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蔡匡正也是大声反问。
孟谨行的脸如凝霜,情势比他想得还要复杂。
“怎么死的?”他问。
“跳楼。”包天龙说。
孟谨行不解地看着他:“以我在佘山别墅的待遇来看,就算你们不会像龚韬似的上手段,但jing戒、设施的布置应该也都是周密考量的吧?怎么会让他成功跳楼的?”
“他一直没交代其他问题,就一个违规cāo作,我们不可能一直羁押他。何书记向夏老大请示汇报后,决定放他回去,调查期间每周到县纪委报到一次。”包天龙说。
孟谨行刚想问蒋松林是在哪儿跳楼的,蔡匡正的手机也响了,只听他接起连连答应数声后合上手机,边发动车子边说:“章书记让我马上去国土局,蒋松林是从自己办公室窗口跳下去的。”
话音才落,蔡匡正的手机再度响起,他没有再让孟谨行帮他接,而是重新停下车子接起来,却是夏明翰的秘书萧青打来找孟谨行的,把手机交给孟谨行,蔡匡正开车上路。
孟谨行刚喂了一声,就听萧青说:“孟主任,夏书记要开紧急会议,他请你十点以后再去县招找他。”
“好的。”孟谨行挂了电话,“看来你们都有得忙了。蔡头,把我放示范区门口吧,我先去办公室转转。”
“也好。”蔡匡正点头。
孟谨行下车的时候,包天龙再次嘱咐他,务必让楚远和史云海嘴上装个把门。
他这边刚送走蔡、包二人,曹萍等人也到了,楚远与史云海回宿舍洗澡,孟谨行让曹萍通知徐旸来开会。
上楼却发现徐旸正和孙飞等人开会,看到他们站门口,所有人都围了上来。
徐旸拉着孟谨行的手脱口就问:“你小子没事吧?”
听徐旸脱口问出来的话,孟谨行心里充满暖意,“你看我像有事吗?”
徐旸嘿嘿笑着捶他一拳,“这就好!那两个呢?”
曹萍接道:“形象有点惨,回宿舍倒饬去了。”
孟谨行挥手让大家都坐,然后对徐旸道:“你们继续开,完了到我办公室,我们碰个头。”他说着就和曹萍走出徐旸的办公室。
二十分钟后,徐旸、楚远、史云海先后走进孟谨行的办公室。
孟谨行指指楚远问:“都问你什么了?”
“除了二号地,就是不断问你跟邬雅沁的情况。”楚远说,“我就不明白了,查二号地就查二号地,干吗还扯私人关系?扯得完嘛!”
史云海接道:“这帮孙子,真他妈黑!我认识你才几天啊?怎么知道你在观山都干过什么?这帮家伙竟然把我反绑了,从背后骑着揪我头发……”他歪着头指着头皮挨个给孟谨行他们看,“头发都揪没了!”
听了二人的话,徐旸看着孟谨行道:“看这样子,完全是冲你来的啊!”
孟谨行淡淡一笑,问他:“国土局检查的事怎么样了?”
“夏书记找了邝县,邝县特意让国土局的人陪着一起去了趟观山,当着运来和周老板的面,把国土的人批评了。现在是检查与经营同时进行,发现问题再处理。”
曹萍不屑地说:“做戏。”
孟谨行道:“这样的结果也行啦,不然都难下台。”
徐旸顿了下说:“还有件事,你得知道一下。”
“什么?”孟谨行开始发烟。
“运来知道你被带走调查,立刻去找了夏老大,恰好何书记也在,他详细汇报了你那晚到他家吃饭的事。”徐旸说。
楚远直愣愣地问:“头儿在他家吃饭也有问题吗?”
没人回答他,孟谨行冲着徐旸道:“琴芳没为这事与他吵架吧?”
“吵是没机会吵了,姜琴芳麻烦了。”徐旸说,“这是意外收获。”
“怎么回事?”孟谨行一愣。
“我也是在你到前刚刚接到电话,说纪委的人找她谈话,没半小时就把她吓哭了,说安排饭局前仲娟送了一万块钱。”徐旸摇摇头说,“这还不算完,再问下去,她就说这种人情来往很正常,她叔也常收,也没人说这样犯法。”
孟谨行等人都愕然,曹萍直接就说:“陈运来这老婆又傻又天真啊!”
楚远等人一阵笑,孟谨行却笑不出来,怎么说陈运来都是为了他把好好一个家弄得不安生了!
“那纪委接下来肯定是要找咱们姜书记谈话了?”史云海故意拿腔拿调地问。
徐旸摊摊手说:“再多的消息我就没啦,但这两天夏书记跟纪委何书记肯定是有点头大的,事情不断。”
“不止。”孟谨行说了蒋松林的事,立刻把在场的几个都震住了。
史云海一拳头砸在墙上,“全他妈白瞎了!”
……
红旗巷县国土局宿舍1幢301室内哭声震天,蒋松林的婆娘薛兰坐在客厅里号啕不已,边上七大姑八大姨围着叽喳不停,贾天德父子此时敲门而入。
看到蒋松林,薛兰就像看到主心骨一般,一下扑过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领导,你要为我们松林作主啊!他死得冤枉,死得屈啊!”
“小薛,快起来,地上凉!”贾天德伸出一只手虚扶薛兰,边上那些婆娘们立刻都帮忙将薛兰拉起来。
薛兰人虽站了起来,嘴里却不停地说着:“死鬼要不是调查的时候受了什么委屈,怎么就会想不开,一头栽下去呢?”
婆娘们纷纷附和,你一言我一语,都说要去县委告纪委这帮人!
贾天德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对薛兰说:“小薛啊,你和老蒋都是党员干部,要理解组织,有些事组织也不愿意看到,你可千万不要添乱啊!”
“老领导,怎么连你也说这种话?”薛兰满脸眼泪,“难道松林就该白死?”
“唉,胳膊扭不过大腿!”贾天德道,“我要是还在位,当然能帮松林讨回公道,可现在……”
“老领导,你在长丰的威望,不管是台上还是台下,都是没人能比的!”薛兰说,“松林不能白死,这个公道我一定要讨!”
贾天德朝贾巍呶呶嘴,贾巍马上从包里拿出一包钱,贾天德接过递给薛兰,“小薛啊,人一旦不在位置上,很多事就无能为力了,上面要拿老蒋开刀,目的就是树威。我老啦,不敢挑战权威,这些钱你拿着用,就算是也要吃喝对吧?”
薛兰颤巍巍地接过钱,抽嗒道:“老领导,你有难处我知道,谢谢你这么帮我!”
贾天德在薛兰肩头轻轻拍了拍,转过身叹道:“保重啊,小薛!钱不够找小巍拿,别跟老哥客气。”
他说着,头也不回走了出去,贾巍顿了顿赶紧撒丫子追上。
第195章 老贾扒灰
父子俩上了车,贾天德瞟了一眼满脸虚汗的儿子问:“你确定当时沒人看见你们!”
“应该是沒有。”贾巍略显迟疑地回答。
“应该。”贾天德怒极无语,“自作聪明还不思后果,‘应该’这两个字就说明你们当时根本沒留意有沒有人注意你们!”
“也不能这么说。”贾巍辩解道,“你知道机关里那些人,头头一出事,都会踏实消停好些日子,连迟到早退都不敢,更不要说上班走來走去了,那走廊上静得……”
“够啦。”贾天德愤而一拳砸在仪表台上,“你知不知道,只要有一个人看见,你就完了!”
贾巍被贾天德的眼神逼得连打两个激灵,心里的慌乱更甚,“那要不我出去躲躲!”
“躲什么躲,现在能躲吗。”贾天德竭力压着自己的声音低吼,“翁灿辉为了一个女人,把事情搞得都惊动省里了,现在省市县三级都盯着这个案子,你要一躲,就等于告诉他们这里面有你的事!”
“那怎么办哦,老汉儿,难道我在这里等他们抓我。”贾巍急得腿都乱了。
贾天德抬头看了看蒋松林家的窗口,阴沉地说:“老蒋,不枉你跟了我这么些年,死也要死得有价值。”他转回头看着儿子道,“沒事儿就让你婆娘多來陪薛兰说说话,娘们之间容易讲话……算了算了,跟你这败家娃儿说不清,回家!”
贾巍一脸郁闷,驾车回到位于南街的紫荆公寓,将贾天德放下车,自己再开车回家。
贾天德的老婆在他坐牢第二年得癌症去世,他出狱以后便一人独居在紫荆公寓。
虽说是独居,实际他是一点不寂寞,少了黄脸婆管头管脚,他这紫荆公寓倒是不缺莺莺燕燕。
不过,能拿着他紫荆公寓钥匙的,只有一个女人,就是贾巍的婆娘钮灵秀。
贾天德一进门,就看见钮灵秀穿着薄如蝉翼的白色真丝吊带睡裙,架着两条长腿坐在沙发上享受着空调,看着沒营养的言情剧,对进门的贾天德视而不见。
“宝贝儿,怎么不理我啊。”贾天德脱了外套窝进沙发,把头直接拱在钮灵秀的山峰间,一阵摩挲。
“讨厌啊,一回來就烦人家。”钮灵秀推开他,“说好了今天带我去都江买包的,人影都不见!”
贾天德继续欺身上前,把手伸进钮灵秀的睡裙,肥手掌一把抓住一对半球,狠劲儿地揉捏,“我也想陪你去啊,可是老蒋跳楼了,我得善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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