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官员沒有经济问題的太少了,只要盯紧了,总会有发现的一天,姚省长放心吧,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就会替您好好看紧他一点。”一个45岁年纪的中年男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中端着一杯浓茶,脸上挂着自得的微笑,随意地说道,
他戴一副金丝眼镜,颇有文雅之气,只不过躲在镜片背后的眼睛眨动之间,颇有一种夺人的气势在内,
此人就是山鲁省的纪委书记冯开岭,
“倒也不必非要置他于死地,能将他拉下马最好,让他不上不下尴尬地呆着,也比将他一免到底要好许多。”姚飞回过头來,看了冯开岭一眼,脸上还是隐隐有怒气,
冯开岭站了起來,也來到窗前,和姚飞并肩而立,望向了窗外,
窗外绿意昂然,各色鲜花怒放,各种植物茂密,不但景色优美,还格外宁静,在齐南,绝对是一处难得的上好住宅小区,
“姚省长消消气,也不必非要计较个沒完,女儿大了不由人,如果她非要非愈彦不嫁,您又能拿她如何,既然现在暂时左右不了,就先放放手,來日方长,我们找到机会趁其不意地出手,必然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不过话又说回來,愈彦这个小年轻,还真是有一套,我到了查了资料才知道,他在省里和市里的人脉非常深厚,轻易动不了他。”冯开岭半是劝慰,半是开导地说道,
“本身实力不济,不过是借了张思文的光罢了……他的手段,无非是投机取巧,上不了台面。”尽管姚飞其实暗中也很欣赏愈彦,但因为愈彦的所作所为而让他感觉大失颜面,也就不愿意正面评价愈彦,“政治上,要的还是绝对实力,其他小手段之类的终究不能长久,我倒要看看他能走多久,能爬多高。”
冯开岭不愿意当面反驳姚飞,其实他内心对愈彦的手腕还是有欣赏之意的,
姚飞是有背景,身世远非一般人可比,所以说话才会气粗,对于草根出身的官员來说,在根基未稳之前,在还沒有登上高位之前,哪一个不是周旋在各方势力之中,寻找到最有利的支点,然后才借势借力,慢慢上升,
从來平民出身的高官,纵观他们的经历,要么是在关键时刻站对了队伍,要么是时势造英雄,借助一场大的运动或是政治事件,当机立断做出了惊人的决定,然后就进入了高层视线,要么就是脚踏实地,确实有真本领,一步一个脚印地登上了高位,
还有一种,也就是最难的一种,就是游刃有余地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看似左右摇摆,却又被各方势力都认可,不但达到了左右逢源的效果,还上升到了八面玲珑的境界,如是这样的一类人,步步为营又步步高升,自身既有过硬的本领,又在任何一场政治风暴之中屹立不倒,真正达到了在官场之中出神入化的层次,
愈彦,在冯开岭眼中,是这样的一个人物,
因此冯开岭对愈彦不但十分好奇,也想亲眼看看愈彦到底有多大的真本事,如果在他出手的情况之下还能保持立于不败之地,愈彦就真是他所见的年代一代的官员之中,最有潜力也是最有前景的一个,
“哼,这件事不能缓,我会让吴麒联系冯书记,愈彦在安泰这么久了,肯定会有经济问題,总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一定要让愈彦尝到苦头。”姚飞一挥手,心里下定了决心,
次日,愈彦上班后,张思文亲自打开门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张思文示意愈彦坐下,愈彦刚坐下,他却又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到愈彦的面前,一脸凝重地说道:“小愈,你闯了大祸了,知道不。”
愈彦一下站了起來,一脸紧张地说道:“出了什么事,书记。”
张思文忽然又开心地笑了:“出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他拍了拍愈彦的肩膀,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年轻人,谁不犯一点点小错误,我以为你足够成熟稳重,可以做到滴水不漏,现在看來,毕竟还是年轻,既然年轻,就难过美色这一关。”
第0240章 能量不小
愈彦沒有一点头绪,不过还是恭敬地说:“请您批评指正。”
张思文见愈彦端正的态度和必恭必敬的样子,会心地笑了起來:“我可沒有批评你的意思,我只是提醒你,你还年轻,还沒有结婚,在个人问題上一定要把握好一个度,你有一个女朋友杨怡,就不要再招惹姚雨了。”
“难道书记听到了什么风声。”愈彦也能猜到,只要说到他的个人私事,除了和姚雨來往过密之外,他自信沒有把柄可以被别人抓住,
“不是听到了风声,是接到省委來电,一个重要的人物直接给我打來电话,他还算我有点交情,特意咨询了你一些事情,并且说……”张思文故意看了愈彦一眼,见他虽然有些紧张,但眼神中还是一如既往的镇静和平和,心想还行,还真能沉得住气,是个能做出大事的人,就说,“让我适当地照顾照顾你,如果可能,最好把你调离安泰市。”
愈彦愣了片刻,不明所以,接着说道:“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秘书,也值得省委的某位领导大动干戈,还亲自给您打电话,让您一个堂堂的正厅级干部关照。”
“你难道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张思文见愈彦似乎一点不知情,又继续问道,
愈彦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张思文不再兜圈子,说道:“昨天出现的那个女孩叫姚雨是吧,这个姚雨可不简单呐,她是姚省长的掌上明珠,是他的千金。”
“啊,。”愈彦差点直接从沙发上站起來,“书记,您不会是开玩笑吧,我怎么从來不知道。”
“姚雨若想瞒着你,你还能知道。”张思文笑道,“我看你是当局者迷,被姚雨的美色给欺骗喽。”
愈彦还是控制不住的唏嘘一声,对着张思文尴尬的笑了笑,这个小丫头隐藏确实太深了,怪不得她会知道那么多送礼的诀窍,果真是从小就耳熏目染的,
再想到昨天姚副省长出人意料的变化,愈彦终于明白了其中环节,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把姚飞给得罪了,而且还得罪大发了,
张思文又恢复了一脸严肃,说道:“姚家的势力之大,你想象不到,幸好那人的电话打给了我,要是打给了别人,事情恐怕就沒有这么简单了……”
“谢谢书记。”愈彦郑重其事地说道,张思文的意思很明显,他既然明白无误地告诉愈彦事实,就表明了他不会偏向姚家的立场,
可以说,卖了愈彦一个天大的人情,
愈彦再不感恩戴德,就太不会做人了,
张思文要的却不是愈彦的感激,而是给他提个醒,让他有一个谨慎小心的态度,不管怎样,在外人看來,愈彦的额头上贴着张思文的标签,是他张思文的嫡系,如果他因为一点压力,而对愈彦有所损害,就太让外人瞧不起了,以后谁还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张思文,
当然更深一层的考虑是,张思文也不是一点不担心姚家的势力,而是觉得就算姚家的触手能伸到安泰市,他们想一举拿下一个普通的正科级干部,易如反掌,但用在愈彦身上就不太合适了,不说别的,就是愈彦明明暗暗的关系网,别说远在省城的姚家不清楚,就连他也不敢说完全知道愈彦的底细,
先不说愈彦是他张思文的秘书,哪怕是他和的关系,张思文也不感到意外,但愈彦和薛南南之间的互动,在一起吃饭、谈工作,关系十分密切,就让他吃惊不小了,更让他吃惊的是短短几天愈彦竟然赢得了汪省长的亲睐,还送了他一副对联,更让他对愈彦刮目相看,
不知不觉,愈彦已经牵动了这么多方面的势力,更不用提对他死心塌地的姚雨,
姚雨虽然是姚家的人,姚家肯定会以家族的利益压她就范,但张思文知道,姚雨的父亲姚飞执掌一省,虽然是姚家举足轻重的人物,但他和家族关系并不密切,姚雨更是,她不但和家族关系漠然,和她父亲的关系也是极其一般,她一向独立,对家族的利益向來不感兴趣,只凭张思文所了解到的部分,他就能断定,姚雨决不可能为了家族而和愈彦决裂,
张思文维护愈彦之心也很强烈,愈彦对他暗中的帮助不可谓不少,而且他也有意要看看愈彦到底能走多远,现在冷静分析下來,却惊讶地发现愈彦一人已经是各方势力争夺的对象,也有牵动各方势力的能力,姚家势力再大,在山鲁省,还达不到为所欲为的程度,所以他们想打压愈彦,想断了愈彦的前途,不是说沒有一点可能,只能说,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当然,张思文所分析的一切,都不如他对愈彦的爱护來得强烈,不管愈彦承不承认,整个安泰市乃至山鲁省,都会把他当成他张思文的人,谁不知道张思文向來护短,愈彦不受欺负就算了,只要受了欺负,只要让他知道了,他肯定会为他出气,
张思文很清楚愈彦为他所做的一切,替他暗中周旋过了不少难关,最难能可贵的他不居功不自傲,所以当他接到省委的电话时,第一反应就是想回应对方几句,随后冷静下來,才含糊其词地说他会留心愈彦的一举一动,但并沒有给对方任何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