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呵,我虽然没有参加比赛,不过我偶尔也会在网上下几盘棋,所以确切的说,应该还是在棋上花了一些时间的。”想起那天找李亮时在他的电脑上与人对弈,王仲明答道。
“网上下棋,呵呵,那就难怪了。”
陈淞生愣了一愣,转而笑道——六七十岁,有几个会玩儿电脑?陈淞生也是一样,虽然知道现在玩网络围棋的人越来越多,但这方面的情况他真的不太了解,只知道通过电脑网络,人们可以远隔千里,甚至可以和地球那一边的人对弈下棋,他自已虽不喜欢这种对弈方式,却也听说过有些业余高段还有年轻的职业棋手对此乐而不疲,或许,王仲明就是在网上和那些年轻的职业棋手、业余高段的切磋中磨练,保持了自已的实力。
“,在棋胜楼任教的待遇和规定钰莹和见雪应该都跟你讲过了,有什么想法和要求吗?”网络围棋的事儿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清楚,还是先办正经事吧,陈淞生改变话题,把合同样本递给王仲明问道。
接过合同样子翻了翻,大致和先前两个人对自已讲的差不多,王仲明把合同放下,“对合同的内容我没有什么意见,不过我希望加上一条,我不参加任何比赛。”他说道。
“不参加任何比赛?,为什么?”陈淞生有些意外,现在组织比赛,通常参赛棋手是要先交纳报名费,管理费,住宿费之类的东西,钱交上去后才能打比赛,比赛打好了,获得了名次,得到了奖金,先前的各种费用算是赚了回来,比赛打的不好,早早几轮就被涮下来,那么先交的费用就等于打了水漂,故此,有些人不愿意参加比赛可以理解。但加入棋社之后,如果有类似这样的比赛,这些费用通常会是由棋社负担,比赛成绩好,棋手得到了奖金会有一部分上交棋社做为回报,比赛成绩不好亏了本,棋社会负责这部分损失,不让参赛棋手吃亏,所以,许多业余高手宁愿奖金得的少些也要挂靠在某家棋社名下,为的就是经济上冒的风险小些——当然,对那几位业余顶尖棋手而言就没有必要了,因为那几位顶尖棋手只要参加比赛就肯定能拿到名次,虽未必每次都得到冠军大奖,至少也能做到收支平衡,不会亏本儿。但王仲明的情况显然不是这样,他的水平在任何层级的业余比赛中都是冠军奖杯的有力争夺者,不存在会亏本的问题,就算不喜欢先期投入,加入棋胜楼后,有棋胜楼替他承担这部分风险有什么不好?先小人后君子,大不了事先商量好在拿到奖金后棋社和个人的分成比例不就完了,至于把话说的这么死吗?
“呵,我不喜欢比赛场的那种气氛,这个理由可以吗?”王仲明笑笑答道。
莫非是因为小时候冲段比赛失利受伤大重,心理上落下了阴影,所以才对比赛有抵触情绪,自那以后没再参加过一次正式比赛?
陈淞生想到。
可惜了他暗自叹惜。
“好,没问题,可以加上这条。”陈淞生答道。
第八十二章 可能的机会
和王仲明的交谈很顺利,陈淞生的感觉,对方似乎对待遇方面的事情并不是很在意,简单的说,只要保证每周上课的次数不过六次,并不参加各种比赛活动就可以。至于薪资,除每月一千三百块的基本工资和课时补助外,其他的都不要,不要的理由也很简单——担多少的责任,得多少的回报,他既然不想受到棋社普通员工所遵守的那些义务和管理,那些就不需要因这些义务和管理所得到的补偿或福利。
陈淞生试者想要说服对方,不必为这种事觉得不安,棋胜楼这么大,聘请一位讲师,两三千块的月薪根本算不了什么,没必要在这些小事上计较太多,棋胜楼里没有谁会为这样的问题闹意见的。
但陈淞生的努力没有任何效果,王仲明在这个问题上表现的很坚决,他不在意月薪会比别人少近三分之一,和工资待遇相比,他更看中的是自由。
确实的说,陈淞生有点失望,正如对方所讲,权利往往伴随着义务,得到的权与利越大,所要遵守的义务往往也会越多,他原想以对方在棋上的见解和实力能够为棋胜楼创造更多的利益,但对方在拒绝那些福利的同时,也等于堵住了以后棋胜楼向其提出要求的路,换言之,除了每周六个课时的安排外,棋胜楼并不能支配对方的一分钟时间。
有容乃大,无欲则刚。
陈淞生脑中忽然冒出了这句成语——无欲无求的人是最好相处也是最难相处的人,因为这样的人行为做事坚守的是自已的信念原则而非是利益得失,所以不用担心会表理不一,两面三刀,但也正因为是坚守自已的信念而不被利益得失所驱使,所以很难被他人所左右调度,这样性格在作家,艺术家,棋手等以个人努力为重要因素者的身上往往是优秀的代名词,可做为整个团体中的一员,却往往也是让领导者头疼一位。
不管怎样,先留在棋胜楼再说!陈淞生想到。
这样的人才,要是到了别的棋社怎么办?棋胜楼这么大,每个月多花个一千几百养个人算不了什么,总比被人挖走了强,再说了,人是会变的,一开始,对方不是拒绝棋胜楼的邀请,现在不也肯加入棋胜楼了吗?日子长的很,机会多的事,只要把人留下来,多交流,多沟通,所谓水滴石穿,功到自然成,不定哪一天王仲明会改变主意呢!
有这样的想法,哪有谈不拢的合约。
从楼上下来时,楼门口的棋局已经接近尾声,金钰莹一手托着腮在苦思冥想,对面的老金头儿则是眉开眼笑,一个劲儿地催孙女儿交枪投降,旁边另有几个看热闹的棋迷笑着打趣。
“哟,金爷,厉害呀,六子棋都赢了?该不是你孙女儿手下留情,故意放水逗您开心吧?”
“开局不久丢了一条大龙还能撑到现在,这运气也好的太邪乎了吧?金爷,买彩票去吧,估计五百万肯定到手!”
“前天七子关都没过去,今天让六子反倒要赢,这哪儿说理去!”
七嘴八舌,热热闹闹,虽没有屋内棋室对弈那种肃静和文雅,但其乐融融,却另有一种亲切。
一眼看到王仲明从楼里出来,老金头儿是连连招手,“呵,小王,事儿谈完了?怎么样,妥了没有?”金钰莹闻听,也忙转回头来望向王仲明,表情有一点点的紧张,眼中带着期待和担心。
“呵,说好了,合同文本明天出来,到时候签字就行了。”王仲明回答着老金头儿的问题,轻轻向金钰莹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似是在感谢她的帮忙。
金钰莹的瞳孔放大,眼睛亮,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王先生,不,王老师,以后咱们就是同事了,还请您多多关照。”她起身离坐,伸出手来向王仲明恭喜道贺。
“呵,在棋胜楼,你的资历比我老的多,是我请你多多关照才对。”伸手握住金钰莹的手,王仲明笑道,对方的手纤细而柔软,握在掌心,仿佛使的劲儿稍大一些便能捏出水来,连忙松开,不自觉的心跳加。
“呵,什么关照不关照的,进了棋胜楼,就是一家人。大家开开心心在一起,比什么不好。”老金头儿笑道。
围观的棋迷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声议论起来。
“哎,这位是谁,好象没见过呀。听这意思,以后是要当棋胜楼的讲师和小金老师一样呀?”
“你没见过我见过,跟你说,这位就是那天在招聘会上言,把那个捣乱闹事的崔什么赶走的那位,老厉害了!”
“什么?真的假的?不是招聘结果下个星期才公布吗?怎么他明天就签合同?”
“废话,你要是有本事把姓崔的那小子问得哑口无言灰溜溜夹着尾巴跑了,我要是棋胜楼的老总,当时就拍板儿签合同!”
楼上,总经理办公室的门打推开,进来的是刘长春,“陈总,王仲明的事怎么样?谈妥了吗?”
“谈妥了,这是合同草本,等会儿拿给见雪,让她重新打印一份新的,明天下午签字盖章,事情就算搞定。”陈淞生把合同递给刘长春,笑着答道。
接过合同,刘长春打开翻阅,里边修改的地方是用黑色的签字笔手写所注,非常的明显,“咦,提出的条件很怪呀。以前只听说要多加钱多加福利的,这个人却不要福利,少见,真是少见。”
“呵,是少见呀。或许,这就是自由职业者当惯了的结果,喜欢自由自在,不喜欢受约束。”陈淞生笑道。
点了点头,刘长春赞同陈淞生的看法,把合同放下,“明天下午签字怕是不行,刚接到中国棋院打来的电话,让负责人明天下午一点到棋院三楼开会。”
“哦,是什么会,重不重要?”陈淞生问道。
“具体内容没说,不过话里话外,好象是和下个月天元战有关,总之,不大象是务虚会,您最好还是亲自去。”刘长春答道——人上了年纪,精力差了许多,对于那些无关紧要,只是传达文件精神,做做表面文章的会议陈淞生常常是能推就推,能不去就不去,常常让刘长春做为棋胜楼代表替他到棋院听报告,所以,刘长春要把事情尽量说的清楚一些,不然,开会的事儿又会落在他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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