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之瞳 (半魂0)

库斯愤怒地咆哮着，胸肌剧烈地抖动着，面部肌肉扭曲地很夸张。库斯癫狂地向罗林奔来，在罗林眼中，库斯只是一头失去牙齿的老虎，中看不中用。罗林盯着库斯的腿，在他靠近自己时，一记寸拳打在他的第三根肋骨上。罗林明显感觉到库斯肋骨开裂的声音，库斯的力气就好像被抽空一样，无力地向后退去，双手不协调地摇晃。

罗林接着连续攻击，一跃而起，用膝盖撞击库斯的下巴。鲜血直接从库斯的口中喷出，在空中慢慢散开，化为朵朵血花。周围的那批囚犯，疯狂地欢呼。罗林看着这些人，看到他们眼中的兴奋。库斯压着他们太久了，现在终于可以喘气了，他们乐此不疲地尖叫，发泄长久以来心中积蓄的怨气。

库斯倒下去，想站起来，却感到异常吃力。罗林伸出双臂，大声喊道：“我是零，黑暗的零，堕落的零。哈哈哈········”罗林在库斯身边走动，以一种鄙视的眼神看着他。库斯扶着罗林的身体，艰难地站起来。罗林在库斯的第一，六根肋骨上连击几拳，快准狠。

罗林自己都感到害怕，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心狠手辣，冷酷无情。是因为“噬心丸”，还是自己已经被这些人同化了？

库斯的嘴角不停地渗出血，眼神愤怒地看着罗林。罗林毫不在意他的眼神，欢呼道：“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哦·······”周围的囚犯也跟着罗林一起拍手欢呼。在楼上站岗的哨兵饶有兴趣地看着罗林，好像对罗林的行为感到非常满意。

罗林抬起右脚，用脚后跟重重地砸在库斯的第八根肋骨上。库斯“啊”的一声惨叫，眼中透露出绝望。罗林在他的胸口不停地碾压，阴冷地说道：“是不是很讽刺，听别人肋骨碎裂的声音感觉很好吧，那听自己肋骨裂碎的声音感觉如何？”罗林将库斯踹飞，空中传来一阵骨头碰撞碎裂的声音。

罗林看着库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全身肌肉抽搐。罗林大声狂叫，满脸兴奋，眼泪却缓缓流下。他看到每个囚犯的脸上都流露出钦佩的眼神，还有感激。罗林强颜欢笑着走出食堂。囚犯用力地为他鼓掌，自觉地让开一条路。他拍着身边囚犯的肩膀，狂呼：“你们所有人给我记住，我是黑暗的零，堕落的源泉。喔·········，哈利路亚········”

在一群囚犯的拥护中。罗林疲惫地回到宿舍。罗林用手擦拭脸上的一滴眼泪，苦笑：“我的眼泪，就这么不值钱么？”罗林走到房间，看见兰姨已经那里等自己了。

兰姨微笑着为罗林鼓掌，说道：“很好，你已经正式进入炼心之路了。走吧，去下一站。”罗林对兰姨感到好奇，为什么她的真气可以不受限制，难道是因为她手上的那枚戒指吗？

罗林跟着兰姨去过很多国家的监狱，英国、法国，德国，俄罗斯··········在那里，罗林见识到不同种类的阴暗，在执行兰姨的命令时，心已经不再痛了，没有一点感觉，就像一个没有心的人一样。

在修炼“炼心诀”时，罗林用紫瞳观察自己的心，看见自己的心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鲜红色了，它已经变成暗红色，甚至逐渐变黑了。

罗林，已经不再是罗林了。

·········

***

罗林和兰姨坐在沙滩的睡椅上，罗林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小女孩在玩沙子，她笑得很纯真，灿烂。

兰姨看着天边似血的夕阳，严肃地说道：“现在你的心还没有完全变黑，想要完成这个试炼，你就必须过了心中的那道坎。放下自己的良心，蒙蔽自己的真心。善与恶，只在一念思量，转身，成善？成恶？全靠自己把握。”

罗林看着那个小女孩，凄凉地说：“兰姨，你告诉我，什么是恶？什么是善？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善与恶，实力才是一切。实力强大，即使十恶不赦，也会被粉饰为替天行道。善，永远是偏向于强者的。”

兰姨点点头，她对罗林很满意，想不到罗林竟能如此迅速地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

罗林看着自己那双已经沾满鲜血的手，连自己都开始厌恶自己了。

兰姨指着那个女孩，突然说道：“看见那个女孩了吗？杀了她，你就可以完成这个试炼，你的心就可以完全变成黑色，杀了那个小女孩。”兰姨的语气很强烈，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那个小女孩？如果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罗林至少还可以给自己找一个借口，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但是，她只是一个小女孩，怎么可能下得了手？她只是一个小孩，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罗林拼命摇头，表情很痛苦。

“杀了她，········，杀了她。”兰姨的命令又在罗林的脑中旋转了。

（最近又有几天断更了，半魂向大家道歉，因为最近实在太忙了。校运会，新生秀，社团征文比赛，”博雅杯“话剧大赛········活动太多，所以·······非常不好意思。这段时间半魂可能会两天一更，但字数会有所增加。嗯嗯，就这样吧！唉，时间有差距，理想与现实总在摩擦··········）

第六十四章 泯灭

罗林看着兰姨，激动地说道：“兰姨，她只是一个孩子，为什么要杀她，她是无辜的。”罗林看着那个女孩天真的微笑，他真的无法下手。

兰姨淡然地说：“无辜？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无辜的。无辜只是软弱的人用来逃避的借口而已。执行命令，杀了那个女孩。”罗林摇头，奋力向远处奔去。

“又开始了，”罗林捂住自己的胸口，继续奔跑。心脏的痛楚越来越明显，罗林跑出一千米左右，倒在沙滩上。脑中不断重复兰姨的命令，罗林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被侵占了。天地间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快，他不得不闭上眼抗拒这种眩晕感。

罗林睁开眼时，神色已经完全改变，面无表情，两眼空洞，眼中散布着少量血丝，俨然一个站在阳光下的幽灵。罗林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天真的女孩，暗中催动真气。兰姨看着罗林在自己身边经过，脸上表情复杂。此时的她，内心很是矛盾，她想罗林完成“炼心之路”成为一个真正的顶级杀手，但又不向想罗林泯灭自己的人性。这一次，很可能将罗林带上一条绝路。

罗林走到小女孩身边，冷冷地看着她，眼中充满杀意。小女孩依旧在玩沙子，根本不知道下一刻自己会怎样？小女孩抬头看着罗林，笑着说道：“大哥哥，你看，这个像不像一个城堡？”小女孩的笑容很清澈，不带有一点世俗的杂质。

罗林的头脑有一点清醒了，看着地上的沙堆，略带微笑地说：“像，很像。”

小女孩拉着罗林的手，天真地说：“大哥哥，我们一起玩啊。”没等罗林回答，小女孩已经拉着他坐在“城堡”旁边，

“杀了她，杀了这个小女孩。”罗林虽然极力抵抗，但这个声音就像鬼魅一样，始终纠缠着他。罗林双手用力抓着地上的细沙，脸上青筋暴起，肌肉都有点扭曲了。

小女孩看着罗林痛苦的表情，紧张地问：“大哥哥，你的脸好白啊，生病了吗？”她坐到罗林旁边，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我给你唱首歌吧，每次我生病的时候，妈咪都会唱这首歌给我听，然后我就不痛了。”罗林还有一点理智，看着这个女孩，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每次我和你看着大海吹着海风

我知道努力就会成功

亲爱的朋友总会给我太多感动

世界因你变不同

在清晨的阳光里睁开了眼睛

············

温暖的风让头发轻轻飘动

············

多轻松

学着用真心迎接每天每丝感动

···········

小女孩甜美而欢快的歌声不断冲击着罗林的听觉神经，让他有勇气继续坚持下去，保持内心后一块净土不被污染。罗林不断地对自己说：“不能杀她，她是无辜的。”

一首《你是我心中的痛》唱完，小女孩看着罗林，用自己的小手握着罗林的胳膊，问：“大哥哥，你现在好一点了吗？”

罗林感受到小女孩手上传来的热量，咬牙说道：“快跑，快点离开这里，快走。”罗林说的不是很清晰，小女孩贴在他的身边，只是听到“快走”，小女孩站起来看着大海说道：“我不可以走，妈咪让我在这里等她回来，她很快就会来接我了。”

罗林看着小女孩的背影，轻声呢喃：“妈咪，妈咪·····”

“杀了她，罗林，执行命令。”罗林心脏的痛楚骤然加强，最后一丝理智也被淹没了。罗林催动真气，在女孩转身时，一拳打在小女孩的心脏部位，听到了小女孩全身骨骼碎裂的声音。小女孩喷出一口血，落到罗林的手上。

罗林看着那个小女孩的眼神，伤心，惊讶，痛苦，绝望；看着小女孩张开双臂慢慢向后倒下，血不断地从口中涌出，将那一片沙地染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