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仔细一想,王可凡就觉得这些游人未免太过没文化,人家张老先生当年明明是“夜泊枫桥”,你们大白天的在桥上走来走去算怎么一回事?
但这话也就只能在肚子里走走,总不能真当面说游客没文化不是,再怎么着人家也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啊。
既然知道了桥是枫桥,王可凡就难免起了去不远处寒山寺的意思。
几百步之遥,转眼就到。
进门的时候,恰恰听到寺内钟声响起,悠悠扬扬,不禁让人心平气和。
王可凡站在门外半天,突然又把吉他拿了出来,张口就是《涛声依旧》。
“带走一盏渔火,让它温暖我的双眼,留下一段真情,让它停泊在枫桥边……”
这首歌的原唱因为某些不怎么光彩的原因消失多年,人虽然不露脸了,但是经典却依然留存。
熟悉而极为应景的旋律,和王可凡与原唱不遑多让的优美嗓音,让许多进门上香的客人,全都不由地止住了脚步。甚至连两个正在门口扫地的中年和尚,居然也停顿了下来。
一群人跟着王可凡轻轻哼着,不知不觉,王可凡的吉他箱里居然又多了不少钱。
“能否登上你的……旧船……”
王可凡最后一句落下,观众们响起掌声一片。
王可凡微笑着朝众人行礼致谢,正要弯腰取钱,三个扫地的和尚走了上来。
领头那位脑袋上有六个点点的大师,很是客气地跟王可凡行了一个合十礼,也没多说什么,就简简单单一句“阿弥陀佛”,然后就盯着王可凡不吭声了。
王可凡愣了半天,终于回过味来,感情是自己在别人地盘上抢生意了。他微微一笑,问那和尚道:“大师,香火钱该放哪儿?”
和尚说了句善哉,遥遥一指院子内的那口大钟,王可凡视力一流,自然清楚看到大钟下摆的东西,然后抓起一大把箱子里的钱,径直走去,交钱了事。
出了寺庙,王可凡见时间尚早,就打算再去拙政园看看。可没走几步,突然有一阵香风从身后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叫住了他。
“先生!先生!”
王可凡转过头,看见一个握手话筒的美女,后面还有一个扛着摄影机的中年人快步追来。
美女喘了喘气后,对王可凡道:“先生你好,我们是吴州市电视台的,刚刚正在做一个外景节目,你唱歌的样子,我们录下来了,我想请问一下,我们能不能在节目里使用刚才的那一段画面。”
这倒是一个意外惊喜,王可凡本就打算出名,有个电视台送上门来帮忙,倒也不错,不做多想,便点头答应道:“当然可以!”
美女显得很是高兴,连声道谢几句,又问王可凡道:“先生,请问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吴州市本地人吗?”
“我叫王可凡,不过不是吴州人,我是从玉州市来的。”
“哦……”美女略显失望,又道,“我们吴州市这个月要弄一个选秀比赛,你要是我们吴州人就好了,唱得好又有本土优势,去比赛肯定拿奖。”
“又是选秀?”
王可凡眼睛一亮,玉州市歌手大赛比完到现在将近1个月,他等的不就是这个机会吗?
不做多想,王可凡马上问道:“不是吴州市本地人能参加吗?”
“当然可以!”美女很是高兴道,“你可以直接去我们台里报名啊,以你的水平,可以直接跳过海选和初试,当种子选手入围的!哦,对了,你有没有过别的参赛经历?”
“有,玉州市歌手大赛十强。”
“那就完全没问题了!我们台里最近正愁没什么职业歌手来比赛呢……”
美女一脸兴奋劲,弄得王可凡很是不知所以然。他不禁疑惑地问道:“记者小姐,请问你干嘛对我参赛这么高兴?”
那个扛着摄像机的大叔道:“我们台里给每个工作人员下发了任务,每个人至少得拉一个专业的人去比赛,不然的话参赛人水平太低,台里会没面子的。”
美女转头朝大叔嘟嘟嘴,然后脸微红着对王可凡道:“到时候你去报名,填‘推荐人’的时候可得填上我的名字啊。”
王可凡呵呵笑着道:“我是没问题,不过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啊!”
“啊,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张子佳。”美女一边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王可凡。
王可凡接过片名看了一眼,上面写着电视台记者的字样,然后放进兜里,与张子佳道别。
临别前张子佳还不忘叮嘱:“报名日期只剩一个礼拜了,你可千万要来啊!”
王可凡点头离去,背着吉他的背影很是拉风。
张子佳站着看了半天,那扛摄影机的大叔突然调笑她道:“怎么,看上那小伙子了?”
“去你的,我就是花痴也得是对帅哥才能一见钟情啊!”张子佳那话筒敲了敲大叔,“就是担心他不来罢了!”
摄影大叔安慰道:“不会的,咱们台里的台花都出门请他了,哪个男的会这么不给面子?”
“这倒也是……”张子佳颇为自恋地说,转头一看远处的寒山寺,又一拍脑袋,笑道,“光顾着追人了,都忘了还在干活,快走快走,别让里头的主持等我这个主持等急了……”
第六十五章 尘埃落定
王可凡先前巴不得能单独一人,背着把吉他走遍全国,一边做好事不留名,一边唱唱歌留点动静,纯粹是出于其闷骚着酝酿了二十六年醇厚得一发不可收拾的浪漫情怀,说白了,就是瞎矫情。
总还有那种自以为艺术必须是孤独的心理,存着要成大器必须经历苦心志、劳筋骨、饿体肤的九九八十一难的想法。
这两天总算在船上想通之后,眼前终于豁然开朗。
要出名,必须得动出大动静!
王可凡在荣明岛等待了一个星期后,终于等到了从海上归来的豹乐团。
打着豹乐团回归的旗帜,一行人一路从中海市往北开小型演唱会,至于费用,自然不用担心,反正有郭玉菁那个大财主兼疯狂歌迷一路赞助,再加上王可凡做广告得来的钱,以及低价出售薄利多销的门票,豹乐团复出演唱会倒是搞得风生水起。
王可凡一路上变着花样玩,今天吉他,明天贝斯,再后面就抢刘慧普的饭碗当键盘手,最后连赵一明的架子鼓都不放过,不过有一点,不论玩什么乐器,王可凡始终都是主唱。
而令原主唱杨树感到无比操蛋但又无可奈何的是,明明他被架了空,演唱会的收入情况反而随着越发北上而变好。
唱完第十场后,王可凡又重拾起小提琴、长笛这些在船上临时学的东西。
王可凡不会作曲、编曲,不过杨树他们可是高手,一伙人一路研究着怎么把这些东西和摇滚乐搀在一块玩,几番尝试下来,居然还颇有效果。
但唯一遗憾的是,因为乐队始终搞的是小型演唱会,又缺少宣传,即便成绩不错,却也没有像样的媒体前来进行跟踪报道。
好在王可凡自己够争气,每场换乐器独唱的烧包做法,终于还是引起了一些眼尖网友的注意,再加上无敌的唱功,第二十五场演唱会过后,王可凡在网上被冠上了“乐神哥”的称号。
这个头衔,自然同时也受到了来自各方专业人士的嗤之以鼻。
王可凡无所谓别人的看法,吵得越热闹,他就越高兴。
豹乐团的第一场回归演唱会是7月15号,开在中海市。
最后一场,9月10号,开在首都。但王可凡没有现身。
王可凡很是不地道地甩掉了杨树他们,离别前杨树笑说:“你小子早走早好,要不以后的小年轻都会以为乐队的主唱是你不是我。”
但一路苦追王可凡的蒋主任更悲剧,好不容易弄清楚豹乐团的新人“乐神哥”就是王可凡,连夜飞回去找人,却发现自己再次把人跟丢了。一时间有一种抹刘远松和王可凡脖子的冲动。
暑假过后,就是开学。
9月到11月,三个月的时间里,王可凡步行上路。
每个月他除了至少花三两天时间,给郭玉菁做一段有国际水准的广告样片外,余下的日子就是混迹在每个所经城市的学校里。
大学生,娱乐产业的主要消费人群。
王可凡慧眼如炬,一下就抓住了矛盾的主要方面。
如果是一般的综合性大学,王可凡就每天晚上在学校的广场上唱两小时,如果是艺术类学院,王可凡还会主动找学生们互动一下,同时也学点美声、民族、花腔之类的技巧。
要是有时候碰上水平高的声乐教授,还会坐下来与之坐而论道。大多这个时候,老教授们都会对王可凡的乐理水平表现出相当惊叹的态度。
“乐神哥”在学生中大名渐起。
与此同时,由于这种步行乱窜的路线根本无法判断,追了王可凡一路的蒋主任终于放弃,只是每当有王可凡的消息时,他就会在地图上标上红点,连城一条线,然后继续对着那除了确定是一路向北其余再没有有用信息的地图发呆,顺便听刘远松在电话那头大声呵斥。
11月份,王可凡背着吉他跨过了黄河,朝着西北方向,跑偏似的由函谷关进入有“八百里秦川”之称的关中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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