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亏如此,不然谢斌的雕刻速度要减慢好多,毕竟画图是一件比较费心费力的事情。再说了,谢斌这些雕刻也都只是为了赚生活费而已,你花费半年时间雕刻出一件高水平的作品,不受人认可也是白搭啊。更何况,谢斌也不会设计草稿。
毕竟野路子就是野路子,谢斌能写会画,一手毛笔字写的相当不错,国画也会一些,可是唯独这图纸的设计从没有学过,他爷爷做雕刻也是从不画图的。
第二天,谢斌吃过自己做的早餐,等着三轮车扭扭歪歪的来到古玩街。向他们这样的小贩们,来的是最早的,打扫卫生的阿姨还都在街上呢,而其他的店铺也都没有开门。倒不是怕摊位被占,而是尽可能的多做一两笔买卖,虽然早上人少,但毕竟是礼拜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光顾了,附近一些退休老头老太太们,几乎是每天都要到这地方溜达一圈的,因为旁边不远处就是公园。
谢斌刚刚铺开摊子,却看到自己身后的‘青云阁’老板早早的就来了,站起来笑着道:“张老板,今天好早啊。”
“呵呵,约了一个老客户,”张老板四十多岁,挺着个将军肚,一点也不像是个玩古董的,面对谢斌的问候,张老板呵呵一笑,看似温和,却是带着一些高傲跟炫耀。毕竟在这里开得起古玩店,身价数百万是少不了的,看不上谢斌这样的小贩也是正常。尤其是这张老板刚刚说是约了一个客户,说明是有买卖。值得他们这样的大老板大早上开门迎客的客户,自然不是几千几万块买卖,怎么得也得要十万八万的。
谢斌自然那不会在意对方这点小炫耀,反而做出惊喜的模样,拱手道:“哎呀,原来是有大买卖,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好话人人爱听,这张老板也不例外,晃晃肥大的将军肚笑道:“一般般了,前些日子淘到一件乾隆珐琅彩的蒜头瓶,这不,有个老人家听说了,急着想要,”说着踱到谢斌的摊子前,皱着眉头道:“小谢啊,不是我说你,勤快点,多往乡下跑跑,虽然现在捡漏难了一些,但还是有好东西的,像你这样靠着这些木头疙瘩,什么时候能发大财啊,”说着还惋惜的摇摇头。
谢斌咧咧嘴,笑道:“没有张老板的眼光和运气,还是别碰那些东西了,小本买卖经不起折腾,万以配了,到时候就只能流落街头了。”
“呵呵,也是,”张老板点点头,看到不远处过来两个老头,扔下一句,“有事可以找我,哥哥提携你一下也比你这样强,客户来了,不说了,”说完远远的迎了上去。
谢斌看着这张老板胖胖的背影,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他何尝不想发大财,但是他知道有些东西不是他能玩的转的,再说,以他的家产和实力,想要在古玩一行发大财,要么运气好到逆天,要么就得做些亏心事,比如说以假充真等等坑蒙拐骗的事情。
第五章 变形金刚
别的不说,就刚才那个张老板,据说就是前些年以假充真才发的家,那个时候正是古玩收藏刚刚火热的时候,大量新人的涌入,使得这张老板的趁机赚了一笔大钱,然后才盘下这家古玩店,做起了正经生意。要说起来,古玩这一行,造假不算造假,叫做做旧,行内人似乎也都不以为意,虽然厌恶,但却也不会大惊小怪的喊打喊杀。一些技术高明的做就高手,都能够让一些经验丰富的老专家老玩家们打眼吃药。
要是谢斌真想弄点做旧的玩意出来糊弄人,也不算是太难,毕竟他也在古玩界混了好些年了,一些门道还是很清楚的,只是谢斌不愿意这么做而已,没什么原因,就是不喜欢。
就像谢斌卖的这些木雕,虽然他要价会高一些,但是绝对不会冒充古董蒙骗顾客。以谢斌的手段,如果把一些小玩意做旧,在这条街上还是能唬住一些人的,不过谢斌却从没有那么做过,或许是因为他爷爷从小要求很严格的缘故。
小时候,谢斌跟着他爷爷给人做活,不管主人怎么对待他们,活计完成的是一点不马虎,丝毫不会糊弄人。谢斌似乎继承了他爷爷那种骨子里带出来的一点高傲,说他不愿意作假,还不如说是不屑于作假。
对于那张老板不知所谓的骄傲,谢斌却是从心底里鄙视。只是这年头笑贫不笑娼,能赚大钱的就受欢迎,这张老板也是依靠着这家古玩店和以前的一些门路,结交了不少能人,也经常能听说他跟某个专家或者收藏家来往的事情。
前些日子,这条街上就流传这张老板在乡下收到了一件乾隆珐琅彩的蒜头瓶,这让谢斌很是羡慕,心思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像这样发一笔大财。乾隆年间的瓷器,品相好的,最少也能卖个十多万。
只是谢斌也知道,现在想要从乡下捡漏,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要是搁在十年以前,或许乡下会有些好东西。可是在央视的鉴宝栏目开播以后,全国范围内掀起了一股狂热的古玩热cháo,即便是乡下大字不识一个的农夫也知道古玩这东西值钱,再加上大大小小的二道贩子都往乡下跑,再多的宝贝也都给收刮净了。
现在想要淘到好东西,一个是上拍卖会,另一个是到黑市去,再一个就是直接从那些土耗子手里收购。只是上拍卖会去买的话,价格虚高,没有一定的实力是不行的;而黑市却有一定的风险,而且也不能保证货真;从盗墓者手里直接收购倒是不怕货不真,但是却又怕吃官司,毕竟是违法的。
这张老板也不知道走了多大的狗屎运,竟然能从一个乡下老农那里,只花了八千块就淘到一件乾隆的珐琅彩。
乡下人毕竟是乡下人,八千块对他们来说差不多是一年的收入了,是一个大数字,可是却想不到自己手里这么一个卖到八千块的瓷瓶一转手就能够卖到十多万,甚至更多。
谢斌对瓷器没什么涉猎,虽然也听他爷爷讲解过一些瓷器知识,但是没有上手,是永远想象不到那些瓷器会是怎样的一种的形态。想玩瓷器,没有丰厚的知识积淀,没有大量的实物过手,是不能成为行家的。
这些年下来,谢斌深知古玩行的水深不可测,所以从来没有想着要进去试试水。也正是如此,谢斌才将自己的古玩摊子转换成了一个工艺品小摊,专门经营纯手工艺品。
早上的人不多,谢斌坐在那里,取出刻刀和木料,动手打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谢斌可不会浪费这些宝贵的时间。谢斌打胚的时候,一般不用其他的工具,只要一把普通的刻刀就行了,一层一层的削,虽然麻烦,可是却能够保证胚型的完整,留出修改的空间,等到回到家里之后,再仔细的修光打磨。
也好在谢斌用的都是普通的椴木,硬度不是很高,不然谢斌非得累死不可。
椴木比较松软,价格也不贵比较常见,适合新手用,而且椴木的木xìng比较好,耐磨耐腐蚀不容易开裂易加工,所以谢斌很喜欢用椴木进行作品雕刻。
此时谢斌手里的椴木高不过二十厘米,宽仈jiǔ厘米,厚也是仈jiǔ厘米,所以谢斌计划雕刻成一件人物雕。人物雕中最经典也最常见的自然是侍女雕或者观音雕了,而且这种立形人物雕并不要求太复杂的雕刻技巧,可是却又非常考验功力,不然雕出来的人物形象呆板干涩,一眼看上去就没有任何吸引力。
要知道,所谓的艺术品,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要有一定的感染力,或者说艺术渲染力,不然没有任何艺术价值。
谢斌虽然没什么名气,可是好歹也是从小练习的,一手刀法颇为不俗,不然怎么能受到老王那些人的称赞?
一块平常的椴木,在谢斌的手里刀下,一层层的被削减,慢慢的露出一个侍女的模型,虽然还没有修光,但是却已经可以看出一枚面目的大概轮廓,颇有些生动的感觉。
谢斌吹吹身上的木屑,上下打量一番,自己也觉得颇为满意,不过手指却有些疼,是被刻刀给勒的。木材再松软,那也是木材,以一柄刻刀雕刻,还是很吃力的事情。
谢斌将这个胚型放在身后的包里,又掏出一块木头,准备再次开工,猛一抬头,却看到一个美丽的身影站在自己的斜前方。
谢斌眨眨眼睛,却是昨天购买自己一个牧童骑牛笔筒的美丽城管,呃,她来干什么,难道是觉得买贵了,想要反悔?谢斌可不会认为这位美丽的女孩子是被自己吸引住了。
干咳一声,谢斌开口问道:“那啥,这位,有啥事?”谢斌本来是想称呼这位小姐的,只是想到这个称呼貌似没什么好的涵义,只能略过。
“啊,那啥,”女城管咧咧嘴,然后指了指谢斌身边的木屑,有的已经被微风吹散,散落在小摊周围,“你以后注意一些,最好能收集起来,不然环卫工阿姨打扫起来是很麻烦的。”
谢斌脸色一红,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犯错了,想想也是,自己将木屑弄得到处都是,实在有些不文明,赶紧点头,“好的,好的,一定注意,”说着赶紧扯出一个塑料袋,将那些木屑用手划拉起来装进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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