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翰叹了口气。桑红一定已经跟徐文瑞等人碰过面了,也一定悟透了是怎么回事了,这才苦凄凄的找来赔罪的。自己不是怜香惜玉,而是牙根就没想过要把她怎么样,现在话该怎么说,一时还不好措辞。板着脸训斥一顿吧,实在提不起这个兴趣;笑着脸说原谅她吧,又似乎这样的原谅来的太随意了一些。想了想后总算有了个计较,指着专柜顾左右而言他:“桑小姐,你看。咱们的专柜,我在这里盯了一上午了,来买药的人少得可怜。这样下去的话,总公司就会一直给咱们抚云拿赔头儿,不是长法啊。我个人认为,出了公司大力支持外,我们办事处的人员是不是也要相对加强一下业务能力了?”
桑红就把眼睛睁的圆圆的,仔细听着林翰的话,一个字也不敢落下。林翰接着道:“多做做市场调研,多做做产品宣传,你们是最接近销售第一线的,如果仔细分析,不难发现销售的瓶颈在哪里的,那就相应着做做调整,进而把你们的好想法、好计划上报给公司,争取把销量提上来多好啊。”
桑红指了指柜台,又看了看林翰,不解的道:“林经理,你的意思是……我……”林翰道:“哎呀,什么你啊我啊的,我直接和你说了吧,一个月之内,你能不能在咱们的专柜销售量上,做出点成绩来?”桑红这下似乎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使劲的连连点头,下保证书似的说道:“您放心林经理,不就是提高销量吗?我桑红这一个月就是不吃不喝,头拱地也要想出办法来,一定把专柜的销量提上来,到时候给您汇报。”
林翰摇头笑道:“别给我做汇报,你做出成绩来,那是你的本事,去给姬总、孙总汇报,我今天只是以个人的身份在给你提建议。”桑红哪里肯相信他说的这样客气,说道:“都要汇报,都要汇报。林经理,您……您不生我的气了吧?”林翰这回不打算再装傻,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道:“如果成绩做的不理想,我想我就会生气的。”
桑红见他这样说,如释重负。挺起了伟岸的胸脯说道:“没问题林经理,您就瞧好吧……对了,林经理,中午我想请您吃顿饭,不过您别多想,就是简单……吃顿饭,算是我向您表达歉意。”林翰怕她打蛇随棍上,冷下脸来说道:“那就免了,你还是先回去吧,我这里不能走开的。”桑红见他变脸色,果然不敢再多说,袅袅起身,客气的打着招呼,匆匆离去了。
林翰不经意的盯着窗外的桑红看了一眼,发现这女人像是换了一个人,先前的胆怯和惶恐一扫而光,复有变成了那种充满自信、趾高气扬的神态,瞅向盯着她看的男人眼光也满是淫荡、暧昧的诱惑。不禁在心里又长叹了口气,这样的女人,看来你叫她卖药远比叫她卖肉困难,天生就不是这块料。罢了罢了。
抚云办事处全军覆没,经此一役以后,徐文瑞肯定要和张墨通气。张墨知晓了事情经过,吃惊之余当然就会收起了对林翰的小觑之心,同时也会重新审读林翰的能力,在心中把他上升一个高度,提高警惕性。在攻其不备的角度来讲,林翰有些过早的暴露了实力,这不得不说是个遗憾。另外张墨会不会把自己知道的转告给姬小欢,让她也早有了防备,这也不好说。
总之随便吧,林翰没有闲心去考虑那么多了。毕竟他真正的杀手锏,除了自己以外这世界上还没有一个人知道。费大彪等人至多也就是才领教了他的身手,不知道他精神领域的秘密。如今这个社会上,用脑子解决问题的效果多数还是要比用手用脚去解决来的强。姬小欢也罢,张墨也罢,无论以后怎么斗,他们都不会知道,在起跑线上,自己就已经先输了一大截。
林翰并非暴力挑衅男,也不会仗着身有异能就乖张阴唳。相反他的性格很寡淡雍容,轻易不会纠结于某些无足轻重的人和事。就像披着一层海绵的刺猬,大家和平相处他就人畜无害;一旦有人想对他下毒手,必然会遭到绵里藏针般的反击。他只是性子平淡,并不代表懦弱柔顺。比如徐文瑞如此相害,林翰要是还能“平淡”得了,那就啧啧称奇了。当然要该出手时就出手,收拾他个外焦里嫩。
第一百二十五章母亲
晚上药房结业,林翰婉拒了经理的盛情邀请,独自一人回到了酒店里。出来两天,转战了两座城市,一切都是按计划进行的,还不错。下一站就应该是自己的家乡末阳市了,林翰准备取道西进,奔到辽东省最偏西的这个城市,然后一个一个往回走,最后回到巢平。但是末阳和抚云的距离就差的太远了,足足有接近五百公里,如果再加上自己想要借机返到建琢县探望母亲的时间,就得拿出俩天的预算。
今天的夜车也不是没有,看过旅客列车时间表,后半夜的三点有一趟去往末阳的火车。到家也会是在次日的中午时分了,林翰不想把自己的行程搞的这么仓促,索性今晚就在抚云再住一宿,明早从容的上车,晚饭前到目的地就行了。一想到许久未曾回家了,思乡念母的心情油然而生。母亲俞之敏今年才不过五十出头,从打林翰的父亲林嘉志病逝后,就拖着林翰、林飞俩兄弟一起过日子,含辛茹苦,也始终未再嫁。随着时间的飞逝,林翰越长大一些,就越多理解一分母亲的苦累,对慈母的辛劳养育之恩铭记在心。
一个妇道人家守寡,还要带着俩个顽皮淘气的儿子,在不依靠任何男人的情况下,一点一点的把这两个孩子拉扯成人,其间的艰难困苦可想而知。林翰在巢平的俩年摸爬滚打于社会底层,饱经风雨,自食其力尚且勉强,想想母亲要在漫长的岁月中抚养自己和弟弟,一家人的吃穿住行每日都是一睁眼摆在面前的头等大事,她老人家又是顶住了多大的压力、吃了多少苦,才凭借着自身的信念和毅力带领着两兄弟一路走到今天的?每每念及此,林翰都会在午夜里泪盈湿眶,胸臆间满是充斥着厚重的失落和歉意。
值得高兴的是,暴风雨终究会过去的。林翰就要开始掌握属于自己的璀璨多彩的人生了,在有生之年,他发誓要照顾好老母亲,不能容得她老人家再吃一点苦,受一点屈。要尽自己一切的能力,让她多享享福,快快乐乐的看着俩兄弟在她膝前尽孝。以此来慰藉从前的那些多灾多难的蹉跎岁月里,生活留在母亲心头难以抚平的艰辛和创痛。
林翰甚至于都想给母亲找个合适的后老伴,现在自己和弟弟已经长大了,他不忍看见母亲还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几次试探她的语气后,都被俞之敏坚定的拒绝了。只说:“岁数大了,没那些心思了。若是想找,还用等到今天吗?”然后就没有下文了。林翰注意到母亲每每说完这一句理由后,就抬头远眺窗外的天边出神,目光里希冀、失落、甜蜜、痛苦俱全,复杂难解。仿佛在回忆一件很久远很久远以前的往事,追思着曾经与她擦肩而过的幸福。
俞之敏是华夏国解放后为数不多的第一批大学生,才情百巧,知性淡雅。兼且有文化有修养,造就了她包容、成熟、理智、温和的性格。常常若有所思、多愁善感的表现早为林翰所熟知,时间久了就习以为常了。然而自去年春节回家过年开始,他发现母亲的这种气质在与日俱增,有时候倚门而立看着窗外的景物一呆就是半天。看到她眼里柔肠百转的神情,林翰实在不能无动于衷了,便询问母亲,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俞之敏就淡淡的笑,说道:“我能有什么心事,我最大的心事就是你们兄弟俩快些成人,一人拉一个媳妇回家来给我看看,就心满意足了。”林翰自然不信,知母莫若子。俞之敏的反常已经超出了以往的表现,他早就看在眼里,便追问不休。有一次俞之敏被他逼的急了,落泪道:“妈知道你孝顺,看到妈不对劲了心里着急了是吧,不要紧。只是近来,常常想起你爸爸。”
林翰便搂住母亲肩头安慰:“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您和爸爸的感情还是那样真挚。哎,上一代人真的长情。哪像现在,爱情就是快餐便当,只是被年轻人们拿来填充心灵上的空虚用的。不过您也别总伤心了,咱们娘三那么难的时候都挨过去了,父亲在天有灵,他看到您带着我们现在生活的已经好转,也一定会替我们高兴的。”俞之敏被林翰说的动情,低头轻泣不止。
对于父亲,林翰的记忆相当模糊,林震东病逝的那一年,林翰才不过两岁;而俞之敏当时已经有孕在身,怀的就是林翰的弟弟,林飞。可以说,兄弟俩几乎都没有得到过父爱的笼罩,对于家庭中这个本该有的角色,观感相对空白。当然父爱的缺失,也并不是俞之敏一个柔弱女子无论怎么样勤奋能干、持家立命所能带给两兄弟的。她对俩兄弟包容怜惜的爱,可以哺育抚养他们成人,却绝对代替不了一个父亲能带给儿子们的厚重如山般的存在。
林翰仰躺在床上呆呆的出神,脑子里过电影一般的忆起曾经与母亲、弟弟的过往,电话的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一边点起一支烟,一边接通了电话,是石嘉打过来的。林翰不等他说话,问道:“睡的好吗?”石嘉不好意思的笑道:“好的不行,再睡就把脑袋睡扁了,多亏张栋哥来叫醒了我。”林翰道:“你还是太累了,多睡一会无妨,现在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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