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斌倒不是非要让儿子娶了董小婉,他之所以这么卖力的夸奖董小婉,就是想借此事来和儿子拉近距离。他没能想到,此事的结果比自己预期的还要好上许多。
张哲自然不明白父亲的真正想法,看到他都这么一大把年龄了,还为自己的婚事这么cao劳,心中略有些过意不去,沉思良久,才终于下定决心。
抬起头,正对上父亲那复杂的眼神,眼神之中隐隐流露出的期盼,让张哲的心忽然一软,下意识的说道:“既然父亲这么喜欢她,那我就抽个时间与她见见,如果可能的话……”张哲说到这里,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那话里的意思却不言而喻。
得到儿子的同意,张正斌内心的十分激动,脸色也微微有些潮红,他急忙站起身,走过来抱住张哲的肩膀,感慨道:“此事既然已经定了下来,我会尽快给你安排的。这几天你就先住在家里吧。”
张哲心情复杂的点点头,“天色晚了,爸爸就早点休息吧,我也有些累了。”
“好,好。你去休息吧。”张正斌急忙点头道:“你的房间我每天都叫人打扫,里面很干净。”
张哲默默的抱住了父亲,紧紧地,紧紧地,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放开手后便低头离开了。
“等等。”
已经走到门边的张哲被父亲叫停了下来,他没有转身,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朱彪的事情我会去处理,你不需要过问了。”张正斌的声音有些清冷,张哲明白他的意思。
张哲点点头,正要开门离去,只听父亲接着说道:“待会小飞会去你房间,你要记得配合她。”
“知道了。”张哲朝后摆了摆手,快步离开了父亲的书房,他不敢让父亲看到自己眼角低落的泪水。
一直到张哲走出老远,张正斌的目光才从他的背影中收回,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书桌前。
张正斌拿起桌上的电话,快拨了几个键,仅片刻功夫,电话那头就传出了一声低沉的问候,“老板!”
话筒里低沉的声音,让张正斌脸上原本慈祥、爱怜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无尽的深沉与冷肃,“最近股市多出了一笔不明来历的资金,我要在两天之内得知这股资金的持有者!”
“明白了。”
“还有,我要在明天太阳生起的时候,看到本市报纸头条上,有‘五彩池’老板朱彪暴毙的消息!”
“明白!”电话那头回答的简单快捷,声音之中也隐隐透露着坚定。
关掉电话,张正斌嘴角带出一丝冷笑,想对自己的儿子下手?!还真是活腻味了!
——
张哲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甚至连屋内的摆设都一成不变,躺在chuang上,枕头上却隐隐传来一股味道,可以理解为男人味,张哲知道,这是父亲身上的味道,父亲睡过这张床。
这间别墅中有大小四十几间房,父亲为何偏偏睡在自己chuang上?张哲明白,那是父亲在睹物思人。
不知不觉,又有泪水从眼角滑落,他又何尝不想念父亲?只是中间有小妈存在,他实在有些不痛快而已。
正当张哲洒泪回味童年的时候,一句冰冷的讥笑在他耳边响起,“一个大男人居然躲在屋子里哭鼻子?!真是有意思啊!”
这声讥笑甚是刺耳,张哲飞快抹掉眼泪,一翻身从chuang上跳起,抬眼怒视着来人,叫道:“男人,有时也需要流泪的!”
“呵……”来人嗤笑一声,“那是弱者的借口!”
面对来人的咄咄逼人,张哲出奇的没有抗辩,有些委顿的说道:“小飞,我明白自己说不过你,所以我不与你争辩,但我希望你要学会尊重别人,以后再来单身男人的房间请记得敲门,人,都是有隐si的!”
正文 010章 你这个流氓!!!
“尊重”这两个字从张哲口中说出,立即招来了佟飞的连番白眼,“要想别人尊重你,那你必须先学会尊重别人!”
张哲沉默以对,对于别人,他或许可以大声反驳,但对于佟飞,他还真有些理亏,毕竟他曾经深深伤害过这个女人。
张哲默然的坐在chuang上,脸上的愧疚之色尽显无余,佟飞虽然很恨他,但看到他那略显苍白的脸上满是疲倦与愧疚,不知不觉的,佟飞居然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有些酸疼苦涩的感觉。
佟飞不喜欢这种感觉,她极力控制自己不要乱想,冷声说道,“老爷吩咐我来给你看伤,告诉我你伤在哪里了?”
张哲抬起头,洒然一笑:“小飞,谢谢你来看我,不过、已经不需要了,伤口我已经处理过了,应该不会再有问题了。”
“老爷吩咐我的事情,我是必须做的,有事没事都要看过才能知道。”佟飞嘴上说的淡然,内心深处却紧张的要死,她很想借张哲的这句话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讨厌的男人,但看到他那苍白虚弱的样子,又实在硬不下心来,只得拿张正斌的话当借口留下了。
张哲显然不明白佟飞的想法,见她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也懒得拒绝了,于是便往chuang上一躺,右手指着伤口,微笑道:“就是这里了,要看的话,你自己动手吧。”
佟飞很配合的顺着他手指的地方望去,只见他的手指不偏不倚,正指着胯下微微隆起的那一小块,以为张哲是不小心指错了地方,佟飞心中虽然恼怒,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然而抬头再看向张哲,却见他依然闭着眼睛一幅笑mi眯的模样。
侮辱,莫大的侮辱,想到张哲是在用他那个狰狞而丑陋的东西、无言报复自己时,佟飞直觉气血上涌,险些气昏了过去。
而张哲闭上眼睛等了半天,仍不见佟飞上前查看,不免有些狐疑,于是偷瞄了佟飞一眼,这一瞄之下可将他吓的不轻,只见佟飞怒眼圆睁,jiao躯如糠栗般抖个不停,两只手紧紧抓着药箱的系带,狰狞的青筋浮现在上面,脸色更是青白不断转换。
张哲有些讶异,急忙关切道:“小飞,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看到张哲一副不明就理的模样,又想起他刚刚摆出那龌龊的姿势,手指着自己肮脏的xia体,佟飞憋了半天,终于如山洪般、爆发了自己的愤怒,“张哲!你……你这个流氓!混蛋!人渣!你无耻……你……”
将自己所知的脏话,全部骂过之后,佟飞也不提继续留下看伤了,她紧捂着脸颊,飞也似的逃离了这里。
佟飞逃的惊慌,除了一连串怒骂之外,仅留下了一袭素雅的淡香,也只有这丝丝淡香,能够证明她曾经在这个房间呆过。
张哲吸了吸鼻子,愕然的挠了挠头,心中很有些莫名其妙:“这丫头是怎么了?自己哪里又得罪她了?怎么一提到让她自己动手看伤,就吓成了这幅模样?或者说,气成这幅模样??”
张哲想不通佟飞离开的原因,他也没心情去想那些了,毕竟,他已经从佟飞的骂声中明白,自己又一次惹恼了她!她恐怕已经把自己恨到骨子里了吧!
自嘲的甩甩头,张哲硬是将佟飞的身影从脑海中抽离,低头抚mo着小腹的伤口,看到上面整齐的线头,又想起了那个救过自己一命的姑娘,“于晓寒是吗,听着,我会报答你的!”
心中带着对佟飞的愧疚、对救命恩人的感激……张哲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张哲不知道,在他熟睡的时候,一道粉色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他的床前,对着他小腹狰狞的伤口,粉色的身影静静地站了许久,才留下一句“对不起”后翩然离去。
——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到房间的时候,张哲也随之睁开了眼睛,经过一夜的休息,他的伤口虽然还有些痛痒,但比起昨天却轻松了许多。
从chuang上爬起,早有下人将整洁的衣物摆放在床头,张哲随便梳洗了一下,便换上清爽干净的衣衫,来到一楼餐厅。
当他赶到餐厅的时候,张正斌早已经坐在了那里,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翻阅着今日的早报。
看到是儿子从楼上下来,感觉他的气色比昨天好了许多,张正斌随意放下手中报纸,微笑着问,“睡得怎么样?”
张哲舒展了一xia身ti,jing神满满的笑道:“很好,很安心。”说话间,张哲已经坐到了张正斌身边。
张正斌点点头,指着桌上的报纸,道:“你来看看这条新闻。”
张哲闻言拿起报纸,片刻,他就被报纸的头条给吸引住了:
本报消息,今日凌晨3:43分左右,警方接到报案,本市娱乐行业“五彩池”的老总朱彪,不幸暴毙于家中。接到这条线报,警方立即赶赴现场。经查实……
只看朱彪暴毙于家中这一条,张哲便已经知道此事是出自父亲的手笔了,昨天下午还生龙活虎、领人追杀自己的朱彪,怎么可能到了晚上就不行了?对于朱彪的命运,张哲在他要杀自己那一刻就想到了,是以也没有多少惊讶。
只是对于朱彪没有死于自己手中,感到了一丝遗憾。
张哲随手将报纸扔到桌上,玩味道:“这朱彪到底是从事娱乐行业的,最后还是死在了女人身上。”
张正斌闻言,也是一阵感慨:“是啊,都这么大的人了,这方面还不知道节制一下,不知道他的儿子会不会像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