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结束了单独谈话,通知办公室老徐,替他通知几位副手全部到他办公室,一起就翁灿辉在招商汇报会上的报告,进行一次讨论和领会,然后在一办一局开展正式学习,向县委、县zhèng fu提交新的招商计划,同时也通报了此次雁荡考察的一些成果,要求招商一股抓紧跟进,努力促成投资合同的签订。
晚上六点,他到了广汉火锅,蔡匡正与他几乎同一时间赶到。
俩人对彼此脾xing都已有了一定了解,所以这样只有他们俩的场合,都尽可能选在随意一点的小饭店。
点了一个火锅,叫了几瓶啤酒,俩人边吃边聊。
“回来就找我,是为麻岭隧道的事吧?”蔡匡正喝了一杯啤酒问。
“这事待会再谈。”孟谨行晃一下筷子,“我是想问问魏忠奎儿子失踪的事。”
一听这个,蔡匡正放下了酒杯和筷子。
“我听局里的人说了,派出所已经帮着找了学校、老师和每一个同学,但都没有消息。”他说,“魏明这孩子就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问窗外事的那类学生,平时和同学、老师交流就不多。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我的分析是他一时接受不了,躲起来一个人疗伤。”
“你觉得他不是离家出走?”孟谨行也放了筷子问。
“百分之八十的可能。”蔡匡正说。
“你既然觉得孩子是躲起来疗伤,自然可以顺着这方向着手试试。”孟谨行说。
蔡匡正瞄孟谨行一眼,“白凤的心情我很理解,但jing力有限啊,她提供不出更多的线索,孩子如果不想让大家找到他,真的找起来困难。”
“蔡头,白凤是一办一局的人,家里遇到这么大事,我作为领导不能不闻不问!”孟谨行正sè看着蔡匡正,“jing力有限这点我也理解。你看是不是这样,你们派一名同志负责指挥,招商局由工会派同志协助跑腿,行不行?”
蔡匡正立刻笑笑说:“你都开这口了,我能说不?”但他马上又说,“不过,你这么大张旗鼓帮白凤母子,可得提防贾天德父子心里不爽。”
“有什么不爽的?”孟谨行冷哼道,“我帮的是白凤母子,又不是魏忠奎。”
蔡匡正撇撇嘴没有在这事上绕,即刻说了麻岭隧道的调查进展。
听完他的叙述,孟谨行有愤怒,但也暗暗松口气,身处官场,他从内心里不希望真有人因为想掩盖什么,而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来。
但他还是谨慎地向蔡匡正确认,“也就是说,突水事故百分之九十是偷采引起的?”
“不错!”蔡匡正很肯定,“虽然老板金麻子和七胖子跑了,但装雷管的周老五仗着自己只是受差遣没跑,老柴与这个人一起在梁敬宗的石场干过,套着交情把事情问出来的。”
“这人控制了吗?”
“暗中控制了。”蔡匡正说,“不过,这件事,另外还有一个发现。”
孟谨行正吃着菜,也没抬头,随口问:“什么发现?”
蔡匡正瞧瞧孟谨行的脑袋,凑近了说:“周老五干这一行有年头了,对山体结构有点土经验,开山前一天,他察看过几个装药点,发现围岩断裂严重,裂隙不但杂乱,而且充泥现象普遍。他当时就跟金麻子和七胖子说了这事,建议换个地方开采,金麻子、七胖子当时没反对,说再商量商量。”
他说到这儿,孟谨行已经抬起了头,“周老五说,第二天七胖子接了个人来,看了现场在工棚里商量了好一阵,最后七胖子通知周老五,照炸不误,反正隧道早封了,塌了也不碍事。”
“去现场看的人是谁,查到吗?”孟谨行立刻问。
“我让周老五描绘了那人的形象,你看看。”
蔡匡正说着拿出一幅素描像来,画上的人看上去像有五十多岁,半身侧像上最明显的特征就是那佝偻的背脊,还有那对看起来没有神采的眼睛。
“姜庆chun?”孟谨行脱口道。
“呵,我画完也很吃惊。”蔡匡正道。
孟谨行的四肢有点儿冷,他搓搓手臂道:“没把跑掉那俩找出来前,你这画像最好不要轻易拿出来见人。”
蔡匡正点下头,又说:“我查了隧道封闭的原因。”
“是什么?”
“改造施工。”
孟谨行看着蔡匡正说不出话来。
蔡匡正迎着他的目光说:“谨行,这件事查到现在,可以把金胖子他们当作罪魁祸首扔出去。但我是副局长的同时,首先是一名jing察。麻岭隧道封闭这件事疑点太多,姜庆chun在明知隧道仍有不少车辆通行的情况下,给外地来偷采的金麻子、七胖子出继续开采的主意,更令人齿冷……”
他吸口气道:“没查以前,我心里有很多顾忌。可查到这个程度……我跟你说句实话,就算你上面没人撑着,你心里也不愿再深究这事,我都要查到底了!只有把真相找出来,给那些冤死的人一个交代,我才能对得起穿着的这身衣服。”
孟谨行深深地看了蔡匡正一眼,很欣慰自己没有与他相识一场!
“是兄弟就一起扛!”孟谨行说,“大不了拼却头上乌纱,何足惧哉?”
“好!”蔡匡正举起杯子,“兄弟,走一个!”
“干!”
两只酒杯,“哐啷”一声碰在一起,像他们心底的誓言,清脆而响亮。
……
雷云谣在孟谨行回长丰的第三天来电话,声音极为兴奋,“谨行,我妈同意我们的事了!”
“真的?”孟谨行一阵狂喜。
“真的,你爸妈一起来申城,跟我爸妈谈了很久,终于成了!”
“太好了!”孟谨行拎着电话站起来,原地踱了几步道,“是你来长丰,还是我去申城?我们得庆祝一下!”
“我来吧,周叔叔正好要去观山,我搭他的车过来。”
挂了电话,孟谨行忍不住隔空狠挥了两拳,人生大事终于定了!
但他很快想到了那天与葛云状在小白楼谈话的情形,还是一阵阵后怕,如果真的是他和钟敏秀的事被发现,他该怎样收场?
与钟敏秀始终不是长久之事。
但不知为什么,只要一想起钟敏秀,他的心底就有一种浓浓的温情。
他又想到了父母,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说服雷卫红的,而且怎么就不告诉他,他们来过申城呢?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立刻给华蕴仪去了电话。
“云谣给你打过电话了?”
电话一通,他就听到母亲温和的声音,立刻嘴角上扬道:“妈,谢谢!”
“傻话!”华蕴仪轻嗔,“婚礼的事,我们会准备,你不用cā子定在五一,没问题吧?”
“没问题。”他的心里再度涌起快乐。
“那就好。”华蕴仪说,“我有个病人要会诊,不能多聊,你没其他事吧?”
马上说,“你忙吧,保重身体!”
华蕴仪嗯一声就挂了电话,孟谨行意犹未尽地挂下电话,铃声“丁铃铃……”很突兀地响起,他以为母亲有话忘了说,赶紧接起来,“喂”字尚未出口,就听那头荀志刚焦急的声音传来:“你们在雁荡干吗了?”
第142章 对错异位
“招商啊,还能干吗?”孟谨行不解地回道。
“今天一大早,所有的常委都收到一封匿名举报信,内容是你们在雁荡接受客商的安排喝花酒。”荀志刚压着声音急急地说。
孟谨行哆嗦了一下问:“有具体指向吗?”
“有!”荀志刚道,“里面还夹着照片,像是在唱歌的包厢,拍得虽然有些模糊,但有几个人还是能看得很清楚。”
孟谨行回忆雁荡几天的行程,只有他与同学去吃夜排档那晚,其他人是去唱歌的。
无论事情真假如何,他都为自己不会出现在照片中而觉得庆幸。
但是,这种庆幸并没让他有多轻松。
荀志刚很快就指出,所有照片合在一起会发现,有几个人始终没出现,他问孟谨行,是不是包括孟谨行在内,当时有些人并没有参加这个活动?
那晚没有去的人并不多,除了翁灿辉、徐非凡和他之外,高长明和邝阳在自己房间接待雁荡市委秘书长,他们五个因此成为少数没去的人。
荀志刚得到孟谨行的肯定答复后,沉默了很久,才吐出一句:“投匿名信的人,玩得也太大了点,这种方式举报一个人会很管用,举报一群人,纯粹是找死啊!”
孟谨行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忙音,心情顿觉灰暗。
荀志刚最后这句话,显然意有所指。
很快,钟敏秀的电话也打了过来,“你在雁荡没去唱歌吧?”
“没有。”
钟敏秀长出一口气道:“还好。”但她马上又说,“市领导也都收到了匿名信,大家都在猜测省里不知会不会也收到,这件事的影响面估计不会小!”
“上面都有些什么反应?”孟谨行问。
“肖老大一早就召集常委开会,征求意见,看是不是上报市委。”她叹口气说,“结果会没开完,何淼就接到冯海洋的电话,要他按冯海洋给的名单,找这些干部谈话,主要了解在雁荡考察期间的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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