧国忧民’啊,说的好啊。你们这一代人受过高等正规的教育,有抱负有理想,足堪重任。今天在危急时刻解救我们于水火,不就是很好的一个证明嘛?呵呵,来来来,你的这个情总是要承的,清酒一杯,权当谢意,请。”
林翰起身双手端杯,客气道:“吕省长谬赞,林翰愧不敢当。”长伸杯口和他浅浅对碰一下,一饮而尽。说林翰客气其实也不假,肯仗义出手,他看的还真不是什么省长不省长,而是不忍心看着许展着急上火。因此权衡再三,决定只动手,不出声,速速的打发了几个痞子,然后就三十六计走为上。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林翰不在体制内,也没有仕途升迁的一颗沉浮之心,所以思想上就没有什么包袱,可以轻装上阵,即便是和吕瑾逸这个辽东省一把省长因缘际会的同坐一桌吃饭,也丝毫不见紧张,该怎么表现就怎么表现。因为他就是屁民一个,小老百姓一个,层次境界的不同,决定着林翰既没有什么可求于吕瑾逸,也没有什么短处忌讳受制于他,一切都是无所谓。
而许展就不同了。他既是吕瑾逸的贴身秘书,又是体制中人。最重要的是,他还有一颗高攀仕途的心,这就决定了许展必须要时时刻刻以吕省长为核心,根据首长全天候24小时的工作安排甚至喜怒哀乐,不停地变化着自己的态度来迎合他。反过来要是许展遇见姬小欢、麦少鸣之流,当然也会很容易忽视他们的存在感。
所以一码是一码,林翰是间接的帮了吕瑾逸的忙,但是他想的还是直接帮助许展。吕瑾逸贵为封疆大吏的正部级官员,这点人情世故早早地了然于胸,再加上他的身份特殊,只轻轻点了一句,就已经非常不错了。这里面一半是有林翰确实力解纷争;还有一半就是因为要顾念一下秘书小许的面子了。
席间许展的电话多次响起,听对答的内容多是下属各部门的约见和问询省长行踪,看到许展一丝不苟,应对的稳若泰山,吕瑾逸还不忘调侃取笑:“我的电话就是每天这样都被小许把控着的,要干什么自己很难做主喽。不过这样也有一点好处,就是叫他也过一过当这个省长的瘾,个中滋味,自行去体会吧,呵呵。”说罢大有心酸蹉跎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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