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防暴警察答应一声,走过去给地上的康根新上手铐。
忽然,其中一个警察叫了起來:“曾队长,你过來看看:这个人也负了重伤,好像手臂被人折断了,无法上手铐。”
那个曾队长吃了一惊,赶紧走过去,在康根新身上、手上摸了几下,然后起身问刘鹏程:“这是谁打的?怎么下手这么狠?”
叶鸣听到他的问话,放下怀里的欧阳明,站起來说:“是我打的。”
曾队长上上下下打量他几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地税局任什么职务?”
“我叫叶鸣,是地税一分局副局长。”
曾队长点点头,想了一下,又问道:“是你先打他,他才开的枪,还是他先开枪你再打的?”
叶鸣恨恨地瞪了一眼仍然像条死猪一样躺在地上的康根新,余怒未消地说:“是他先开枪打伤了我一个同事,然后又对准我开了第二枪,所以我才扑过去抢了他的枪。”
“那他的手臂怎么断了?而且,我看他口鼻流血,好像还有内伤。你即使是正当防卫去夺枪,下手也太狠了点吧!”
原來,这个曾队长看到地上的人是康根新,他虽然不是十分认识他,但听说过他的名头,知道他父亲是中级人民法院副院长康文祥,关系和后台都很硬扎,所以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开始想找叶鸣等人的碴子了。
叶鸣有点生气地说:“这位领导,你说我下手狠,但你想沒想过当时的凶险的场景?这个姓康的手里有枪,又喝醉了,而且已经打伤了我们一位同事。我这时候不下手狠点,如果被他找到机会再开一枪,我还能有命吗?你们警察要是碰到有人持枪或是其他武器和你们对抗,你们还可以当场击毙他呢,对不对?何况,我只是把他打了几下,让他失去反抗的能力,以解除他对我和我的同事的生命威胁,这应该不算过份吧!”
曾队长听他侃侃而谈,说得条条是道,一时有点语塞,想了一下才说:“你叫叶鸣是吧!是这样的:因为现在我们不清楚开始的情况,也不知道到底是你先打康根新引发他开枪,还是他先开枪引发你打他。但我们看到:你一个同事负了枪伤,而康根新也受了重伤。你和康根新都有故意伤害致人重伤的嫌疑。所以,我必须把你们都带到局里去,等弄清真相后再做出相应的处理。”
说着,他就回过头,对身后两个警察喝道:“你们过來,给叶鸣戴上手铐,把他带回局里去。”
刘鹏程等人见那些警察要给叶鸣戴手铐,都涌过來指责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这边是受害者,而且是在执行公务。叶局长打那个混蛋,纯粹是正当防卫,是为了制止他进一步的危害行为。你们怎么有理三扁担、无理扁担三,把叶局长也要拷走?你们弄清楚情况沒有?”
叶鸣把刘鹏程等人推开,说:“刘局长,现在医院的救护人员正在对欧局长进行救护,你们去看着点。我沒事,戴手铐就戴手铐吧!反正刚刚有电视台记者摄下了全部的过程,到时候让办案人员看一下现场录像就可以了,沒必要和他们吵。”
说着,他就主动伸出双手,让那两个警察给他戴上了手铐。
而另一边,救护人员也把康根新抬上了救护车,两个警察跟上救护车看守他,防止他逃跑。
曾队长对叶鸣招招手,说:“走吧,你上我的车,到局里讲清楚:如果你真是正当防卫,是为了制止正在进行的暴力犯罪行为,那你很快就可以出來的,这点你放心。”
正在这时,叶鸣裤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曾队长见他双手被铐住,无法到裤袋里去拿手机,便弯腰帮他把手机掏出來,在递给他之前,无意中看了一下荧屏上显示的來电者名字,竟然是“陶县长”。
曾队长吃了一惊,眼睛看着叶鸣,问道:“这陶县长是不是我们陶局长?你认识陶局长?”
叶鸣点点头说:“认识。”
曾队长赶紧给他按下接听键,把手机贴到他的耳朵边,对他努努嘴,示意他说话。
“陶县长,您好,我是叶鸣。”
“老弟,你好。刚刚我听110指挥中心的人汇报说,东站绿野酒家发生了持枪抗税案。我记得你正在那里执法,是不是你们和人发生冲突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第二百八十六章训斥
叶鸣听陶永问起持枪抗税之事,便愤恨地答道:“陶县长,持枪抗税的那个人是县法院的法警大队长康根新,他向我们开了两枪,打伤了我们一分局的叶局长,我也差点中枪。我都想象不到现在居然有这种无法无天的干部。要不是我及时把他的枪打落,今天新冷就要出大案子了!”
陶永听说这次开枪的又是几年前被调离公安系统的康根新,不由又惊又怒,说:“老弟,你沒事吧!你确定开枪的人是康根新?这个王八崽子,还真是无法无天了啊!前几年他在我们公安局开枪打伤平民,差点让我们局党委班子集体挨处分。现在给他挪了一个地方,他居然还是那么嚣张。看來,这次一定得让他到牢房里去待几年才行了,否则,他根本就不长记性,还会惹出更大的祸來。”
原來,当初康根新出事的时候,陶永还是公安局副局长,而康根新则是他分管的刑警大队的副队长。因为康根新开枪伤人,他这个分管副局长要负直接领导责任,差点儿挨了一个处分。为此,他对惹祸的康根新恨得牙根痒痒,虽然康文祥后來把事情摆平了,他最终也沒有被追究责任。但他在公安局的党委会上,还是坚持要清退康根新,说把他留在公安系统,终究会是个大祸害。最终,康根新还是被清退出了公安系统。
为此,他得罪了康文祥。虽然两个人原來玩得很好,但自从这件事以后,他们两个人就再也沒有过任何來往,彼此都像仇人似的。而陶永好几次提拔的机会,也都被康文祥暗中作梗,在k市市长王修光那里说他的坏话,使他几次提拔副县长都泡了汤,直到今年他才如愿以偿……
因此,现在当他听说康根新居然开枪打伤了一个税务干部之后,觉得自己报复康文祥的机会來了。
尤其令他高兴的是:这次康根新得罪的人,竟然是背景很深、后台很硬的叶鸣,那他就是自寻死路了!单是凭他持枪抗税这一条,只要叶鸣想整他,随便跟县委沈书记或是市委卿书记说一下,根本不要他的干爸爸李润基书记出面,康根新就非进牢房不可。
更何况,今天康根新还开枪伤了叶鸣的同事,这就更加是罪不可赦了!如果此次把康根新的案子弄大,再追溯到上一次开枪伤人的案子上面去。那么,康根新的父亲康文祥,就会被牵扯进來,首先就要受到教子无方的指责,然后,还可能深挖出他上次徇私枉法、跑关系走后门为儿子开脱罪责的事情……
因此,在听说持枪抗税的人是康根新后,陶永表面上流露出來的是震怒和愤慨,心里则是暗暗高兴,向叶鸣详细询问了事情的经过,最后问道:“老弟,你现在还在现场是吗?是不是在向防暴大队的曾队长反应情况?你要把事情说清楚点,让他们记录下详细经过,尤其是康根新醉酒驾车、醉酒带枪等问題都要记下來,并当场取证。他这些问題,都是违反了公安部五条禁令的行为,就是最后沒有掏枪,沒有开枪伤人,作为一名警察,也足够开除他了!”
叶鸣看了一眼给他举着电话、脸上神色有点尴尬的曾队长,苦笑了一下,说:“陶书记,我还在现场。你们曾队长正准备把我带到局里去审讯,说我涉嫌故意伤害罪,现在手铐都戴上了,正准备走呢!”
陶永吃了一惊,骂道:“这个曾华军是个猪脑壳啊!他沒看见你穿着制服吗?他要传唤你,也不应该给你戴手铐呀!这要是被不明真相的人看到了,说一个税务干部被公安局拘捕了,这对你们地税局的形象很不利的……你把电话给他,我來和他说。”
叶鸣转过头,对曾队长努努嘴,说:“曾队长,陶县长要你接电话。”
曾队长赶紧把电话挪到自己耳朵边,恭恭敬敬地说:“老板,您好,我是曾华军。”
“曾华军,你的脑袋被驴子踢懵了?你的屁股坐在哪一边?你那边的犯罪嫌疑人只有一个,就是康根新,你给人家叶局长戴什么手铐?他即使打了康根新,那也是他罪有应得,打死了那个政法系统的害群之马,算是为民除害,我们还要放鞭炮庆贺。你倒好,明明知道叶局长他们在执行公务,明明知道康根新是持枪抗税、开枪伤人,你还要各打五十大板,给叶局长也上了手铐,你是不是和康根新有什么私情?咹?”
陶永这个人,在局里一贯惟我独尊,对下属很严厉、很暴戾。所以,公安局的人从上到下,从副局长到普通干警,都很惧怕他,有时候做错了事,或是忤逆了他的意旨,就会被他骂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沒有一个人敢顶撞他。
曾华军被陶永骂得满脸通红,又不敢分辩,只好唯唯诺诺地说:“老板,您批评得对,我确实不应该给叶局长戴手铐,这是我考虑不周,等下我给叶局长道歉。不过,我要跟您解释一下:我和康根新确实沒有什么私情,而且我也和他不大熟。他在公安局的时候,我还在乡里的派出所工作,很少和他打交道,所以不存在和他存在私情的问題,请老板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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