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处男,但既然朱姐喜欢处男,我觉得我还是不解释为妙,说不定以后日子能好过点儿。
我就默认了,朱姐挺了挺胸,一只手撑着下巴叹气:“哎,其实人人都有难处啊,我一个女人生活也不容易,你以为我专门刁难你们啊?还不是怕你们不听话闯祸,到时候惹上警察就惨了。”
我说朱姐辛苦了,她还是叹气:“我十年前离开河南,什么都干过,当年还被强奸过,想想真是命苦,哪儿像那个小姑娘,还在幻想美好年华,哎。”
她不像演戏,但跑江湖的不能轻信,我就斟酌着询问:“朱姐你没事吧?今天怎么……这么多愁善感了?”
“还不是因为你,谁让你讨厌我,我只好跟你说好话咯。”
朱姐白了我一眼,平心而论她还是很有韵味的,如果不是性格太烂的话。
我说关我什么事,朱姐打了我手一下,而且还将手放在我手背上轻轻抚摸:“你不知道我多苦,整天提心吊胆的,还要照顾你们这些供体。老白又不争气,他……”
我轻轻挪开了手:“老白怎么了?”
朱姐竟然跺了一下脚,跟美少女似的:“他不行啊,我算算多少年了?哎,他那个东西不行,我命苦死了。以前我还能忍,但如今这个年纪了,你看我的脸,女人都是需要滋养的,什么爱情狗屁都是假的,没有女人会喜欢不中用的男人。”
我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是她的家事。我也感觉有点不妙,于是不吃了,忙起身走人:“我出去走走,不会走远的。”
朱姐冷了脸,但她没撕破脸,就搁哪儿哀叹:“走吧走吧,没人爱啊,可怜啊。”
我觉得她像一只鹌鹑,在哪里咕咕叫,假装着真的可怜。
我就快步走了,下了楼随便看了看,看见宛儿坐在不远处的树下吃包子。
这一片住宅区挺大的,听说还有个公园,附近也有很多树木,树木被石头围了一圈,那些石头就可以当做椅子坐。
我跑了过去,宛儿瞟了我一眼,有点幸灾乐祸:“爽了吧?”
我说我爽个屁,吃早餐都不安逸。宛儿夸赞我:“你挺有原则的,要是别的男人早就上了她了,你看那几个供体,巴不得上那个老女人呢,她也就看中你这个大学生了。”
宛儿是个老江湖,她能轻易地理清我们几个人的关系,我佩服她的观察力,但她用来调笑我就让我很蛋疼。
我坐在旁边说朱姐欲求不满,估计要浪费很多黄瓜。宛儿笑了两声:“她老公看着挺强壮的啊,怎么是个阳痿,这就是传说中的外强中干啊。”
我说我不知道,宛儿咬着包子,竟然寻思了起来:“她老公似乎经常吃药啊,垃圾桶里有很多药袋子,还有药瓶子,估计是常年吃。”
我一怔,想起在车里看见老白吃“毒品”,再想到他的阳痿,忽地打了个寒颤:“他肾没了。”
宛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他阳痿,他也卖了肾啊,真是自讨苦吃。”
我有些疑惑地看宛儿,宛儿扭头看我:“你瞅我干啥?”
我脸有点白,勉强笑着摇头,宛儿忽地狠狠拍我一下:“我去,你不会是不知道卖了肾会阳痿吧?”
我傻乎乎地点头:“是啊。”
她几乎跳了起来:“你个傻逼,危害都不知道你跑来卖肾?你脑子没问题吧?”
我脑子没问题,但我此刻觉得浑身都有问题,我不死心地说没那么严重吧,人有两个肾的,卖了一个还有一个。
宛儿翻了个白眼,她看着我直摇头:“我服了你,你以为卖肾就是割块肉?那是人体一个重要器官,傻逼都知道不能割,一个肾根本不够用好不?”
我真的是认识卖一个肾还是可行的,但我不想承认,我还是死犟,张口反问:“那么严重你还卖?”
宛儿露出无奈之色:“我有什么办法?高利贷的刀都架我脖子上了,不还钱就要被砍死啊,再说我是女的,本来就不用干重活,危害要小许多,你一个男的割了肾,估计想搬砖都难了。”
我不能再倔了,必须得承认没了一个肾会很惨。宛儿推我一下:“一刀下去,割你一个肾,你想想就知道危害多大啦。”
我不自觉地摸了摸腹部,感觉那里很痛,尽管还没割。
第七章 危机
我算是第一次了解了卖肾的后遗症,以前我也曾怀疑过,但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没有过问,就像鸵鸟一样将头埋在沙地里。
现在宛儿将我的头一把揪了出来,我心里立刻七上八下,怕得不行。
我要结婚了,还要工作养家,有父母还会有孩子,这些都是我的压力,我恐惧成为“阳痿的人”。
宛儿让我离开吧,反正又不是不能走,老白他们也奈何不了我。
我迟疑着,不死心地开口:“或许是因人而异,毕竟人有两个肾,老白还是挺强壮的,他们一帮十几人都卖了肾的。”
宛儿表示不信,但她也拿不准,或许是为了安慰我,她说但愿吧,我隐约感觉到宛儿其实不想我走,我要走了她肯定会很难熬,如同我不愿意她走一样。
吃了早餐我和宛儿到处看了看,然后说着话回家。朱姐直接给我们一个冷哼,她似乎见不得我们开心。
宛儿无视她,我则打了个招呼,朱姐脸色好了点,冲我舔了舔嘴唇。
我忙不看了,跟宛儿回房间看书,宛儿基本就是这样打发时间的。
我又琢磨起了卖肾的事,然后打电话给女友。我想跟女友说这件事,但接通了却说不出口。
女友这次很温和,估计是游戏打够了,温顺了。她问我过得好吗?我说好,她又问钱赚到没有?我说快赚到了,尽快回家。
她就不多问了,跟我说了点情话:“老公你要坚持住啊,我和宝宝等你回来。”
我就有点感动,听女友说这种话总是会感动。我嗯了一声,想着在南方的她,竟特别心酸。
宛儿在旁边看我,不知在想什么。我就不跟女友说了,免得真哭出来。
挂了电话我就恢复了,宛儿呼了口气:“你这种人相处久了也不觉得那么傻逼了,只能说你不适合这个社会。”
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又拿我开刷。她耸耸肩:“我认识过你这种人,我高中时就有个屌丝一直追求我,每天早上给我买早餐,还等我放学,跟苍蝇似的。我一点都不感动,因为他没本事又穷,如果他不缠我了,去努力提高自己,我或许还会看上他。”
我说我又不是那种人,宛儿调笑:“本质是一样的,你更加惨。”
我小声嘀咕:“负责也是错?”宛儿侧侧脸,声音很调侃:“你回古代呗。”
真能穿越的话,我宁愿回古代,可惜现在我蹲在北京一间破出租屋里,等待着惶恐的命运。
老白去郑州的第二天,租房里更加安静了。那五个供体跟幽灵似的,他们似乎没有灵魂,晚上去玩,白天回来睡觉,唯一有灵魂的就是贱狗,他的灵魂附在朱姐身上,他想草朱姐。
朱姐则注视着我,我明白她想什么,她欲求不满,她看上了这里唯一一个还有点像样的男人,准确地说她看上了我的鸡。巴。
我则注视着宛儿,我只能注视她了,她安静而漂亮,看书的时候很优雅,一直保持着干净的外表,她有点吸引我,我不知道是什么吸引我,或许她身上有一种我没有的东西。
这样的日子很难熬,我也开始想找乐子了,我去网吧转了几圈,果然网吧的乐子比租房多许多。
无聊的时候我都想往网吧跑,只为了消遣一下无聊。
宛儿开始冲我皱眉,她说才几天而已我就堕落了。我说我不过是去上上网而已,哪里堕落了?
宛儿盯着书本不说话,她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教我。
我并不觉得去上网是堕落了,只不过是消遣而已。宛儿也想清楚了,她叹了口气:“我本不想管你,但你堕落了我就要遭殃了。”
我表示不明白,她看了看外面:“你看那些房间,根本不是人住的,而且是住的人自甘堕落搞成那样的。他们最开始也是不想无聊,结果呢?恐怕现在已经选择性地忘了卖肾是为什么。你卖肾是为了什么?”
我动了一下喉咙,我自认为我不会那样,但宛儿不信任我:“那些供体看我的眼神都是一样的,他们想上我,待了那么久,他们只知道玩和草了,如果你也变成那样,我只好逃了。”
我说没那么严重吧,等他们卖了肾自然不会玩了,会去干正事的。
“比如呢?买朱姐的内裤和叫鸡?你太低估人的惰性了,这里就是一个消磨人意志的地方,我们全都是违法的人,就不会在意法律了,那个贱狗有机会肯定会强。奸我,其他人也想,这里就你一个正常的男人。”
我嘴唇有点干,宛儿缩了缩身子:“不要去网吧了,跟我在一起。”
我能理解她想找一个保护她的人,我也在渴求女性的温暖。然而我依旧挂念着网吧,宛儿踢了我一下:“我不会骗你,我以前进过传销所,全部人都是这样堕落的,想着一夜暴富,慢慢地将自己搞得不像人。”
我万分惊讶,宛儿有点难以启齿:“传销所里的人很多都跟贱狗一样,还有人半夜爬起来对着我打飞机,真是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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