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那天跟着去摩尔餐厅过生日的邓淑娴的小女儿娃妞探出了头,看着干红说:“姑姑!”
一只硕大的狗头也挤出来,汪汪地狂叫,娃妞用腿别着它,不然它就能冲出来似的。
狗被一只手扯住了脖子上的项圈,门被打开,甘红和邓淑娴出现在门口,齐声叫干红“小妹儿”。
干红指着狗对甘红说:“哥,你这狗得整走啊!”
甘红应声,说:“我拴起来拴起来!”
甘红说着,扯着狗的项圈,就往回拽。干红想说什么,又止住了。邓淑娴敞开门让干红进来。干红走进门里,邓淑娴说:“我就是——我家也养狗,我却怕狗怕得要命,你家的布赖迩把我吓的,混身直抖!”
干红说:“我家布赖迩像你们这只狗似的这么叫吗?”
邓淑娴说:“那可是的。那天我和你哥去你家,布赖迩一声都不叫。我还和你哥还夸布赖迩呢。”
干红说:“你们这狗没人训,没人吆喝吆喝。没人来你家,这狗叫不叫?”
邓淑娴说:“咋不叫呢?我们家差不多是紧挨着道边,有人路过,它就叫。”
干红说:“半夜也叫呗?”
邓淑娴说:“半夜……反正它也不管白天夜里,只要有人路过它就叫。”
干红说:“那得让我哥把这狗处理了。”
邓淑娴说:“处理了?咋处理?”
干红说:“我不管他咋处理,反正他得处理了。”
甘红把狗拴了起来,快步走了过来,没听清干红和他妻子说的是什么,看到妻子眼睛巴巴地望着他,就说:“啊?”
邓淑娴对他说:“妹儿让咱们把狗处理了。”
甘红又冲干红说:“啊?”
干红说:“你这狗得处理了。你家把着道边,一有动静这狗就狂叫不止,能休息好吗?夜里一叫,好模好样的人也让它叫醒了,别说是抑郁症患者了。这种病就怕夜里被吵醒,尤其是凌晨,被吵醒了,就想东想西的再也睡不着了。”
邓淑娴对干红皱眉咧嘴地说:“可不是咋地,啥坏事、啥不舒服的事想啥,那才怪呢!”
干红说:“那你咋不早处理呢?”
邓淑娴说:“这狗养四五年了,都有感情了,给谁,谁不得把它下汤锅(宰杀)?再说,我们家这儿空旷,这么大个院子,没个狗啥的,小偷跳进来,都不知道。”
干红说:“那你就留着它给你防小偷吧,我走了。”
邓淑娴张口结舌,说:“妹儿……”
甘红也说:“妹儿,你别走啊。”
干红说:“我不走,还干啥?就你们这么个环境,这么一只狗,谁来,就是神仙下凡也治不好我嫂的病!”
甘红说:“明儿个,我把狗栓到公司去。”
干红说:“明儿个干啥?今晚,就现在就把狗领走,我给我嫂治病,今晚就看效果。”
邓淑娴惊奇地说:“那么快?!”
干红说:“不快还行?哥,你麻溜地把狗牵走。”
甘红听干红这么一说也很兴奋,他说:“我寻思,等你给治完了,我再把狗牵到公司去——你放心吧,今晚我一定把狗牵走。”
干红说:“是让我放心,还是让你放心——你等我治完了干啥?”
甘红说:“我寻思我跟你们一起去,做个伴儿,我熟悉一下你治病的路数。”
干红说:“看看,还是你不放心。你不用跟着我们——起码今天晚上不用——明天,你还真得跟着。从明天起,我不一定天天来,但你们得天天按我方法去做,一天不能落。明白?”
甘红和邓淑娴齐声说:“明白明白。”
干红说:“莲子吃了没有?”
邓淑娴说:“吃了吃了,那玩意不难吃,我一吃吃不少。”
干红说:“晚上还能不能再吃点儿?”
邓淑娴想了想说:“好像还能再吃点儿。”
干红说:“那跟我回来之后,就再吃点儿,饱撑的,用热水泡泡脚再睡觉。”
邓淑娴爽快地答道:“中!”
第28章 站起来,嫂
其实,干红治病的方法很简单:就是领着她在海边的沙滩上走——不是在紧上边很松软的沙滩里走,而是基本沿着海浪刚刚拍打过地方走,这里有大量的负氧离子,深呼吸一口,都觉得混身舒爽;再一点,海浪刚刚拍打过的沙滩相对坚硬一些,不像上边,一脚踩下去,就是深深的脚窝,有时还把沙子灌进鞋里。尽管硬一些,也是在沙滩上,踩上去,免不了留下不很深的脚印,比在公路、人行道上费劲多了。开始不太在意,越走越费劲。但干红在前边领路,好像越走越快似的。
她们俩从邓淑娴家出来,在转盘处下到海边,往西走,直到长城大酒店后边。算来,有三站地;这段距离走四个来回,走得邓淑娴在后边呼呼直喘。有几次她都想叫住干红,感到自己实在走不了了,但又怕干红斥责她。干红领她走之初就约法三章,我走多快,你走多块;我走多久,你走多久;我不停,你也不能停。
走了四个来回,甘红出现在转盘的入海处。干红拿出手机看了看表,已经走了五十多分钟了,就说:“停下吧,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晚上八点我不来,你和我哥到这里来走,也这么远,也这么快,听到没有?”
邓淑娴低头耷拉脑袋地答道:“中……”
邓淑贤说完,一屁股坐在沙滩上。
干红厉声对邓淑娴喊道:“站起来,嫂!”
邓淑娴屁股像被什么刺了一下似的,一个高儿,窜了起来。连声说:“哎哎哎哎哎!”
邓淑娴像个小学生似的,手足无措的样子。
干红瞄了她两眼,说:“坐下去,看闪了汗。治疗期间,绝对不能感冒。感冒就前功尽弃了。”
邓淑娴说:“知道了。”
干红说:“和我哥回家吧。”
邓淑娴低眉顺眼地应着,往上边走。快要走到甘红跟前,看到路边停的她家的车了,就转头去问干红:“妹儿,我坐车回去行不行?我太累了……”
干红说:“行,坐车回去吧。不让你歇着,是怕你着凉感冒了。进到车里没事。”
说到这里,干红又想起了什么,她对甘红说:“哥你把狗送走了?”
甘红说:“送走了。”
干红盯着甘红看,甘红说:“这么看我干啥?”
干红说:“看你干啥?走,拉我到你家,我要亲眼看看你到底把狗送走没有。”
于是,三人上了车来到甘红家,一看,狗果然不见了。
甘红说:“妹儿你还信不过我?”
干红说:“不是信过信不过的,把养了多年的狗送出去,谁的心里也别不过那股劲儿,我的狗,打死我,我也不会送走的。可是咱为了治病,人重要还是狗重要?”
传来布赖迩见到熟人的叫声,干红懵呼呼下了床,把门从里边插上了。磕磕绊绊走了回来,挺费劲儿抬起腿,跨上了床,膝盖顶住床面,上半身像失衡似的,砸在床上。
院里布赖迩的叫声越发响了,这是它熟悉的人进来了,它正前钻后跳地撒欢献殷勤呢,才叫得如此响亮。不用猜,这个人肯定是严梅。她这么早干什么来了?她进来,非像上次似的,把布赖迩带上来,搅我。我再睡一会儿,哪怕就十分钟呢!太困太累,昨天,邓淑娴那老婆也够呛,我都这样,她不得散架儿了?
果然,严梅领着布赖迩走了上来。严梅推门压把手,见是在里边锁上了,就敲门,说:“小红姐,起来啦,太阳照屁股了!”
她这一喊,布赖迩也“曾儿曾儿”地在嗓子眼儿里哼叫着。
干红裸着身子扑卧在床上。干红是甲级睡眠。外边一吵,她抓过枕头,把自己的头捂上了。心中想,这回让你们叫,随便叫!
正这么想着,她的电话大响起来,美国大兵的歌声不容空儿,一句接一句的,那沙漠靴踏得耳膜直颤。干红以为是严梅,就大喊着:“小梅呀,你消停一会儿吧!”
干红伸手把手机按哑了。
严梅在外边说:“谁呀?我可没打你电话!”
干红不去理严梅,把被子扯了过来,兜头捂上了,鸵鸟钻沙一般。
门外,严梅和布赖迩也不闹了,一下子静了下来。没有两分钟,干红的电话又响起来,干红一愣,甩开头上的被子,伸手抓过电话,一看,是甘红打过来的,就接了,说:“哥。”
甘红说:“妹儿呀,你嫂到现在还睡呢,是不是治大发劲儿了?”
干红说:“她一夜都这么睡吗?”
甘红说:“是啊,昨天晚上泡完脚上床,头沾上枕头就睡了,直到现在。以前,一夜她怎么也得去三五趟厕所,昨晚,一趟也没去,太不正常了,我寻思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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