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之瞳 (半魂0)

听见刘雨贤叫她，左洋愣了一下，跟着大家上了车。想到左斌，左洋脸上不禁有些歉意。

***

凌雪莺神色匆匆地走进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份被火烧了部分的文件。这个是她在情报科那里得到的，他们正在处理一批文件，需要清空一些不需要的文件，正好这一份被火烧了一部分，所以也被当做垃圾文件清理了。

天明接到凌雪莺的电话，立马赶到她的办公室。

“这么着急把我叫过来，难道要我陪你去相亲？”天明玩笑地说道。

凌雪莺并不认为这是一个笑话，又或者她刚得到的这份文件将她震住了，根本没有心情和天明开玩笑。她认真地问道：“天明，你听说过‘白面阎罗’这个人物吗？三十多年前，他和一批人创立了‘曼陀罗’。他当时被称为‘杀手界的神话’，就连‘红岩谷’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天明听到“白面阎罗”这个名字，脑中闪过一个画面，他强压住心中的震撼，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任何的异样，说道：“听说过，不过，传闻他死了很多年了。”

“不过，没有人见过他的尸体，说不定那些传闻是假的。”凌雪莺缓缓说道，盯着天明看。

“不可能。”

天明脱口而出，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解释说道：“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曼陀罗’就不可能是狼雨做主了。”

凌雪莺别有深意地说道：“你好像对他的事特别激动，难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天明心中一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凌雪莺看着天明脸上的紧张，“噗嗤”一笑，说道：“开玩笑的啦，不说这个了，给你看样东西。”她在抽屉中拿出一份残破的文件交给天明。

“灵魂收割！”天明看着这份文件，失声说道。

······

二十几年前

当时天明还只是一个孩子，每次李霸天训练完，天明都会跑过去，骑在爸爸的肩上。

“爸爸好厉害，爸爸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天明骑在李霸天的肩上，张开双臂呼喊。

李霸天呵呵一笑，把天明放下来，微笑着看着他。

天明注意到爸爸身后过来两个人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跑过去喊道：“罗叔叔，林阿姨。”

罗一凡笑着将天明举过头顶，旋转几圈。

天明有些晕了，刚被放下来，就咧开嘴傻乎乎地说：“一颗，两颗，好多星星，爸爸，天黑了，好多星星。”

林佳音蹲下，抚摸着天明的脑袋，笑着说道：“天明真是可爱！”

李霸天扶着天明，指着罗一凡说道：“天明，你罗叔叔才是最厉害的人，他有一招最厉害的，叫做灵魂收割，爸爸始终破解不了。”

“哇！”

天明崇拜地看着罗一凡，说道：“我长大后也要和罗叔叔一样厉害。”

“你又在乱教小孩了。”林佳音对李霸天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些责备。

林佳音温柔地对天明说道：“天明，你要记住，力量不是唯一的追求，最重要的是活的开心，知道吗？”

“嗯，天明知道。”

······

天明看着手中的那份文件，看着纸上那些残存的数据，问道：“这份文件是在哪里得到的？”

“‘斯科特’中心的资料，我查过文档室的有关于‘斯科特’的资料，发现他们除了研究基因转化，心脏移除手术这些实验之外，还有一项最为严密的实验——mh，他们将这个定义为‘神话’。”

“神话，他们是想创造一个神吗？”天明不解地问。

“的确，他们成功地创造了一个神，底本就是白面阎罗的血样。”

“什么？那个文件上破坏力的那些数据，就是这个试验品造成的？”

天明对着纸上的数据，十个幽冥初期，五十个乾道末期的小白鼠，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一个都没有留下，而且那十个幽冥初期还是死于同一招，时间间隔不超过一分钟。

这还是人吗？神一样的存在！

“我不明白，他们既然有这么强大的神，为什么还会被终结者毁了基地。”天明问道。

凌雪莺交给天明一个小本子，说道：“这是其中一个研究者的日记，看了最后几页，你就会明白了。”

第二百零四章 偶像

研究者的字迹很漂亮，但却带着恐惧。

“19**年，二月十九日，神的力量超越了我们的预计，并且他的记忆也有了复苏的迹象，我感到深深的担忧。神，怎么能屈服于人的奴隶。”

“19**年，二月二十日，今天我们让神去执行任务，杀了一百二十七人，他们之中不乏高手。我的同事脸上只有兴奋与激动，他们感叹自己造就的杰出艺术品。但我却不这么认为，我的担忧越来越重了，我看见神一个人在黑暗中流泪，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我向上级报告，但他们只是嘲笑我老眼昏花了。多么愚蠢的行为啊，他们一定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19**年，二月二十二号，今天，是我有生以来最痛苦的日子。神终于向我们发动报复了，我们使用了所有的镇定剂，但还是没有办法让他冷静下来。我看着他将中心里的成员一个个杀死，虽然那些人很强，但在神的面前，不堪一击。我被一颗子弹射中肩膀，剧烈的疼痛使我晕过去了，正因为这样，我才逃过一劫。当我醒来的时候，实验室中一片寂静。经过组织的决定，他们打算将这件事压下来，不让它暴露。”

天明颤抖的手拿着那个日记本，激动地说道：“那神呢，他到哪里去了，如此强悍的力量，是不可能藏得住的。”

凌雪莺摊开双手，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

左洋站在阳台上，看着天上的几颗星星，独自发呆。

“你没事吧？”孙敏走过来问道。

左洋轻声说道：“我今天看见小斌了，他就在医院对面的路口，但转眼之间，他又不见了。”

孙敏安慰说道：“如果是你弟弟的话，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他一直都是善良的人，说不定她这次只是来看看你而已。”

“希望是这样吧。”

左洋想起白天看到的左斌，他变了，那双眼神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萌萌拉着刘雨贤的手，望着后面的左洋，说道：“妈咪，快点过来啊，我们不等你了。”

孙敏陪小豪去交学费了，所有就没有过来。

左洋跑过去，对萌萌说道：“你和爸爸一起去玩，我在下面看着你们。”

萌萌向左洋挥挥手，跟着刘雨贤坐上摩天轮。

左洋看着上方，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她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转身警惕地看着对方。

左斌摊开双手，笑着说道：“看来正常人的生活并没有让你的反应能力下降，姐姐。”

左洋感觉左斌身上的气息有些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只是警惕地看着他。

“姐姐，你不用这么提防着我吧，我是小斌，你的亲弟弟。”他的语气很平淡，眼神也没有什么异样，但看着就是觉得让人不踏实。

左洋将手伸进风衣的口袋，暗中催动真气，说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自从你失踪以后，我就一直在找你，这次过来，主要是想看看你，还有，你现在的家人。对了，那个男人我已经见过了，心肠好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占便宜。刚才那个小女孩，是孙敏的孩子吗，长得很可爱。”

“你究竟想说什么？”

“姐姐还真是健忘，你觉得我还能来干什么？”左斌脸色一变，冷酷地说，“叛徒，就应该接受惩罚。”

左斌冷笑一声，看着空中转动的摩天轮，他张开手掌，真气直接冲击摩天轮的轮轴，就像一只无形的手，飞快地拨动摩天轮转动。工作人员早已将开关关上了，但摩天轮的转速没有减缓，反而更快了。

“你疯了！”

左洋大声地喊道。

“我没有疯，相反，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左斌又加重了几分真气。

“啊——”

摩天轮上传来一阵惊恐的尖叫声。

萌萌紧紧缩在刘雨贤的怀里，颤抖地哭泣：“爸爸，我怕、”

刘雨贤的脸贴着萌萌的脸蛋，安慰说道：“不怕，萌萌不怕，妈妈会救我们的，爸爸也会保护你的。”

左洋看着左斌，说道：“你是我弟弟吗，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左斌靠近左洋，说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不知道吗？对敌人不能手软，出手要快，要狠，要准，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抓住对手的弱点，将他置诸死地。不要在意过程，只要看到结果就行了。弱者，只能被鄙视，永远被踩在脚下。面对对手，结果只有两个，要么他死，要么自己死。这些都是你教的！偶像！”

他的语气越发强烈，几乎接近咆哮了。

左洋的身体向后退去，不禁有些颤抖。小斌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确是自己的责任，是自己没有把他教好。她轻声说道：“我只是教你如何保护自己，没教你伤害朋友，伤害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