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的禁卫营士兵一直在偷眼观察着这位钟家的公子,见他皱着眉头像是便秘一样蹲在门外的样子。都觉得十分奇怪,钟家公子向来都以、脾气急躁、行事冲动闻名庆都,什么学会思考了?看他想得这么辛苦……不会是为情所困吧?难道是看上某位王公大臣的闺女了?名声不大好。被人嫌弃也不能算是什么奇怪的事,再换一个就成,就算真是痴情,让统领出面说一声不就完事了?
“痴情”的钟同辰就这样蹲到了钟福午休吃饭时间从门里走出来,这才揉着发麻的脚,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跟上去。
钟福不算高大。也称不上英俊潇洒,身上有一股子阴冷狠厉的气势,当年他从大将军荀云的亲兵做起。一直升到禁卫军都统的位置,带兵打仗不行,但精明冷静、思路清晰,做事滴水不漏。脑子好使得根本不像钟同辰的亲爹。
父子二人并肩并走着。钟福像是没看到儿子走在身边一样,始终没有开口说话,钟福眼看都快要到家了,这才轻声说道:“父亲把那人关进地牢恐怕不妥,赤霞殿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恐怕是要怪罪的。”
钟福停下步子,转过头看着钟同辰,冷笑道:“那人名叫于烨。你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就去打,又哪会在乎他是哪个仙门的人?”
钟同辰臊得满脸通红。又不敢回嘴,低着等着父亲教训。
钟福出乎意料的没有再说这事,而是问道:“家里长工阿贵说你偷拿了我放在书房里的钱,那钱用去哪了?”
钟同辰眼睛看到了一旁:“我……我没……”
“还说没?老实交待,你是不是拿去赌钱了?”钟福突然皱眉喝道。
钟同辰吓得大惊失色,结结巴巴的说道:“那钱……钱用来和包老六他们喝花酒去了……”
包老六几个就是跟在他身边的那些老兵痞子。
钟福又是冷冷一笑:“家里根本没有个叫阿贵的长工,至于钱的事……除了你以外,家里还有谁敢随便拿?你拿钱的时候怎么就不想不到这一点呢?”
钟同辰瞠目结舌,不明白为什么话题突然转到了这边。
钟福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去,边走边说出了他问那句话的原因:“杂役和佣人经常接触到主子的私人物品和重大的秘密,久而久之,主子就会对这些佣人产生信任感,这是人之常情,你刚才没有问我为什么相信家里的长工,只是矢口否认,也是基于同样的原因,这个想法已经根深蒂固了。”
走到门外,他推开大门继续说道:“而赤霞殿的人不会在乎于烨这个杂役有没有去报到,就像你根本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一个叫阿贵的长工一样,所以我不能让于烨去到赤霞殿搬弄是否,宁愿把这件事弄得复杂些,也好过将来有一天赤霞殿的人真的找上门来。”
钟同辰总算明白过来,重重的点了点头,露出了狰狞的表情:“那正好,我叫包老六去把他的手打断,出口恶气!”
钟福转过头来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失望的摇了摇头,叹道:“就为了出口恶气?那我问你,把他的手打断了,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办?”
钟同辰哪里会想那么多,立即动脑筋想了一会说道:“过段时间把他杀了,或是关他一辈子!”
钟福又是一声冷笑:“关一辈子?你养他?还是拿国库里的银子养他?杀是一定要杀的,只是怎么个杀法要谨慎,我们都不清楚他的底细,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挂记着他,如果关一辈子或是偷偷杀了,他家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必定要报官,官府不能不查,你们在街头斗殴闹出这么大动静来,几百几千人都看到了,必定会查到你头上来。
若他的身份寻常也就罢了,查到你头上官府也不敢怎么样,问题是他是要去南边的人,如果有看不惯你我的人把这件事捅到赤霞殿去,赤霞殿会不理不睬吗?就算没人捅,万一马掌门哪天突然想起来有这么个人,派人来寻,不一样会找到你头上?”
钟同辰额头上的汗珠子落下来了,越听越是心惊,声音再度颤抖起来:“那……那要怎么办?”
“凉拌!”钟福气哼哼的说道:“你怎么就不会动脑筋呢?想一个就算查到打架的事,也不能把他的死怪到你头上的方法不就行了?”
钟同辰本来没那么笨的,但是每次和他爹说话,他都有一种为自己智商着急的念头,这时又被吓得十分紧张,脑子都几乎短路了,哪能想出来什么办法,只能问道:“什……什么办法?”
钟福气急败坏的问道:“不是说你好勇斗狠吗?怎么就连把他朋友家人统统灭口的方法都想不出来呢?”
钟同辰终于清醒了一些,叫道:“啊!原来你发海捕文书就是要捉他那两个朋友,然后问出来他的家人,然后统统杀掉。”
钟福再次摇了摇头:“这是个笨办法,而且稍有差池便会满盘皆输,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
“呃……爹,您就别卖关子了。”钟同辰见钟福没先前那么气了,连忙陪笑着道。
“发海捕文书,只不过是要将他那两个朋友逼得躲藏起来,没办法去找赤霞殿的人报信,能捉到自然好,让他们陪于烨一程,捉不到也没太大关系,等大选结束赤霞殿的人离开了,再把海捕文书撤掉就是了。”
顿了一下钟福继续说道:“至于于烨,有更简单的方法处理,他不是要去赤霞殿吗?赤霞殿不是远在南边吗?中途不是很遥远吗?于烨不是没办法成仙的普通人吗?把他带到去南边的路上杀掉不就行了?到时候就说是强盗或土匪杀的,尸体远在千里之外,就算知道你和他打了一架,他的亲戚或朋友也没办法把死因怪在你头上,毕竟他是去了南边的,没能通过这第一道考验,总不能怪禁卫军没把他送到南边去吧?”
“好主意啊!爹,就算海捕文书撤了之后他那两个朋友来问,我们也能说早就把他放走,让他去南边了,还送了辆马车给他,就算马掌门想起他来,能得到的也只是个噩耗罢了。”钟同辰兴奋的说道。
钟福点了点头:“你能想到这一点,至少还没傻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以后遇事多想一想,做错了事别怕,但要会吸取教训,走吧,看看小翠今天中午做了些什么菜。”
“爹……咱们家没有叫小翠的厨娘吧?”
“有长进,不过如果我换成个男人的名字,你还会不会记得?”
“这个嘛……”
……
……
于烨此时已经放弃了等待,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确定自己是没办法等来释放令的,要离开这里只能自己想办法。
他正盘膝坐在地上,一边想办法一边修炼着。
地牢下方有个大阵,要维持这个大的阵就必须有足够数量、足够质量的灵石,阵法在启动时会吸收灵石里面的灵气,不启动时不会消耗,灵石便会自动释放着灵气,因此地牢里灵气充沛,不修炼是种浪费。
天极大陆的监牢可没有放风这一说法,这里又是根本不可能有光线的地牢,每一名囚犯都必须被动的受着“感观剥夺”这种酷刑,但于烨是个特殊的囚犯,这样的囚犯在地牢里不少,可以在吃饭的时候见见光,先前狱卒已经来通知过了。
除了想办法和修炼外,于烨这时还在养精蓄锐,他要在吃午饭的时候好好观察下地型,想出一个越狱的方法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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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四章坐牢也能同熟人
位于禁卫营下方的地牢暗无天日,于烨坐在黑暗中修炼着、思考着、等待着。
他已经对释放令不抱任何希望了,入狱已经有四个小时左右,释放令要来的话早该来了,要么是皇帝遇刺,禁卫营全营入宫捉拿刺客,要么就是禁卫营都统钟福钟大人不想放他。
大选期间,遇到第一种情况的机率小得可怜,于烨猜测是后者,只是想不明白这钟大人为什么敢这么做。
将军府的偏院里,冬藏、许晴安、苗立人和马良正在开心的吃午餐,师徒俩的伤已经由冬藏治好了,既然于烨说了不要去捞他,那他们也就不会去管这件事,海捕文书贴得满街都是,苗立人和马良就算想管也管不了,而冬藏和许晴安对于烨的能力有着无比的信任,根本不担心他会出事。
于烨大概能猜这几个小伙伴的心思,因此也没指望他们来劫狱,只能自己想办法。
中午时分,厚实的狱门下方开了一个又扁又宽的缝隙,宽约三十厘米,高度则只有十厘米左右。
依照狱卒先前讲述的规矩,于烨起身走到门后坐下来,把两只脚从缝里伸出去,外面有人替他扣上了脚镣。
把脚缩回来之后,下面的缝隙关了,中间又开了一个更扁更窄一些的的,双手伸出去之后又戴上了很沉重手铐,和地球的手铐很像,只是中间的链子极粗,手环部分也和护腕差不多宽。
脚镣中间都有二十厘米左右的链子。能走能跳,就是不能跑,否则一定摔跤;手铐之间的则短一些。将就着吃饭没什么问题,要打人就不方便了,除非两只手一起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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