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州回头呵呵一笑:“老板,我的名字不重要,你赶快回去照顾老人吧,过几天后,我就给你打电话,”说着,陈子州骑着摩托车飞快地回村去了。
看着陈子州渐渐消失的背影,中年胖子笑了笑:“想不到还有这等巧遇,这小伙子挺不错的,居然一个小小村官就敢承担筹钱修路。哈哈,小钟,回去吧,让老人早一眼看到家乡的兰花。”
哎,小钟答应一声,启动车子调头朝国道上疾驶而去。
越野车跑出镇里后,一直躲在桥边车上的那两个男人下了车。一个当官模样的看着越野车消失的方向,震惊地喃喃自语:“这究竟怎么回事?难道陈子州是下来镀金的?”
旁边那个司机模样的也说:“是呀,周书记,看刚才他们那深切交谈的样子,关系可不简单,还向陈子州要了什么东西。”
原来是春江镇周文平,他的司机小张刚才在镇里饭馆吃早饭,眼尖,一眼看到了那辆越野车,就急忙赶去向周文平汇报,两人才偷偷来到桥边观察。
此刻,周文平满脸凝重地思考了一下,手一挥:“先不管了,回去,找人查查再说。”
陈子州赶回村里,刚好到村东头,遇到一个送信件的年轻邮差,正从摩托车上下来,东张西望地似乎在找人家。
那邮差一见陈子州来了,挥着信件朝陈子州大声叫道:“喂,兄弟,有一封你们村刘海艳的快递,不知道是哪家?麻烦你给我指一指。”
哦,陈子州狐疑地看看,还会有谁会给刘海艳快递,难道是她的兄弟姐妹?他点点头说:“好,你跟我来吧,就在前面。”
可到了刘海艳家里,门却锁着,陈子州朝邮差说:“可能上山挖红烧去了,我是这个村的村长助理,要不,我帮她收下吧。”
“好,那请你签个名字,”邮差把快递递给了陈子州。
回到小兰家,小兰也不在家,大概跟灵儿也上山帮德望叔去了。陈子州就打电话给滕子峰说了兰花的事,气得滕子峰大骂他笨蛋,要他以后找到了相同的兰花,无论如何也要送给他看看。
陈子州坐在板凳上,好奇地拿起快递一看,当看到寄件人是酉州县公安局时,他不由惊讶起来。
这绝对不是亲人所写的了,县公安局寄来的,难道是跟她男人有关,他男人可失踪了七八年,也许真的跟她男人有关。想到这,陈子州心里咯噔一下,就有了一个不祥的预感。
陈子州朝山上走去。不一会儿,就找到小兰和灵儿了,俩姐妹果然在帮德望叔挖红苕!
小兰回头一见陈子州,惊喜地跑过来,拉住他的手:“恩哥,你怎么又回来了,不去市里了么?”
陈子州没想到这丫头胆子这么大,这么多人就敢这么亲热,看来她还真把自己当做她男人了,不过,这种感觉挺好,他呵呵笑道:“兰花送给别人了,暂时不去了,还是回家陪我小兰妹妹好。”
小兰听得脸上一红,心里却喜滋滋的,拉着他走进地里:“恩哥,你耍一下,我和灵儿装完这些红苕,就回家做饭去。”
灵儿一直偷偷地注意着他们俩,她本来也想跟陈子州去说说话,但自从那天被小兰撞见后,她就觉得有点对小兰不好意思,这会儿见小兰跟陈子州这么亲热,也不敢说话,偷偷看一眼陈子州,满是醋意。
陈子州看着这姐妹俩,小兰开心,灵儿吃醋,但现在看得出来,小兰已经不再跟灵儿生气,似乎还有同意灵儿跟自己的意思。陈子州心里乐呵呵地笑了。
帮着姐妹俩背着红苕回家,吃过晚饭,陈子州跟小兰交代几句,就拿着快递走向刘海艳家。
刘海艳跟孩子正在吃饭,上小学一年级的女孩车红梅很懂事,圆圆看到陈子州,就回屋告诉妈妈:“妈妈,陈叔叔来了。”
陈子州走进院坝,刘海艳笑着迎了出来:“弟弟,快来吃饭。”
陈子州每次到刘海艳家里来,感觉就像一家人一样,除了跟刘海艳还没有弄那个快活的男女运动,拥抱,亲吻,都很自然地做过了,此刻,他一边走进屋,一边说:“海艳姐,我吃过了,这段时间没得空,今晚我就来看看你。”
刘海艳马上红了脸,道:“那你坐吧。”
等刘海艳吃完饭后,陈子州让她把孩子支开,才面对面坐下来,掏出快递,望着她疑惑不解的脸色,安慰似地说:“海艳姐,县公安局给你寄了一封信,可能不是什么好消息,你要先做好心理准备。”
刘海艳脸色唰地白了,她立刻意识到将要出现什么情况,颤抖着手抢过快递:“给我!”有点慌乱地撕开快递,果然是一张通知,她紧紧盯着看了一眼,就傻傻地呆住了,脸色顿时惨白,一行眼泪哗啦一下滚落下来,少顷,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陈子州捡起落在地上的一纸通知,一看,果然是意料之中的,刘海艳男人车正林在云南挖煤时失踪,最近才找到他腐烂的尸骨,已经火化送到县公安局,请刘海艳去县公安局领回骨灰安葬。
第43章 死因不明
受到这突然而至的噩耗,刘海艳许多年隐隐不安的期待刹那间毁灭,她悲痛欲绝地趴在板凳上,哇哇大哭个没完没了。
陈子州感受到她内心精神意志的彻底崩溃,一个孤零零的农村少妇,有谁能禁受得住这样的无情的打击呢?他心痛地抱过她的上身,让她趴在自己的肩头痛痛快快地哭。
刘海艳周身伤心地软弱无力,再加上这段时间对陈子州的信任,要不是心头一直顾忌着前夫,几次都跟陈子州好了,现在,陈子州是她唯一可以倾泻和安慰她的男人,她趴在他肩头哭了整整半个小时。
见刘海艳哭够了,陈子州才爱怜地捧起她的脸庞,关切地安慰:“海艳姐,别再哭了,人死不能复生,现在你要把女儿抚养成人,才是大事,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痛苦的,我会一直帮你的,我会把红梅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帮助她完成大学。”
听到此话,刘海艳感动不已,她软在陈子州的怀里,只哽咽着说了一句:“弟弟,姐谢谢你了,”便让陈子州抱着自己,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安全的港湾。
刘海艳已经哭得声音嘶哑,刚才泪如江河的, “海艳姐,明天我带你去公安局,今晚你就先休息了,别再哭了啊,眼睛都哭肿了,”陈子州干脆把她整个抱起来,抱进屋里轻轻放在床上,给她拉好被子,守在她床边。
很快,刘海艳伤心过度,就昏沉沉地睡过去了。陈子州心痛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就回家了。
第二天,陈子州找德望叔,把车正林死亡的消息告诉了这个德高望重的老村长,德望叔决定还是要按丧葬仪式入土为安。
等孩子去上学之后,德望叔便在村里张罗事情,陈子州带着刘海艳去公安局拿骨灰。
到了县公安局,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无论如何都不让进去,说是要局里有人来接,才允许进去。
陈子州把县公安局的通知给他看,那个保安冷冷地瞟了一眼还是不让进,气得陈子州心里骂娘,真想冲上去刮他妈两耳光。
而刘海艳从未见过这场面,一直对穿警服的都有一种畏惧,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陈子州。无奈,陈子州只好拿出电话,准备找吴依玫帮忙。
正在按号码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甜甜的呼喊:“子州,你在干嘛?”
“依玫,”陈子州一回头,看见吴依玫的警车已经停在自己身旁,在车窗朝自己招手,惊喜地道,“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我这正想找你帮我打个招呼呢。”
吴依玫笑颜如花:“你嘴巴是越来越甜了,怎么?你是不是又做什么坏事了?”
陈子州呵呵笑了,一半开着玩笑道:“我是大大的良民,你是知道的。这是我们村的刘海艳,她丈夫在云南挖煤意外死亡了,接到你们局里的通知,让她来领骨灰,但这保安却怎么也不让进,原以为你们公安局是好进不好出,没想到现在也不好进了。”
听着这话,吴依玫笑得眼睫毛不住微微抖动,眼角眉梢都洋溢出一丝丝甜蜜开心的笑,她走下车来说:“是这事哟,我听说过,走,我带你们进去。”
走进大门之后,陈子州朝那个保安扮了一个鬼脸,还挤眉弄眼地嘲笑他,气得那个保安要抓狂了。
把骨灰取到手,刘海艳又禁不住流下了眼泪,陈子州赶忙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是哭的地方,刘海艳便咬着嘴唇止住了。
陈子州本想打听一下死因,可吴依玫微笑着一把拉着他出门:“死因目前还不明确,云南那边正在着手调查,有了结果,我给你打电话。”
吴依玫的话,陈子州当然相信,可他凭直觉,这事很蹊跷,说不定还有许多秘密在里面,一个大男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自杀吧。但陈子州还是没有问出来,因为问了也白问。
送到大门,吴依玫跟他挥挥手,有点调皮地笑道:“子州,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记住,可不许你再进这门哟,当然,如果是来看我,那倒是可以的。”
陈子州也朝她挥挥手,嘿嘿笑道:“嗯,我记住了,万一我要是被抓进来,肯定也是跟你一起被抓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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