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小,陈淞生听不到,不过陈见雪做的那个鬼脸儿他看得很清楚,“你在说什么?”陈淞生追问道,他晓得,自已这个孙女儿绝对不会是在说他的好话。
“没,没什么,噢,对了,莹莹说她有话要说。”陈见雪这方面的脑子转得飞快,一见爷爷要兴师问罪,连忙很不仗义的把金钰莹推了出去吸开子弹。
“啊,什么?我什么时候说我有话要说了?”金钰莹吓了一跳,在场那么多人,随便哪一个都比自已年纪大,虽说论棋力自已未必输给他们,但论起社会经验,自已一个整天泡在棋上的小丫头哪有资格在这些人面前说三道四?
这样的反应,任谁也看得出陈见雪是在用金蝉脱壳之计,见金钰莹满脸的无蛊,陈见雪一脸的坏笑,大家不由得也笑了起来,会议室里沉闷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呵,钰莹,随便说说,没关系的,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就算说的不对,也可以启发一下别人的思路。”刘长春笑着鼓励道。
“对呀,爷爷也说了,讲错了不要紧,只当是聊闲天儿啦,快说吧!”陈见雪挤着眼睛兴灾乐祸地催促道,短短不到十几秒的时间,同样的话在她的口中就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这大概也算是一种天赋吧?
众目睽睽之下,看来不说点儿什么是不行的了,狠狠地瞪了陈见雪一眼,金钰莹现在掐死对方的心都有,但陈见雪却是吐吐舌头在做鬼脸,搞得她是哭笑不得,只有等会开完以后再找她算账。
“嗯,我也说不好,想到什么说什么,说错了大家不要笑话。”先打了个预防针,金钰莹这才正式发言。
“陈爷爷刚才介绍的情况虽然不是很详细,不过大体比较可靠的信息有两个,一个是参赛者是各家棋社,二是比赛是团体对阵形式。我想,所谓的准备无非两个,一个是参赛者,另一个是时间。无论是哪种比赛,对参赛者的资质都会有一定程度的限定,比如象新人王战有年龄的限定,名人战有等级分的限定,具体到这次还没有成形的比赛就存在一个问题,以棋社为单位参赛,参赛棋手的身份将如何限定?因为现在很多棋社也象咱们棋胜楼一样,既有纯粹的业余棋手,也有象刘老师那样退居二线,不再打职业比赛的棋手,还有象我和见雪这样有着现役职业段位,但同时也是棋社一员,具有双重身份的人,这样的话,到时候比赛会做什么样的规定?以棋社为参赛单位的比赛,会不会使一些比较有办法的棋社请现役棋手组队出战?如果仅限于业余棋手的身份,会不会有一些低段职业棋手主动退役转为业余棋手参赛?不有曾经有一段时期,围丙联赛为了加强围棋的影响力,还规定每支参赛队伍中必须有一名业余棋手吗?另外就是时间的问题。既然是团体赛,参赛的棋手肯定要在三个以上,全国的棋社加起来少说也得有几百家,虽然这么多家棋社不可能全都能参加比赛,最少最少也得有十几家吧?无论是赛会制也好,主客场积分循环也好,都要花费相当多的时间。如果比赛是在北京进行还好,如果是在外地,棋社的正常教学怎么办?这些都需要提前做出准备,嗯,我想到的就这么多,完了。”
金钰莹一口气把自已想到的说出来,仿佛是放下了千钧重担似地松了一口气,临了还狠狠瞪了陈见雪一眼,用嘴形警告对方,这事儿没完。
陈见雪嘻嘻一笑,哪里会怕,举起两只手来拍起了巴掌,“说的好,莹莹,深藏不露呀!”
真是拿这个厚脸皮的丫头没辙!
金钰莹气呀。
“呵呵,讲的不错,看看,人家一个小姑娘都能分析出这么多道道来,再看看你们,一个个站起来谁也不比谁矮,吃起来谁也不比谁少,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掉了链子卡了壳?全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每个人都必须发言,谁要是说不出来点儿东西,今天中午的午饭就让谁掏腰包请客!”
有金钰莹做榜样,陈淞生借机举起了经济大棒——想蒙事儿混过去,不是不行,只要你肯付出代价!
第十七章 会议决定
挨着个的说,最后轮到了张海涛,别人都说了,他不能装傻不吭声,被陈淞生抓住当反面典型。
“哦,那个,大家说了很多,说的都很好,对我有很大的启发”
发言被刘长春打断了,“喂,搞什么鬼,总结陈词呀?这是陈老的专利,我都不敢随便乱套,你小子的胆子不小,是不是想当官呀?”一阵哄笑,大家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这个帽子扣的,把张海涛扣得差点儿没慌过神去,一想也是,总结发言历来是领导,长辈来做,自已一个教初级学员班的教练越俎代庖去抢领导的工作,那不是打训吗?
“对,对不起,我这就是顺嘴溜出来的,没那个意思,别误会,别误会。”他连忙道歉,眼睛偷瞄着陈淞生,生怕他心里不高兴。
“呵,道什么歉,长春那是在开你的玩笑。别怕,尽管说,总结也需要一定的心思,要是你总结的好,还省得我费神了呢。”陈淞生笑道。
定了定神,稳了稳情绪,张海涛重新发言。
“,其实一千道一万,在情况不明之时,最好的准备就是增强自身的实力。明太祖朱元璋打天下的时候采取的策略不就是‘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吗?情况未明之时,过早的暴露自已的意图很容易使自已成为众矢之的,被众人联手打压的对象。所以,我觉得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暗低下招兵买马,扩充实力。大家想想看,现在的比赛已经不少,咱们棋胜楼的教练经常收到比赛邀请,常常会出现比赛和正常教学冲突,无法参加的情况,这还仅仅是个人赛的情况下,舍小我,顾大我,不参加就不参加了,但是,构图中的这种比赛一旦成为现实,国内各家棋社一定会尽全力去争夺,咱们棋胜楼肯定也不能落下,由此也必定会造成棋社用人的紧张,到时到底是顾比赛还是顾棋社呢?这就成了矛盾。棋社的经营是根本,我们绝不能放下,而比赛也非常重要,我们也不能放下,而唯一解决这一难题的办法,就是再多招几位教练,加紧培养,争取在比赛落实之前让这些教练能够适应棋胜楼的教学工作,这样,比赛开始后,棋社就可以在不影响正常运营情况下组建一只高水平的参赛队伍去为棋胜楼争取荣誉了。”
最后发言的人有最后发言的好处,因为前边的人把面临的问题,当前的处境等等都说清楚了,最后发言的人便可以针对之前提出的种种问题做出判断,这也就是为什么当领导的总喜欢做最后总结的缘故。
“呵呵,总结的不错嘛,连具体的方案建议都出来了,想不表扬你也难呀。”听完张海涛的发言,陈淞生笑着夸奖道。开会嘛,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把想到的问题都说出来,自已这个掌舵人才能控制好方向,让船平稳快速的前进,如果大家把问题闷在自已肚子里全都不说,自已能力再怎么强,做出的决定也难免脱离实际。
“呵,谢陈老表扬。”
张海涛很有些得意,不仅仅是自已的建议被领导接受,另外还有他自已的如意小算盘——比赛一旦举办,不管对参赛棋手有什么规定,他这个如假包换的业余五段都肯定有资格参加,一台二台未必行,但第三台问题肯定不大,唯一担心的就是比赛会和自已带班发生冲突,教棋,尤其是初级班是很辛苦的事儿,技术水平要求倒不是很高,但付出的精力却很可能比中高级班还大,比赛时还带班,肯定会影响自已的状态,假如棋社的人手够多,自已不就有足够的时间准备比赛了吗?
“大家还有没有什么补充的?”陈淞生目光扫视会场,这是会议快要结束的标志。
没有人再发言,该说的差不多都已经说过了。
“没有说那我就说几句吧。比赛的事儿是重要的,但这个比赛终究还只是在沟通阶段,成不成还两说,所以两条儿,第一,消息未经证实,大家不要对外乱传。第二,不要因为这件事分了心,要踏踏实实的把正常工作做好。刚才小张有一句话说的好,棋社的经营是根本,只有先把棋社建设好了,我们才有足够的力量去做更多的事情。至于招聘新人,增加实力的问题,我觉得是应该的,就算没有这场比赛,以现在棋胜楼的规模也是应该添人进口了。我会向赵总进行汇报,如果他也赞同的话,过了春节我就开始着手处理这方面的事情。长春,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总结性的发言结束后,陈淞生向刘长春问道。
“噢。”刘长春正了正身子,“刚才的问题,我没什么好补充的了。我说的是另外一件事儿,今年双秀公园举办庙会,庙会组委会发来函件,希望咱们棋胜楼在公园设置围棋角,一方面增加娱乐项目,另一方面也可以宣传普及围棋文化。我和陈老已经商量过了,觉得这对宣传咱们棋胜楼很有好处,所以决定接受邀请,参加庙会。组委会给出的时间,庙会是从大年初一开始到大年初六结束,每天从早晨八点三十至下午五点,时间比较长,任务比较重。春节放假大家都想好好休息,走亲访友,玩玩乐乐,谁也不想工作。不过话说回来,有了任务,总不能放着不作吧?我的初步想法是棋胜楼的员工,凡是没有特别情况的,大家轮流到庙会盯着,此外,再找一部分实力比较强的学员做帮手,六天的时间,一晃其实也就过去了。大家觉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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