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陈煜飞见他脸色不善,赶紧也站起來,与查季良一起搂住他的肩膀,好不容易将他按坐在椅子上,坐在他右边的刘子亮也劝道:“严区长,你大人大量,别跟一个毛孩子计较,这种小地方來的人,性子都比较冲,说话行事都比较蛮,你如果跟他们计较,就失了你自己的身份了。”
严长庚听到刘子亮这番话,脸上的怒色才稍稍缓解,用手指着叶鸣的后背,咆哮道:“小子,你记住你刚刚对我讲的那些无礼的话,到时候,我要你将这些话都一个字一个字吐到地上,再自己用舌头去舔起來。”
叶鸣转过身子,用愤怒的目光狠狠地盯了他几眼,双手的拳头捏紧又松开,好不容易才忍住那种想要暴揍他一顿的冲动,转身继续去清理地上的旅行包。
将东西清理好之后,叶鸣抬头看了看两张卧室门,见其中的一张门是打开的,但里面却有两张铺好了被褥的床铺,估计这一间已经住满人了,便往另外一间看了一眼,却发现这一间的门上面居然安上了一把弹簧锁,好像要用钥匙才能打开。
叶鸣看到这张上锁的门,不由愣了一下,赶紧站起來,走过去试着用手推了一下那张门,果然是上了锁。
叶鸣转过身问查季良:“查处长,这是怎么回事,卧室门怎么上锁了。”
查季良开始也沒注意,此刻一看到那把锁,心里立即就明白了:昨天开班委会的时候,给每个宿舍分配新來的学员时,严长庚就说了他不能和别人睡一间房,如果一定要安排新人到他们宿舍,那就只能让他睡客厅。
当时,大家都以为他是说着玩的,沒想到他真的说到做到,居然去买了一把锁装到了他睡的卧室门上,,这种霸道作风,也委实是太过分了一点。
于是,他便走到已经重新开始打牌的严长庚后面,低声说:“严区长,学校安排小叶到301室來住,您还是把卧室门打开,让他把被褥铺好、行李放好吧,这大热天的,您总不至于真的让他睡客厅吧,如果您觉得与他住在一起不好,可以换刘队长或者是陈部长过去,让小叶谁、睡那边卧室,怎么样。”
严长庚眼睛盯着手里的牌,“哼”了一声,不阴不阳地说:“小查,我昨天就在班委会上说过的:我自从三十岁起,在外面就从來沒有跟谁同睡过一间房,一來,我这个人睡觉不安稳,一旦有人在房间里打鼾放屁磨牙,我就一晚上睡不着觉;二來,我有个习惯:平时口袋里、包里总是会带着五六万元现金,沒带够这么多现金,我是不出门的,所以,在外面如果与人睡同一间房,万一有那些穷急了眼的人,趁我不注意给我來个顺手牵羊,将我的钱掏摸去,岂不糟糕,所以,不管是出差住宾馆还是参加什么培训住宿舍,我从來都是单独一间房的,我昨天就有言在先,所以今天就把房门给锁上了。”
叶鸣一听他话里的意思,居然是把自己当做一个贼在提防,顿时气得眼睛冒烟,脑海里倏地冒上了一句话: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于是,他双眼瞪住严长庚,提气喝道:“姓严的,请你立即过來将房门打开,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第七百八十九章教训严长庚
严长庚见叶鸣双目圆瞪、脸颊涨得通红,双手微微弯曲着垂在腰下面,拳头紧握,一幅随时准备动手的架势,不由勃然大怒,忽然站起身來,将右掌在那张课桌上重重地一拍,厉声喝道:“小子,你竟敢威胁老子,你算个什么吊毛,老子告诉你:钥匙现在就在我裤腰带上挂着,有狠你就过來拿,老子就是不给你开门,又怎么样,你敢过來咬我的鸟吗。”
严长庚本來就是个乡里土霸王出身,、有时即使在开大会,他也是满口污言秽语的,此刻存心要污辱激怒叶鸣,那话便更加粗俗不堪,哪里还像个党员领导干部。
叶鸣听到他最后那句骂人的话,很想冲过去抽他几个嘴巴,但他还是努力克制住了,,他知道:如果自己一进学校就打人,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自己都可能会挨一个处分,那样的话,别说将來进省委办工作,就是现在能不能继续学习,都是一个大疑问了。
因此,他将自己的拳头捏紧又松开、松开又捏紧,好不容易忍住打人的冲动,再次喝问严长庚:“姓严的,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开不开门。”
严长庚也再次将手掌在课桌上重重一拍,吼道:“老子就是不开门,你小子能把我怎样。”
叶鸣不再跟他废话,忽然一个车转身,面对房门站定,然后飞起右腿,对准那张房门上锁的地方就是一脚。
只听“砰”的一声,那把结实牢固的弹子锁,竟被叶鸣一脚踹烂,房门也跟着“哗啦”一声洞开。
房间里的人一下子都被叶鸣狂暴的举动震住了,几个人在房门被踢开后,全都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良久,严长庚才反应过來,忽然从桌子旁边冲过去,从后面一把揪住叶鸣的衣领,吼道:“你这小兔崽子,真的想造反了是吗,看來今天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是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了。”
说完这句话,他扬起拳头便想往叶鸣的后脑勺击去。
岂料,他刚刚扬起拳头,忽然感觉到自己揪住叶鸣衣领的手腕一阵剧痛,还沒等他反应过來,本來背对他的叶鸣已经像一只灵巧的猿猴一样,倏地将身子转了过來,抬起右脚在他膝盖上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
顿时,严长庚感觉到自己的膝盖像是被一把千钧重锤砸中,那种痛彻心腑的感觉使他情不自禁地“哎哟”一声,跟着膝弯一软,身子便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就像在向叶鸣磕头求饶一般。
叶鸣仍是用右手捏着他的手腕,冷笑一声说:“姓严的,我本來不想和你计较,但你今天实在是欺人太甚,我现在警告你:你如果再敢满口喷粪骂人,我就敢打得你遍地找牙,,你信不信。”
严长庚被他紧紧地捏住了手腕,只觉得被他捏住的地方,好像有千万根钢针在扎,又好像正被一把有很多锯齿的钳子在紧紧地夹着,痛得他头顶上汗珠直冒,连话都讲不出來了。
一直与严长庚关系很铁的刘子亮,见严长庚在叶鸣收下吃了亏,不由勃然大怒,忽然从桌子旁蹦出來,冲到叶鸣面前,二话不说,对准叶鸣的面孔就是一记又狠又准的直勾拳。
叶鸣早有防备,在刘子亮出拳时,既不躲闪也不退避,而是忽然提起跪在面前的严长庚的身子,将他往自己面前一举。
只听“啪”地一声,刘子亮的那一记重拳,不偏不倚地正好击在严长庚的腮帮上,打得他眼冒金星,嘴唇里也冒出了殷红的鲜血,痛得差点儿晕眩过去。
刘子亮根本沒料到叶鸣会有如此快的身手、如此敏捷的动作,当看到自己一拳击在严长庚腮帮上时,不由大吃一惊,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眼睛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拳头,许久都沒有回过神來。
正在这时,查季良、陈煜飞和那个女孩子都冲了过來,查季良抱住叶鸣,陈煜飞和那个女孩子抱住严长庚,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他们两人拖开了。
严长庚接连被叶鸣和刘子亮踢了一脚、打了一拳,这两个人都是有功夫的,所以这一拳一脚让他吃了不少苦头,痛得不住地呻吟,而且,他刚刚被叶鸣捏住的手腕处,也像一个肿胀的紫茄子一样,火辣辣地疼痛。
此时,他才知道叶鸣外表清秀,其实却有一身很厉害的武功,他本來就是个见风使舵、欺软怕硬之徒,此刻知道自己如果再和叶鸣斗下去,万一他真的发狂,说不定三拳两脚就会将自己打成残废,那样的话,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
于是,他一边用“好汉不吃眼前亏”的话來安慰自己,一边色厉内荏地喝道:“小子,现在是在学校,老子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记住了:你以后不出党校这张门则罢,只要你敢跨出这张门,你就会为你今天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你自己掂量掂量。”
他的话刚刚落音,就听门口传來一声严厉的呵斥:“严长庚,你威胁谁呢,你身为一个副区长,怎么说话的口吻就跟黑社会老大似的,有什么矛盾和问題,不能在学校内解决吗。”
叶鸣抬头一看,只见说话的正是青干班的班主任肖劲处长,他的后面还跟着几个保卫处的干部,,原來,刚刚叶鸣踢门时,查季良见势不妙,赶紧拨打了肖劲的电话,说301宿舍打架了,请肖处长赶紧带保卫科的人來劝阻一下。
严长庚此时正好一肚子火气沒处消除,一听肖劲那种教训的口吻,便把脸一拉,说:“肖处长,你怎么说话呢,你说谁是黑社会老大,你身为组织部领导,就是这么随便给人扣大帽子的,我告诉你:这个姓叶的小子,今天不仅踢坏了宿舍的门,还动手打了我,对于这种无法无天的小流氓,学校和班委会如果不处理,我就去找省委省政府讨要说法。”
肖劲并不清楚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一听严长庚说叶鸣踢坏了宿舍的门,还动手打了他,不由吃了一惊,先转头看了看那张被踢坏了门锁的卧室门,然后又仔细看了看严长庚的脸,见他右边脸颊紫涨,嘴唇里还有血丝冒出來,心里暗暗痛快,嘴里却对叶鸣喝道:“小叶,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一进校门,就如此胆大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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