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这女人收集的鼻烟壶可还真不少。材质五花八门,玻璃的,金属的,石质,仿玉石的,仿玛瑙的,连核桃材质的都有。
其中大部分还是玻璃的居多,制作精美,壶上绘画的各种花鸟虫鱼,瓜果梨桃的图案看上去栩栩如生,极富美感。古时鼻烟壶的“料”质,即指的是现在玻璃材质。玻璃本身不名贵,所以料质鼻烟壶贵在做工。做工最妙的为“古月轩彩”,也就是俗称的珐琅彩,其次是西洋制作的五色玻璃。而想在民间发现一款“古月轩彩”却是极难,所以王鼎基本还是把目光放在其他料子上。
此刻,王鼎手中接过的是一只瓷质的鼻烟壶,壶上绘的是牧童放牛图。见壶上绘画的一个机灵的牧童骑在一头憨态可掬的大水牛背上,整幅画面惟妙惟肖,画面意境情趣盎然,虽然不是老物件,可瓷质的手感也不错,摸起来光滑细腻。就出声询问想买一只把玩。
“大姐,这个鼻烟壶多少钱卖?”
“小老弟,你要是喜欢这只鼻烟壶,我就送给你,你刚才帮我那么大的忙,我不能收你钱。”
“那怎么成,一码事归一码事,刚才我帮你是看不过去那些人的行径。现在咱们是做买卖,我买你卖,我肯定是要给钱的。”
“这样啊…那我实话告诉兄弟吧,这壶我收的时候是两百块钱,你要是要,我收您两百三十块,成吗?”。
“两百三十?”
王鼎心道,女人从农村到这里,干是路费,地摊费也不止三十块,收自己两百三哪里有赚。
“呵呵!那大姐您不吃亏了嘛?花了本钱,加上来回的路费,摆摊费,这只加了三十块钱,哪够吗?要不这样,我再看看,有喜欢的呢就多买你几个,最后大姐你按照你平常卖的价格,再给我们便宜一些就是了”。
“行,那你看。我最后给你们优惠一点。”
王鼎说着,目光已经从牧童放牛图的鼻烟壶上掠过,看去下一个鼻烟壶。
这只壶外表古朴,整体看上去很像那些琥珀的鼻烟壶,但近距离观赏之下,王鼎却发现不是。不知道这女人从哪里淘回来的这只鼻烟壶,器身因为积了很多污垢,以至于几乎完全遮盖了此壶本身的带着点淡淡的土黄色。
王鼎所以定格在这只鼻烟壶上,是因为当王鼎集中精神看去这只鼻烟壶时候,灵气竟会不自觉地涌出。
经过这么多次的捡漏经验,王鼎有了一些总结,那就是在自己每次捡到古玩的时候,眼瞳总会有或多或少的这种反应,虽然尚不知道这个规律是什么,但是此种现象却在一定程度告诉了王鼎,这鼻烟壶不一般,而且,眼瞳之中放出的光芒到达鼻烟壶上时,还有一丝淡淡的金光反应而出,这金光的颜色深浅好像正是年代的象征,越深年代越久,此时的程度根据以往经验,王鼎觉得这鼻烟壶是在清代,但王鼎此刻也不能确认。
在古玩鉴赏的书籍中,王鼎也见到鼻烟壶这类杂项小玩意的信息,他记得书里曾特意记载了鼻烟壶以瓷质与“料”质在市面上流传最多。
在清代,雍正时期的青花釉里红官窑鼻烟壶胎细,以所烧的浆胎青花鼻烟壶较有创意,而且胎体幼薄。乾隆时注重立体感强的珐琅彩鼻烟壶,成就盖过青花。嘉庆的官窑青花鼻烟壶产量不多,以奇釉青花为贵,但比不上那时的雕瓷鼻烟壶那么出色。道光时大多是民窑烧制瓷鼻烟壶,数量较多,侧重粉彩。不少青花色泽飘浮,厚薄不匀,釉与胎体结合不紧。民窑鼻烟壶大都无保值作用。
当下,如果说这鼻烟壶是道光年间民窑所出,那这东西可能就是普通的鼻烟壶,但也有可能,它是其他年代的,那么就有捡漏的可能。
想到这,王鼎便将这只看起来颇像玉石料质的鼻烟壶拿到手中,仔细打量起来。
此壶入手之后质地滋润,手感温润细腻。有别于其他鼻烟壶的地方在于,它不像其他鼻烟壶大多采用手绘的山水,或是仕女图案,它的器身是采用镂雕技艺,整体玲珑剔透。据王鼎了解的鼻烟壶雕工手法,除了用于竹雕,木雕,或是根雕的鼻烟壶采用浮雕和镂雕的技艺之外,剩下的就只有牙雕了。
而牙雕此种工艺,清乾隆年间是最为鼎盛的时期,并逐步从大件牙雕向“小品雕刻”的趋势发展,鼻烟壶就在其中。
0042 清代出品
“大姐,这个鼻烟壶多少钱?”。
虽然王鼎还不能判断这鼻烟壶是不是乾隆年间的,可是,如果价格不贵,买下它倒也无妨。
淘宝捡漏总是要出手的,而成交生意,对于大姐来说也并不是一件坏事。王鼎想着能多买就多买。
大姐被王鼎问价,回头就看去王鼎所指的那只鼻烟壶上。
这鼻烟壶不像其他几只鼻烟壶,从外表一看就漂亮,这只壶的外表老旧发黄,镂雕的花纹图案上积满污垢。收购的时候,就数这物件价钱最低。表面的琥珀色光泽不细看,绝对不引人注意。而且,体积并不大,是大姐这些鼻烟壶中最看不上的一只。
既然王鼎问上这一只,大姐直言道,“兄弟,你要是想拿这只的话,不用给钱了。这只我拿到也没花什么钱,就算是我感谢刚才你帮我解决了那么大的风波。”
“大姐,那怎么行呢?你那么大老远的来这里做生意,不就是想赚几个钱吗?你要是不开价,我还真的不好意思要你这物件了”。
“可…”那女人还待推辞,王玲玲嘴唇就蠕动了几下,笑道:“大姐,刚才不是我们还看上了一件吗?您说了两百三,那一件你没赚钱,这一件你就别在不要钱了。不然我哥真的会不买的。”。
“这样啊。”
其实女人也是个精明人,王鼎看中的这只鼻烟壶,是她从农村的一家老宅子里收来的,因为鼻烟壶本身的价值就不高,有些本就没有保值作用,收藏它的人并不多。倒是可以拿这个鼻烟壶去还王鼎的人情。
可当下王鼎非要给钱,女人也不便再说别的了。“好吧,那这一件你就付给我一百块吧。我收的时候是五十。加上刚才那件两百三,总共是三百三。”
“我给大姐四百。”
王鼎说着就从钱包里掏出四张崭新的一百元人民币,推到大姐跟前。
“不不,大兄弟,”女人手足无措道,“这你给的太多了,我不能收你这么多的钱呀,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收你四百我真过意不去,不能要”。
“大姐,我还觉得您是太照顾我,给我便宜了不少呢。而且三百三,散散散的也不好听,所以这四百块您就快收着吧。要不然我可真生气了呢。”
王鼎笑嘻嘻对着大姐道,王玲玲这会也是叫大姐把钱收下。
女人彻底无语,她见推辞不下,只好把王鼎的钱接过来,“大兄弟,那真是谢谢你了,本来那只鼻烟壶我该送给你的。”
王鼎听大姐总是说把那只镂雕的鼻烟壶送给自己,此时也是对这鼻烟壶失去了信心。
不过,淘宝总是机遇与风险并存,四百块钱,两个鼻烟壶,也不存在打眼。都是便宜货。
“好了,大姐。我看我们兄妹两个在这,你总是放不开,您这还要做生意,那我们就先走了?”
王鼎付完钱,自己手中握住了琥珀的鼻烟壶,而另外一只就给了妹妹把玩。
“那好,你们慢走!”。
……
回家的路上,王玲玲翻来覆去的瞅着王鼎得到的那只鼻烟壶,嘴里不停的念叨:“哥,这只鼻烟壶有什么好的,你要花一百多块买下它?”
王鼎傻傻一笑,“这只鼻烟壶我也说不好,只是看其年代,像是清朝时候的东西。不过,这你哥我也不能断定,买下它就算是赌宝了。如果是清代的,那指定不赔,如果不是,一百多块也亏不了多少。”
“清代的?”
王玲玲就这么看,可发现不了它的年代,只是这鼻烟壶表面的光泽发黄发暗,确实像是有些年代。
因为其表面污垢太多,王玲玲想要发现什么,于是就拿着卫生纸在鼻烟壶上猛擦一顿。
将那污垢退去了许多,此时鼻烟壶的庐山真面目才浮现出来。
此壶器身以形化水,波纹作地,小舟斜靠中央,船家于船尾处奋力摇橹,整体效果看上去倍觉生动有力。船头人物较见恬静,直立的身影与船家的位置和动感形成强烈对比,人物的独特个姓刻画得栩栩如生,整个布局气度雍容,雕工精细,线条自然流畅,即使王玲玲对鉴赏一窍不通,但此种造型的鼻烟壶确实很有内容。
“哥,我觉得你赚到了。这壶没想到这么一擦,还是如此漂亮。”
王玲玲雀跃的说着,王鼎却始终保留意见。这只鼻烟壶,自己终归还是拿不准的,只能等到周一去了古香斋叫李哥、金哥帮忙瞅瞅,到时候,这鼻烟壶是真是假,能有多少价值才能真正浮出水面。
周曰在家一天,时间飞快如梭,王鼎还没和父亲好好地聊聊天,就到了周一要上班的曰子。
把在银行办的卡和手机交给父亲,王鼎也是告诉老爸,家里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