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说实在，也是没有什么样子的好东西给小孩子玩，宋军小的时候，也是非常的调皮捣蛋的，经常和几个小伙伴们玩什么骑马打仗，那些墨有时候也是不免成了小孩子的枪支弹药，被拿来做手榴弹用。
说实在的，也就是用泥土混合一些墨汁，顶多在模具里面挤压一下，实在是不怎么样的值钱。
农村别的东西可能没有，但是，这泥土，说实在的，多了去了。
因此，宋军他们这群小家伙的举动除了遭到大人的一阵呵斥，甚至是说挨揍都不会。因此，宋军对这样子的东西是记忆犹新的，好家伙，谁小时候看到单场。也就是场院里面那种成百上千晾晒的墨，都会记忆犹新的。
因此，这东西的轻重，宋军是非常的清楚的，不可能那么的重。因为毕竟都是偷工减料做的东西，十几块钱一个批发，你想想，能够是什么好东西啊。
但是，宋军这时候，掂量一下，手中的这个次品居然是沉甸甸的压手。
若不是宋军有儿时的记忆，他也未必会起疑心，也许就是和岳山峰一样对这墨不屑一顾。
但是他毕竟是有儿时的记忆，也是见多识广，因此才有了疑心。高明这个时候眼前一亮，似乎听到了什么转机，当下就说：“你说这东西宝贝在什么地方。”
这时候，岳山峰终于勉强的打起精神站起来，指着宋军手中的墨说：“什么宝贝啊，一看就是垃圾货，你要是喜欢，那就送给你了。”
这时候，警察也是找上门来了，岳大林报案了，警察自然是要来现场查个清楚，询问了一下岳山峰，做了笔录，而且，把两个香炉也给带走了。
警察走的时候还说，这骗子不是一般的嚣张啊，所有的骗局结束之后都有两个香炉留下来，来嘲被骗的人，而且警察还信誓旦旦地说，一定竭尽全力，抓住骗子。
不知道是岳山峰忘记了，还是根本不愿意提起来，根本就没有跟警察说那个墨的事情。
或者是岳山峰自己不愿意再丢一次人而已，那么明显的破绽，一眼就能够看的出来，岳山峰硬是被利益蒙蔽，没有能够看得出来骗子的骗术。
回到家中，岳妈妈一看自己的儿子垂头丧气的没有一点点笑容，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一般，也是不忍心再责骂儿子了。
岳大林张张口，想说什么，也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重重的坐在沙发上。
他虽然不像是老婆一样把关心儿子放在脸上，但是，他心中对儿子的关心，也是不比老婆少一分的。
只是表达的方式不一样，在岳家，岳大林是一个严父慈母之中的严父的角色。岳山峰和岳小闲两个人从小就怕自己的父亲。
这次十六万的损失，不小啊，岳妈妈虽然把儿子劝进房间，不忍心责备儿子，但是儿子结婚怎么样办啊，房子怎么样办啊，想到这里，忍不住哭了出来。
岳大林敲敲桌子说：“哭什么哭，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十六万，把我的那些东西都卖了，房子的首付不救出来了，就当给儿子买了一个教训，他总会长大的。”
这就是担当，这就是为什么，一家之主是岳大林，尽管平日里岳妈妈经常唠唠叨叨的，看上去，家中大事小情都是岳妈妈在张罗，但是真的到了需要拿主意的时候，还是岳大林最后一锤定音。
听到父亲的话，岳小闲心中可是掀起来了一阵阵的滔天巨浪，这些收藏，那可是父亲的心血啊，很多都是父亲跑了几趟，十几趟才淘换回来的好玩意。
以前，岳小闲总是看到父亲拿着一件淘换回来的罐子字画什么的，乐呵呵的一个人欣赏半天。
有时候还打趣说，等到岳小闲长大了，就用这张画，或者是这罐子什么的给岳小闲做嫁妆。
尽管是说，后来经过专家的鉴定，岳大林的这些东西，赝品不少，值钱的不多，但是，这并没有熄灭岳大林的收藏热情。
这些东西，虽然单个的价值不高，但是加在一起，说实在的，也是有十几万是绝对没有问题的。父亲说把这些东西都给卖掉，给大哥买房子。
但是，岳小闲也是从父亲的眼神之中看到了那一丝的落寞。
家中岳妈妈一向是反对岳大林收藏的，岳山峰以前根本就不关心父亲做什么，也就是这两年，看到古董值钱了，这才凑热闹说是什么自己想玩古董了，因此对父亲也是不怎么样的了解。
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岳小闲从小就坚定不移的站在父亲一边，和父亲是一伙的。害的岳妈妈总是说这个姑娘算是白养活了，一点不和自己一伙。
因此，岳小闲是非常的清楚，父亲对那些古董，其实是精神的寄托，几乎是父亲生命之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但是，现在，没有想到因为哥哥的一次失误，居然是让父亲做出来了出手这些古董的念头。
宋军看到这里，拿出来从宾馆带回来的墨说：“其实，大家也是不用那么悲观，岳大哥虽然和其他人一样是上当受骗，是一伙骗子做的事情，但是，岳大哥好歹还有骗子留下的一块墨啊。”
岳大林接过来那块墨，看了一眼就还给宋军了，这一看就是工艺品一类的东西，根本连古董行的仿制品都不算，仿制程君房墨，也是要下点本钱啊。
因此，岳大林毫不客气的说：“这东西，几十块钱一个，仿制城君房的墨，根本就一点诚意都没有。”古董行，就算是仿制品，其实也是分高低的，在岳大林看起来，宋军的手中的称君房墨就是一件垃圾货。
第六十九章镜花水月
宋军仔细的观察着手中的墨，翻来覆去想看出来一个所以然来，但是却没有什么破绽，轻轻的敲打一下，听到的声音有点不对劲。
终于，宋军露出来了一丝笑容，如果他猜想的没有错的话，那这东西的谜底应该就是在这里了。
这时候宋军非常有把握地说：“这可是不一定，东西我看着不错，压手，高明，给我弄开水过来，再找一个小盆子来。”
高明是一脸的疑惑，他自然是非常的希望宋军说的是真的，但是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宋军要找那开水，找开水和他手中的墨有什么关系吗？
倒是岳小闲，麻利的送厨房把开水给提了过来，还拿着一个大个的海碗。
这东西，直径有三十多厘米，但是确实是一个大海碗，而且不是现在的大海碗，看样子说，应该是民国时期的大海碗，不过却是白釉蓝边民窑大海碗，上面有两个行书，富贵吉祥四个红字。
这东西，算不得是什么宝贝，几百块钱也能找到的一件玩意，不然岳家也是不会把这东西给扔到厨房里面，估计是做汤盆什么的使用。
宋军先是把那个程君房墨给放到海碗里面，然后接过开水，倒进海碗之中。
高明可是没有什么顾忌，直接皱着眉头问：“军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墨也是用水泡的吗？”
墨不是用来磨墨的吗？宋军却是一上来用开水浸泡，这让高明有一种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感觉。
宋军笑呵呵地说；“也许，见证奇迹的时刻就要来临了，古董这一行，没有到真正的谜底揭开的那一刻，你永远不知道你的结果是怎么样的，我怀疑，这个墨是被人用镜花水月的办法给处理过了。要是我猜想的没有错，里面应该是有好东西的。”
能够被人用镜花水月的手段处理过，这样子的东西，宋军认定肯定不是一般的东西，不然的话，那根本就不用那么费劲。
高明可是对这一行不怎么样的了解，就算是岳大林，在这一行里面也是有些日子了，也是不怎么样了解镜花水月是怎么样的一个手段。
当下岳大林疑惑不解，皱着眉头说：“镜花水月，是什么手段，我听说过移花接木，没有听说过有镜花水月这种手段啊。”
往日里，岳大林也是自誉为行里面人的，对古董行的一些规矩和手法，也是非常的明白的，但是听宋军那么一说，才明白，其实自己很多事情是不知道的。
至于说岳妈妈和岳小闲两个人，更是如同听天书一般不知道宋军在说什么。
镜花水月她们两个人知道是什么意思，古董行她们也知道一点的，但是两者加在一起，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时候她们两个人就比较，茫然了。
高明死死的盯住大海碗里面的那墨，想要从里面看出来一点什么来，但是最后还是枉然，墨还是那种墨，看不出来什么好东西来。
既然看不出来，那高明干脆就不看了，抬起头来说：“军子，这镜花水月，不还是一场空吗？你不会是在忽悠我吧？”
宋军胸有成竹地挥挥手说：“镜花水月在词语上是你的那个解释，但是，在古董行里面，却不是这样子的一个解释了。镜花水月一场空，但是，你要想想啊，既然是镜花水月的话，那在这样子的一个问题上面，为什么会有镜花水月啊。”
这话倒是把高明给问住了，他倒是学过镜花水月，但是，为什么，这玩意，谁没有事情会去想这样子的问题啊，也许，哲学家会去闲得发慌搞明白这种问题，但是，高明却是一点没有这种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