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道也听得明白,唠会磕就是说会儿话的意思,零道坐了起来,也不说话。听是他擅长的,不过还不是最擅长的,他最擅长的是闻。
你兄弟几个?工长问道。
零道哪里会知道自己兄弟几个,他想不知道就只能算是没有了。他说:一个。
你几个孩子?
没,我没结婚。
我看你就像个光棍儿,只知道傻干活儿。你得知道拾掇打扮自己,手机上不一会儿就摇一个,工长说着打开**摇了一下。你看这就有了,距离500米,多方便,这个年代怎么可以打光棍呢。你也没什么朋友吗?
有,有很多。
怎么不见你去找你的朋友玩儿?
不去。开了工资再去。
呵,还聚会吃大餐去吗?你的朋友里面有没有特别有钱的。
零道一下子想起了小杰,这回他话多了,他说:有,我那个朋友,他不只是有钱,还特别厉害。
好家伙,看不出你也是个很会吹牛的主儿呀,真是人不可貌相,说说你的朋友多有钱多厉害。
他的钱花都花不完,只要他想要这城市里所有的钱都得给他。
工长在工棚里喊了一声,都来听听这个大老呆吹牛了,人家这牛吹的那叫一个邪乎。
几个在旁边看打牌的凑过来,都三言两语的问道:这大老呆吹的啥牛,让大伙儿都听听。239
工长说:他说他有一个朋友,钱多的都花不完,还只要他想要这城市里所有的钱都是他的,他怎么不说只要他想要都能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放到口袋里呢。你不是说他除了有用不完的钱还能还特别厉害吗?说说你那朋友到底有多厉害。
他能让一只品德很好的狗变成人,也能让一个品德很坏的人变成狗。
几个人都笑的前仰后合,工长说没想到呆头呆脑的人吹起牛来竟然这么有意思。
几个打牌的一听这边这么热闹也把牌局散了,过来“分享”这边的快乐,刚过来的问道,都说什么了让你们笑成这个样子。
工长又把刚才零道的话叙述了一遍,那几个人也笑的不行,有一个喜欢逗乐的说道:咱们工长这人品德就够坏呀,不如让你的朋友把他变成一只狗算了。
工长骂道:去你妈的,我品德怎么坏了,背后里给你穿小鞋了还是怎么了,说我品德坏。
这就害怕了,难道你真相信他那位朋友会把人变成狗呀。
就是变不成也不能随便说这样的话呀,一工棚的人又笑了一阵然后各回各的床铺睡觉去了。
那天零道整在干着活儿,过来一个戴红帽子的胖子,零道知道这是大老板的表弟,他们都说他是一个大学生,当着面都叫他孙经理,也有叫孙总的。但是背后里工友们都喊他肥乌龟。也有叫他大傻子的,其实这也怨不得工友们不尊重他,这个人就是不讨别人尊重,仗着自己的表哥是老板,成天在工地挑这个的不是那个的不是的,其实他说什么都不能说到点子上,脾气大的工友顶撞他几句他也就像个孙子似的低头不言语了。
大家应该看出来了,被工友们喊肥乌龟的就是一直追求可欣的孙金星;这个孙金星确实像他自己说的一样,别看同学们都看不起他,可是真工作了他混的比谁都不差,谁让人家有个当大老板的表哥呢。别看同学们都觉得他傻,可是他那位表哥特赏识他,他也和别人说起过,“我这个表弟老实是老实,可是他并不傻,我会慢慢把他带出来,我不指望凭他的能力让我的企业飞黄腾达,因为我自己就有让企业飞黄腾达的能力。
终归一句话,那位大老板的表哥看上的不是那傻子的能力也不是品行,就像孔子所说的“回非助我者也也,于吾言无所不悦”,他看上的就是这个傻子对他的崇拜。
人都喜欢那种被人崇拜的感觉,那些权力欲望强的人更是这样,他也许知道有很多人对他的尊重都是装出来的,可是心里却说不定有很大的不服,孙呆子对他那个大老板表哥的尊重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说他对他表哥是尊重都不合适,因为他那是一种无以复加的膜拜,他恨不能在家里的神龛上放上他表哥的雕像,然后每天上三炷香伺候着。
在孙呆子的权利范围之内他的表哥给他安排了三个人,那三个人时常也会一起和他到工地上转转,这孙呆子要在这三个人身上把他手里的权利发挥的淋漓尽致,越当着有人越会和那三个人大呼小叫,时不时的就会听见他挺着个肚子喊,你到一号楼看看,你到三号楼,你看看有在施工现场不戴安全帽的吧。这时他自己就躺在或坐在在一个装着空调的简易房子里玩儿手机,如果这个时候他表哥打来电话,他会立马站起来接电话,仿佛不这样是对他心目中的神莫大的不恭。
第240章倒霉的呆子
呆子有个几句常挂在嘴边的话,我哥说--------,不信问我哥--------,和手底下那三个人说的最多是:我和我哥说------。
手底下的三个人没有一个不讨厌他的,私下里都骂到他八辈祖宗上去,话说这是为什么呢?不就是因为他那种管着三个人却拿出千军万马都听他发号施令的“威严”吗?可他的威严百分之百都是狐假虎威的,几个人忌惮的是他的表哥。你稍一不听他招呼,他就屁颠屁颠的到他表哥那里给你穿个小鞋。
呆子怎么和他表哥说,他表哥就怎么信,在他的心目中这孙金星就是一个特老实特憨厚的人,根本不可能会撒谎,为了树立表弟在那三个人中间的威严他就依着表弟在他面前学的批评他们。
那三个人也都不是离了他这个公司就活不下去的,没干多长时间就走了。现在那呆子手底下也没人管着了,就天天到工地上找那些工人或是工长的事,工地上的人可不像公司里的人那么好管理,你说一句他回三句,他再怎么和他表哥到公司里说工地上的工人怎么怎么着,他表哥总不能看着宝马到工地上训斥那些工人吧。
所以近来那呆子的日子过的并不怎么美气,工地上不乏一械种,为了从他那里捞好儿,挑唆着他去欺负零道,告诉他零道是个傻子,怎么戏耍他都行。
呆子听来高兴,他就到了零道干活的地方,一看这小子是比自己还憨,就知道一个劲儿干活,也不说话,呆子喊了他一声,让他过去。零道在工地上呆的时间长了也知道戴红帽子的就是领导了,一听他叫他就赶紧过去。
呆子说你去给我买瓶水喝,零道就去给他买了一瓶水回来。然后接着去干活。呆子又把他喊回去,零道就又回去。呆子问他你有女朋友没有?
零道说没有。
那你挣钱干什么?240
零道没有说话,一看他没什么正经事也就不再理他,又干活去了。
呆子看他呆呆傻傻的,觉得有意思。就越是不依不饶。追过去,你干活不是为了挣钱吗?过来和我说话我也给你钱不也是一样吗?
零道问:你给我多少钱?
呆子拿出一张一块的,领导不理他;呆子又拿出一张十块的。零道还是不理他,呆子就拿出一张一百的,零道看看,心想和我干活挣得一样多我干嘛要和你说话,还是不理他。
呆子生气了,他妈的,一百块我到洗头房里小姑娘不光和我说话还让我『摸』来着,你是什么角?还一百块都不和我说话。
这时工长已经在一边观察一会儿了,看出这呆子闲着没事儿是在戏耍零道。就把零道安排到别的地方那个干活,并小声和零道说:这人特阴损,不要搭理他。
零道就和工长去别处。
这呆子像是让鬼撞了一样一心的想在零道这里寻开心,零道去哪里他就跟着去哪里。
工长都有些不耐烦了,他说:领导,我的工人还要干活儿呢。你老跟着他干什么?
这呆子一着急又哼哼上了,哼-------我愿意管你什么事,不-------不服我让我哥把你从这工地上开除了。
那工长看着他直笑。
呆子问:你-----哼-------你笑什么?
我笑你妈是不是让狗给糟践了才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那工长可能说的有徐,这呆子竟然就没有听出这是一句骂人的话,哼--------你什么意思?
零道都听明白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不知道这是在骂人,他和工长说:我觉得你说的不对,每个让狗糟践的母狗生的小狗身上都长『毛』,他没有,如果是也是狗变得,也不对,他不老实,狗变成人后都很老实。240
工长听了零道的话差一点没笑的趴在地上,笑罢他看看零道,你小子能不能不这么认真,你别说你是认真的,也太你妈损了。
这回零道没听明白这工长说的是什么意思,愣愣的看着工长。
呆子看出工长的笑里肯定有什么蹊跷,就问他笑什么?
工长说:我说你妈是让狗糟践了才生的你,可是我这伙计说不可能,他说让狗糟践了生的身上应该裹一身『毛』,可是你没有。
呆子不敢对工长怎么着,他就把气撒在零道身上,啪一个耳光打过去,零道没反应,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打他,在还是狗的时候他经常会莫名其妙的挨打,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
呆子第一次体会到打人带给他的快感,如果这个时候零道猛一拳给他打回去,呆子准保不敢还手了,他又要拿出他的撒手锏,“哼,不要嚣张,回头我和我哥说,不让你在这个工地干了”;可是零道没有还手,这样就助长了孙呆子的嚣张气焰,他觉得这是零道怕他的反应,哦,他是怕我的,没想到自己也可以是一个有人怕的人,这种感觉也是很不错的,他像一只老母鸡一样张着翅膀向零道扑过去,任凭他怎么打他还是不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