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乱年华 (大大洋洋)

马小龙要钱，他不可能去我们学校一个一个要。他找我们这些老大要钱，让我们这些老大给他整钱更容易些。

我们这些老大中，曾晓鹏是回绝马小龙最直接的一个人。首当其冲，马小龙也是被打的最惨的一个。我比曾晓鹏要好一些，马小龙记恨我也不敢直接动我。我兄弟讲义气，如果马小龙动我，封涛和老三他们一定不会放过马小龙。

问了一下曾晓鹏的事，然后我问赵霞，“你有曾晓鹏电话吗？我找他有事。”

“你是要打曾晓鹏吗？他打架厉害，你别和他打。而且他人也挺好的，你好好的跟他打什么啊？”赵霞很紧张曾晓鹏，整的我都有点吃醋了。

“我不打他，我想跟他交朋友。”我对赵霞说。

“哼，是不是要找曾晓鹏加入你的团伙啊？我们晓鹏可不是那种人。”赵霞气呼呼的对我说。

“滚几把犊子，让你找你就找呗，哪来那么多废话。”我烦了，直接跟赵霞说脏话。妈个逼的，好久不见赵霞，觉得跟她有点格格不入了。

“妈的，你骂谁呢？”赵霞瞪着眼睛骂我。

看她骂我，我笑了。不一会儿，赵霞也笑了。我们这是东北，东北人说话粗野，很多时候骂人都不是真心的骂。相反，还有几分亲昵的味道。记得后来赵霞去南方上大学的时候跟我讲，她说在南方都没人骂人，偶然一次说了一句臭不要脸被南方同学笑了半天。人家不是笑赵霞说脏话，而是觉得东北人说脏话很有趣。

东北人性子粗野，我们乡的民风更是彪悍。很多市里的大混子，都是我们乡出去的。例如唐叔，例如戴风。我们乡的很多混子的名字，也在市里挂了号。说我是双井子乡的，我觉得光荣。

赵霞后爸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自从她后爸娶了她妈之后，她们家小日子过的很红火。她爸爸扣了大棚，又整了个小养鸡场给赵霞妈妈整。家里有了男人，赵霞家里的日子比以前很多了。她后爸给她买了个小手机，虽然没有戴季何小倩她们的够档次，但有个手机也算不错了。

赵霞给我找的曾晓鹏电话，我打了几声电话那边有人说话了。声音还行，有点大舌头。听说曾晓鹏被马小龙打掉了几颗牙齿，估计他原来说话不是这样的。

我告诉曾晓鹏我叫张明明，曾晓鹏立刻知道我是谁了。他问我，“你是不是县高的老大。”

“对，我是。”我跟曾晓鹏说。

“你找我有什么事？”曾晓鹏问我。

“没给马小龙拿钱的学校有咱们两个和农校，农校的虎子跟马小龙关系好，他说没钱那就是真没钱。咱们两个不一样，咱们两个是有钱不拿，咱们已经得罪了马小龙。我问你，你想不想报仇？”我问曾晓鹏。

我说完后，曾晓鹏那边沉默。他想了一会儿说，“马小龙不是一般人，咱们斗不过他。你不给他钱他没打你已经很不错了，你别惹他了。这事就这样吧，我不想找他报仇。”

曾晓鹏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不想跟马小龙打。我听了他的话心里有点窝火，我觉得他是女扮男装来的。妈个逼的，有仇都不报，是不是爷们？

深吸了一口气，我点了一支烟。赵霞打了我一下，去开窗户，同时还给我叠了个小纸盒子，给我接烟灰。我看赵霞小气巴拉的样子，没理她。我想了想就跟曾晓鹏说了一句，“唇亡齿寒，马小龙能张嘴跟你要一次钱，他就能张嘴跟你要第二次钱。这事你躲不过去，想麻烦少，你只能自强。”

我说完，曾晓鹏又是一阵沉默。拿着电话的时候，寝室阿姨过来看了一趟。她看我在抽烟，没说什么就走了。

“你在哪，咱们见一面吧。”曾晓鹏那边想了想说。

第二百一十一章 和戴季在厕所试

我和曾晓鹏见面很快，女生宿舍和男生宿舍紧挨着。一下楼，我就看到了曾晓鹏。曾晓鹏是个聪明人，他走过来跟我握手说，“你就是县高老大张明明吧？”

还没真正进入社会，我还不习惯握手。曾晓鹏是个练家子，他握着我的手很有力。他身子很瘦，个子高。长的斯文，腰板挺的很直。跆拳道那功夫我一直看不上，我觉得中国武术才是最强的。但我看着曾晓鹏精神的样子，觉得跆拳道也不错。

他剃了一个板寸，脸上有不少伤，但是看着很干净。他牙齿确实掉了好几颗，一张嘴嘴里黑黑的。我没问他牙的事，我觉得这么问不礼貌。

开门见山，我问曾晓鹏，“如果我干马小龙，你帮不帮我？”

“帮！”曾晓鹏想了半天，坚定的点点头。应该是我刚才说的一番话打动了他，我递给曾晓鹏一根烟，曾晓鹏摇摇头说不会。

“如果打马小龙，你能出多少人？”我问曾晓鹏。

“就我一个。”曾晓鹏想了想尴尬的笑了，“我不太善于拉帮结伙。”

他说完，赵霞捂着嘴笑，用嘲弄的眼神看我。妈个逼的，赵霞笑话我拉帮结伙。想想我和封涛发展到今天，也真的不容易。自从表哥走了之后，我几乎天天受气。从一个人变成封涛和浩南哥，然后雷哥回来，我们又先后吸收了黑子、老三、老四、张鹏、东子以及无数个跟着我们的混子，还认识了很多不错的朋友，例如飞龙、崔明雨。不容易，真的不容易。

今天，我可能又要多个朋友了。这个人虽然只是个光杆司令，但是我相信他能帮到我。

赵霞和曾晓鹏学习都好，他们两个在班里关系也不错。赵霞问曾晓鹏牙怎么样了，能镶牙吗？曾晓鹏摇摇头说，“要等牙齿消肿了才能镶牙，最少两个月吧。”

抽了一根烟，我们又聊了不少。中午曾晓鹏留我在学校吃饭，一起吃饭的还有赵霞。因为有我在，赵霞显得有些兴奋，吃饭的时候，赵霞一直叽叽喳喳的。曾晓鹏看了看我们问，“你俩是处对象呢吗？”

“没有！”赵霞很干脆的说。

我喜欢和女生开玩笑，我喝了一口赵霞的饮料笑着说，“处了，初中就处了，处了好几年呢。”

“恩，孩子都挺老大了，是不？”赵霞没好气的瞪我。

“可不，寄养在我奶奶家呢，你放假赶紧回去喂奶。”我笑着对赵霞说。

说完后，曾晓鹏差点没笑喷了，赵霞一脸的窘相。上高中时学校里真正的情侣，一般都是低眉顺眼的，能多低调多低调。像我们这么大大咧咧的开玩笑，一看就知道不是情侣。

混子之间的友谊很简单，看的上眼，说话能说到一起去，两个人成为生死兄弟没问题。曾晓鹏不是混子，但呆了一阵子后，我们已经成为了兄弟。

吃过饭，我觉得自己该回去了。赵霞有点舍不得我，问我下次还来吗？看着曾晓鹏，我笑呵呵的说，“有这兄弟呢，我下去肯定还来。”

“切，你都不惦记我啊？”赵霞问我。

“惦记你，你不回家谁给咱娃娃喂奶啊？”我说完故意看了一眼赵霞鼓鼓的胸部，然后笑着跑开了。

见过曾晓鹏，看过赵霞，我心情大好。但是回到学校后，我的心情又不好了。一回寝室，老三就把我上午不在时的事说了。他跟我说，“明哥，你上午不在的时候我把孙平那小比崽子打了。这次麻烦可能大点，孙平那小比崽子告诉华叔了。”

“打成什么样？”我问老三。

“踢了他篮子一脚，孙平疼哭了。那小子才从医院回来，他告诉我下午等着。”老三板着脸对我说。

踢了篮子是大事，要是把孙平篮子踢坏了华叔不得拿刀砍老三啊？我挺紧张的，我问老三，“没把孙平踢坏吧？”

“没啥事，就是给踢尿血了，上午我陪孙平看的大夫，大夫说没事，多喝点水，吃两天消炎药就好了。”封涛接过我们的话。屋子里，我们几个兄弟都在。烟雾缭绕，封涛一边抽烟一边说。

想到孙平没事，我叹了口气。看我不说话，老四以为我生老三气了。老四对我说，“明哥，这事其实不怪老三。孙平那小子有点狗，你不帮小伟收保护费，他主动找小伟去了。他今天上午带了几个小比崽子收保护费，居然收到老三同学那去了。”

“然后呢？”我眼中寒光一闪，问老四。

“孙平收那小子是老三同桌，老三同桌不给他钱，他们直接把老三同桌打哭了。然后老三气不过，就把孙平打了一顿。孙平不知道从哪整了把刀想捅老三，老三一脚就卷孙平篮子上了。”老四跟我说。

听老四说完，我脸色挺难看的。孙平是跟我混的，我这边不收保护费，他那边主动收保护费，这不是跟我唱反调呢吗？刚给小伟赶走，孙平自己又去把小伟找来了。我看他是想当老大想疯了，草！

“这事不管，打了活该。”我对老三说，同时拍拍老三的肩膀。老三表情一直不是很好，我拍了他的肩膀他表情这才好点。

高二看似平淡，实际是个多事之秋。这一年，我碰到了很多事。前面说过我最后悔帮孙平，因为他给我惹了很多麻烦。第一个麻烦，真正开始了。

当时我正和戴季一起吃饭，我和戴季聊赵霞，戴季对赵霞挺感兴趣的，一直听我说。当我说到赵霞变的越来越好看，变的有气质了之后，戴季不乐意了，寒着小脸扁着嘴，两根手指头在我的大腿上使劲的拧。她把我拧疼了，我也拧她。她拧的狠，我不敢拧她拧的太狠。跟女生闹，我始终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