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倩,其实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也知道你是个好女孩,所以在孙彦案发以后我沒有找你的麻烦,你恨我是因为我把你姐姐害了,可你如果真那么认为,那你就真的错了,你可知道孙彦挥霍了老百姓多少钱。”愈彦一边说一边注意孙倩的情绪,见孙倩听的进去,继续说道:“那些钱相当于中等县区一年的财政收入,你觉得孙彦和你姐姐花国家的钱,花老百姓的钱,良心上能过的去吗。”
“我错了。”孙倩哭了,泪如泉涌,“愈彦,我醒來之后就不再恨你了,我知道自己太傻了,太不值了,从现在开始,孙倩只为自己活着,不会再为任何人流一滴泪。”
愈彦拿过纸巾替孙倩擦拭眼泪,她的泪是悔恨的泪,是新生的泪,一个人如果死过一次之后还不清醒的话,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谢谢你愈彦,从此以后,我只对你一个人好。”在最无助的时候,谁为一个女人擦泪,谁就是她心中最亲近的人,
愈彦吓了一跳,想说什么,孙倩又解释说道:“你不要多想,我不会再上你的床了,我就当你一辈子的孙姐,当你一辈子无关风月的红颜知己。”
孙倩仿佛下定了多大的决心一样:“从此以后,千山万水,我一路追随在你身后,不管你走到哪一步,都做你最坚强的后盾……”
“啊。”愈彦大吃一惊,“此话怎讲。”
从孙倩的病房出來,愈彦如释重负,拍了拍薛南南:“幸不辱使命。”
薛南南一脸惊喜,笑意盈盈:“摆平了。”
“我是谁,老将出马,一个顶俩,从此以后,孙倩还是你的好姐妹。”愈彦毫不客气地将功劳都揽在了自己身上,“侯门一入深如海, 从此萧郎是路人,之前的事情,已经是过去式了。”
“好,好,太好了。”薛南南连连拍手,“好愈彦,沒说的,以后要是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放心,我会替你在姚雨面前打掩护。”
“一边去,就这点好处,有沒有良心。”愈彦拉了薛南南发丝,“以后等我需要政绩的时候,你记得帮我上几个项目就行了。”
“沒问題,我不帮你谁帮你。”薛南南乐开了花,她确实挺喜欢孙倩这个人的,
“一言为定。”愈彦哈哈一笑,“记得,早晚还债。”
“去去去,就算沒有孙倩的事情,我会不帮你。”薛南南心情大好,接着送他下楼,“行了,沒说的,以后只要你需要,我当姐姐的绝对二话不说,冲锋在前。”
坐在返回市委的车上,愈彦心情沉静了许多,孙倩经此一难,从此人生态度大变,不再追求所谓的仇恨,
她在病床上向愈彦保证,以后她就是追随愈彦一生一世的红颜知己,不谈风月,只谈合作,不管愈彦走到哪里,她都会一路追随,为了愈彦的政绩而努力,只要愈彦需要,她必将追随到底,
愈彦也沒有想到,孙倩的态度转变之大,让他震惊,应该说到目前为止,他还沒有有意建立自己班底的意图,当然他也知道,一个政治人物想要成功,必须要有一个如臂使指的班底,
班底包括如姬长发,马震一样的兄弟,也需要经济上的助力,还需要马九英一样的盟友,如果说姬长发、马震和马九英算是他的初步班底的话,那么孙倩的意外加入,等于是他的班底初具雏形了,
算是好人有好报,捡到宝了,
愈彦不由一阵暗喜,
愈彦回到市委的时候已经接近九点,给张思文作完汇报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上午下來,几乎沒什么正事,
不过到了中午时分,平静的气氛过后,平地起风,关于吴麒市长有可能调往牛城市的传闻,刘向东有望接任市长以及张思文继续坐镇安泰第一人的传闻就如夏天无处不在的热流一般,悄无声息地传遍了市委的每一个角落,
第0274章 风声鹤唳
这一阵风如狂风一般,瞬间将吴麒调往赫巷市的传闻掩盖下去,成为市委每一个人密切关注的话題,
每个人都清醒的知道,市委班子的调整才是和自己切身利益息息相关的大事,一时之间,市委风起云涌,都在盛传吴麒调离安泰以及后吴麒时代的安泰,到底会是一个什么局势收场,张思文到底会不会党同伐异,等等,
在传闻之余,不少中间摇摆的力量都心思大动,突然间愈彦办公桌的电话就密集了起來,副市长以及各大局局长纷纷來电,预约向张书记汇报工作的时间,忙得愈彦团团转,
不过在忙碌之余,愈彦心中笃定,书记借他之手发出的正面一击,奏效了,现在吴麒肯定也是气急败坏并且焦头烂额了,
愈彦猜对了,上班第一天,吴麒精神百倍地走进办公室,在众人的问好和恭维声中,信心十足地准备好了下午召开政府常务会议,
研究安泰市矿产整合的发展思路问題,也是在他临走之时给张思文最大的一个难堪,,到了中午时分,听到空穴來风的传言后,他险些沒有当场气得跳脚,
谁说他要调往牛城了,谁在放屁,
牛城经济全省倒数,和赫巷市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在牛城想做出成绩可以说难比登天,甚至说还沒有他这个安泰市市长做的有面子,
而赫巷市,作为山鲁省第三大经济强市,历來市委书记都有进一步升迁的可能,在省委组织部的考核中,也和其他地市区别对待,而根据以往惯例,历任牛城市委书记都是任期满后直接到省人大或省政协养老,让他去牛城,想黑他,沒门,
吴麒是什么人,随后一想就明白了有人故意放风的背后,就是为了动摇中间摇摆力量对他的信心,以便让更多的中间力量倒向张思文,如此一想,他更是气愤难平,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手笔,除了绵里藏针阴险无比的张思文,还有谁会对他背后一刀,
话虽如此,吴麒还是不太放心,当即打电话到省委一探虚实,结果让他大吃一惊的是,省领导对他的问題避而不答,只是含糊其词地回应,现在从中央到省委风声很紧,要严禁一切流言蜚语的传播,尤其是领导干部要以身作则,不能带头乱说乱传,
被省领导一番不明就里的敲打,吴麒只觉一盆凉水从头到地,直接浇了他一个透心凉,怎么会,怎么省委突然间风向大变了,难道省委对他的支持力度减弱了,不可能,省委领导的态度都很有原则性,不是说变就变的小孩,
但不解归不解,吴麒不敢直接打电话给省委二号,虽然省委二号对他相当不错,他不能再越级向上,一是会得罪姚飞,二是也许会让蒋学忠不喜,
想不通,想不明白,难道说调他到牛城的消息不是空穴來风,而是确有其事,不想还好,这么一想,吴麒一时心中大乱,
为官之人不能心乱,一旦心乱,就会乱了方寸,人在官场,步步为营,方寸一乱,很容易出昏招,一步走错,就有可能满盘皆输,吴麒尽管心里坚持认为调他去牛城、张泽远提前到站,都是有人故意放出的妖风,但现在他沒有从省委借來照妖镜,心里多少有点七上八下,
想想也是可怜,别看高高在上的市长风光无限,但不为外人所知的是,只要省委风向稍有变化,市长大人心中底气不足,就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还不如大街上卖杂货的一个小贩活得踏实,
下午时分,吴麒还是如期召开了政府常务会议,讨论经济矿产整合的发展思路问題,由于他心神不安,再加上他的得力助手副市长宋海因为孙磊举报问題的影响,被张思文安排前往党校学习,他对政府班子的控制力度大降,主要也是他神思恍惚,始终不敢确定调他前往牛城一事的真假,于是政府常务会议,就开得十分潦草,最后匆匆结束了事,沒有达成什么共识,
散会后,吴麒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发呆,他和省委组织长穆少华关系一般,不好直接打电话过去一探口风,
对,是不是可以向夏文旁敲侧击打听一下,
夏文是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吴麒和他曾有过一段一起在党校学习的经历,算起來两个人还有着一点同窗之仪,
吴麒眼前蓦然一亮,夏文为人圆滑有余,原则性不强,如果他适当表示一下靠拢之意,会不会就能从夏文口中套出什么,
调动问題是大事,不弄清下一步,他在安泰的所作所为全部沒有意义,这么一想,吴麒稳了稳神,拨通了夏文的电话,
“夏部长好,我是吴麒。”吴麒自报家门,很客气地寒喧几句,表现出了十足的敬意,还不着痕迹地拍了夏文几记马屁,随后话題一转,含蓄地问道,“不知道组织部对安泰的干部调整,有什么指示精神。”
吴麒的聪明之处在于借安泰内部的干部调整來含蓄一问安泰市委班子的调整,
夏文的声音很平和,中低音,听不出太多的情绪波动,淡淡地说道:“吴麒同志,安泰的干部调整,组织部会尊重安泰市委的决定。”
吴麒见夏文假装沒听明白,就只好再进一步点明了:“我怎么听说省委有意调整安泰市委班子,请夏部长指示。”
“……”夏文沉默了片刻,淡而无味地说了一句,“等消息吧。”随即就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