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强之前买回来的股票现在都放在成渝家中,为了避免成渝釜底抽薪直接买股票,刘洵只得委曲求全了,他也知道成渝是为他担心。不过他却是信心十足,根本不怕股票的价格降到一比零点六之下,事实上现在已经能够看出来一些迹象了,离自己期望的大事件的发生,不远了,离股票大火更加不远了。
挂了电话之后刘洵又特意给郑强打了个电话,让他把前两天刚刚拿到手的十万块钱,趁现在股市低迷的时候继续去扫货,不过打电话的时候刘洵明显感觉到郑强在电话中的担忧。
“洵少,我看,我看咱们现在还是缓缓吧,这炒股票我老是琢磨着不大靠谱,浮在水面上飘飘荡荡无根无萍的,心里不踏实啊。而且八角口的行情不太好,这几天到处都有人在出手手中的股票,上次和咱们交易过的那个彪哥又找了我两次愿意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出手手中的股票,我都没敢接手。而且听大家的意思,似乎国内情况有变,那些个原本有希望上市的公司,现在似乎一丁点的希望都没了,不能上市,那股权证似乎就是废纸一张不值钱吧,我还是觉得洵少应该缓缓,或者干脆把手里边的股票也出手吧。”
刘洵隔着电话笑了笑,这个郑强倒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培养培养,日后或许能大用。
“郑哥你不用瞻前顾后的,也不用去管股票的涨跌,只管按照我的吩咐扫货就是了,你手里边的十万块钱,只管尽情的扫货,钱不够了再找我要。”
“什么,洵少还要继续吃进?”郑强苦笑了一声,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刘洵说道,“洵少,你若是真的想扫货的话,现在的八角口有的是人想出手手中的存货,虽然市场价格不少股票依旧维持在一比一点五的价格,实际上大都卖不出去的,实际交易价格比这个还低,而且是卖家多买家少,洵少要是手里边有资金的话,我看现在再吃进三四十万的货量还是不成问题的。”
“还能吃进这么多?”
刘洵略微吃惊了一下,心中暗叹,看来苏联解体对国内的影响真的很大啊,原本对股票有些信心的人,现在大约也不敢那么相信自己的判断了吧,不过有这种赚钱的大好机会刘洵可不会放过,看来要继续筹集出几十万投到八角口才是啊,这种好时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赶上。
晚上周瑞青回来,刘洵和周培民明显感觉到他脸色有些发黑。
“这群小子,往日里骑墙也就罢了,现在倒敢跳出来挥拳头伸爪子。”周瑞青说着叹了口气,“我的那篇内参上边署名的文章不知道被哪个记者给捅了出来,解放日报上边黄傅平的文章今天也被主流媒体,今天的报纸,清一色的批判这两篇文章。”
刘洵和周培民拿起几份周瑞青带回来的报纸在沙起来,周培民脸色凝重,刘洵倒是没什么变化。
“啧啧,人民日报上边的语气很犀利啊,看起来像是和昨天那份社论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不过他这么公然问姓资姓社的问题,似乎不太妥当吧,还接二连三的这样做,倒有些豁出去赌一把的意思,就怕最后连裤衩都输掉了啊。”
周培民可没有留下这么乐观,脸色严肃的把几份报纸大都看了下后苦笑着叹了口气,“爸,看来你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上了啊,半个国家的舆论一边倒的批评你们那两篇文章,连我在社科院和你呼应的那两篇稿子也被找出来鞭尸呢。我看了下,似乎只有沪市的半月谈上边是支持黄傅平的观点的,余下的都一边倒的不看好改革,人民日报上边带头问姓资姓社,这些主流媒体,似乎也准备问问这个问题啊。”
周瑞青也在一旁苦笑,“当初和小四一番讨论,我内心原本也属意改革,这才把这篇文章发表了,不过当初在媒体上边都是不署名的,却不想被人给捅出来了,虽然没有特意指名道姓,不过那某副省级省会城市的市委书记,已经点的很明白了,人民日报的专栏里边都在不点名的批评了。”
“外公今天在市里边不大好过吧。”
“唉,”周瑞青苦笑一声,“何止是不好过,市里边的情况还好,中立的还没有表态,也就李功涛以前的党羽想借机搞点啥,这还无所谓,无奈的却是内一帮子的记者,自打我的那篇文章被捅出来之后,市里边的电话不断,都在询问这件事,市里边的媒体倒是能够保持克制,不过外省的记者可就没这么大的顾忌了,还有些记者都准备直接上门采访了,实在是烦不胜烦,省里边似乎也有些别的意思,连秦书记现在也抱着明哲保身的态度不大表态。”
“局势不妙……”
屋子里边坐着的四个人心中不由自主的冒出来这四个字,不同的是,周瑞青、周培民和周培东用的是感叹的语气,刘洵用的却是疑问的语气。
“真的不妙吗,我看未必吧!”
刘洵在心中默默的判断着形势,暗暗期盼,自己渴望的大事件啊,你就快快的出现吧,只有那件记忆中的大事发生了,此刻还准备对外公落井下石大加批判的人,只怕立马就会调转枪口,对改革歌功颂德起来,现在要做的,就是多坚持几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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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三章 风云突变迷雾重重
“洵少,情况似乎不大对啊,这几天八角口的股票还在下跌,现在的交易价格都跌到一比二的样子了。”
不知道何故,郑强这段时间也开始叫刘洵叫做洵少了,好像是上次见到小胖子郭志这样叫,他也有样学样,刘洵倒是觉得这称号挺有纨绔气息的,很合适,虽然刘晓军这会儿的位子让他还没有当太子爷的资格。
“郑哥你别管市场上的价格如何,只管把手里边的钱花完就成,我心里有数。”
挂了电话之后周瑞青也下班回来,吃完饭之后便聚集在书房,这已经是他们这几天的习惯了,这会儿离苏联解体已经过去了七天的时间,他们四个每天都要在书房里边讨论时政,探讨改革,周瑞青和周培民也认可了刘洵探讨的资格,不过三个中老年人里边夹了一个十六岁的半大少年,怎么看怎么扎眼,而且刘洵说的话,有时候比周培民说的还要多,至于周培东,他只是个打酱油的。
“外公,你们有没有现,今天的情况似乎已经出现转机了吧,”刘洵说着拿出今天的几份主流媒体的报纸,“你们看,这些媒体从今天开始便转口风了吧,前几天还一致的在批判外公和黄傅平的文章,还大肆叫嚣着要问姓资和姓社的问题,今天是不是有些偃旗息鼓了,起码姓资和姓社的字眼这上边一个也没有了,人民日报的那个社长,这今天似乎低调了很多啊。”
周瑞青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来,这些天来,即便是回到家中也一直绷着脸,那些个无冕之王一边倒的打压和政府那边的政敌,这几天都让他烦不胜烦。
“日报的社长这几天倒是低调好多了,有消息说社长昨天悄无声息的到沪市跑了一趟,然后又悄无声息的回来了,却不知道是否属实,不过昨天开始人民日报就开始低调了,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刘洵笑了笑,“大舅的消息大概是社科院的朋友传回来的吧,空穴来风也总需要理由,他这样级别的干部到沪市,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是什么意思?不找沪市市委,不找市委宣传部,而是找有关部门,这其实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再加上这些媒体一致的偃旗息鼓,想必也是中央稍微露了露态度。其实姓资姓社,本就不应该是这个社长应该大张旗鼓的问的问题。”
周瑞青也笑着点了点头,“他这次搞的太过了些,外媒现在都在说,中国现在是不是有两个不同的声音,有些人大概心生不满了,不过他那篇社论,出去就覆水难收了。”
刘洵颇为讽刺的笑了一声,“我倒要看看他如何来收场,改革派和保守派的争端,放在最上层的那群人眼里其实还是利益的争端,各人盘子里有各人的肉,改革派得势了,保守派的肉自然便少了些,他们不急着跳出来颠倒是非才怪。”
刘洵说着把手边一直放着的那一摞的报纸拖过来,“外公,大舅,你们看,这是我整理的解放日报上边的几篇黄傅平的文章,他的文章都是支持改革的,可是里边有不少的话却颇为的耐人寻思,嘿,虽然里边没有明说,不过我倒是觉得,这或许是穿插着邓公的话也说不准,他这几篇文章可都是邓公九月份到沪市之后才写出来的。这些东西咱们或许还不能确定,不过京城的某些理论家肯定能猜到的,或许他们认为一个退休的老人已经没有足够的威慑力了,这才抓住机会动攻击。你们说,为何传言这个社长到沪市走了一遭回来之后便改了口风,人民日报也偃旗息鼓?想必是在沪市知道了些消息吧。”
周瑞青和周培民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大概是刘洵恰好说中了他们内心的猜测,不过两人面上虽然没有异色,心中对刘洵却是异常的惊讶,刘洵口中刚刚说出来的这些话,要是从周瑞青或是周培民他们这些在政坛浸淫了半辈子的人口中说出来,那倒没有什么奇怪的,可是从这么个半大的少年人嘴里边,那可就不是一般的妖孽了,这对政治,可不仅仅是知道点皮毛就能做出判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