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答,小茵哭着问我看什么。我看个蛋。
起身,拉住她的手又走。找个旅馆住下先吧,明天带她逃命去。
我是没有计划的,也没想到一回北京就正巧撞上老大了,然后就杠上了。
杠上了我就得跑了,我得带小茵跑了。
然而连旅馆都没找到,朱姐就先杠上我了。我老远瞧见她追来了。本想跑,但没见老大,我就不跑,寻思着她或许可以帮我,她必须帮我,因为她也拿了王胖子的遗产。
我就站着等她,朱姐过来气喘吁吁地骂:“你神经病啊?想死了?”
我说不想死,是你该死,活该你老公阳痿不举。她脸色立刻变了,似乎没料到我这么恶毒了。
我也没料到我这么恶毒了,但内心的确有一股快感,一种让人悲哀的快感。
我说你该死,当初怎么说的?
她脸色沉沉的,又闷闷开口:“就你伟大,有种你去杀了他啊。”
我说我没种,我家里有老母亲和小女儿要养。
她吐了我一口口水,似乎在辱骂什么,可我没听清。我冷冷静静地说:“老白的医疗费都是王胖子……给的,你还想丢下他女儿?”
恶毒中,发觉小茵在认真听我们说话,我立刻缓和了下来,并且让小茵去旁边摊当坐着等我。
小茵不敢离开我半步,我逼迫她去,她还是去了。
朱姐呵呵冷笑两声:“真伟大。”
她现在就像一只毒蜘蛛,对谁都冷眼漠视却依旧掩饰不了她的弱小。
我不废话了,我说我明儿逃了,转告老大,他要是追着不放,我就自首,曝光他,大家一起死。
老大不在身边,我的确有勇气装得很伟大,实际上我也就装装。
朱姐也知道我就是装装,她懒得拆穿,直接说后果:“他会找人弄死你,跟王胖子一样,别把法律想得太牛逼,钱才是最牛逼的。”
我说那他可真牛逼啊,要不曝光试试?
我跟她死磕,可惜像是在耍猴戏,没啥气势,就是让人看着好笑,这是小丑的悲哀吧。
朱姐不跟我死磕,她啥话都懒得说了,就是让我把小茵送回去,老大会当她是女儿一样照顾的。
我说这话你自己信么?她不吭声了,我跟将死之人一般露出了然的微笑,其实我并不了然,我又恶毒了,我说老大好那口,全国大把小姑娘让他祸害,他自便就是了,我管不了,但王胖子家的姑娘,我是欠她的,我不管,王胖子就得要我命。
朱姐也了然了,实际上她也是恶毒了,她恶毒地笑,笑半截转身就走:“好自为之。”
她放弃劝我了。我心里哈哈笑,笑得悲凉,你个该死的老婊子,滚吧。
我很得意,这是恶毒的快感。
我得意地拉着小茵,得意地去找旅馆,得意地躺床上,得意地甩鞋子,得意地揉眼睛……
小茵茫然地看着我,我说别看了,睡吧,明天去找你爸爸。
她立刻清醒了一样,对我问东问西,我很烦,说你再说话我就不带你去了。
她就憋了一肚子的话,整晚翻来覆去,扰了我许多好梦。
天微亮,她摇我起床。我睁大眼睛捋清了思路,带她离开。
睡了一觉,脑子终于清明了,什么狗屁情绪都压下了,我就开始怕了,老大会不会真的找人弄死我?
赶紧走。
带着小茵去火车站,一下楼,我就看见远边儿有辆货车停着不懂,车上有个汉子在打电话。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拉着小茵又缩了回去。小茵又开始茫然,我盯着那卡车,好半响卡车才离开,看来不是要撞我的。
我这神经过敏了,怕死了。
卡车离开后,我又打量四周,没发现可疑的车辆才拉着小茵快速离开。
等出了街尽头,立刻看见一辆的士。以往我是不会这么奢侈的,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立刻招停。
的士车也很利索地开门,问都不问。我将小茵赶进去,自个半只脚也跨进去。
然后我怔了一下,心想会不会是老大派来的车呢?
心里又笑,电影看多了,于是上去了。
让司机往火车站走,他就点了个头,没打表,火速前进。
这真是有问题的。我又冒汗了,说停一下。他压根不理会,继续火速前进。
我操。你妈,真有问题!
他搁那位置上有铁杆窗护着,我奈何不了他。我就踢门:“干你娘,停车!”
小茵吓哭了,那司机还是一言不发,但似乎很紧张。
我就燃起了希望,死命喝骂:“你他妈找死是吧?谁让你这么干的?”
我伸手去砸他,力道施展不开,方向已经改变了,往人迹罕见的路跑去。
我急得满头大汗,也自觉勇猛无双,这种时候男人的狠劲儿都被逼出来,我用手肋砸窗。
但砸不开,司机猛地一踩刹车,我撞前边儿座椅上去了。
我破口大骂,又砸窗又扳门,结果真扳开了。
车已经停了,我一开门就拉着小茵跑。没跑两步脑袋一痛,直接摔地上。然后身体剧烈疼痛,无数钢管砸下来,四周似乎围满了人。
我听到了小茵惊恐的叫声,然后是老大爽朗的笑声:“好了好了,别打死了,器官值钱呢。”
第七十五章 这是报应
你看,生活跟电影没差,尤其是坏运气的时候,比如现在,踩了狗屎也不至于这么差,老大把我给逮住了。
几条钢管砸得我找不到东南西北,那冷冰冰的棒子,几下就能砸懵人了。
我就搁这儿懵了,趴地上痛得直掉泪。四边儿的人没动手了,但钢管击手的声音不绝,老大爽朗的笑声也吓人得紧。
我抖了几下,心想完了,完了完了,王胖子,老子完了,你满意了?
老大踱着步子过来了,他也拿着一条钢管,我没敢看他,他戳了我几下又踢了几下,问我死了没。
我不敢说话,他一感官砸我头上:“干你娘的,没见过你这种傻逼!”
我得感激他这一钢管,因为他把我给砸晕了,人晕了就不怂了,也算是暂时解脱了。
等到清醒过来,身体痛得不能动,满鼻子都是医院药水的味道。
我心想还拍电影啊?一醒来就在医院真几把好运。结果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哪儿是医院,是他妈割肾的地方,刀爷的主场啊。
这别墅对我来说很熟悉,小小一张破床已经肮脏不堪,不知沾染了多少卖肾人的血液。
我想站起来,心里怕啊。老大把我送来这里能有好事儿么?绝对是要割我肾啊。
我往床下爬,直接滚了下去,皮外伤还痛,但不碍事儿,我得跑。
可跑不掉了,一个风。骚的娘们进来了,还穿着正儿八经的护士装。
这是吴燕燕,给刀爷打下手的,我们也算同事,但现在绝对不可能是同事。
我往后缩了一下,伸手摸头上的包,真他妈疼。
吴燕燕对我一笑,很和善友好,但她就是个骚娘们,再怎么友好也骚,而我是不喜欢这种女人的。
我说老大打算把我怎样?她就笑,笑得跟占了便宜的农妇似的:“这我可不知道,处理你的是刀爷。”
我问刀爷在哪儿?她指了指楼上,说在吹风呢。
我说你去忙你的吧,我找他谈谈。吴燕燕再一笑,特乐呵地走了。
我看她消失了踪影,赶紧往楼下跑。找你麻痹的刀爷,那王八蛋老家伙,淡个几把谈。
赶紧跑。
跑到了一楼,跑不了了,刀爷在门口坐着抽烟,烟筒咕噜噜冒着气儿。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想我操。你妈逼的吴燕燕。
不敢过去了,我怕老大,也怕刀爷,这会儿我更怕刀爷。
退无可退,我抄起一张凳子就过去,他要是敢拦我也只有豁出去了,怕死也得逃。
结果他理都不理,似乎没发现我一样。这老家伙是不是老年痴呆症了?
我暗喜,赶紧冲了出去,他还是没反应。我松了口气,凳子一丢往马路那边跑。
然而没跑远,斜地里一辆小车冲了过来。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我并不是怕车,只是想起了王胖子,我怕被撞死。
我立刻停了,往马路牙子退。那车几乎撞到我了,搁身前一停,两个高大汉子走下来,拿着钢管。
完了完了,王胖子,老子又完了,你满意了?
不消多说,几下砸来,我又被他们拖了回去。像死狗一样流着血被抓着头发拖回去,门口刀爷露出发黑的牙齿嘿嘿笑。
我那畏惧就化为了愤怒,我说你笑你麻痹,操。你全家!
刀爷笑得都要翻倒了:“我全家死绝了啊,你不晓得?”
我晓得,死绝了老子也要操,操。你全家!
汉子又给了我两下,这两下砸我头发,砸的我又要晕了,赶忙不敢cao了。
他们直接把我拖回了手术房,一手一脚踹床上按着,我要是敢动一下就给我一棍。
其实我这会儿已经懵了,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动一下都痛得冒汗,也没有勇气再逃跑了。
刀爷施施然走进来,吴燕燕笑眯眯走进来。他们都开始戴手套了。我的肾开始抖了,老子怂成狗了。
我伸手去盖住肾,也不敢骂,我眼泪开始往下掉,我cao你妈的王胖子,老子要完了,你他妈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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