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毛都没长齐,就想跟我斗!”土狗冷笑一声,走过去拿猎枪。
可是就在这时,装死的苏信骤然跳起,手抓住枪管未梢猛轮过去,硬木枪柄与土狗的脑袋来了个亲密接触。“砰”地一声!开瓢的脑袋喷出来的血花溅了苏信一脸。
苏信强忍着血污的臭腥味和肩膀上传来的钻心剧痛,拿着断成两截的猎枪,欺身而进,拎住被打蒙了的土狗的衣领,猎枪管子挥下去的同时,腿肘也猛顶在土狗的肚子上!
土狗毕竟浸淫黑道,老辣如狐,阴狠似蛇。他忍住脑袋与肚子传来的剧痛,抬手生生接住砸下来的猎枪铁管,用力夺了过来,顺势朝苏信的肚子猛戳过去。刚好苏信的腿肘落下,猎枪铁管尖端戳进了苏信的大腿根里!
“啊……啊!”
大腿根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剧痛让苏信仰头大吼,布满血丝的瞳孔條然瞪大,他用尽全力一拳砸在土狗的脸颊上,土狗倒飞出去,苏信也趔趔趄趄的倒在地上!
打火机散发出的幽暗的火光下,土狗开了瓢的脑袋露出一块白色头骨,鲜血像是山泉一样涌出,顺着发际线泊泊流下把整张脸染成胭红色,只留出一双狠毒的眼睛。就像一头狰狞的魔鬼!
而在另一边,瘫在血泊里的苏信伤势更严重,他那被铁管戳中的大腿鲜血直流,痛苦难当,根本动弹不得半分,而肩膀上部位的衣服已经被血污浸湿,血迹斑斑,下颚掉了一层皮,血肉模糊,嘴角挂满鲜血,顺着下巴流下,滴答滴答砸在地板上,悦耳的声响给寂静的山洞增添了一份阴森。
土狗阴冷的眼珠子盯着苏信,见苏信废了一条腿,动弹不得,脸上阴狠的表情忽然缓和了下去,讥笑道:“你知道吗?我第一次杀人是在我十岁那一年,杀的是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十六七岁的男生,那个男生在家里边看电视边拿着一个鸡腿吃。我三天没吃饭,实在太饿了,拿出一把刀要挟他把鸡腿给我吃,可是他见我一个瘦不拉及的小毛孩,表情很不屑,往吃了一半的鸡腿上吐了一口唾沫扔在地上。然后我把他杀了,刚好他爸妈抱着才一岁大的妹妹进门,我顺手把他爸妈也杀了。最后我在他们一家三口的尸体旁边吃了那只沾着人血的鸡腿。很饱,平生以来吃得最饱的一次。你可能很疑惑他家四口人,为什么只有三具尸体,因为我有怜悯之心,没有杀那个婴儿。我把她卖给了人贩子,得到一百块。现在她在三十六湾红灯区当鸡,千人骑万人草,不过处是我破的,**很大,屁股很圆,很正点很**。有机会,你可以去尝尝。不贵,二十块!”
看着苏信发抖的双手,扭曲的脸,噙满怒火的双眼,土狗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酣畅淋漓。尽管他的脑袋上的窟窿在不停地冒着鲜血,已是油尽灯枯,必死无疑。但他完全不在意,他不怕死,他要让所有人陪他去死!
大笑过之后,他一手撑地,一手捂着鲜血狂飙的脑袋,在血泊里蠕动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拾起打火机,步伐趔趔趄趄地走向导火线,刚想点燃导火线,手又停了下来,转过头,眼睛盯着苏信,沾满浓浆一样的血污的嘴巴咧开,笑道:“我知道你再也没机会尝那只鸡的**滋味了。我之所以说那个故事给你听,只是想告诉你,从我杀人的那一天起,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想要得到一个东西,就得失去一个东西。我得到是一只鸡腿,失去的是良心;你有良心,失去的是生命!”
话音一落,土狗引燃了导火线。
苏信的心沉到了谷底,导火线已经引燃,夹皮沟一炸,所有人都要死。包括顾恺之,包括顾茜,也包括他的父亲。他的心在滴血,那亲人即将死去的痛苦简直让他快要崩溃窒息!
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惨白的土狗站都站不稳了,他强撑着靠在墙壁上,转过头望着愤怒的苏信,边大口喘气边笑道:“再过一分钟,夹皮沟就会夷为平地,不过这里不会炸,很安全,我也不会杀你,舍不得,因为我要让你在黑暗中品尝孤独的滋味,亲人离开的痛苦,在饥饿、绝望、生与死的边缘徘徊挣扎,直到断气的那一刹那。当然了,我流了这么多血,马上要死了,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在这个没有出路的山洞里多撑两天。噢,我恳请你一件事,等你死后来到地狱,请一定要告诉我,我的肉是什么味道的。哈哈……哈哈!”
苏信紧咬渗着鲜血的牙根,蹭蹭作响,布满血丝的双眼瞪着土狗,此刻土狗因失血过多脸色惨白,身躯都有巍巍颤颤随时要倒,可依然肆无忌惮地癫狂大笑。
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丧心病狂的恶魔,没有人可以击败他,包括死神!
“那怕是死,我也要在硝烟升起之前,手刃你!”苏信喉咙里发出一声沙哑的怒吼,绝望之下他的身体仿佛涌出无与伦比的力气。他的神经已然麻痹,痛觉已经消失。他唯一有的,是愤怒,是决绝,是不顾一切!
苏信脸色冰冷如铁,抓住那根插入大腿之中的铁管,猛拔了出来,任由鲜血狂飙而出,不顾一切像条疯狗一样猛扑上去,拉住土狗的大腿,拽在地上。
铁箍一样的手掌按住土狗的脑袋,苏信张大嘴巴对着土狗脖子上的大动脉一口咬了下去,猛地一拔,连皮带肉撕下一大块,鲜血狂飙而出,****在苏信的双眼之中!
一把抹掉臭腥味的鲜血,苏信冷冷盯着浑身抽搐,布满血丝的眼珠子凸起脸色渐渐灰败下去的土狗,发出沙哑的低吼声:“畜牲,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绝不!”
话音一落,苏信翻过身,在满是血浆的地板上蠕动身体,手脚并用死命攀爬,爬到引燃的导火线处,将十多米长只是燃烧了一半的导火线从槽管中扯了出来。再一次爬回还剩下最后一口气的土狗身边,苏信将冒着星火的线头朝土狗的脖子上鲜血狂喷的大动脉插了过去,“我要在你下地狱之前,用你的兽血浇灭你的希望!”
土狗眼睛暴凸,满是绝望和不甘!
只是就在土狗断气的一刹那,苏信手中的导火线还只是举到半空,他的脑袋忽然天旋地转,一股巨大的倦意袭来,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摔倒下去!
那只是一刹那,或许是永恒。
整个世界,都暗了下去……
第87章上帝告诉我
时间,静静地流淌着。
苏信在一片黑暗之中,拼命地跑着跑着,却怎么也找不到出路,看不到光亮。
可他毅然决然地跑着,直到精疲力尽,直到倒在地上,耳边回荡起土狗歇斯底里的嘲笑声,“等你下了地狱,一定要告诉我,我的肉是什么味道。哈哈……”
最后,那片黑暗吞没他,吞没了一切!
“不!”
苏信怒吼一声,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有些疑惑的目光瞥了眼挂着老式日光灯的雪白屋顶,随着意识的恢复,一股浓浓的苏打水味扑鼻而来。
苏信眸子中的疑惑更浓,四下瞧了瞧,这似乎是一间病房,而大腿上绑着的纱布和肩膀上隐隐传来的痛觉,更印证了这一点。看来自己是大难不死,被人从山洞里救了出来。
苏信并没有丝毫历经劫难大难不死的欣喜,相反,他心里沉甸甸的很是难受,他能逃出生天,不代表他父亲苏炳言也能大难不死。自己晕过去之前,好像并没有弄灭导火线,那么如果老爸没有在炸弹引爆之前逃离夹皮沟,必死无疑!
“晃荡……”
一声轻响,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手提保温瓶眉头紧缩的谢小芬走了进来,看见坐在床头发呆的苏信,手一松,“啪”地一声!保温瓶掉落在地。
“儿子,你醒了?你没事吧?”谢小芬急步走过去,擦掉苏信额头上的细密汗珠,关切地问道。
见老妈关切的目光,苏信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握住她的手心,“妈,我没事,只是,我爸他……”
“你爸没事,好好的你别担心。”
苏信紧悬的心松了地,不过还是满头雾水,对谢小芬问道:“导火线明明引燃了,难道夹皮沟没炸吗?”
“炸了,整个夹皮沟都炸成了废墟,那天我在里津市都感觉到那股强烈的震感。”谢小芬并没有亲眼见到那副场景,只是丈夫苏炳言跟她事后说过,现在想起就头皮发麻,辛亏苏信聪明拖住土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如果失去丈夫儿子可要她妇人家怎么活呀。
“儿子,多亏你拖住了土狗那个坏蛋,炸弹爆炸的时候你爸他们已经冲出了峡谷。后来市长顾恺之调人从石洞里把你救出来。当时你脑袋肩膀大腿处处是伤,失血过多,一直昏迷不醒,可把我吓坏了,后来市长顾恺之跟我们院长是下死命令要不惜一切手段救活你。院长亲自带着一众外科专家上手术台给你动手术,才让你脱离危险。”谢小芬紧拉着苏信的手,看着苏信的目光之中,既有欣慰也有后怕,欣慰于苏信的聪明勇敢,后怕于苏信的鲁莽。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呀,知道自己豁命拖住土狗给老爸他们创造了逃跑的时间,苏信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呼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一丝讥嘲的苦笑,是笑死去的土狗,他千算万算,还是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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