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两人送到住所,方华等人退了出去。
燕倾城打量着四周,这是两件单独的卧房,宽大的落地窗,敞亮的观景台,陈设雅致,尤其是那张玫瑰红的大床,软软的像云朵,燕倾城躺下去就不想起来。
吃过午饭,燕倾城小睡了一会儿,推开雕花的落地窗,走到观景台上。
观景台宽大,足足有上百平米,摆放着白色的桌椅,还有一顶蓝色的遮阳伞。
燕倾城拉过椅子刚坐下,对面的玻璃门拉开了,方明穿着一袭宽松的睡衣走了出来。
方明朝燕倾城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他的左手拿着一叠资料,燕倾城取过来一看,秀美不由得一蹙:“潘天涵,你在研究他?”
“是啊。”方明坐下来,他揉着印堂穴道:“国防部的会议已经尘埃落定,我也要好好的想一想我们今后的路。”
方明用的是“我们”,而不是“我”,燕倾城的心头暖暖的。
“你和潘老熟悉?”
“不熟。”
“那你准备怎么做?”
“去拜访他,和他谈谈。”
燕倾城侧过脸,眼睛瞪的溜圆,她在想方明是不是疯了。
在华夏国,潘天涵是公认的智囊。
据说当年搞改革开放,一些党内的元老还在纠结于路线之争,潘天涵用了几天几夜,直接将一份堪称完美的报告送到了总设计师的面前。
担任央行行长十五年,潘天涵一直实施积极稳健的货币政策,华夏国的经济顺利实现软着陆。
虽然已经卸任数年,潘天涵依然是**高层的重要智囊,就连紫光阁内的几位常委见了他也称“潘老”。
燕倾城不明白,方明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去拜访这样一位人物。
“方明,你听说过万宝儿吗?”
万宝儿,京城名媛,爷爷也是**元老。
出身名门的万宝儿自从哈佛大学金融系毕业后,一直活跃在华夏经济高层。雄心勃勃的万宝儿不甘心只做开发银行的副行长,她积极的与金融大鳄联系,筹备了赫赫有名的华夏经济联合会。
为了扩大影响,万宝儿曾经登门拜访潘天涵,却被潘老拒绝。次日,潘老在经济日报发表了犀利的评论《私有化不是万用灵丹》的论文,令万宝儿颜面扫地,一些大财阀见潘老的态度,也不声不响的将办好的水晶会员卡扔进了垃圾桶。
要见潘天涵不是不可以,可是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去吗?
“这就要靠你了,倾城。”
方明修长的手指叩击着桌面,身子前倾,就像出击的鹰隼,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倾城,我听说你们家有一幅云龙纹围棋?”
好家伙,果然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
燕倾城的**翘了起来,身子后仰,无形中拉开了一点距离,她嘴角含笑,包裹着白色睡衣的她就像摇曳生辉的睡莲:“我们燕家可是生意人,你拿什么交换?”
方明的脸一下子拉长了,无形的杀气弥漫,他突然霍地站起来,掷地有声的说道:“极品型男一枚,用这交换,行吗?”
说着,方明不由分说的将燕倾城拉了起来,紧紧的抱住她。
“你---”燕倾城一声惊呼,嘴唇已经被方明死死的咬住,对方的舌头肆无忌惮的叩开贝齿,**浓烈的气息令燕倾城晕眩。
**一吻,方明轻舒猿臂,将燕倾城放开。
“讨厌!”燕倾城娇羞满面,她又骂了句“混蛋”,这才娇嗔的答道:“云龙围棋可是我爹爹的心爱之物,我向他老人家说说,我可没有绝对把握。”
“倾城,只要你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为夫就等你的好消息。”
方明坏坏一笑,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个家伙,明明占了自己的便宜又得了好处,却做出一副怕吃亏的样子匆忙离开,实在是太气人了。
“少奶奶,你的东西送过来了。”
门外响起了脆生生的声音,方晓红捧着一个包裹好的方形小盒子,大声的敲门。
燕倾城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裳,急匆匆的下楼开门。
“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是少主准备的,他说少奶奶可能用得着。”
“谢谢啊!”燕倾城关上门,心说什么东西如此神秘。可等她拆开盒子,不由得满面羞红:盒子内竟然放着一枚未拆开的避孕套。
这家伙,他是在暗示我吗?
不行,不能让这家伙太得意,燕倾城想也没想,“啪”的一声,将避孕套扔进了垃圾桶!
第三百四十八章、心若碣石,以观沧海
潘家大院坐落在燕京城西郊的香山脚下,背山面水,风水绝佳。
粉墙黛瓦,青石铺就的地砖以及门前沧桑无言的老槐树,都在低调的彰显着潘家祖上的辉煌与荣耀。
这个家族,就像门前的老槐树般枝繁叶茂,能人辈出。
从清朝乾隆年间起,潘家出过十六位进士,三位翰林,可谓是簪缨世家。
这样的家族,它老宅里的一砖一瓦,都无声的传递着令人窒息的富贵气息。
角门里,一位身穿牡丹旗袍,丰腴华贵的女子正提着一只红色的香奈儿手袋,静静的等待着。
潘家还保留着民国时的规矩,凡是到府上拜访者,一律先送拜帖,由门房进行转达。
就在这名女子等待的时候,方明带着燕倾城也到了。
这名女子抬起头,眼光从二人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了燕倾城的身上。
裴南屏,京城名媛圈炙热可热的人物。
她的祖父做过两任国务委员,丈夫王俊姚又是建设部副部长,高贵的身世令裴南屏走到哪里都带着一股高贵的泼辣。
今天来求见潘老,裴南屏在小小的门房里终于显露出难得的忐忑,就像一个小学生紧张的等待着公布期末考试成绩那样。
不过这种局促不安在见到燕倾城的那一刻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敌意。
如果说美女也有敌人,那只能是比她更美的人。
燕倾城穿着双排扣的轻薄白色休闲风衣,里面套着一件黄色的纯棉体恤,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青春靓丽中带着一丝华贵。
裴南屏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给扎痛了,她禁不住多看了燕倾城两眼,微微一笑道:“燕小姐,幸会。”
燕倾城早就认出了裴南屏,原本不准备和这种倚仗夫贵妻荣的女子搭讪,对方主动问候,燕倾城也只是平淡的点了点头,微笑道:“裴大姐,早!”
说完,燕倾城拉着方明的胳膊,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刚好挡住裴南屏探寻的目光。
裴南屏冷然一笑,她再度开口道:“要见潘老实在是太难了。”
仿佛印证了她的话,不到一分钟,门房出来传话:“老爷子要休息一会儿,裴大姐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裴南屏悻悻的退到一旁,她却没有走,在门房的长凳上坐了下来。
女人是一种嫉妒心极强的动物,也是好奇心极强的动物。
裴南屏不走,她就是要留下来看看,燕倾城会不会也和自己一样碰一鼻子灰。
方明和燕倾城都是聪慧之人,两眼对望一眼,眼睛里满是叹息。
确切的说,是悲悯。
一个锦衣玉食,条件优越的贵妇人,在她的心底竟然潜藏着如此无趣的想法,品行上先就矮了下去。
“燕小姐,潘先生不见客。”门房还未等燕倾城开口,先自说了。
燕倾城微微一笑,明眸皓齿,顾盼生辉:“小哥,劳烦你将这幅围棋带进去,就给潘老说,十年前的南湖残局有人践约。”
小哥听得一头雾水,不过看燕倾城说道很慎重,他接过围棋,一溜小跑进了内院。
“燕小姐,潘老一概不见外客了。”裴南屏幽幽的叹了口气。
燕倾城挽着方明的手臂,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半点落在裴南屏的身上,仿佛对方是空气。
裴南屏终于激怒了,她双手环抱在胸前,耐着不走,存心想看看燕倾城吃闭门羹的惨状。
燕家不过是一个商人家族,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我裴南屏叫你一声大小姐,实在是抬举了你。
裴南屏越这样想,她越是期待门房的到来,这样才能拯救她失衡破碎的心。
门房终于来了,他谦卑的走到燕倾城面前,说了一句话,裴南屏涂满脂粉的脸立刻夸张的膨胀起来,一道道细小的裂痕密布。
这,怎么肯能?
燕倾城到底用了什么魔法,很少见外客的潘老竟然单独接见他们。
门缓缓的关上,燕倾城和方明的身影也消失了,裴南屏心头涌起前所未有的失落。这扇门就像一道分割线,将她永远的隔在了外面。
“呼!”里面的燕倾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大快人心。
方明握了握她的手,两人会心一笑,刚才的那一幕就像小插曲从此揭过,接下来将是一出艰难的对决。
穿过花厅,来到古色古香的客厅里。
一名带着金边眼镜,头发雪白,精神矍铄的老者端坐在太师椅上,静若山岳。
安静,一种安静的力量令两人不自觉的放慢脚步,轻轻的走到潘天涵的跟前。
“坐!”潘天涵指了指旁边的太师椅,燕倾城和方明欠了欠身,然后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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