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几个老乡以为她们没事了,准备去收费大厅帮着办出院手续之时,母子俩又开始频繁呕吐,呕吐物呈黄色水样,但并不腹泻。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小柱经抢救无效,于下午1时23分死亡。
紧接着,石秀芹也倒下了,因医治无效,于下午3时45分死亡,母子俩撒手而去。
当日下午4时许,江城市公安局110指挥中心接到省三院报警:“该院当日早晨收治两名危重病人,现已死亡,且症状相同,怀疑是中毒。”
西郊分局重案队接到报警后,立即着手侦查。
经现场勘验,石秀芹、宋小柱租住在花园街468号老商业局仓库,公安人员勘查案发现场周围,未检出致毒物质。同时对其他住户进行了询问、调查,结果证实石秀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商贩,从未与人结怨。
重案队再扩大范围排查,案情有了“进展”,据和死者一起摆摊的卖水果大妈证实,石秀芹的丈夫宋四宏一星期前来到江城,案发前一天与妻子有过争吵,并且案发后无影无踪。
29日凌晨四点,重案队发出协查通报,并派两名干警赴死者老家调查。
29日下午4时许,准备回老家的宋四宏在江城火车南站“落网”,在接受警方讯问时,声称对妻儿的死亡一无所知。
本月3日,市局法医对石秀芹、宋小柱进行了尸检,提取胃内容、心血等送省公安厅进行常规毒物分析,常规检验未检出毒物。
本月12日,也就是前天,市局法医再次取样,送省医学院法医学司法鉴定中心作有关毒物检验,该中心的鉴定结论为,二死者的心血和肺脏中均未检出毒物……
一对母子在同一天、同一所医院、同样的症状猝死,真正的死亡原因至今不明,的确很蹊跷,难道是医疗事故?可省三院是全省医疗水平最高的医院之一,又怎么可能同时发生两起医疗事故?
人死在医院,他那个诡异的超能力帮不上任何忙,因为除了能感受到死者的痛苦,只能看到死亡前一瞬间的画面,总不能把急救室当成案发现场,把医生护士列为嫌疑人吧。
韩均很失落,他不认为在没有那种诡异的超能力帮助下,自己会比王思强更在行。毕竟术业有专攻,他精通的是法律,确切地说是法律运用,而不是刑事侦查。
但同时他也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既然已经插手这个案子,那就要坚持到底,于是又从头开始研究起案卷来。
卢鹏涛和刘信学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姜怡也忍不住时不时插上一两句。他们忙得不亦乐乎,搞得有模有样,后面监所里则暗潮涌动,几个干警聚在值班室,时而抬头看看办公楼,时而窃窃私语。
“没错,就是他,其实我昨天晚上就听到风声了,只是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
“你说他是来收拾所长,还是来收拾马万军的?”
“多行不义必自毙,依我看把他们一起收拾了才好。”
一个二级警司好奇地问道:“马万军现在人呢?”
消息灵通的那位神秘兮兮地说道:“刚才被教导员叫去谈心,这会儿神色慌张的下了楼,好像出去了。”
“现在知道怕了,想跑?”
“全家老小都在市里,他能跑哪儿去?我想应该是去筹钱了,你俩刚来不知道,他那会下手黑着呢,短短四个月就变着法从韩调研员那儿弄走十几万,触目惊心啊!”
“吐出来就没事了,想得倒美,韩调研员要是有这么好说话,能这么高调的杀个回马枪?”
“当官的事真说不准,如果他把十几万还回去,再送上几万,天知道韩调研员会不会放他一马。再说你以为那十几万全落他一人手里了?拔出萝卜带出泥,这里面的水深着呢。”
一个三级警司沉吟道:“慧民,这个机会太难得了,要不我们再想办法推一把,让韩调研员想放他一马都不成!”
穿警服的不一定就是警察。
他们这几个参加的是全省公务员(警察)考试,到分局之后才知道单位超编,给他们定的是事业编制,考的公务员却算不上公务员。
警服是单位开证明,自己掏钱去区武装部下面的警用物品商店买的,胸前的警号是跟正式干警共用的。身份尴尬,没执法权,警服只能在上班时穿,下班必须换便装,亲戚朋友问起来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是干什么的。
不是公务员,自然不能入警,公安厅里没他们的档案,立功受奖也没他们的份儿,甚至同工不同酬。后来才知道本应该属于他们的编制,被局里给了参加工作时间较长的老同志,说什么等老同志退休了,空出编制再给他们换上。
换编制有那么容易吗,纯属忽悠人。就算不是忽悠,那又要等到猴年马月。
看守所问题很多很严重,如果能借此机会扒掉那些混蛋的警服,编制自然而然的就空出来了。吴慧民权衡了一番,斩钉截铁地说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们再赌一把,大不了不要这个事业编制,回去好好复习,参加明年的司法考试,就算考不上公务员也可以像张军他们一样干律师。”
“就等你这句话。”他身边的那个挂三级警司衔的小伙子,眉飞色舞地说道:“材料我手上还有一份,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它交到韩调研员手里。”
“刚才经过办公室时,我听见教导员让小胡去对面买几条好烟几瓶好酒,再找个机会放到韩调研员的车上。”
“狐狸精打算怎么放?”
“能怎么放,还不是打着帮人家挪车的幌子把钥匙骗到手。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她驾轻就熟着呢。”
吴慧民沉思了片刻,突然笑道:“看来我们应该给她帮帮忙,就她那开车技术,万一把韩调研员的车撞坏了可不好。”
“这个主意不错,我马上换班,我去外面盯着。”
“你去也行,不过要小心点,我怀疑所长已经知道上次的举报信是我们写的,千万别让他察觉出什么。”
小伙子笑了笑,指着办公楼道:“放心吧,人家是来秋后算账的,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哪有时间管我们?”
“总之小心点好。”吴慧民点上根香烟,若有所思地说:“狐狸精一下楼,你就给我打电话,我去办公室帮你拖住教导员,确保万无一失。”
“有信号吗?”
“他们胆子大着呢,我刚才试过,手机有信号,能打通,屏蔽系统的天线肯定又被动了手脚,也不知道是帮谁通风报信。”
第十章 死因不明
不得不承认,看守所长卢鹏涛的确有那么一点影响力。
下午四点,协助“山寨专案组”调查的大川街派出所打来电话,证实了韩均之前的判断。
案发前一天中午,嫌疑人宋四宏在摊位上与妻子吵架后,扔下儿子宋小柱一个人跑到长河巷东口的川味小吃店,点了两个菜喝了一瓶白酒,一直呆到下午四点。其间,与要午休的老板娘发生过争执。
离开小吃店之后,他被隔壁发廊拉了进去。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在涉嫌组织卖淫的发廊老板娘安排下,在发廊后面的租住屋与一名三十多岁的卖淫女发生关系。由于中午酒喝得太多,发生性关系之后便睡着了,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九点。
撂下电话,卢鹏涛摇头叹道:“老婆孩子死了,他却在外面嫖娼,简直禽兽不如,这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一直不交代去向,一个劲儿骂他自己是畜生,硬要政府枪毙他的原因了。”
刘信学点上根香烟,一脸凝重地说:“农民工的性生活问题要重视啊,去年不是有一桩案子嘛,一个农民工到隔壁工棚的简易卫生间,偷看另一个农民工的妻子洗澡,最后差点闹出人命。
而现在的农民工呢,年龄又都集中在25—50岁之间,正是对性生活需求旺盛的时候,却把老婆留在家里出来打工,让人生最本能的需求变成了最昂贵的奢侈生活。长期性压抑,很容易带来一系列社会问题。”
“我也看过一篇报道,说农民工已经成为性病、艾滋病传播的高危人群,多么恐怖的警示啊,相关部门一定要重视起来,一定要采取相关预防措施。”
咸吃萝卜淡操心,这俩老狐狸不好好帮着破案,竟讨论起常人难以启齿的农民工“性问题”来了。
人家还没结婚呢,当一个女孩子的面说这些合适吗?
姜怡暗骂了一句,立马岔开话题:“韩调研员,虽然大川街派出所证实了宋四宏案发当夜不在场,但不表示他没嫌疑。死因尚未查明,如果真是毒杀,那他依然有作案时间。”
韩均抬头紧盯着她的双眼,淡淡地问道:“动机呢?证据?”
说性**是作案动机那也太牵强了,他不是十**岁的小伙子,与死者也不是素不相识,而是他的妻子和他的儿子。至于证据,更是一个都没有,就算有也只能算间接证据,别说法庭不会采信,如果移送至检察院,连检察院都会退回来让公安局补充侦查。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韩均起身道:“光看材料破不了案,但可以从材料中分析出破案方向。就本案而言,搞清楚死因才是破案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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