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块墓地阴宅,占地应该不会低于数亩,背风向阳、座南朝北,松柏荫荫、坟茔高耸,并且碑楼台阶甚是高大……
“嗯,看来张老板还是颇重孝道的,这块墓地应该花了不少钱吧?”周扬点头称赞道,“陵高地广、规模宏大,真是有些皇家陵园的气势呢!”
“让周先生见笑了,这都是我们晋西的老传统而已,讲求的是待死如生,对待逝世的长辈要像他活着时那样,除了入土为安以外,还要让老人在那边住得舒适些嘛!”张广厚试探着问道,“周先生,你瞧瞧这个地方风水怎么样啊?”
“风水方面确实不错,非常少见啊!”周扬四下打量了一番,一本正经地说,“后面有山作靠,前面山泉环绕,青龙高于白虎,明堂开阔平整,确实是个好地方,嗯,特别是远看这座山头,好像仙女含笑,真是一块难得的风水宝地!”
随同前来的郑家兄弟也是连连赞叹,说是张广厚孝心可嘉、颇有福缘,竟然给他爷爷寻得这块好地方……
“周先生,既然你也认为这块地风水不错,那么,我这二年所遇到的问题?”张广厚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要表达的意思是非常地明显,那就是看来周扬你刚开始所说的那些话就落空了。
“没错啊,这个地方风水确实很好,但张老板所遇到的问题也确实是这儿的坟墓风水所引起的!”周扬平静地说,“这并不矛盾的,因为这种风水格局非常少见,一般人很容易点穴有误,所以看吉实凶、妨碍后人——————举个不恰当的例子来说,大家都知道河豚鲜美无比,是个好东西。但是你要是不精通河豚之道的话,一不小心弄点河豚的卵巢和肝脏尝尝,我估计结果不用多说了吧。”
“周先生的意思是,这块地整体上风水很好,只是我爷爷他的墓穴选的有问题?”张广厚考虑到那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约定,也不敢断然否定,但心里面还是有些疑惑的——————要知道他也深知三年寻龙、十年点穴的道理,所以这个墓穴的确认方面,他可是分别找了好几个名士高人呢。
正是那些人不约而同地划定这个地方,他张广厚才确定了下葬之地。而且以他自己粗浅的风水知识来看,这处墓穴正是藏风聚气的龙脉结穴之所在,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呵呵,俗话说一流地师观星斗,二流地师看水口,三流地师背着罗盘满山走。我虽然算不上一流地师,但我也知道,所谓的良穴吉地,绝对不能简简单单地只看地势表面的情况,”周扬明白张广厚还是对自己的话稍有疑虑,于是就淡淡地说,“我先说一些当时开矿的情况,张老板看看我说的对不对,如果说的不正确,那就说明我周扬看走眼了。”
郑绍棠兄弟两个与张广厚均是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感到这个方法不错—————当时开矿下葬的情况,周扬当然没有亲眼所见,如果他能够说准当时的情况,那肯定是人家比其他地师技高一筹了。
“咳,我观此处墓穴初开之时,应该是土层坚厚、水气升腾,不知对不啊?”周扬轻声问道。
郑绍棠兄弟两个当时并不在场,不知此言是否属实,他们立即扭头看着张广厚,听他说说周扬的判断是否正确。
“对对对,是这样啊,当时在旁指导下葬的地师说是水气升腾、如同祥云,说明此处正是聚风藏气之所在,这事儿被人们传得沸沸扬扬的,都说是龙脉凤穴果然大有异象呢!”张广厚点了点头,然后一脸迷惑地说,“周先生从地表就能够看出来下面的情况?”
周扬不置可否,而是继续问道:“棺木落定之后、封土之前,是不是在上面很快就结了一层水珠,而且如同出汗一样直往下淌?”
“神了,真是神了!那情况确实正和周先生所讲的一模一样—————当时送葬的人见到那种棺木流汗的奇迹,一个个惊叹不已呢!”张广厚自豪地说,“老人们都说那是非常稀有的祥瑞之兆,说是什么‘棺材入土流汗、后人富贵无限呢!’”
“是啊是啊,我们这晋西省是有这个说法儿,”郑绍棠插嘴帮张广厚证明说,“关于下葬方面,都知道‘雨淋墓、辈儿辈儿富’,而且这也常见;但那种‘棺材入土流汗、后人富贵无限’的祥瑞之兆虽然没有见过,却也有这个说法儿,老年人都知道的……”
“咳,什么‘棺材入土流汗、后人富贵无限’,那分明是在流泪,懂不懂?”周扬摇了摇头,“我直接说吧,这个墓葬之处绝对是一个十分罕见的泪井,而不是什么‘棺材入土流汗、后人富贵无限’,更谈不上是什么祥瑞之兆!”
“泪井?流泪?”张广厚大吃一惊,急忙问道,“可是,我们这整个晋西省,都有‘棺材入土流汗、后人富贵无限’的说法儿,连绍棠兄也听说过的————再说,这流泪与流汗,又不是像人那样可以看出,到底应该怎么区分呢?”
“棺材寿器一类的,确实不像人那样,到底是出汗还是流泪一眼就可看出————泪如雨下和汗如雨下在一具棺材上是不容易区分的!”周扬点了点头,“人嘛,总是光往好地方想,这点可以理解。但是,我再给你说出两点更罕见的现象,你就知道到底是流泪还是流汗了……”
第0224章 血矿泪井(10)
“先等等,打扰一下啊,我提一点个人浅见大家看对不对,说错的地方大家多多包涵呐。我认为当初张伯伯下葬的时候正值岁末寒冬,天气正冷,而开矿(挖墓穴的俗称)时往下挖有数米那么深,土层下有热气升腾是自然现象吧?”郑绍刚愣了一会儿突然插嘴说,“而且湿度较大的热气遇冷,在棺材上凝结成水珠,这完全是正常现象,怎么说得上是流汗或流泪呢?”
张广厚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看周扬,想要听听周扬如何解释—————这个绍刚兄弟真是不会说话,明明是“棺材入土流汗、后人富贵无限”的祥瑞吉兆,愣是让你说成了正常的自然现象!
“这个问题很简单啊,无论是流泪流汗,那都是水汽凝结而成的,这个绝对是没有任何疑问,”周扬见其他人都看着自己,于是就开口解释说,“但问题的关键是,在岁末寒冬、天气正冷的时候,会不会随随便便在哪个地方一挖,就能够挖出水气升腾呢?你们这好像没有地热资源,对吧?”
张广厚他们三个相互看了看,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周扬的话—————他们这儿确实是没有什么地热资源,而且确实是随随便便找个地方挖下去,出现水气升腾现象的可能性也是非常地小。
更何况在没有开挖之前,又有谁能够知道下面有没有热气呢?
“这样吧,我看还是接着刚才的话茬儿,请周先生讲讲另外两点更罕见的现象,看看是不是那回事儿!”张广厚并不想接着郑绍刚的话纠扯下去,毕竟自己花费重金请人找到的风水宝地,让绍刚那厮竟然说成了自然现象,这也太显得有些埋汰人了吧?
如果风水地师完全是利用自然现象骗人蒙人的话,那么周先生没有说出来之前,你们能够知道这些情况吗?
“那好,我就接着说两点,”周扬平静地说,“如果这个下葬之地正像我所说的那样,是个泪井之所在的话,那么它应该还有两种比较罕见的现象,那就是在开矿之时,会出现土层塌陷,需要回填平整才能下棺安葬;而在四角压钱、烧纸暖坑之际,应该会有清水渗出、难以点燃之异常。”
听周扬把话说完,张广厚他们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
“张老板,刚才我所说的可否属实?如果没有那两种罕见现象的话,就证明我看走眼了,也可以说是我周扬学艺不精、料事不准,就证明我之前所说的话全部错误!”周扬看着张广厚问道。
“说话啊,广厚兄弟?到底有没有周先生所说的那两种现象?”郑绍棠见张广厚愣在了那里不开口,于是就小声提醒道,“是真是假你就直说呗!”
“这个,我确实是没有看到,不知道有没有那两种怪事儿。”张广厚迟疑了一下,轻声说道。
郑氏兄弟两个听了张广厚的话,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开口说什么——————因为按照周扬之前的说法,如果没有这两件怪事儿的话,就证明他学艺不精、料事不准,就说明什么泪井一事纯属错误。
“呵呵,那就是说刚才我说错了?”周扬波澜不惊地笑了笑。
“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而是当时开矿和暖坑的时候,我并未在场,是我兄弟领着人干的,”张广厚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这样吧,我这就打电话问一下当时在场的三弟,看看他有没有看到那些情况。”
张广厚说完,立即拨通了他们老三的电话。
挂上电话之后,张广厚脸色凝重地说:“确实不假,老三说当时他在场,确实正和周先生说的一模一样。在开矿大约有一米多深时,坑底儿突然陷落了一些,那些人怕下棺安葬时不实落,还特意回填了些土夯实;至于在烧纸暖坑时,下面只是渗出了一点儿水而已,并不影响暖坑,但老三说那水确实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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